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葉紫涵眺望着馬車,而在葉紫涵後面的壬戌涅璽卻是眺望着葉紫涵與馬車,葉紫涵並不知道壬戌涅璽就在自己的身後,因爲壬戌涅璽除了正規場合纔會和她站在一起。這次壬戌涅璽主動的站在了她的身後,她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開興。
只是她不知,只因這樣的便錯過了。
——青丘國——
“你們快點給我下去準備,子笙很快就來了。”鶴清看着拖拖拉拉的衆人,一腳踩在椅子上,擼起了袖子大喊。
族人們都忙的不可開支,暈頭轉向,而鶴清則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個小丫環抱着一堆紅色的玲瓏綢緞走過來,問:“國主,這個要不要掛在上面?”
“這是用來幹什麼的?”鶴清看着笑的合不攏嘴的小丫環問,雖然是要歡迎,但是不至於用着大紅色的玲瓏綢緞吧,這又不是成親。
“國主,柯大人說了,這是爲了…”小丫環低着頭已經笑的說不出話了,而小丫環越是這樣鶴清越是驚訝問:“爲了什麼?”
在鶴清的炯炯目光之下,小丫環說:“國主,柯大人說了,是爲了準備您與柯大人婚禮要用的東西,還吩咐我們一定要給您們的寢宮掛上,這才喜慶。”
聽罷,鶴清一陣臉紅,馬上打發着小丫環走了,躺在太師椅上揉着眉頭,好像很鬧心。這麼一來,鶴清才注意到很多地方掛上的都是玲瓏綢緞,都是大紅色,這分明不是爲了迎接白棲月準備的,分明就是在準備他和柯炎的親事啊!
鶴清想到這即是一陣尷尬又是一陣喜悅,只是現在的心情不知該怎麼表達出來。
“阿清,你不舒服麼?”幫着忙活的柯炎見他躺下了,走過來關心的問候一下,其實他的手裡還拿着剪紙,看是爲了親事準備的。
“我很好。”鶴清看到了他手中的剪紙更是臉紅,忸怩的側過身去不讓他看到,但是柯炎已經看到了。
“有事記得告訴我。”
柯炎說着,鶴清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以爲他就這麼走了,不免有些小情緒,嘟噥着抱怨他。但是沒有離開的柯炎被他的小情緒弄笑了,俯身在他的額頭淺淺一吻說:“聽話,等我去忙完了就來陪你。”
又是這樣的回答!
鶴清心裡大喊着,已經憤怒到掀桌了,只是他還是忍住了,每一次出去完成任務的時候他都是這麼說的,然後等他日思夜想,等了好久他纔回來,可是他回來也是忙着各種各樣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陪他。
不過現在的柯炎可是讓鶴清愛恨交加,咬着脣卻又不甘心,因爲柯炎又是用這樣的理由打發他,但是柯炎今天親了他,這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一臉花癡的鶴清回想着他方纔在自己的額頭上一親很是心花怒放,高興的到地上打滾。
而在遠處看着幼稚的他的柯炎無可奈何的溺愛一笑,搖了搖頭繼續忙活着手上的工作。
因爲鶴清成日都在指揮,很快的就佈置好了地方,就差白棲月他們來了,當夜,忙了一日的柯炎終於有時間休息了,變回原形的鶴清跳到他的身旁,用自己的頭去蹭了蹭他,而柯炎躺在牀上輕柔的撫摸着他。
很多時候鶴清都不會用人形與柯炎完成這些親密的動作,或許只是因爲鶴清認爲他們還沒有到那個程度。
“你今日累了你就早點休息吧。”鶴清擡起頭看着他,用着自己的身子在他的臉上蹭了蹭,他也知道他很累,所以不想讓他太累。
“阿清,明日子笙或許就到了。”柯炎側了個身,將他抱在懷裡,只是鶴清的原形很小,自然也就抱的近。
“嗯,你可一定要與我去迎接他們。”鶴清紅着臉說,但是他不怕,因爲他是背對着他的,他看不到。鶴清想着借明天的日子讓他們都接受柯炎,以另一種新的身份介紹柯炎。
只是還沒有承認關係得他們似乎都不曾開過口,現在卻要他開口,實在是有些勉爲其難了,但以後都要說,爲了不讓以後這麼的尷尬,他選擇了明日。
“嗯。”柯炎摟了緊他便睡去了,而此時還在趕路的白棲月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讓鳳棲寒很是擔憂。
“怎麼了?”鳳棲寒給她加了一件披風問,白棲月搖了搖頭,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可能只是吹了點鳳風,比較冷吧。
鳳棲寒還是不放心,停下了馬車歇息歇息,以他們的速度,明日就應該能到青丘國了,不知桃花節過去了沒有。
“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若是遇到了什麼可就不好了。”白棲月望了望周圍的環境,漆黑一片,繁茂的樹葉遮擋了本就昏暗的月光,風吹過的聲音颯颯的響起,積雪掉落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走過。
“孃親,我們已經遇到了。”雙眸能夠在夜裡發出銳利的眸光的小月盯着窸窸窣窣向他們走來的人羣,這羣人自以爲是他們看不見,卻沒想到他們手中的大刀出賣了他們。
大刀折射了月光,一刀刀陰冷的鋒芒將馬車包圍其中,小寒仔細的聽了一下,來者不下數十號人,皆是不友善者。
“不必廢話。”小月薄脣微掀,隨後就馬上的衝出去了,婆娑的月光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穿梭着,伴隨着一條條細長濃密的股線,股線穿插過交錯的樹枝,一根根直達來者的命害。
一擊便要了來者的小命,在錯亂之中,領頭人似乎有預謀的跑了,但是小月識破了他們的計劃,五條股線直直的飛向了領頭人,將他捆綁,束縛在地。
小月用力一收,那領頭人便在馬車的面前停了下來,苦苦的求饒着:“姑奶奶饒命啊,姑奶奶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
領頭人還有自知之明,懂得在這個時候求饒,但是這招對於小月來說沒有用,小月只會覺得他煩,再用股線堵住了他的嘴,這下也就只能扭動着身子了。
問詢而來的白棲月看不清領頭人長得什麼模樣,但是她並不好奇問:“你是何許人也,爲何要在這裡行兇?”
小月若不是念及白棲月要詢問才放了他的嘴,只聽領頭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在下三二,是一個無業遊民,被迫的趕出了家長,只好在山中做起了強盜,沒想到今日遇上了姑奶奶一行英雄豪傑,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姑奶奶能夠放了我們。”
“那你爲何不去尋找工作,一定要在這當土匪?”白棲月問,聽三二的哭訴她倒是想起了李堅他們,李堅將鏢局經營得風生水起,也算是上是數一數二的鏢局了。
“若是真的有這麼容易,誰還會來當過街老鼠一樣的強盜,像我這樣的,上個街都能把人嚇跑,這還讓不讓我活了。”三二說着就哭起來了,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哭了,這讓小月很是看不起。
“閉嘴!”小月一打股線,發出啪啪的聲音,嚇得三二馬上閉了嘴。
廢話了這麼多,白棲月也能夠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了,好心的說:“你可聽說過鴻門鏢局?”
“就是非常厲害的那個?”三二反問,他可是領略過鴻門鏢局的專業性,身爲鼎鼎有名的土匪頭子,他要去劫鏢卻沒想到差點被那些人打死,那些人都太恐怖了。
“你去找到鏢局,便說是子笙姑娘叫你來的,會有人安排你的工作的。”白棲月說,看到三二對她的大恩大德感到喜極而泣的時候只是笑了笑便讓小月回來,繼續趕路了。
而感激涕零的三二等到他們離開了以後才恍然大悟,掙扎着還是沒能把股線掙脫開,欲哭無淚的大喊:“姑奶奶,你能不能先幫我解開這個繩索啊!”
三二大喊,但是他只聽到自己的迴音,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三二當真是欲哭無淚,只能想一隻蟲子一樣蠕動着走,這可是要嚇壞夜路人的節奏,不過好在經過他的堅持不懈,他終於成功的掙脫了股線,那麼現在他就向着鴻門鏢局去了!
三二斗志昂揚的啓程了,而趕了一夜的鳳棲寒他們一早果然到了青丘國。鶴清已經在門口迎接他們了。
小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風景,已經兩隻小短腿蹦躂着向鶴清跑去了,雙手伸出來親切的大喊:“舅舅,小寒來了!”
鶴清第一次見到小寒,很快的就對他的翅膀產生了很多的興趣,激動的抱着他大喊:“小寒啊,你可真是可愛。”
被表揚的小寒嘿嘿一笑,跑向小月把不情願的小月扯了過來,洋洋得意的介紹着小月:“舅舅,小月纔可愛呢。”
小月的翅膀是白色的,很是迷你,小巧玲瓏的深得鶴清的喜歡,鶴清伸手想要抱小月,卻被小月冷冰冰的拒絕了,話都沒有說一聲的就轉身離開,讓鶴清很是失落。
但是看到迎面走來的白棲月馬上又煥發生機,衝出去一個熊抱,但是他被鳳棲寒攔住了,鳳棲寒冷下臉說:“你不能抱她。”
望着鳳棲寒堅定的眼神,鶴清馬上變得委屈巴巴的,雙眸閃爍着星光問:“爲什麼,子笙,我可是想死你了,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帶着小月和小寒來看我。”
這麼說來,反倒是白棲月的錯了。
“月兒與寒兒年紀還小帶他們出來怕是會惹了什麼禍,所以纔沒有帶着他們出來,現在不正好,遇上了桃花節。”白棲月笑着說,她知道鳳棲寒爲何不讓鶴清擁抱自己,因爲鶴清大大咧咧的怕是會一不小心摔了她。
“是小寒,不是我。”在她身旁的小月鄙視的看着他們,推脫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小月,你可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鶴清還是熱臉貼着冷屁股,不斷的對着小月投懷送抱,但是小月總是會躲避,最後無奈,直接打了他,打到他不敢再主動。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鶴清尷尬的看着她們說:“都進去吧,趕了這麼久的路也應該累了,今天我做東,讓我好好的招待你們,爲你們接風洗塵。”
鶴清說着,喜慶的鐘鼓之聲適應的響起來了,鑼鼓喧天之中柯炎秩序井然的主持着一切,看着鶴清幸福的面容感到從所謂有的滿足。
“子笙,我可是看出來咯,你說,你是不是有了身孕了?”鶴清趁着鳳棲寒去照顧小月小寒的時候找到了白棲月,挑挑眉看着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只要留心誰都能夠看出來。
被發現的白棲月幸福滿滿的點着頭,視線被忙的不可開支的柯炎所吸引了,問:“這八年你們可是做了什麼?”
一說到這,鶴清的臉馬上的紅了,可是他躲避了這個問題,但是白棲月已經能夠看出來了,對着走過來的柯炎會心一笑說:“你們可有什麼打算?”
語罷,柯炎自然而然的摟過了鶴清的肩,一本正經的說:“我們明日就要成親了,你一定要來,阿清很希望能夠聽到你的祝福。”
“一定一定。”白棲月笑嘻嘻的點着頭識趣的離開了,她自然知道自己過去只不過是一個電燈泡而已,與其偷聽不如讓他們有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見着白棲月跑了的鶴清馬上推開了他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羞赧的說:“我們何時決定了是明日舉行的,不是沒有那麼快嗎,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說。”
鶴清氣急敗壞的用雙手賭氣的拍着柯炎的胸膛,而柯炎很是無奈的抓住了他挑釁的雙手,緊緊的抱着他,似乎很累的說:“阿清,我想要你,很快很快的,不想等到明日,我就想現在,我已經等不及了。”
這樣的話鶴清竟然能夠聽到,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原來等這一天他等了這麼久。鶴清不知他這麼年是怎麼樣無奈中熬過的,但是至少他不會讓他等了。
“我們明日就舉行,就明日。”鶴清擡起頭篤定的說,但是鶴清看到了他上揚的嘴角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馬上憤怒的一拍他,道一聲討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