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三走後,浣紗妹立刻給古云讓座倒茶,看着一地潔白的棉紗,她心中疑慮又起?
“古兄弟,這次真得感謝你!怎麼讓棉花一夜之間變白了。還有,我感覺賈老三似乎很怕你,就連痞子姜一郎也沒有前來生事。”浣紗妹雙手捧茶,釋放成熟女子『迷』人丰韻。?
“我有一道偏方,正是去除顏『色』的絕佳方法。姜一郎或許還會再來,但起碼是以後的事。”古云接過茶杯,鼻翼微動,嗅着淡淡的茶香與滾燙的水氣。?
喝過一口茶,他輕輕笑道:“書齋放假了,我想出去走幾天,就不麻煩你送飯。村東老孫頭閒來無事,答應幫我看守忘語書齋,這幾天,你要好好保重!”?
浣紗妹一愣,古云的話讓她沒有絲毫準備。不過話又說回來,古云自打來到忘語書齋,已經快有一年,從未走出過東村地界,現在學生放暑假,難得有個休閒的日子。?
“走走也好,州府乃至縣城都很繁華,古兄弟儘管出去散心。回來後,記得通知我一聲,好給你送飯去!”?
想到古云一直都是略帶一股神秘,浣紗妹展開笑顏,沒有挽留。?
閒聊幾句,古云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告辭。走出院外,紫袍隨風輕飄,顯得神采奕奕。一層無法形容的氣息掩蓋他原本普通的相貌,看在浣紗妹眼裡似乎朦朧。?
“算算日子,大哥的國考差不多開始了!古兄弟費心幫忙,也在焦急等待信息吧!”?
望着遠處古云紫衣身影逐漸模糊,浣紗妹轉頭看向北方庸國皇城,那裡有一個牽掛的男人正在爲了她而拼搏。?
庸國皇城,常住人口千餘萬,也是庸國政治文化中心。達官貴人,文人『騷』客比比皆是,甚至隨便拉個人來問問,也是滿口文縐縐的話語。?
每逢三年一度的國考,庸國幾萬秀才們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爲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他們一路艱辛,但臉上充滿希望之『色』。?
城西,有一片廣袤的草地,每三年這裡就會搭建數千間兩層木屋,以供趕考的秀才們臨時居住。?
“妗子花、妗子花!驅蟲解熱,一朵就靈!”?
許多十來歲的少女左手跨住一個花籃,右手拿起一束白裡透紅的花朵大聲叫賣,抖落一陣陣清香。?
雖是初秋,蚊蟲卻是兇猛起來,加之這裡原本就是草地,衆多年齡各異的秀才們『操』着不同口音牢『騷』滿腹,對蚊蟲深惡痛疾。?
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這才經濟發達的皇城更顯突出。幾萬人背井離鄉,決戰最後數天,爲了保重身體,爭取考場最佳發揮,都是捨得之輩。?
很快,妗子花被搶購一空,那些少女一個個笑嘻嘻地滿載而歸,紛紛學着外地人說話的腔調,你追我逐,十分快樂?
“謝謝大叔,這次你一定高中三甲!”?
一間木屋外,傳來一個身着淺綠長裙少女的笑聲。她正隔着窗戶賣完最後一支妗子花,接過一名中年書生遞過來的銅錢,說話很是乖巧動聽。?
往往這個時候,那些圖個吉利的秀才們會再度慷慨解囊,增加幾個銅板。此刻,中年書生也不例外,將腦袋伸出窗外,對着綠裙少女招手。?
“小姑娘,等等!”?
中年書生手心躺着三枚銅錢,手掌輕輕一擡,銅錢發出悅耳的撞擊聲。“妗子花很香,名副其實,這個給你!”他臉上『蕩』漾成功者的幸福,彷彿金榜題名就在眼前。?
“謝大叔!”?
綠裙少女根本沒有走遠,一轉身接過中年書生的銅錢,手腕向上一擡,翹起的右手小指差點擦到對方額頭。?
一團旋轉的白光閃出中年書生額頭,頓時讓綠裙少女小指長長的指甲崩潰,一道血線順着小指急速向體內蔓延。綠裙少女痛苦地呻『吟』一聲,趕緊轉過頭,一口鮮血透過牢牢咬死的牙關,流淌在嘴角。?
“怎麼啦!”中年書生不明所以,關切地問了一句,他額頭的白光緩緩退回。?
“嗯!”綠裙少女無法開口說話,咬住牙關模糊地迴應,頭也不回地快速跑開。直到離開中年書生視線,她才慘叫一聲倒在草地上,連連噴出殷紅的鮮血。?
中年書生撓撓頭,嘴裡嘀咕一句:“現在的少女,好奇怪!”剛纔一瞬間,他絲毫沒有發現綠裙少女的變化,還以爲自己說錯話。?
搖搖頭,中年書生將頭縮回窗戶,重新拿起一本厚重的書簡,仔細默讀起來。?
綠裙少女倒在草地,艱難地捏碎左手腕一串玉珠。很快,三名同樣年紀的少女急匆匆地趕過來。?
“快點,將她送回姥姥那裡!”一名長有青春痘的高個少女臉『色』一沉,隨手拿出一個灰『色』紙鶴,輕輕吹口氣。?
“呀!”?
灰鶴迎風長,發出清脆鳴叫,居然一口將綠裙少女吞進腹中,接着雙翅一展,直飛天際。?
“妗子花沒了,今天收集的文曲之氣差了一縷,老七又莫名其妙受重傷,回去如何交差!”一名瘦弱白淨的少女滿臉焦急,轉頭看着高個少女,彷彿對方是主心骨。?
“老七胸前有姥姥的青鱗符,尚且無能爲力,我等又能怎樣!看來那名秀才有高人暗中保護,還是不惹爲妙!”?
高個少女遙望中年書生所在方向,眉頭緊鎖。身邊兩人更是大氣不敢出,默默看着她的表情。幾息過後,她揮揮手,示意幾人離開。?
中年書生毫不知情,仍然埋頭苦讀。天『色』已晚,他起身點起蠟燭,轉頭看了看房間內空置的一個牀鋪,微微搖頭。?
“來一趟皇城是不容易,出去開開眼界也很正常,可你不該一去就是幾天不歸,日後的國考豈能兒戲!”?
由於木屋數量有限,大多數兩人擠居一間。與他同住的是個年輕的秀才,第一次進皇城,什麼都感覺到新鮮,幾天前出門遊逛,至今未歸。?
嘆息一聲,中年書生收回心緒,開始秉燭夜讀,一心一意地抓緊時間溫課。?
“吱呀!”一聲門開了,中年書生以爲是同住的青年秀才歸家,也沒擡頭,繼續看書,而且頻頻點頭,彷彿受益匪淺。?
半響屋內沒有動靜,中年書生下意識地擡頭,看到一名美若天仙的白袍女子正靜悄悄地看着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讓桌上的蠟燭頓時失去光華,如同夜空最美麗的星星。?
三千青絲一半束起,分出兩縷撘在雙肩,銀『色』髮簪懸掛十餘玉珠,隨着中年書生眼光看來,頓時輕輕飄『蕩』,發出泉水叮咚般悅耳清脆撞擊聲。?
她白袍拖地,左手握住一隻妗子花,右手食指輕輕撩起臉頰散落的幾根髮絲,彷彿一切都在不經意間,卻釋放無與倫比的魅力。?
“呃!”中年書生一愣,立刻彎腰施禮:“不知姑娘夜間到訪,所爲何事?”?
“哪有你這樣問法,不請人家先坐坐?”白袍女子淺淺一笑,鋪天蓋地的清香立刻籠罩整個木屋,讓人陶醉。她擺動手中妗子花,反問道。?
“你叫???”?
“在下鹿先生,先請坐!”中年書生正是鹿先生,眼看國考就要開始,夜晚冒出個絕『色』美女,讓他隱隱有絲不好的預感。?
鹿先生起身倒茶,搖搖茶壺發現空空如也,抱歉地笑道:“不巧,茶沒了!”?
“小女子妗子花,與你名字一樣怪怪的!”妗子花右手往衣袖內一抹,手中出現一個白底紅花的瓷壇。?
“茶沒了,有酒!鹿先生可願與我共飲一杯?”她衣袍輕擺,碎步上前,將瓷壇放在桌面,宛如自己家中一樣隨便。?
“我不勝酒力,再則非常時期,更加不便飲酒,還請姑娘海涵!”?
鹿先生顯得很謹慎,心臟卻是‘砰砰’直跳,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夜深人靜,燭光怡人,任誰和這等美女共處一室,還有佳釀做伴,都會泛起心猿意馬的衝動。?
汗水莫名其妙地順着臉頰下滑,鹿先生尷尬地伸手擦乾,思索着如何應對。他心繫浣紗妹,天下間再無一人可以讓他動心。?
面對絕美妗子花的誘『惑』,他有的僅是男人的一種本能,但絕對能夠自我控制。?
“看你說的!莫非懷疑我是壞人!”妗子花撒嬌似的站起,鮮紅的小嘴嘟起,手中出現兩個小酒杯,徑自倒滿。?
“我夜晚來此,爲的就是報恩而已!”她端起一個酒杯,雪白嬌嫩的手指幾乎送到鹿先生嘴角。“喝了這杯酒,再告訴你爲什麼!”妗子花宛然一笑,另一隻手也端起一杯酒,並輕輕放在自己嘴邊,作勢要喝。?
“使不得!”鹿先生一驚,‘噔噔’後退兩步。他在此人生地不熟,對別人何恩之有。陡然間感覺額頭髮熱,就如白天買花時一樣。?
“來!有什麼使不得的,難道我連一杯酒也不值得嗎?”妗子花語氣一變,彷彿夢囈般呻『吟』,霎那間激起鹿先生埋藏心底的憐香惜玉之情。?
“不行!我不能喝!”?
鹿先生硬生生忍住擁抱對方的衝動,就看到一隻粉嫩柔軟溫馨的胳膊保住自己脖子,酒杯貼住嘴脣,一絲香甜的滋潤氣息涌入身體,他身體立即變得軟綿綿的毫不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