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確定真的沒有一處是好的?”他壞笑,眼裡滿是危險的氣息。
“確定!非常確定!”她桀驁的擡起頭堅定的吼道。
“當真?”他修長漂亮的食指輕輕劃過她的玉頸耳畔,俯首下來低語,“過去我可記得你在我身下承歡時那快樂的表情,不知道真正的璃兒是否比過去的身體更加敏感呢?”
邪惡的話夾帶着他灼熱的氣息,聽得她忍不住全身輕顫。臉色通紅的推開他,跑進了已經滿是灰塵的秀女宮。
NND!可惡的男人!明知道她不喜歡談論那種事,他還總是故意那樣說。就知道拿別人的弱點來攻擊人,以後休想碰她,哼哼!
“皇上,叫娘娘賜解藥吧?”楊帆和張遠癢得難受,還要等他們**完畢才能開口,真是苦啊。
“去找王御醫吧,這藥八成就是從他那裡來的。”慕容晨忍住了笑意,聽聞她與王御醫的關係向來很好,這藥必定是從那裡來的。
對哦!
張遠和楊帆才恍然大悟,怎麼就忘了那個算得上是半個神醫的王御醫。兩人連行禮都顧不上,趕緊找解藥去也。
看來,往後這皇宮當真沒有一天平靜日子過了。
莽莽撞撞的跑進秀女宮後,顧璃才覺得裡面的氣氛異常陰森。
或許是應爲快入冬的緣故吧。
她這樣認爲。
她每走一步,就好似身後有人跟着一樣,可一轉過身去,又發覺什麼都沒有。
陰森森的恐怖氣息讓她忍不住心裡發毛,難道剛纔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閉上眼,腦中漸漸浮現出一些畫面,感覺自己昨天晚上好像來過這裡,見過什麼人,然後又聽了什麼話。
那個人是誰?
昨夜她真的來過這裡嗎?
“璃兒……”
“啊!”
極度緊張下,慕容晨突然冒出聲音來,她嚇得臉色煞白,直接撲到他懷裡去,緊緊揪着他的衣服不言語。
“我的寶貝怎麼了?纔不在你身邊一小會就嚇成這樣了?”他的語氣雖然很逗,隱約中帶着深深的擔憂。
是什麼把她嚇成這樣?平日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啊。
“誰……誰嚇到了!”不喜歡被他看到她的怯弱,她推開他,媚笑,“我只是想突然來個投懷送抱而已,怎麼?你有意見啊?!”
“沒意見,我巴不得璃兒日日夜夜都投懷送抱。”他又扣住她的小纖腰,將她扯了回來,貼在她耳畔笑得老不正經,眼底劃過一絲不悅。
他輕輕啃吻她的小耳垂,摩裟她如玉的脖頸。她越掙扎,他扣得越緊,空出一隻手掌帶懲罰性握上她胸前的渾圓。
“嗯……不要……慕容晨,住手啊……”
天!這男人怎麼這麼飢渴,到哪裡都不放過她,難道她來這秀女宮是來錯了?
他該不會是會錯意以爲自己進着秀女宮來是欲擒故縱吧?
媽呀!
他只是勾脣魅笑,隨後俯首堵住了她的小嘴。
明明在害怕,卻因爲好強而不敢表露。難道在她心裡他還不能夠承擔她的害怕嗎?難道她還不願意讓他呵護她嗎?
該死的女人!她以爲她彪悍到可以什麼都不怕嗎?
他不喜歡她逞強,尤其是在他面前!!
“唔……嗯唔……”
陰晴不定的男人!
口不能語,她只能瞪着他暗罵。
真不知道又哪裡惹他不高興了,每次他一不高興就是吻她,玩弄她。
當她是出氣筒嗎?
“皇……呃……微臣該死!”
梅友謙突然闖入又打斷了別人的好事。他趕緊用袖子掩面背過身去。
皇上也太急了吧?
來時的路上剛好看到楊帆和張遠兩人神色異樣的往太醫院趕。他攔下張遠問清楚地點後就趕來了,誰知道皇上與皇后正在溫存啊。
慕容晨怒火加欲.火,眼瞳早已燃着兩團熾焰。喘着粗重的氣息,將她的衣裳拉好。
顧璃氣得甩開他,整個人快要抓狂了。一天之內被人抓.奸三次,她真的可以去撞牆了。
都怪他力度太大,她又掙脫不開,過去的把戲再用也全都被他看穿了。
在他手裡,根本是待宰羔羊嘛,她哪裡抗拒得了。
“阿嚏!阿嚏!”背對着他們的梅友謙突然覺得有一種怪異的味道酸得他鼻子癢癢的,忍不住連打噴嚏。
“誒!沒有錢,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弱不禁風啊?”顧璃對剛纔的事情毫不在乎的樣子,揚起笑過去調侃。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娘……阿嚏……”
奇怪,怎麼一來到這裡,他就鼻子過敏了?
“喂!沒有錢,你真沒事吧?你叫我娘我可不敢當啊,會折壽的。”顧璃擔心之餘還不忘記開玩笑。
“不是的,娘娘,微臣只是……阿嚏!阿嚏……”
“梅友謙,怎麼了?”慕容晨感覺他的噴嚏打得很不尋常,過來霸道的將顧璃攬入懷中,怕被人家的唾沫星子給噴到。
眼前恍然浮現出那日在浴池裡,她噴了他一臉唾沫的時候,他忍不住勾起笑意。
顧璃當然也察覺到梅友謙不對勁了。這時候,一陣風偏南飛來,她注意到了一股熟悉又怪異的味道。這辣辣酸痠麻麻的氣味,好似……好似
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而且這東西她敢肯定是在現代見過的,而不是在這裡。
好像要想起怎麼,可就是抓不住。
“阿嚏!皇……阿嚏阿嚏……皇上,不知怎麼的,微臣覺得鼻子好難受。”
“哎呀!這地方陰森森的,出去再說!”顧璃拉着慕容晨往外跑去。
“這裡當然陰森森了,你想想,皇上十四歲納妃,距離現在有多少年了,這裡病死,自殺的秀女多了去了。”梅友謙邊走邊解釋。
“梅友謙!”慕容晨冷冷喝住他。再看笑容黯淡的她,心不由得一緊。
他有些害怕,害怕她會介意他的過去了。
“喲!這麼小氣啊,聊聊你過去的情史也不行啊。在我那邊,我身邊的帥哥算起來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呢。”說完,她當真傻乎乎的彎起手指數了起來。
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不止是慕容晨驚訝,就連梅友謙也吃驚不已。
慕容晨見她一個又一個手指彎下來,心中霎時燃起怒火。
她在那邊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
該死的!難怪她老是抗拒他的碰觸!
“王帥哥,森哥,還有……”
“夠了!”見她數完一隻手了再繼續數,他的怒火徹底爆發。
不管她有過多少個男人,今後她只是他一個人的!
呃……又抽風了?
“不數就不數啦,以爲自己是河東獅吼啊。”她撅着小嘴不滿的嘟噥。
已經不打噴嚏梅友謙忍不住替自己的皇帝感到悲哀。
皇上如此鍾情於一個女子,到頭來,皇后娘娘竟是如此……
唉!
“說!你與多少個男人如此過?”慕容晨生氣的緊緊將她抱入懷中,逼問道。
明知知道了會更生氣,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她的第幾個男人。
顧璃納悶的對他眨巴了幾下眼簾,又開始伸出手指來數。
如果算是教她跆拳道的師傅,還有柔道、散打、詠春啥東東的各類師傅,再加上老媽要她學的社交舞那個舞伴,還有朋友間的擁抱……多得數不清耶。
“怎麼?很難算?!”他俯首,陰鷙的迸出幾個字,幾乎是壓抑着全部的怒火。
她的男人竟然多得數不清了?
呵……他堂堂一個帝王竟然連一個排名的位置都沒有?
“嘻嘻……是有點難算,你幹嘛要知道這個啊?”她天真無邪的嬉笑,腦子突然間變得遲鈍了,一點也沒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在隱忍滿腹怒火,正待爆發。
“該死!你還有臉問我幹嘛要知道?顧璃,你……哼!”他憤怒的甩開她,拂袖轉身大步離開,還撂下了幾個狠話,“天黑前,朕要看到你出現在皇極殿,否則,後果自負!”
再不走,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傷害她。
她說錯什麼了嗎?
對着那抹偉岸的背影,她的心覺得很不是滋味。
爲什麼再次面對他覺得很有壓力,每次總是要戰戰兢兢,生怕會惹他不高興,生怕會看不到他的溫柔。
是太在乎了嗎?
“娘娘,其實……其實皇上並不在乎你是否……是否是……”
“啊?是什麼?”這沒有錢今天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是……是……”那種說她不是冰清玉潔的話他哪敢直言不諱啊。
“誒呀不說算了,這天暗得還真快,我得趕回去了,不然別人又該以爲我是女鬼了。”顧璃扮出一個恐怖的鬼臉,笑着轉身。
轉身後,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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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御書房,慕容晨煩躁的坐在龍椅上擰着眉,捶桌消除心中的不安。
既然有過這麼多的男人,過去也曾跟他做過這麼多次,爲何他接觸她的時候,她表現得還是如此生澀?
顧璃,你的生澀是隻爲我一個人,還是對所有男人都這樣?
婢女適時的端着醒神的上等香茗上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他面前,頭也不敢擡,也不允許弄出丁點聲音。
慕容晨放在額上的手倏然不小心碰落桌邊的熱茶。婢女來不及縮回手,滾燙的熱茶就這樣潑到她的手上。
她堅強的咬住下脣,隱忍着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疾速抖落衣袖掩蓋住通紅的手背,收拾案臺上的狼籍。
慕容晨知道她是微雲。明明痛着卻倔強的隱忍,像及了璃兒。於是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握住那隻被他無意燙傷的手,輕輕撩開她的衣袖察看傷勢。
微雲受寵若驚,垂首偷着看他。
這個男人本來也是她的。
顧璃一蹦一跳的回來,欣喜的擡頭望去正好把他對別的女人溫柔的神態收入眼底。她僵在那裡無法前進了。
她以爲他的溫柔只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以爲他也只會對她一個人溫柔。
原來是她太貪心了,他是一個帝王,不可能只屬於一個女人,永遠都不可能。
她也沒有那個魅力能夠讓他推翻歷史。
其實,她該知足了。至少他真的爲了她遣散後宮,如若再納她也毫無怨言了。
“皇后娘娘爲何不進去?”整理好服飾再來面聖的梅友謙發現了呆愣在簾幔外的顧璃,忍不住出聲問道,連行禮都忘記了。
慕容晨的手停了下來,擡頭望過去,還沒看到她的表情,她已經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感覺到她的失落,心一痛,隨後不以爲然的暗笑。
他總該還有些尊嚴吧。
每次,他都顧及她的感受,她呢,可有顧及過他心裡的滋味?
“哦,我走到這裡,剛好覺得肚子餓了,所以要先去祭我的五臟廟。”她做了個深呼吸,將淚水逼回去,笑着推開擋路的梅友謙,跑回正殿。
“皇上,奴婢告退。”微雲怯怯的福身,眼底的陰狠藏得不露痕跡。
在微雲與梅友謙擦身而過之時,他突然留意了一下這個樣貌出色的婢女。
按理說,後宮之中有如此樣貌的不應該是婢女。她身上的香粉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隻有後宮妃子才用得起。
難道說這個婢女以前是哪位娘娘的貼身婢女,所以偷來用?或者主子賞賜?
可……總覺得這個女人他曾在哪裡見過啊?
而且皇上的寢宮裡何時需要這麼個貼身婢女了?李公公呢?
該死!
慕容晨煩躁的捶了下桌子,他怎麼可以因爲她有着和璃兒同樣的倔強而付出溫柔。
他起身,打算去看看那個是否傷心了的小女人。
“微臣參見……”
“免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慕容晨擺手,揮袍邁步。
他現在什麼心思也沒有,就想見到那個小女人才安心。
“皇上,是關於六皇爺的。”梅友謙叫住他。
慕容晨頓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六皇爺在何處?”
“這……微臣派人四處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六皇爺的消息。微臣再次拜訪獨孤夫人,發現獨孤夫人並沒有表現出哀痛之色。”
“這也說不了什麼,蝶姨自小就讓六皇弟隻身居住,在她心裡六皇弟來無影去無蹤,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所以從未擔心過。”
“可……皇上,微臣覺得她的平靜太過於異常了。派去鄢陵國的人報信回來也沒見六皇爺去過那裡。”
“嗯,你忙了幾天也累了,下去好好歇着吧,玉笛在六皇弟手上,颶風三十二騎會找得到的。”慕容晨無力的應了聲,走出御書房。
“誒,皇上……剛……”梅友謙還有話要說,可是皇上似乎迫不及待要去跟皇后娘娘解釋了。
他只想提醒一下剛纔那個婢女有問題啊。
也罷,相信以皇上過人的腦袋,一定早就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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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殿,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她生氣傷心的樣子,而是她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吃。
看來真餓壞她了,可是午膳不是剛用過不久嗎?怎會這麼容易就餓了?
因爲她睡醒的時候晌午已過了許久,再加上母后那一鬧騰,她的午膳完全可以當晚膳來填飽肚子了。
他大步走近,才發覺她是皺着眉在吃東西。
該死!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是這樣自虐的嗎?
“璃兒,別吃了!”他搶過她手裡的飯碗,奪下她手上的金筷子,奮力扔掉。
顧璃勉強嚥下嘴裡塞得鼓鼓的飯菜,眼眶裡滿滿的淚水在打轉,她硬是不讓它落下。來到這裡,她的眼淚已經不值錢了。
從前,她從不輕易哭。而遇上他後,她已經爲他掉了無數次眼淚。
“連飯都不讓人吃啊,小氣!”她用蝴蝶廣袖藉着抹嘴的空當,順便把眼裡落下來的淚水給抹了去。隨後起身踢開凳子,氣鼓鼓的往門外走去。
“站住!”他冷喝,過去一把拉回她,“哪都不許去!”
“靠!你不讓我吃飯,總該讓我洗澡吧!放開!”她不服氣的側過臉,卻沒有正視他。
她纔不喜歡看他那雙能夠寒死人的眼睛呢。
後宮沒了妃嬪就搞婢女,她都那麼大方讓地給他們了,他幹嘛還要來招惹她啊!
“李公公,浴池那邊可準備妥當了?”他箍住她的手不放,輕輕一帶就將她按入懷中。
“回皇上,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李公公尖細平穩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浴池?
好熟悉?她好像對這兩個字印象深刻?
爲什麼呢?
慕容晨不知一聲,冷着一張臉彎腰打橫抱起她,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皇極殿裡四通八達,隔着一扇又一扇的門,每一扇門都有大內高手把守,猶如門神一動不動。一張又一張的簾幔,平日裡掛起來到沒覺得有什麼,只要那些簾幔全部放下來,在這裡面捉迷藏八成笨點的人一輩子都找不到人影。
“喂!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當小白羊敵不過大灰狼,她總是習慣性的掄起粉拳敲打,就差張口咬下去。
“不要我抱你還想誰抱!!”他停下了腳步,俯首厲聲大吼。努力剋制了一個晚上的怒火終於在她面前如數爆發。
顧璃心裡突然覺得好委屈,明明是他和婢女亂搞,現在卻對她大發脾氣。他的莫名其妙會讓她心煩意亂啊。
她擡起的手失望的捶了下來,不再亂動,只是覺得難受的別過頭去,“告訴我,爲什麼生氣?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爲什麼?這樣的你讓我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聽到她如此失落的語氣,他的心劃過一股悵然。
“只要我抓得住你就行了。”他俯首看了她半響,暗暗嘆息,抱着她繼續往浴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