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看看。”錦蘊說着,就要起身,被紅箋和翠煙趕忙攔住:“娘娘不可啊!您這剛醒,身子還沒恢復,不能下牀啊!”
“哪兒就那麼嬌氣了,再說了,躺了這麼些天,人都躺木了。下牀活動活動,也好。”錦蘊固執的道。
紅箋和翠煙依舊是在攔着:“娘娘,您想見素霜,奴婢跟您帶來便是,您現在還真的不能出去啊娘娘。就算您不是爲了自己,爲了奴婢們,您在這裡,好不好?”二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苦口婆心的勸。
她們二人皆是她的心腹,見她們如此也不好再說出去的事,便也只能作罷:“將她帶上來吧。”
見她好不容易鬆口了,紅箋連驚喜的應了一聲,讓翠煙好生在這裡伺候着,她去帶人。
很快,素霜就被帶了上來,跪在錦蘊的面前,錦蘊靠在牀榻上,臉色慘白,聲音氣若游絲,剛纔那麼一折騰,幾乎是要了她的命。心中不禁暗想,幸虧聽了她們的話沒有出去,若是執意出去,她怕是剛出去,就已經被累壞了。
素霜跪着,一臉的疑惑。
錦蘊微微的看了她一眼,剛想要開口,就被素霜給打斷:“娘娘,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自知愚笨,總是會做錯事情,但這一次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要接受如此責罰,還請娘娘寬恕……”
這承受的能力也太差了。她只不過是看了她一眼,她就已經哭個不停開始求饒了。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聰明的?
“哦?我要寬恕你什麼?你自己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寬恕你?”錦蘊反問。
這一句話可讓素霜有些疑惑了。她只道是在這宮中,若是想要活命,就要下跪,然後連哭帶委屈的求饒,主子大抵便會心軟。哪知,這錦蘊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只得幹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我……”
“你我什麼我!你不要以爲我們都不知道!說,是誰讓你在姐姐的藥中下毒的!”還未等其他人說話,承鳳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讓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錦蘊已經顧不得去審問什麼下毒一事了,下意識的看向承鳳:“你怎麼來了?”
“姐姐,若不是我在紅箋姐姐的後面偷聽,你還要打算瞞我多久?”承鳳小跑到錦蘊身邊,眨着眼睛看着錦蘊。
一時間,錦蘊竟也說不出話來,她其實也是才知道這件事的。不過……她居然跟在紅箋的後面,紅箋居然也不知道?
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看向紅箋,紅箋也爲自己的大意而低下了頭。這也不能怪他,習武之人若是功夫到家,身後稍有動靜便能聽出來,甚至都能聽得出來來者何人。紅箋只是一個女兒家,加之這段時間心力交瘁,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
不過,承鳳的年紀還是太小,不宜讓她接觸這許多事情。當下,錦蘊抹着承鳳的頭,溫柔的道:“你放心,姐姐沒事。這不是在審問着嗎。姐姐不會虧待自己的。你就不要多擔心了,好嗎?去找你師傅,讓他多教你幾個點心,好做給姐姐吃,姐姐吃的多了,病纔會好的快啊。”
這不提還好,一提,承鳳的小嘴撅了起來,雙手環胸,一臉的不情願:“姐姐還說呢,師傅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門裡,根本都不出來,任人怎麼叫,都不說一句話的。”
聽了承鳳的話,錦蘊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洛桑怕是被自己昨天晚上說的重話給傷着了?
那又如何,事情已成定局,根本無法挽回。她們的關係本就尷尬,現在相見,怕也是不好,或許,還會徒增煩惱。
錦蘊臉上的神色一閃而過,她的聲音依舊溫柔:“你師傅可能只是太累了。你不要去吵他,自己給姐姐去做些吃的,好不好?”
一聽說要給自己心愛的姐姐做吃的,承鳳自然是樂不得,連點頭稱是,遠遠的跑開了。
這下,她們總算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審問素霜了。
“剛纔公主都已經替我問出來了。你可以回答了?”錦蘊冷聲問道。
素霜連連搖頭:“什麼下毒,奴婢沒有啊,奴婢是冤枉的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說着,又開始不停的給錦蘊磕頭,乞求寬恕。
“是嗎?你什麼都沒有做?”紅箋冷哼一聲,指着她,怒不可遏的道:“那一日,我在給娘娘熬藥,是你千方百計的調了我到紫玉的身邊,去幫她看一看熱水。紫玉都說了,我可去可不去,你處心積慮的想要把我給支開,你說,你安的是什麼心!”
這一吼,可把素霜給嚇得不輕:“紅箋姐姐,奴婢當日真的是聽紫玉姐姐說的是讓你非去不可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發誓!奴婢對從未對娘娘有過二心啊,奴婢對您是忠心的啊娘娘……”說到最後,她已然是哭的泣不成聲,趴在地上,長跪不起。
“好一個忠心!你若是真對娘娘有真心,那也簡單!”紅箋說着,對着外面,高聲吼道:“來人啊!”
紫玉立刻走進來,手中拖着一個小布包,裡面有一個小小的鑷子,還有一拍拍的銀針。
紅箋走到紫玉的身前,拿起那個小鑷子,放到素霜的眼前晃了晃:譏笑道:“你好好的想一想,若是這鑷子,用力的這麼在你指尖上一夾,會是什麼感覺呢?”
那陰冷的笑意,和好似從指尖傳來的真實痛感,讓素霜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向後退着,口中連道:“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這麼對我,我真的不要……”
“不要?那可就由不得你了!”紅箋第一次如此發狠,她對着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一把按住素霜,讓她動彈不得。紅箋則是上前,按住她的手指,用鑷子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素霜瞬間疼的冷汗都掉了下來:“你說不說?如若不說,我便一點一點的將你這指甲拔掉!”
饒是如此,素霜也是隱忍着,不肯說:“我真的……沒有下毒,娘娘,您要相信我啊……”
“不說是吧?好!我便成全你!”紅箋眸中冷光一掃,用那鑷子一點一點的將指甲剔除,十指連心,饒是一個手指頭,也是會讓素霜劇痛無比。
再還沒有拔掉一半的時候,素霜便已經是哭的不能自已,冷汗淋漓,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紅箋此時又一次的問道:“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說,我說,我老實交代,求求你們,放過我……”素霜到底還是覺得,保命要緊。她們這折磨人的方法還指不定有多少。她怕是還沒自己受傷而死,就已經被他們折磨死了,那還不如,一刀解決了她比較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