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街,相對安靜一些,街道兩旁邊的房屋中的燈也大都熄滅了。
強森所進入的屋子是141號,與139號相鄰。
易鳴下車後,儘量放緩腳步,但還是引起了139號外面崗哨的注意。
“大哥!”,達古跟着下了車,快跑幾步,追上了易鳴。
“別跟來啊,等會打起來,我可照顧不到你!”,易鳴左右看了幾眼,已有兩三個黑人圍了過來。
“大哥,你看我的!”,達古超前幾步,跟哪些黑人叨叨起來,說的正是特達尼特會魯的方言。
達古這一開腔,立即讓那些黑人止住了腳步,其中有一個黑人從後腰處摸出一個對講機,看來是跟屋裡的人彙報。
“大哥,我跟他們說,我找強森!”,達古朝那幾個黑人揮了揮手,又大聲喊了幾句。
“我艹,你先跑!”,易鳴眼尖,看到那幾個黑人已經疾衝上來,手裡還亮出了軍刺、匕首、開山刀等冷兵器。
“大哥,給!”,達古摸出兩根伸縮警棍,分了一根給易鳴。
達古最近也在苦練功夫,時常纏着呂克給他開小竈,格鬥技巧倒是長進了不少,這會正好拿這些黑人來檢驗檢驗最近下的苦功。
“趕緊回車上去!”
易鳴奪過達古手中的伸縮警棍,拉着達古往後疾退,撲上來的黑人明顯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達古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個黑人已衝近,高舉開山刀,力劈而下。
易鳴一側身子,左手疾伸,警棍打在開山刀的側面,將那黑人帶得往左一偏,然後右手警棍如蛇舌疾竄,打在那黑人的手腕上,“噹啷”一聲,開山刀已重重地跌落在人行道上。
“自己人,自己人!”,達古一邊倒退,一邊高呼,手還扯着項鍊,想要拉出脖子掛的勇氣勳章證明自己是根紅苗正的特達尼人,只是着急之下,一時之間扯不出來。
“磨蹭什麼!”,易鳴用力將達古一推,閃過了兩個黑人的合擊之後,揮棍纏住了來襲的兩人。
“叮叮噹噹!”
一連串警棍與刀器的交擊聲音響起,易鳴被幾人圍攻,一時之間,險象環生。
這時呂克已帶人衝下了貨車,也舉起了盾牌和警棍,衝過來救易鳴。
一個黑人繞過易鳴,一刀朝達古劈來。
“啊……”,達古向後一縮,那刀刷的劃過他的衣服,把衣服一刀兩半地剖開,卻神奇地沒有傷到一點油皮。
“自己人!”,達古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不過他靈活地翻滾出幾米外,舉起胸前的勳章,盯着追過來的黑人。
那黑人看到勇氣勳章後,神情一楞,伸手扯過勳章,仔細看了看,回頭喊了幾句。
圍攻易鳴的幾個黑人攻勢頓時一緩,易鳴抓住機會,殺了出來,奔到達古身邊,將達古拖了出來。
這時呂克等人剛好趕到,兩方人馬對峙起來。
“住手!”
強森匆匆跑了出來,他身後跟着一個步履從容的黑人,正是那天在冷庫當中與易鳴打成平手的黑人。
“是你們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強森的臉上並沒他鄉遇故人的喜悅神情,反而有些焦急和不耐煩,不停地看着周圍的動靜,生怕驚動到別人。
“我找他!”,易鳴一指強森身後的黑人。
“他?”,強森扭頭看向韋阿,想不明白韋阿怎麼跟易鳴有交集了。
韋阿是特達尼特會魯唯一一支特種部隊的教官,在反對派攻擊首都時,被調派到總統阿加凡身邊擔任警衛工作,政府軍戰事失利,首都比卡城淪陷之後,韋阿帶着三十個特種兵將阿加凡和強森護送到了法朗斯。
由於阿加凡被反對派誣成戰犯,所以沒辦法在法朗斯申請政治避難,只能呆在21區成爲了黑戶,由於反對派的拉切斯將軍還在派人搜尋他們的下落,所以強森纔不想在這裡與易鳴大打出手。
韋阿在強森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強森眨巴了幾下眼睛,看到易鳴身後嚴陣以待的呂克等人,連忙堆出笑容,上前拉着易鳴的手臂,親熱地說道:“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咱們進屋裡說!”
“都散了,都散了!”,強森揮手讓護衛們散開。
“呂克,你們在外面等會!”,易鳴同樣叮囑了呂克幾句,然後帶上達古就往屋裡走。
“大哥,咱們這樣進去,怕不怕……”,達古這回不敢輕易跟着進去了,胸前敞開的衣服被風一吹,冷嗖嗖的!
“沒事,剛纔真要動手,咱們早就趴下了!”,易鳴看了一眼韋阿,剛纔如果他出手的話,易鳴能跑得掉,但達古就難說了。
屋子裡的燈光不是很明亮,還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強森把易鳴拉到一邊說話,留下達古和韋阿兩人在大眼瞪小眼。
強森不好意思地猛搓手,“這個,這個……”
易鳴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一樓沒見到其他人,但聽到二樓有輕微的動靜,“總統也在這?”
“啊……”,強森指了指天花板,說道:“咱們小聲一點,他剛睡下不久。”
特達尼特會魯這個小國的內戰,並沒有引起國際的廣泛注意,平時也就是網絡上偶爾有一些新聞,易鳴也沒特別關注,現在看來應該是政府軍失敗了,連阿加凡這個代總統也像難民一樣呆在21區,看來處境不是很好。
強森倒沒有說國內的戰事,只是輕聲解釋了一下,韋阿爲什麼會在冷庫當中與易鳴交手,原來阿加凡一行到了法朗斯之後,由於身份問題,提取不出特達尼特會魯在法朗斯開立的賬戶中的錢。
在隨身攜帶的錢差不多用光之後,韋阿便出去接了一些髒活,其中就有一個暗殺皮格羅的任務,至於誰付的錢,他並不知道,反正他拿了一千法朗,剛好夠一羣人一週的伙食。
易鳴看了一眼站在大門邊的韋阿,暗歎一聲,當真是幾文錢難倒英雄漢。
強森拉着易鳴上了二樓,在過道盡頭的一個房間前,打開門,裡面有些像是ICU的配置,病牀四周用透明薄膜隔離開來,牀邊盡是醫療儀器。
一位老者正戴着氧氣罩,睡得正香,旁邊的呼吸儀發出呼呼運轉聲音。
看得瘦了一半的阿加凡,這還是以前那胖老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