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轉瞬而過。
在後來的日子裡,再也沒有出現讓楚正哲、宋詩筠必須面對的重大磨難。
楚正哲完成了本科、研究生所有的課程學習,畢業之後,便被徵兵,進了J軍區國際科下的特種部隊。
這也讓賀天兌現了對現任國際科安全部署處副處長陸宛昔昔日的若言。
宋詩筠順利成爲同川美院服裝設計系應屆畢業生的佼佼者,校內榮譽無數,畢業之後,還和同系的兩位同學一起,被何爍推薦參加本年度本土最盛大的一次賽事——世界星全能風尚大賽!
海星廣場步行街的街尾。
一家剛開業不久名爲“HTIAN(後天)”的精品服飾店,剛剛迎來第一個銷售結算日。年輕的老闆陳珂親自看賬簿,旁邊一個長相絕佳的女孩子幫助摁計算器。幾個小時過去了,營業額和淨利潤都算出來,高達六位數的數額讓兩個年輕人都開心地擁抱大叫。
陳珂將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尖兒的女朋友祁青雨抱起來旋轉,用盡力氣後纔將人放下來,臉兒因爲興奮往外噴射着紅光,語氣更是激動得幾乎顫抖:“青雨、青雨,我們的目標終於實現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身高178,職業爲專業模特兒的祁青雨語言甚少,瞧着他高興,只是笑,笑完了,兩個人擁吻在一起。然後,就在剛剛創造了銷售神話的店堂裡,兩個靈魂急速碰撞的人上演了一篇春光旖旎熱力四射的大戲。
陳珂,28歲,是東職大學校畢業的學生。在校時,便以“出色的時尚觸覺”著稱,連續兩屆打敗各大美術院系的精英,囊括本土有關服飾大獎賽的所有金牌,一度成爲東職大的驕傲,亦是後來東職大美術系的招牌。23歲從學校畢業,創辦自己的設計工作室。經過極其艱難的創業階段,厚積薄發,如今終於迎來了屬於他的春天。“後天”系列服飾大賣,“陳珂”這個名字,終於在東州年輕人當中打響了。
祁青雨,是從農村到東州打工的農家女。17歲開始在美容院打工,因爲遇到創業期極端潦倒的陳珂,轉行進入競爭殘酷的模特界打拼。陳珂創業的這5年,也是祁青雨人生中度過的最爲黑暗的5年,她從最不露臉的腿模、腳模做起,忍受着經紀公司殘酷的壓榨制度,最後混到如今二流的T臺模特兒,爲的,就是賺取低廉的工資報酬,爲陳珂將最基本的生活支撐過去。
可以這麼說,沒有祁青雨,就沒有陳珂。而沒有陳珂,祁青雨如今還是一個不知道生活到底應該怎麼過的街邊小店美容妹。祁青雨給了陳珂生活基礎,而陳珂給了祁青雨人生的希望。兩個從最基礎的生活打拼起,風雨同舟才獲得如今的成功。身體交合之間,精神怎能不融爲一體呢?
在櫃檯背後,陳珂吻着祁青雨光裸的肌膚,對天發誓:“青雨,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過上所有女孩子都夢想過上的生活。我會給你買車、買房,讓你不用再勞碌奔波,安閒地呆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就可以了。”
祁青雨說:“我什麼都不要。你能成功,就是我最想看到的。”
幾個月後,“後天”便成了海星廣場步行街服飾界裡的翹楚。陳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一躍成爲大老闆。爲了跑場子方便,他貸款買了一輛寶馬X6。豪車配名人,在各家廠子間轉悠以及到秀場參加活動時,氣派果然大很多。
9月初,後天在兩個街區外的精品街上又開了個分店,陳珂去分店巡視了一上午,下午開着車回到步行街。車子停在地下,人從電梯上來,從後門進店,一眼看到一個穿黑衣服少女在挑選衣服。
少女穿的是最新款的愛上春——那不是普通的衣服,是梅嵐溪大師手工製作高端定製限量款,陳珂一邊向櫃檯走,一邊止不住多看了少女幾眼。
店裡的小妹壓低聲音開玩笑:“陳總,不會是心動了吧?”那少女,白皙的臉蛋上,淡淡的兩縷罥煙眉下,一雙清秀的眼睛水波盈盈,不算是叫人驚豔的大美女類型,但是,單純清爽的外貌叫人極容易便心生憐惜。
小妹知道正派老闆娘叫祁青雨,隨後開個玩笑而已,陳珂卻情不自禁,走上前,對少女說:“美女,想要什麼類型的衣服呢?我可以給你做個介紹。”
少女擡起頭來,臉頰豐潤瓊鼻之下朱脣一點的樣子完整地呈現出來,讓陳珂頓時失神。
少女說:“我就是來看看。”
陳珂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急忙笑起來說:“哦,好,看看也行、看看也行。”依稀感覺到身後小妹們竊竊私語,他不禁尷尬。轉身欲走,少女卻又叫住他,說:“您是陳珂老師嗎?”
陳珂一愣,再度回頭。
少女卻春山萌動一樣輕笑起來,伸出手說:“我叫賀寧兮,祝賀的賀,安寧的寧,歸去來兮的兮。我是東職大服裝設計系的應屆畢業生。”
陳珂之名,在東職大學弟學妹中盛傳。適逢“後天”品牌大熱,賀寧兮閒逛到此當然要進來看一看。
如今的賀寧兮,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嬌怯怯的小姑娘。以前一句話要在肚子裡擺上三天,也不一定有勇氣說出來,現在則想到便可以說。加上數年的養尊處優,美麗的外表之下,更多了從容而又活潑的氣質。
握了手之後,她便滿懷欣喜地蹦跳逃開。陳珂看着她一蹦一跳推門跑出去的樣子,愣住了,然後,又禁不住嘴角掛出笑來。
一直關注老闆的小妹搖晃着走到身邊,揶揄道:“陳總,心動了呀。”
陳珂沒回應。
小妹繼續說:“小心青雨姐醋勁大發,將你大卸八塊哦。”
陳珂這才反應過來。
陳珂訓斥她:“胡說什麼呀。”立刻轉身去做自己的事。做着事情的時候,心裡面卻偏偏不能忘記剛剛的相遇。
“賀、寧、兮——”多麼安靜浪漫的名字啊,瞧她的樣子,一定是個上層社會人家出來的女孩。
雖然陳珂如今大小也是個成功人士,但是,他骨子裡面對精緻生活的嚮往依然濃烈。因爲他深切地瞭解:生活的品質,並不是錢的數量改變了,馬上就能改變。那種低頭一瞥的嬌羞,欲語還休的柔和,都是非其他多種因素不能支撐的要物。
貴族,往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鑄就。
而在濱江區北京路那兒,有一個叫以道路的名字命名的小學——北京路小學,這會兒也開學。已經從江海師範畢業並順利招聘入這所小學的金倍,滿懷激情準備進入新的天地大展身手時,一件讓她詫異不已的事發生了。
一輛眼熟至極的慕尚從她面前經過,停在北京路小學的門口。上面走下來一個穿着杏色針織衫配米色一步裙的年輕女子,手上拎着一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奢侈品牌包包,款款走進學校。
金倍追在後面緊跑幾步,確定開慕尚的司機都是昔日給賀寧兮服務的老楊,這才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是賀寧兮家的車子沒錯。
這麼年輕的女人,又會是誰呢?
後來,她到分配給她的班級上課——金倍自覺語文不怎麼樣,填任課科目雙向選擇意願表時選擇了“數學”這一欄。心想事成,她此刻正式擔任了四年級六班數學教學——一堂課上完,課間休息了,她纔想起來:哦,這麼長時間簡直都忘記了,那年輕女人應該是賀寧兮哥哥的老婆。沒記錯的話,名字應該是叫沈雪吟。
可是,沈雪吟放着好好的豪門太太不做,來小學幹什麼呢?按說她和賀天結婚才五年,就算第一年就有孩子,孩子也沒到上小學的年齡啊!
於是,金倍乾脆發揮她那八卦神功,四處探聽。這才知道,沈雪吟來北京路了不假,不過,不是帶什麼孩子來上學,而是,沈雪吟現在正式成爲北京路小學的一員。
昔日做過幼兒園老師的沈雪吟,會彈琴會唱歌,學校將她安插在音樂組裡面,目前是四年級的音樂老師。
週末,一輛紅色的Z4飛快開過寬闊的濱江大道,在世紀公園附近一個綜合樓門口停下來。臨街的兩岸西餐廳正在營業,駕駛座上一個梳着火雞頭的帥哥匆忙下來,跑到副駕駛門外,殷勤將副駕駛的門拉開。
上身色蝙蝠短袖衫配淡藍水洗布七分褲打扮的宋詩筠從車子裡跨出來。
已經從同川畢業的宋大美女,每天收情書收到手軟,今天,一個早就仰慕她絕代風姿的富二代上趕着來到明歌區,大清早等在白蘭苑破舊的樓梯洞錢,只爲了給宋大美女送上一大束最新鮮的紅色玫瑰花。
紅色,代表火熱的愛情。
富二代家裡做醫藥生意,光是連鎖藥房家裡就開了十多家。這束玫瑰全部是當天晚上從花圃採摘,空運到東州,凌晨包裝。露珠還凝結在紅寶石一樣美妙的花瓣上。
這會兒宋詩筠往兩岸走,富二代在後面屁顛兒屁顛兒地跟着,送到餐廳裡頭,還捨不得走,一步三回頭,臨走前還囑咐:“你開心點用餐啊。回頭打電話給我。”
宋詩筠連連揮手,趕蒼蠅似的趕他:“快走吧、快走吧……!”利落轉身,繼續往裡走。
走到裡間靠窗戶的地方,宋詩筠看到金倍了。不過,讓她有些不滿的是,賀寧兮居然也在。
雖然自己一直非常努力,而且,宋詩筠從來都很自信自己的審美和自傷,但是,難以否認的是:一個人活在這個社會,往往還能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比如賀寧兮,宋詩筠可不認爲:四年大學生涯能改變這個千金小姐的愚笨。但事實上呢?在梅嵐溪的**下,賀寧兮在校四年,已經拿下好幾個服裝界賽事的獎項,有創意獎、新人獎和設計優秀獎,還有一個較爲重要的賽事的銀獎。
前兩天金倍打電話給宋詩筠,約吃飯,宋詩筠就表示過:只想和金貝一人敘舊,不想再約別人。
結果,這個金胖子還是把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樂不樂意,宋詩筠最後還是坐下來。因爲,金貝今天約她過來,是要她關於沈雪吟的事。
按說,這是背後說人,不該被當事人以及和當事人有關係的人知曉的。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請客的人自己都不在乎,已經坐下來的被請的、那個四年過後似乎智商確實沒提高多少的賀寧兮,大約也沒有太多需要顧忌的必要吧。
三個女孩子一起叫午餐,然後金倍開始滔滔不絕說關於沈雪吟的傳聞。
“你們知道嗎?”
——這句話,往往是金倍八卦神功開始的前奏。接下來纔是正文:
“這個音樂老師可真是不一般,聽說都不是本地人,可是你看人家,穿依蘭秀衣服,挎愛馬仕包包,手上一塊鑽石手錶,價格可以在五環外買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啦。”
“還有還有,有沒有看到每天接送她的車子啦。那牌子我都不認識,還是認識的人告訴我的,叫賓利。這輛車是賓利裡的高級車,裸車價就是8位數。真是我的老天,就這車,做一輩子老師都賺不回一個輪子。這樣的人家出來的人,到我們這兒來幹什麼,搶飯碗子嘛!”
……
宋詩筠坐在對面,笑眯眯看着金倍裝了馬達一樣動個不停的嘴巴,半晌才得了個空隙說:“這都是別人說的對賀少夫人的猜測。你說了什麼呢?”
金倍撇撇嘴說:“我說什麼呀。你不要小看小學老師的能量,我知道什麼,人家沒費幾天功夫,就全打聽出來了。”
接下來,宋詩筠和賀寧兮繼續看她本色出演。
金倍模仿那些說沈雪吟閒話的人,瞪着眼睛精神百倍議論:“這個女的,原來就是一個三流都排不上的幼兒園的老師。狗屎運太好,被世坤大華夏區執行總裁的兒子看中了。先說世坤,那是幾年前投資東州的外資企業,世界500強前列,大華夏區的執行總裁叫賀聆風,他兒子叫賀天。”
“這個賀天呢,說起來是個富家子。可是,此富家子非傳說中彼富家子,英華高中畢業,考取東州大學本科,二十歲去了文錫,就讀當地最高等的學府文錫皇家學院,三年讀完本科和博士,之後掛名魯斯研究所,接着被東州大學當做特殊人才引進回來。聯合開發微分子領域科研新項目,專利賣給金鹿之後,一年便讓金鹿創業板上市。也就是說,這個富家子二十四歲的時候就賺到了我們想也想不到的大錢。但這還不是結局。現在的賀公子,是長河A區最大的企業恆遠鋼鐵城的一把手。恆遠的前身是東方鋼鐵廠,那時候,這家企業可是年年虧損。被重組之後,現在已經成了東州最熱門的企業之一。工廠遍佈全球,年產值排在前列,聽說這個賀總經理,年年都被評爲東州青年企業家明星呢,成就斐然。”
“唉,爲什麼那麼普通的一個女子會遇到這樣出色的男人?”金倍模仿着不知名的那位,手托腮幫子無限幽怨地感嘆着。
賀寧兮嬉笑着將她拱散了架。
金倍調整好坐姿:“你們不信啊,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看看賀寧兮,又看看宋詩筠,然後說:“總之一句話,在所有人的心裡,賀少夫人沈雪吟絕對屬於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暈的那一類別。”
賀寧兮立刻叫起來:“說這話,也太難聽了吧。”
宋詩筠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事實就是如此。”
賀寧兮瞧了她一眼。
金倍問宋詩筠:“假如那時賀天沒娶沈雪吟,娶了你,你該算什麼呢?”
宋詩筠傲然反問:“你認爲呢?”頓了頓,不屑道:“總之,不會被天上的餡餅砸暈了頭。”
三個人各自進攻各自的午飯,過了一會兒,金倍把嘴巴里塞得滿滿的牛肉全嚥下去,然後問宋詩筠:“獅子,你底下準備怎麼辦?畢業了,總該找點事情吧。”
宋詩筠不緊不慢切牛肉,口氣淡淡地說:“已經有公司願意籤我了,只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金倍剛問完,賀寧兮也問出來。兩個人說完,忍不住互相看看。賀寧兮嚥了口口水,解釋說:“我、我就是關心關心。”
宋詩筠笑了,放下刀叉說:“賀寧兮,你和我一樣,也是今年畢業的,你的上家找好了嗎?”
金倍說:“寧兮有什麼好煩惱的呀,美意公司不是眼下東州最強的服飾企業嗎?她直接去哪裡就好了啦。”
宋詩筠聞言,問賀寧兮:“是嗎?賀寧兮?就你在風采唸了四年,什麼出色的成績都沒有,就可以進美意啦?”
賀寧兮沒有開口,還是金倍代爲回答:“有什麼不可以呀?寧兮不能進美意的話,還有誰能進去?”
宋詩筠不開口了,目光冷然拿起刀叉,比剛剛的力氣用得更大一些,繼續切牛肉。
金倍不明白怎麼說着說着她就突然生氣起來,吃了兩口土豆泥,又切了塊牛肉放嘴裡,然後才問賀寧兮:“怎麼啦,寧兮,你進美意,還需要參加招聘?人力資源部主管不同意你就沒法進?”
宋詩筠手上的刀叉碰着白瓷盤的聲音“乒乓”作響。
賀寧兮盯着宋詩筠手上兩把銀光閃閃的餐具看了好半天,嘆了口氣,回頭對金倍說:“原則上是的呀。”正過臉看自己的午餐,餐具捯飭兩下,自言自語:“我們家的企業本來就是這樣的,如果有本事,就進去幹着。好像我爸爸,還有我哥。沒本事的就像我,就算畢業了,專業也對口,沒有特別的成績,就甭想邁進去。”
宋詩筠掀了掀眼皮子,眼白多黑眼珠少瞅了瞅她,冷哼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金倍不喜歡她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打圓場道:“唉,獅子,你怎麼還是和寧兮這般過不去呢?”
宋詩筠直起身子,正眼看着她說:“我怎麼跟她過不去啦?世坤本來就是這樣。寧兮的爸爸奮鬥了十多年,才從公司基礎人員做到集團高層。當然,這還是有賴於他父親是集團主席的身份。否則,就算是一個能力超羣的人,在那樣大的平臺上混到那樣的高度,現今社會人才濟濟,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頓了頓,繼續往下說:“至於她哥,還是學生的時候就明晰自己的命運。憑着23歲就讀完博士的成績,方纔有機會加入集團投資的魯斯研究所參與研究。研究的產品經金鹿量產並且成功推廣市場,才被親生父親收購下來的恆遠鋼鐵城接納,成爲其中一員。而進去之後也不可能立刻做總經理,而是做了最基礎的銷售。”
金倍頗有些張口結舌,說:“獅子,你已經將寧兮家裡的老底都翻出來啦。”
賀寧兮瞧她徵詢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連忙表態:“小筠說得沒錯。”吃了幾口午餐,放下餐具,然後纔對宋詩筠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就以我現在的狀況,我立刻加入美意,會讓你終身都瞧不起。”
宋詩筠欲蓋彌彰,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賀寧兮說:“那你剛纔扯這麼多,又是什麼意思呢?”
金倍還是偏袒宋詩筠些:“好好吃飯的,咱別說大家都不高興的,成不成?”
宋詩筠吃完了自己盤子裡所有的東西,放下餐具說:“賀寧兮,我們一起參加世紀星設計風尚大獎賽吧。如果我們在這個賽事裡獲得了傑出的成就,那麼,不管我被有意向籤我的公司簽定,還是你會順利加入美意,我們對彼此,都有了足夠的說服力。”
賀寧兮說:“你這麼自信,想必你是有相應的實力咯?”也對,宋詩筠看準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充分準備呢?
然而,賀寧兮反思自己這四年來的成績,不過仗着梅嵐溪阿姨的提點,小有成績而已,居然獨力問鼎“世紀星”這樣的高規格賽事?心裡真是底氣不足。
可是,現在宋詩筠的戰書已經下到面前,不接又不好。
從三裡橋的鴨腸巷走出來後,一直渺小卑微的賀寧兮逐步變得陽光受人矚目,在這時候要無論如何也不想被打回原形。
宋詩筠好整以暇等着。
賀寧兮躑躅良久,最終吁了口氣,說:“好吧,就按照你說的,我參加世界星大獎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