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棲月才走了一小會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看來這幾日的偷懶也不是白白偷懶的,但是白棲月知道她以後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怎麼,這才幾步路就受不了了,我們回武玄山可是要走着回去的,你確定你不鍛鍊鍛鍊?”鳳棲寒扶着氣喘吁吁的白棲月給她下馬威,嚇的白棲月兩眼一黑倒在了他的懷裡。
“小月怎麼了?”白楠宸走過來關切的問,方纔就見她有些不舒服,這怎麼就暈倒了,想必也是挺嚴重的。
“孃親被爹爹嚇暈了,爹爹老是欺負孃親。”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寒舉手投足的大喊着,瞧他的那個興奮樣,想必是迫不及待的要告鳳棲寒的狀。
“孃親是累了。”淡定自若的小月冷眼旁觀小寒的羣魔亂舞,冷漠的出來解釋。
白楠宸看着她們不由得會心一笑,與鳳棲寒她們一同回去了。
果真如小月所說,白棲月是累着了,只是因爲突然劇烈運動而累的,果然是懶了。白楠宸送着大夫出去,大夫特意的囑咐道:“夫人身子很是虛弱,還需要多多的注意。”
白楠宸點頭,目送着大夫離開又回去了,走到鳳棲寒的面前說:“小月的身子很是虛弱,應當是要多多注意。”
鳳棲寒點着頭,動作輕柔的捋了捋她的碎髮,生怕是弄醒了她,“當年沒有保護好她,讓她爲我受了這麼多的傷。”
確是,曾經說過要好好的保護好她,只是一直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他愧對自己,愧對她。
“無事,只要她能夠開興快樂就夠了。”白楠宸理解的說,他當然能夠理解他們,但是他們相處了幾日,他總是能夠看到白棲月與鳳棲寒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光都是開心快樂的。
他曾經與白棲月走過他們當時的記憶,他問到關於這些年他們之間的事情,她總是會滿臉羞澀,有說有笑的談起他對自己的種種。他能夠從她的言表看出她的喜悅。
兩人再無後話,因爲所有的話語都成爲了他們心中默認的東西。
——青丘國——
“爲何子笙還沒有來?我可要想死他了。”處理着族內大事的鶴清趴在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毛筆,看着那個滿意就在那個上面簽字。
“子笙啊,你要快點來啊!桃花節快要開始了。”鶴清心不在焉的看着,一不留神就一口咬住了毛筆,滿嘴都是筆墨,而他還不知情的用手轉着毛筆,筆墨更是甩了一臉。
“你在哪裡做什麼?”沒有看到他的柯炎走過來,看着他趴在地上也不知在幹什麼,只是很好奇的便走了過來。
“我在想子笙,子笙這麼久了還沒有來。”鶴清不以爲然的轉過頭去看着他,而看到他滿臉筆墨的柯炎強顏歡笑的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想用手給他擦去,但是鶴清很是鄙夷的拒絕了。
身子往後一退問:“你要幹什麼?”
柯炎笑而不語,讓他更加疑惑,但是等到他對着銅鏡看着自己這般滑稽的模樣撲哧大笑,“哈哈哈!”
鶴清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背後的手偷偷的摸了一把硯臺,一手的墨水,猝不及防的就抹在了柯炎的臉上,見柯炎半臉黑半臉白笑岔了氣。
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躺在地上不斷的打着滾,將素淨的奏摺全部染上了黑色還不停下。
柯炎望着小孩子一樣的他,無奈而又溺愛的看着他,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將他打翻的東西全部弄好。
很是調皮的鶴清滾到他的身旁,用雙手托腮認真的看着他的側臉,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早就意識到他在看自己的柯炎用手仔仔細細的抹去了他臉上的墨水,說:“別鬧,好好的工作,或許明日子笙就來了。”
“子笙一來我可就不陪你了,青丘國這麼好玩還沒有帶子笙玩過呢,所以族內的事情就要交給你了。”鶴清試探性的說着,生怕他會生氣會吃醋,會不同意。
“那我可要自己拿一些代價了。”柯炎笑着說,將他反撲在地上,用一隻腿打開了他的雙腿,雙手抓着他的手臂不讓他動,他所說的代價便是這個。
“鶴清,這次你可不能再跑了。”柯炎得意的說,死死的禁錮着他,而鶴清並不畏懼說,“你可別忘了,我是九尾狐。”
語罷,鶴清就放出了自己的九條尾巴,纏着柯炎,笑的陰險,而柯炎並不反抗,湊到他的面前認真的說,“阿清,這次桃花劫我們便成親吧!”
八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叫自己阿清,只是不知爲何會臉紅,這讓有反攻鶴清沒了氣勢,別過臉不回答。
而柯炎最怕的就是他不願承認這樣的事情,柯炎從不強迫他,放開了他背對着他:“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下次再說吧。”
鶴清從地上起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該怎麼說,只是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那種感覺嵌在他的心裡,悄無聲息的控制着他。
“我,願意!”鶴清大喊着,說完便低下了頭,他感受到自己灼熱的心跳,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也會有這麼羞澀的一面。
低着頭的鶴清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只是看到他在慢慢的靠近,低着頭自己腦補着等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只是柯炎接下來的動作讓他驚詫了。
柯炎用厚實的大手撫摸着他的頭,笑的溫和說:“阿清,我終於等到你說這句話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是春天溫暖的風吹過嫩柳,撥過波瀾不驚的湖面,掀起層層漣漪。
鶴清猛地擡頭,與他溫柔似水的目光對視,他雙眸顫動着,能夠從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臉紅窘迫的樣子。
這樣一來,鶴清更是無顏面對,直接羞紅了臉跑出去了,而柯炎溺愛一笑,幫着他收拾剩下的東西。
——壬戌國——
因爲冊封典禮舉行了,這是舉國歡慶的事情,而白棲月作爲貴賓必須留下來參加喜宴。
他們這一家人便可以成爲一桌,桌上白棲月沾了酒,所謂酒後吐真言,現在的鳳棲寒無奈的扶着她,聽她在自己的耳邊絮絮叨叨。
“我有話與她說。”方纔還在臺上主持的壬戌涅璽已經下來了,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紅醉,但是他一靠近就能夠聞到濃郁的酒臭味。
“她現在身子不適,不方便與你交談。”鳳棲寒硬生生的摁着白棲月停留在了自己的懷裡,他不知道壬戌涅璽要對白棲月做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好事。
他在保護白棲月,但是喝醉的白棲月是不會理解他的,掙扎着從他的懷裡起來了,醉醺醺的對着鳳棲寒說:“我可以的,你讓我去!”
“不可以,你好好的休息不要亂跑。”鳳棲寒黑着臉的看着不懂事的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腰不讓她起來,只是白棲月酩酊大醉,一手便打在了他的手上。
“我可以的,而且這件事情就需要我來處理,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不用擔心我!”白棲月醉醺醺的起來,只是都不能站穩還要勉強,這讓鳳棲寒很是不放心。
“爹爹,你就讓孃親去吧,我想離開這裡。”小月與壬戌涅璽對視,小小年紀便是眉頭緊鎖,只因壬戌涅璽身上的味道讓她難以接受。
“是阿,月兒都說了,你放心吧。”白棲月豪情壯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因過度用力險些要摔倒,還好鳳棲寒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喝醉了還要城牆,記住,說完就回來。”鳳棲寒送她到了門口,看着壬戌涅璽在前面走的很快,很不放心白棲月出去是否安全,但是他沒有跟上去,因爲他相信這件事情真的需要白棲月自己處理。
走到了庭前的壬戌涅璽終於停下來了,望着冰凍未解凍的湖面,月光冷冰冰的照耀在湖面上,冷透了人心。
酩酊大醉的白棲月靠着柱子,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眸看着他,只見他重影不清,看不清楚。
“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嗎,你快點說吧,我想回去了。”白棲月的意識漸漸的有些恢復,許是因爲冷風吹的,讓她身上的醉意消散了些許。
壬戌涅璽不曾回頭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擡起頭看着悽清的月亮無奈的感嘆:“你,還好嗎?”
他有很多的話要和他說,但是說到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猶猶豫豫之後只問出這麼簡單的話,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是至關的重要。
“我啊,我很好,他對我很好。”白棲月幸福的說,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幸福一笑。
“嗯。”壬戌涅璽不知怎麼回答,只是一個字便結束了這個尷尬的話題。兩個人相顧無言,只因夜深,風愈發的大而白棲月愈發的清醒,終於是不願意再跟他無聊。
“我回去了。”白棲月說完轉身就走,而還有很多話都沒有問出的壬戌涅璽見她要走,情急之下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懷裡帶,緊緊的抱住了她。
“啪!”
白棲月當下就給了他一巴掌,馬上推開他拉開了距離,憤怒的看着他說:“壬戌涅璽,請你放尊重些,我是白棲月,鳳棲寒的妻子,請你尊重我不要做一些無謂的掙扎。”
白棲月說,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的離開了,而對自己方纔的動作感到懊悔的壬戌涅璽只是懸空了自己的手,不知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壬戌涅璽看着她走遠,懸空的手動了動卻又僵硬的說停住了,張了張嘴也不知用什麼理由挽留她。
壬戌涅璽低着頭,以爲她走了,只是不知她的裙袂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猛地擡頭只是,他的激情被她的冷漠澆滅。
“請你善待葉紫涵,她是你的女人,鳳棲寒說過,保護好自己的女人是作爲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只是這一句,壬戌涅璽再次眼睜睜的看着她毅然決然的離開,這次就真的沒有再回頭了。
四周安靜到讓人窒息,壬戌涅璽心如刀割的擡起頭,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不好的情緒隱於今天的月亮。
解氣的白棲月回去,在門口就遇到了對他敞開懷抱等待着她回來的鳳棲寒,她會心一笑,快步走近了他,還沒有觸碰就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裡。
“累了吧,我們回家。”鳳棲寒揉了揉她的頭,在她慵懶的點頭下將她橫抱起,帶她回去。
——房間內——
白棲月躺在榻上,在他的耳邊還是絮絮叨叨,“我今日可是誇讚了你,你以後可要不再拉我起來。”
“好。”鳳棲寒將被子全部裹在她的身上,活生生的將她變成了一條蟲子。
“那我們明天就去青丘國吧,桃花節馬上就要到了,可不能耽誤了時辰。”白棲月偷笑着,好像在隱瞞着什麼。
“嗯。”鳳棲寒帶着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讓她好好的休息。
第二日時,白棲月早早的就起來了,高高興興的拖着小月與小寒出了宮門,她知道,葉紫涵來送他們了,許是因爲知道她幫了她吧。
今早就傳出了壬戌涅璽臨幸了葉紫涵,對白棲月他們來說是值得欣慰的,但是對於葉紫涵而言這是一種罪孽。
“爹爹,你快點,孃親等不及了。”小寒催促着緩慢駕駛馬車過來的鳳棲寒,等不耐煩了就兩個小腿蹦躂着跑過去。
“孃親,舅舅沒來。”小月一早就沒有看到白楠宸,想必是沒有來,但是很快的白楠宸就來了。
白楠宸送着她們上馬車,而白棲月見到他沒有上來,問:“你不上來嗎?”
“不了,小月,我還是決定留在這裡,這樣等你們想要回來看看的時候還能夠有一個家。”白楠宸抓了抓腦袋說,他本就如此,這次就這樣與他們告別吧。
“那好吧。”白棲月略微有些失落,但還是欣喜的與他的分別了。
白楠宸看着她們離開,他衷心的祝願白棲月能夠有一個更辛福更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