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衣襟已經被這個女人拎起。
顧璃惡狠狠的說,“丫丫的!你是哪來的柴米油鹽!沒事圍着紫蘭打轉幹嘛?你不知道紫蘭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家嗎?被你這麼個大男人盯着做事,她能不緊張嗎?一緊張就割到了手,你說這事咋辦吧?”
這廝看起來挺斯文的,剛纔她留意過,是跟在張遠身邊的。她就奇怪了,張遠身邊怎麼就多了這麼個書裡書氣的男人。
這女人力氣還蠻大,不過柴米油鹽?
也不錯,是柴米油鹽,是人人每日必不可少的東西。
“娘娘,屬下也是在隨張大人辦事,是爲了儘早找出陷害娘娘的兇手。”楊帆挑眉,撇向外面追回來的張遠奸笑。
“這麼說,這個責任是要推給張遠咯。”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是張遠的屬下這麼簡單呢?說話不卑不亢,似乎是個很狡猾的角色。
“呃……我可沒這麼說。”楊帆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
張遠皺眉,天!這個楊帆是怎麼回事,竟然把事推到他頭上來了,難道他不知道這個皇后有多難應付嗎?
顧璃對張遠勾勾手指頭,笑得好不奸詐。
張遠只能狠瞪了楊帆一眼,硬着頭皮過去,“娘娘有何吩咐。”
“張校尉,你好啊。”她皮笑肉不笑的過去搭上他的肩膀,張遠的汗毛可全都被她嚇起了。
“呵呵……好,娘娘也好,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張遠僵着笑膽顫心驚的點頭,一旁的楊帆在偷着樂。
呃……這小子怎麼知道好迪發水的廣告詞?真是天才啊。再看旁邊那書裡書氣的廝,她眼珠子飛快一轉,心裡便有了一計。
“那個……張校尉,你辛苦了。不介意借用一下你的手下吧?”她拍拍張遠的肩頭。
“呵呵……不介意不介意,娘娘隨便用,端茶倒水,倒尿壺,微臣都沒意見。”
張遠心裡那個樂啊,再看那邊黑了臉的丞相大人,接下來有好戲看咯。
啊?怎麼反過來了?
楊帆不可思議的止住了竊笑,對上皇后不懷好意的眼眸,心,瑟縮了下。
他現在恨不得懂得隱身術,誰知道這個女人接下來耍什麼詭計。輪到他對張遠橫眉怒眼了。無奈,只能眼神向皇上求救,誰知道皇上當做視而不見,一心只專注在皇后身上。
他,完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客氣了。”顧璃笑盈盈的挪着小步過來,將楊帆揪了過來,“你傷了她的手,所以理當由你來幫忙包紮!我要她像沒受過傷一樣。”
沒受過傷一樣?當他是神仙在世嗎?
楊帆皺着眉。
“小姐,不用了,紫蘭沒事,啊……”
“小心!”
就在紫蘭的腳尖快踩到底下尖銳的碎片時,一個溫潤焦急的聲線在顧璃耳畔擦過,緊接着,涼涼的風吹過。
顧璃當下傻了眼。
紫蘭已經被他穩穩抱在懷中,兩人正傻愣愣的望着彼此,那四目裡的交匯也只有他們能懂。楊帆望着懷中的嬌羞清純的少女,她綁着兩條小辮子,可愛脫俗,巴掌大的瓜子小臉兒許是因爲從沒接觸過任何男子,此時已經升起迷人的紅暈。
驚魂未定的她在他懷裡喘息不已,胸前起伏不定。
這一刻,他突然有一個念頭,想要這樣看着她一輩子。
紫蘭悄悄擡頭望着這個害了自己又救了自己的男人,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可那雙犀利如鷹的眸子是多麼的懾人。早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怦然心動。
顧璃這才發現這廝原來武功還這麼高,不僅如此,他長得還不賴,配紫蘭卓卓有餘。倘若他卸下這一聲僕人裝扮,想必一定英俊非凡。看來,她的小小懲罰倒成了點鴛鴦譜了。
“放肆!大庭廣衆之下,你們怎能做出如此不舉之事,還不快快放下!”旁邊看得惱怒的太后,狠敲權杖,厲聲叱喝。
楊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神很久了,趕緊將懷裡的少女放下,俯首溫柔的問,“你沒事吧?”
紫蘭搖搖頭,縮到一邊。恢復了鎮定的神色向太后請罪,“請太后息怒,是奴婢太不小心了,請太后責罰。”
她的冷靜令楊帆眼前一亮,平時那些婢女早就已經嚇破了膽?
難道她是仗着皇后在這裡纔不怕嗎?
“太后息怒,屬下只是出於好意,何況這個婢女是因爲屬下才險些受到傷害,屬下無法袖手旁觀。”楊帆只是微微躬身鄂首作揖。
太后有些訝異。
此人的氣質非凡,並非一般的下屬。莫非他是……
原來如此,原來皇上把剛入朝不久的丞相貶在張遠身邊了。
“太后,這等小事您勿需動怒。璃兒聽說平日這個時候您都是在誦經,雷打不動,您看……”顧璃笑嘻嘻的過來抱拳,滑稽的行了個大禮,再指着外面的天色。
現在應該是下午了,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睡得這麼久,一覺醒來竟然正午已過。
“皇后,哀家做事還用得着你來管嗎?”說完,太后不滿的瞪了顧璃一眼,拂袖,“擺駕回頤和宮!”
“兒臣恭送母后!”從頭到尾都沒插過話的慕容晨在太后的身後喊得響亮,看來他是巴不得把自個的母后送走了。
顧璃的好心提醒倒換來太后的冷言冷語。她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目送人家離開。
這個太后越來越神經兮兮了,想當初還以爲她是個明辨是非的女人呢,現在看來,她是越來越糊塗,越來越不講道理!
“唉!這樣的性子當真能夠母儀天下嗎?覺得好玩就已經將整個朝廷甚至皇城都鬧得人心惶惶了。”
太后邊嘀咕着邊走出大門,顧璃知道那女人是有意讓她聽到的。
她一定要問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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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紫蘭?”
亭子裡,楊帆謹遵皇后旨意,乖乖的幫紫蘭包紮,他暗地裡也希望能從紫蘭口中得到什麼線索。皇上刻意把他懲罰到張遠身邊可不是爲了讓他和張遠共同揪出那個亂事的主謀嘛。
什麼時候丞相的職責是負責查案的了?慘啊。
“嗯,奴婢是叫紫蘭。不知如何稱呼公子?”紫蘭擡起眸子直視他,心怦怦直跳。
“我姓楊,以後你叫我楊公子吧。紫蘭姑娘,你方纔爲何突然打破茶壺?”楊帆慢悠悠的幫她受傷的手指包紮。笑話,還沒問出任何線索,怎麼可能就先把傷口給處理好了,他又不是笨蛋。
“不是我打破的!”明明是綠兒無意打破了茶壺就跑了,她不得已才親自上前收拾的好不好。
“噢?是嗎?”楊帆不置信的再問,早知道她不會乖乖承認。
難道對皇后動手腳的真的是她?
紫蘭深怕他不相信,很誠懇的重重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她不希望他懷疑她,不希望他不信任她。
“傷口包紮好了,我得追隨張大人去了,你好好歇着吧。”說完,他拿起旁邊的摺扇飛身離去,紫蘭擡頭只看到一羣雁子飛翔在空中。
楊公子?
她的心裡竟然有些不捨這位楊公子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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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兩人攜手漫步在後宮內,秋風習習似乎能夠吹去人的煩惱也能帶給人感傷。
一路上,顧璃終於從慕容晨嘴裡知道了昨晚的真相,原來昨晚她真的出來遊魂了。
到底是誰這麼敢動腦筋到她頭上來了?
很好,她跟老爸學辦案這麼久了還沒用上呢,沒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爲了還自己清白,杯具。
“璃兒,不用擔心,有朕在,沒人傷害得了你。”看到她皺眉,慕容晨停下了腳步,眯起眼溫柔的邪笑。
顧璃發覺了一個問題,這男人每次對她笑都帶着邪裡邪氣的味道。
“誰說我擔心了,該擔心的是那個小賊!哼!”她狂妄的擦鼻子,其實是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想到白天兩人被太后抓姦在牀,她還是覺得好尷尬。
慕容晨又豈看不出她的心思呢,她對他似乎沒有過去那般熱衷了。每次親吻她,他都在害怕,怕她會害怕他,怕她會疏離他。
他主宰着上萬人的命運,卻無法主宰自己的,因爲他的命早已交到她的手上。
何時……他的戰戰兢兢竟然只是因爲一個女人的抗拒!
“誒,對了,慕容恪有消息了嗎?”猛然想起慕容恪,她擔心的擡眸詢問他。
看到她眸子裡滿是對六皇弟的擔憂,他有些吃味,霍然伸出手去扣住她的後腦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俯首重重吻了下去。
“唔唔……放……”她下意識的努力掙扎。
該死的!這男人又在刮哪門子風?竟然吻得這麼深,這麼粗魯。
嗚嗚……她的小粉脣又要受苦了。
慕容晨霸道的將她的身子緊貼自己的身軀,狂妄的掠奪她口中的蜜液,想到上次在鳶扉殿見到他們親熱的那一幕,心中的醋意更是旺盛。擭着她的臉蛋,上下啃噬着這兩瓣被其他男人碰過的紅脣。
“唔……疼……”她含糊的發出聲音。
慕容晨恢復了理智,粗暴停了下來,轉換成溫柔流連在她的脣邊上。顧璃只覺得疼痛過後的脣瓣再被他如此輕柔對待,麻麻的感覺迅速通遍全身。
“啊!皇上……”
正巧路過此地的兩婢女不小心驚動了聖上,臉色慘白的跪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顧璃生氣的推開慕容晨,氣沖沖的走了。
每次都讓她丟人,她臉皮可還沒厚到可以隨處讓人觀賞活春宮呢。
氣死她了!沒事抽什麼風嘛。不就問了慕容恪的……
咦?難不成那廝又吃醋了?
霸道的男人,難道他還不知道她的心裡自始自終只有他一人嗎?
可惡!霸道起來就對她又親又啃的,誰受得了。
“掌嘴!”慕容晨拂袖冷冷丟下兩個字眼,邁出流星大步追了上去。
兩個婢女只能無辜的自摑起耳光來。
誰讓她們這麼倒黴,剛好撞見皇上和皇后娘娘親熱呢?
以前,隨處可見皇上和妃嬪們親熱也沒見到皇上如此大發雷霆過,剛纔那冷厲的目光簡直要殺人。
皇后娘娘可真是幸福啊,能擁有帝王全身心的愛。
顧璃疾跑的腳步緩了下來,斜眼偷瞄身後那個大步流星,又爲了顧及帝王的面子不敢跑的男人。她捂嘴偷笑。
嘿嘿……以前整不到他,她就不信這次整不到。
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擡頭看了一下這所偌大的荒涼院子,門前的兩顆道樹和花叢正合她意,她取下頭上的頭紗,跑到那邊放好後,再跑到另一邊藏了起來。
慕容晨悠然的趕來,擡頭一看{秀女宮}三個字令他有些詫異。
怎麼走着走到這裡來了?這小妮子哪不去,偏跑到這來。
就在他前腳踏入門檻時,眼尖的發現左邊淡綠色的頭紗,那正是那個小女人用來當頭飾用的。斜眼再睨了右邊微微抖動的花叢,嘴畔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收回了腳,拂袖轉過左邊。
耶!再差一步,就成功了。
後面偷偷探出頭來的顧璃暗中欣喜。熟知,慕容晨只是讓她小小得意了一下,又折回來往右邊而去。
哼!早知道你會這麼聰明,剛纔那動靜只是我故意製造出來罷了。
藏在後面更隱蔽的顧璃在心底得瑟的奸笑。
慕容晨嘴邊的弧度越來越深,在顧璃勝券在握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舉手,“張遠,楊帆,出來!”
啊?不是吧?這男人沒事這麼聰明幹嘛啊?
看到他臉上的得瑟,顧璃就知道這次又失敗了,似乎,她真的從來沒整到過他耶。
鋸龍牀那會,她賣命的在底下鋸,而他悠悠的在上面調.戲女人。反之,每次她都鬥不過他就是了。
“微臣參見皇上。”在不遠處偷偷跟隨的張遠和楊帆飛身而入。
“有一個任務讓你們馬上去辦。”慕容晨抿了抿嘴,淡定的道。
見到皇上眼裡有憋笑之意,張遠和楊帆有股不祥的預兆。
“皇上,微臣還要繼續追查陷害娘娘的兇手,請皇上容許微臣告辭。”張遠立即作揖轉身告退。
皇上追皇后到此,皇后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自然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皇后躲起來了,整人!
他們不要當炮灰啊。
“誒,兩位愛卿,這個任務只是舉手之勞,不耽誤時間的。喏,看到大門兩邊的茂盛的花叢了嗎?你們一人一邊,上前去看看有什麼異樣。”慕容晨拎回了欲要逃離的二人,將他們推過去,自己則在身後偷笑。
想來,他的心已經好久沒這麼放開過了呢,陪着小女人捉弄人感覺還不賴。
張遠和楊帆額上頓時多了兩條黑線,兩人暗暗下決定,運力於掌間。哪知,中間突然憑空冒出一股風,是慕容晨從身後制止了他們,並且將他們推了上去。
“兩位愛卿,朕就幫你們省省內力了。”
完蛋!
“身體不可碰觸!”等顧璃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
“皇上,只是發現了娘娘的頭紗,其他的並無異樣。”張遠撿起那塊香味四散的紗幔拿給慕容晨看。
“皇上,我這邊也沒有。”楊帆疑惑的攤攤手。這皇上和娘娘八成是拿他們來尋開心了,早知道不跟來了。
方纔,他和張遠決定悄悄跟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後,興許能發現一些線索。比如說那個陷害娘娘的人必然會跟着娘娘,伺機行動。
顧璃走出來,不好意思的擰擰眉,對着兩位帥哥奸笑,“呵呵……對不住哦,你們要怪就怪他好了。”
音落,愣在那裡的張遠和楊帆突然覺得全身開始不對勁,如同有蟲子在身上爬,越來越多,越來越癢。
“娘娘,到底怎麼回事?”楊帆抑制住怒火抓起了癢癢。
這女人,他一定記住了,這輩子絕對不能惹她!難怪在鳳鳴宮皇上說昨晚只是她整人的把戲太后就毫不猶豫的信了,原來如此。
她連皇上都敢用癢粉,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哈哈……兩位愛卿,這可不關朕的事。皇后說二位打擾了她和朕親熱,所以纔想出此方法好讓你們退去的。”慕容晨開懷大笑,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若不是要顧及形象,只怕他可以捧腹大笑了。
如若不瞭解她,他也不會愛她愛得這麼深。只要是她單純使壞的心思,他全都猜得透。
讓她這麼輕易就得逞的話,往後的日子就無趣了不是。
“慕容晨,你卑鄙!那些癢粉明明是用來……”話沒說出口,顧璃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要是現在說用在他身上的話,豈不是自己認罪了。
“噢?朕如何卑鄙了?”慕容晨過來把她撈入懷中,“皇后倒是說說朕如何卑鄙了?莫非那些癢粉是用來對付朕的?”
“呃……不是不是!”她連忙搖頭擺手。她又不是傻子。
“那……是不是因爲他們妨礙朕與皇后親熱,所以纔出此下策?”他邪惡的在她耳畔沙啞低沉的魅笑。
“可惡!腹黑男!典型的腹黑男!全身上下,裡裡外外沒有一處是好的。”她氣得咬牙切齒。
反正這男人就是一口咬定她是個色女就對了嘛。
“是嗎?你確定真的沒有一處是好的?”他壞笑,眼裡滿是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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