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控價部分,是宮疏雨定下的戰略決策,甚至有建經濟適用房與魏郡府衙交換的意思。
如果經濟適用房的建設權限拿到手中,而又在開發區域實現,那對周邊地區的打擊是致命的,利用得當,再加上媒體炒作起來,對於那些想賺大錢的投資者,無異於致命一擊,之後就可以有不少的操作空間。
當然,要實現這個目標,不說中間的難度,就是那些投資者及其背後勢力的反彈,也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也就是說,宮疏雨的想法已經不是放在這一次魏郡西城的開發經營上,而是規劃了超過十年的長遠發展戰略,完全可以捲入楊一環提起的區域化經濟圈中,自然大有可爲。
如果得以實現,將對魏郡整個城市及周邊的發展起到引導、干涉作用,甚至左右大局。具體的規劃和方向,還在考慮、成型中,目前清平子也說不出來。
這只是玉虛公司目前計劃中一個版塊的生意,就已經規劃瞭如此長遠,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起步與發展,清平子頭疼職業經理人的事,也不是無的放矢。宮疏雨和他簡單的說了一些規劃和想法,他的腦瓜子到現在還嗡嗡響,完全懵的。
當然,如果按照宮疏雨目前的想法來做,在魏郡西城開發這個第一期的棋盤中,利潤將很微薄,這也是清平子要力爭分成的一個重要原因,畢竟吃飯的人不少,要有些交代。
區域控價?
楊一環眼睛一亮,這個理念,很多大型集團都曾提出過,甚至實施過,但目前也沒有什麼比較成功的案列。除非三大世家和王朝強勢干預,強勢定型,但這是通過王權實現,不能作爲市場自由發展的標杆型操作成功案例,對公司經營來說,甚至是極其可恥的行爲。所以,不上檔次的公司企業及世家門派,連這個概念都很模糊,更別說操作。
而清平子這個小小的玉虛公司竟然有這般雄心壯志,成敗先不說,能有這個想法,就是一條漢子。
這次王家拉四景集團來與玉虛公司合作,楊一環雖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已從王家得了明示,賺不賺大錢不重要,只要能和和美美的合作便成。
如果是這樣,而清平子他們又願意承擔風險的話,出兩三成、分兩三成來見證一次或許成功、或者失敗的地產控價操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這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而宮疏雨之所以這麼大膽,除了清平子目前的資金及可以弄到的資金可以支持玩一玩之外,也算是她的一次大膽嘗試,一旦成功,將成爲整個行業的領軍人物,將來更有無限的空間與可能。更重要的,這是利朝、利吏、利民之舉,至少魏郡目前那些掌舵人,肯定喜聞樂見。
當然,袁家、東宮家、北宮家參與進來,說白了,目的也不是純爲了賺錢,而是爲了噱頭,如果他們不願意承擔風險,大不了投資少一點,意思意思就行,沒有什麼影響。
又經過一番拉鋸戰,加上清平子不要臉的威脅,最後將組建公司的總經理職位捏在了手中,但王家和四景集團要派戚修遠任第一副總。清平子看了木頭人戚修遠一眼,自己既然佔了八成和總經理,不必再計較。
“道長看起來對區域控價策略很有信心啊!”宴後,鹿溪子走到站在包廂外陽臺上的清平子身邊。
剛纔吃飯時,楊一環有意無意的,一直在旁敲側擊關於區域控價的事,清平子只模棱兩可的隨意說些廢話,其實他也不懂。楊一環又和戚修遠討論了一番,倒是懂不少,只是沒有純市場成功的先例,誰也拿不準。
宴後,南溟和封小涵去安排王處靜、楊一環他們午休,下午還要商討及敲定合同細節,如果還有時間,楊一環提出要去開發區那邊實地看一看,瞭解瞭解真實情況,倒是個商人的架勢。
“現在說不好,如履薄冰,畢竟是銀子嘛。”清平子轉過身,看着鹿溪子。他們兩人不考慮午休,隨便聊一聊也行。
他當然不會透露太多,這事情能捅出來,不過是想四景集團能將這風聲放出去,嚇一嚇那些來魏郡的投資商,要考慮清楚,說不定來魏郡會賠本。
之前做七夕草生意的時候,其實已經看的很清楚。
一個城區的建設佈局,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你只要隨便一瞅,一個個區域分出來,嘿,還不是窮人與窮人扎堆,中產與中產合流,富豪與富豪抱團,影響到的就是周邊的房價以及其他附屬產業的開發價值,這種涇渭分明的區域居住集羣模式,就是實現控價的基礎。
其實與一國大中城市間的佈局與發展是同樣的道理。
當然,成型後看起來簡單,各個專家都能分析出個一二三四五來,要讓你用自己的本領,繞過王朝實現自己想要的佈局,成功實現控價,嘿,這就是之前那些想實現區域控價的集團,爲什麼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的原因。
事後諸葛容易,做起來難。
就像現在的網民,說起古代人物、事件來,好像每一個人都是政治家、軍事家級別,卻不過是一羣在底層苦苦掙扎的可憐蟲罷了。那些真正有左右時局能力的大人物,有幾個人有那時間到處亂刷,甚至還專門寫些分析文章出來,人家自己的正事也忙不過來。
當然,宮疏雨也曾一針見血的指出,以前那些企業、集團之所以玩區域控價會失敗,不是那些人沒有能力、實力與遠見,而是跳不出賺錢這個框框。要真正實現區域控價,就要有前期微利、甚至虧本的覺悟,跳不出來,除非你用王朝力量干涉,純靠市場,絕對不可能成功。一旦成功了,那影響將會非常深遠。
“道長在我面前不用如此謹慎,我只是一個不懂商道的供奉,也從不過問純生意上的事,不過隨便問問。”鹿溪子含笑搖了搖頭,“我們一起在東宮家鬧過事,在西宮家殺過人,嘿,何必如此見外呢!”
清平子看着含笑的鹿溪子,這傢伙,看他現在的樣子,不像是來詐自己,說不定真看到了自己在西宮家殺人,那他跳出來轉移火力,值得深思。
“上仙說笑了,貧道殺條魚也費勁,別說殺人。對了,上仙和東宮家、西宮家有什麼樑子嗎?搗亂、殺人,可不像是一般的怨仇。”
“那話說起來就長了,不說也罷。道長,我看王家似乎對你有些敢怒不敢言,你拿住了王傢什麼尾巴嗎?”
“那倒不是,王家不過想要景門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兩樣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