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好了,就去了黑河,到了愛輝地區,找劉金紅,但是才過幾個月,劉金紅就變了樣了,之前那個在雪地裡凍的滿臉通紅手起凍瘡的劉金紅已經不見了,我在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了。
而且更難得的是,他居然把自己連邊的幾個店鋪都給盤了下來,全部變成了玉石行,劉金紅現在儼然成了一位女中豪傑,富有的很,我當然是很開心的,因爲至少幫到了她,劉金紅見了我非常客氣,讓我們去後堂說話,到了後堂劉金紅給我們上了茶水點心,很客氣。
我問了劉金紅的一些概況,她跟我說多虧我給她丈夫點了龍穴寶地,自從他丈夫死之後。埋葬在風水寶地裡她就發達了,一連切了好塊石頭,都是上好的翡翠原石,她賣了很多錢,對於這些我不懂,我只是說一些客套話。
我們說着話呢,那邊的人也到了。王增良帶着人來了,劉金紅對於他的到來也沒有顯得很生氣,或者害怕之類的,劉金紅是個大氣的女人,而且談吐說話都不差馮萬全,做生意的,這點不會差。
王增良見了劉金紅,沒跟他多說,直截了當的問:“你丈夫馮萬全拿了我的料子,一對鐲子,一頂關二爺,這料子是我託他從老毛子那裡買來,價值不菲,相信你應該知道。現在老子因爲這件料子被剁了一根手指頭,馮萬全幸好是死了,要是他不死,老子定要剁他的手。”
劉金紅對於這局威脅的話倒是不怕,笑着說:“您說的我都不知道,我男人已經死了,他死的突然。也沒跟我們孤兒寡母留下來什麼,倒是債務一堆,你要是說我男人欠你錢,我認,只要你拿着條子來,我肯定給你。”
這話說的在理,劉金紅是個聰明的人,王增良倒是被這句話給氣着了,看着劉金紅,罵道:“我跟馮萬全之間不需要條子,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他跟我幹閨女好着呢,所以我信他,所以把料子給他了,也就沒有條子。”
劉金紅聽着就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溫聲細語的對王增良說:“那就對不住了,我雖然是個寡婦,但是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說我男人拿了你的東西,又拿不出來白紙黑字,那怕是個憑證都沒有,你這就讓我賠給你,沒這個理,是不是三爺?”
我聽着沒說話,也沒搭茬,我給王增良使了個眼色,我覺得可以逼一逼,王增良是個老江湖,心領神悟就對劉金紅說:“我幹閨女就是憑證,是我把料子給他,然後轉手給馮萬全的。”
“對我,我就是憑證,是我把料子親手交給馮萬全的,你說你不知道這事就怪了,我聽馮萬全說過。還是你拿着料子去找的師父。”
我聽着那女人的話就覺得有些蹊蹺,整件事劉金紅都沒提過他知道那料子的事,這件事很重要,但是其實他是知道的,王增良的幹閨女說話雖然不招人喜歡,但是最起碼是真話,馮萬全帶她來見我。還要找我看能不能娶她,那就說明馮萬全是非常信這個女人的,所以有什麼話肯定會跟她說,那麼這就說明劉金紅是知道料子的事的。
但是劉金紅爲什麼一直都不承認這件事?
這就怪了。
“大妹子,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婊子勾搭別人老婆的男人,還理直氣壯起來了,我男人死的不明不白,死之前是跟你一起走的,我還懷疑是你這個人害了我男人,然後來冤枉我,你看我這家大業大的,你覺得我差你們一塊料子嗎?”
劉金紅的話說的很平淡,但是言語中透漏着一絲霸氣跟鄙視,確實如今的劉金紅是家大業大。但是以前的劉金紅可是揭不開鍋啊。
“你含血噴人,馮萬全早就跟你沒感情了,他在家裡呆一個月,有沒有碰過你?”
劉金紅聽着這個女人的質問,就笑着說:“我們兩口子的私事倒是不好對外人說。”
這女人突然笑起來了,對我們所有人說:“你還不好意思了,馮萬全是碰過你。但是不是在牀上,而是在棍棒之下,是不是打的你嗷嗷直叫喚啊?”
劉金紅聽着這女人的嘲笑,臉色變得特別難看,我看着劉金紅眼珠子裡面的狠毒,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我覺得她現在手裡如果有把刀的話。肯定會把眼前這個女人給扎死的。
但是很快劉金紅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又溫婉起來,她笑着說:“打是親罵是愛,這是夫妻間的事,不是你這個當婊子賣肉的能體會的,我男人在你身上也只不過是玩玩而已,他玩完了還是要回家的。只是這次玩過了,被一個婊子弄丟了命,對不住了,你們請吧,要是沒個真憑實據,就別想訛我,我劉金紅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有理在我這邊,我就天不怕地不怕。”
劉金紅送客了,但是王增良卻不是輕易罷休的人,他朝着身後的人一擺手,說:“給我搜,要是搜出來了,我就剁了你的手。”
王增良身後的人就要動手。但是劉金紅站出來了,喊道:“誰敢在我家裡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王增良冷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動手。”
說着就看着十幾個人衝進了屋子,要搜東西,外面倒是站了不少人。沒幾個進來幫忙的,劉金紅有些惱了,她看着我,我沒搭茬,而是站到了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王紅跟閻六特別不喜歡這個劉金紅,所以不可能幫她,當然,我不是跟王增良欺負劉金紅這麼一個女人,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拿了人家的料子,如果真的事劉金紅拿的,那麼這個女人可就厲害了。
突然,這時候我聽着王增良鬼喊了一句。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朝着王增良看了一眼,這一看嚇了我一跳,就看着王增良的身邊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這小孩死死的抓着王增良的手,死命的咬着,疼的王增良鬼叫。
這孩子不是別人,真是劉金紅的兒子小虎,這孩子衝出來咬着王增良無可厚非,兒子保護母親天經地義,但是這孩子不一般,那雙眼睛裡面透露着狠厲還有冷漠,沒有恐懼。
一個孩子面對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他才七歲。普通的孩子要是見着這麼多人鬧事,只怕早就嚇哭了,但是這孩子沒有,非但沒有還動了手,但是我不褒獎他,反而覺得這孩子很詭異。
他咬人的樣子,像是要把王增良給咬死,如果他夠的到王增良脖子的話,我絕對相信他會直接把王增良給咬死,一個孩子,一個七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狠厲的性情呢?
王增良被咬疼了,甩手就給小虎一巴掌,但是小虎沒鬆口。王增良又打了一巴掌,但是小虎還是不鬆口,我看着他嘴裡在冒血,但是他就是不鬆口,劉金紅想要過去救自己的孩子,但是被幾個人給抓着,她一個女人在厲害。也不可能是幾個男人的對手。
劉金紅憤怒的叫罵了起來:“一羣那人欺負孤兒寡母?真有出息,這就是所謂的青幫洪門英雄好漢?我看就是土匪,就是強盜,你們不得好死。”
王增良特別的惱,不停的扇着巴掌,因爲小虎已經把他的肉給咬了下來,但是小虎就是不撒手,我看着這件事應該適可而止了,我急忙上前抓着王增良,我搖了搖,王增良忍着疼住手,這時候屋子平靜下來了,我聽着小虎嘴裡“嗚嗚”的叫着,一雙眼睛特別狠毒,跟野獸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能這麼狠毒。
我朝着小虎的下顎一戳,突然小虎就鬆口了,但是硬生生的把王增良虎口的一塊肉給扯下來,疼的王增良捏着手腕發出“嘶嘶”的聲音。
劉金紅把自己的兒子趕緊給抱着,我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我抗了。帶我見你們龍頭,我只會給他一個說法。”
王增良聽了,特別惱,說道:“哼,你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跟你袍子沒關係,我信你,一切都是馮萬全那個死鬼乾的好事,他以爲死了就了事了,門都沒有,兄弟們跟我走,挖了他的墳,燒了他的屍骨,這件事老子認了。”
我聽着就皺了眉頭。看着王增良帶着一波人走了,劉金紅在後面跟着攔着,阻止着,我知道劉金紅不想有人破壞他男人的墳墓,那可是能保佑她發財的龍穴寶地,要是被人破壞了,她的起運肯定就破了。
但是劉金紅怎麼可能攔的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這麼走了,劉金紅沒辦法,趕緊過來求我,跟我說:“三爺,您好人做到底,我男人死的可憐,你千萬別讓他曝屍荒野啊,千萬不能。”
劉金紅哭的很可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我心裡有些動容,我覺得劉金紅要麼就是真的十惡不赦演的很逼真,要麼就是真的命苦,我不願意相信她是前者,所以我就丟給劉金紅一句話就走了。
“這事我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