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把唐元按在椅子上,王成斌說:“你們倆先消停一會兒,吃口菜,喝點茶!”已經醉眼朦朧的唐元,搖晃着站起來,“李……澤風,你……他媽的有種,接着喝!”
“澤風,別再喝了!”譚玉已經不再顧忌,雙手緊緊拉着李澤風伸向酒杯的手。
“你別管!”李澤風道。
“我求你了,別再喝了!”譚玉則是帶着哭音說道。
“郎情……妾意,真……真讓人……羨慕!”唐元顫巍巍地站起來,朦朧的雙眼指着倆人,手指不由自主地划着圈。
“再來三杯!”李澤風掙脫開譚玉的攔阻,站起身抓起酒瓶傾倒,杯子的酒灑出來不少。沒有理會唐元,抓過杯子往嘴裡倒,而後挑釁地看着唐元。
唐元二話不說也喝下。李澤風陰沉着臉,繼續倒滿第二杯,又是一口下肚,唐元的手哆嗦着伸向酒杯,半天才抓住,勉強喝了下去,嘴角還流出了不少。他又不動聲色地倒滿了兩杯,微笑着喝下第三杯,目光平靜地注視唐元 。已經神志不清的唐元根本看不清面前的對手,殘留的意識告訴自己:一定要喝下這杯酒。
手摸索半天才在滿眼的酒杯中找到目標,剛要喝下,不知被誰劈手奪了下來,耳聽一個女聲道:“我替他喝!”唐元大吼一聲滾開,手一掄想把陳穎推開,沒承想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失去了重心一下癱倒在地上。
被衆人連拉帶拽扶到椅子上,唐元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李澤風看着醉倒不起的唐元,一時間豪氣干雲,忍不住念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終於見到了他的另一面了,豪邁狂放的陽剛之氣,從那一刻起譚玉沉醉了,徹底地沉淪了!
“李澤風,我沒喝好?”陳穎從搶過唐元酒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怎麼說?”李澤風不解地問。
“你再喝三杯,前事一筆勾銷,以後能不能成爲朋友就靠緣分了!”陳穎從容地說道。
“好,我接受!”李澤風道。
“還要喝!”此時,連王成斌都傻眼了,譚玉一旁也在勸說,無奈場中二人根本不爲所動。心裡嘆了口氣:這是何苦呢
“我不想佔你便宜,我先喝三杯,然後你再喝!”陳穎堅持道。
“不必了!一杯對一杯。”李澤風道。
陳穎勉強喝到第五杯,忍不住衝向廁所,畢竟先前還喝了不少啤酒。此時的李澤風雖已雙眼朦朧,但神志還算清醒,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心想:這場酒總算結束了!
分工好了,王成斌就送陳穎回宿舍,李澤風和譚玉護送唐元,一路上唐元吐了三次,李澤風把他固定好,騰出手給他不斷地捶背,關切地詢問。譚玉站在稍遠處,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對唐元都能這麼好!
“李……澤風,你媽了個八的,把我……害慘了。”吐過之後,唐元的精神好了許多。
“瞧你那副德性,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敢跟我拼酒!”
“我操你大爺!趕緊把老子扶起來!”
“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讓你嚐嚐自己剛吐出來的東西。”
“孫子,你丫挺等着,到時候我會讓你滿地找牙!”
“別廢話了,趕緊回去睡覺。”
把唐元安頓好,李澤風稍感疲憊,但卻沒有一絲睡意,一看手錶剛剛過了九點半,心神顫動,趕緊跑步走出宿舍樓,沒跑多遠,就看到路燈樹影中那令他癡迷的靚麗身影。
譚玉,怎麼,她還沒回宿舍。李澤風大腦開始高速運轉,難道……
在李澤風剛走出宿舍樓的瞬間,譚玉就已經發現了他。一種莫名的情感糾纏於心,是喜悅,是生氣,好像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分手時,李澤風囑咐她自己回宿舍,譚玉沒有言語就抽身離去。
秋夜,浮雲避月,星光黯淡。不遠處,抖動的嬌軀在暗夜中顯得更加纖弱,愛戀之情油然而生。
“怎麼沒走?”李澤風暗道:她爲什麼會哭呢?
背向李澤風的身體抽搐的幅度更大了,李澤風猛然醒悟,“譚玉,是我不好!”
譚玉豁然轉身,“還以爲你不來了!”委屈的情態讓李澤風心痛不已,心道:原來是這樣啊。
“你不用揣測我是怎麼想的,做你覺得正確的事,就好了。”譚玉瞬間讀懂他的心思。
“我送你回去。”李澤風回味着他的話。
“不用,你頭還暈嗎?”譚玉關切道。
“還好,有點噁心。”一陣涼風吹過,李澤風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把腹中的嘔吐感強行壓下去。
譚玉走上前挎着他的胳膊,“吐出來會好受些!”
“好了,沒事了,我送你回去。”他擺擺手說道。
走了不到百米,胸口的噁心感忽然爆發,李澤風衝出了十米遠,回身道:“別過來!”隨即扶着一棵小樹,嘔吐起來。
譚玉趕上來,爲他捶背,嘴裡埋怨着:“看你還逞能!”
嘔吐的間隙,李澤風艱難地說:“你去一邊吧,我沒事了!”譚玉使勁打了他一下,還抱怨道:“再說話我就讓你嚐嚐自己吐出來的東西!”說完話,心裡一樂。
吐過之後,有種重生的感覺,思維明晰的李澤風深切感受愛意,“譚玉……”
“嗯……”
“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譚玉也喝了些酒,不似平常,陡然間驚恐起來,愣愣地盯着他,那一瞬間,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我身上味道不好!”他慢條斯理道。
一時間,譚玉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
“我打你!打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譚玉撲了過來……
雲開了,好奇的月亮打量了幾眼凡間這一對情侶,又識趣地躲進了雲層中。
“剛纔在飯館是我不好,酒後無德!”李澤風道。
“打你!”譚玉輕捶了他一下,埋怨道:“不許再提!”
次日傍晚,日壇公園的長椅上,坐着一對青年男女。
“我在說以前的經歷前,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不許笑。”他正經道。
“我答應。”譚玉繃起臉道。
“入學一週後,我從圖書館出來,不知怎的稀裡糊塗地來到了女生宿舍前,正好一陣風颳來,把一個女人用的東西吹落,落在我不遠處,於是就撿了起來,準備交還給它的主人。當時我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是後來才知道的。”
“是什麼?”
“就是……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