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連連擺手:“我知道,你不用多說那些,我都懂。只是你這武功實在是不能解,緣由上一次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原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突然有了武功,不是很奇怪?”
“所以你現在就不要在想那麼多,安心做些其他的事情,畢竟忠僕難求……”洛桑苦口婆心的話還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歷喝:“錦蘊!”
聽聲音應該是哪個宮妃,錦蘊對洛桑使了一個顏色,洛桑點頭,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就在洛桑剛轉身離開的時候,門被人一下子給推開了:“喲,玥美人好興致,大白天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殿裡,這是有多見不得人啊?”
霍寧馨身旁的宮女小聲在旁邊提醒道:“娘娘,玥美人現在正盛寵,您如此爲難她,怕被人抓住把柄,可就……”
話還未說完,臉上就是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吃痛的捂住臉,宮女連忙跪倒在地,眼淚都還在眼睛裡打轉,卻硬是忍着不讓它掉下來。
自從這個霍婕妤進宮,她們被分到她的宮裡,短短几天,宮裡的太監宮女沒有幾個不被捱打的,像她這樣都是輕的,不被打板子,已經算是她手下留情了。
錦蘊見這架勢,也只是莞爾一笑:“霍婕妤若是想要懲罰宮人,大可回到自己宮裡去,何必在人前這麼不給奴才們面子。”
“玥美人這是要給這奴才求情嗎?”霍寧馨看也沒看那宮女一眼,徑自走到錦蘊的身前,臉上帶着譏諷的微笑,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我的宮人,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還輪不到玥美人你來教訓。”
“還有,玥美人你就是這樣沒有宮規的嗎?你的位份比我低,見了我居然還不行禮,你的規矩怎麼學的!”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錦蘊心中暗歎道,面上卻依舊和善:“之前霍婕妤還說我還算是懂規矩,怎的今日就又變了一副說辭?”
“那是我還沒發現你這麼不知輕重!”當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永遠都是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看人,不是當日在御花園裡見到莫無殤時巴巴跟去的樣子了。
“好一個不知輕重!”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宮女們問安的聲音:“陛下萬安。”
錦蘊和霍寧馨也趕忙跪下行禮,卻在之前被那個霍寧馨搶先一步,將她擠到了後面,這才微笑着躬身下跪。
卻不想莫無殤連瞄都沒有瞄一眼,直接走到了錦蘊的面前,親自將她攙扶起來:“都說了,和朕免禮,你總是不聽。”
“規矩不能廢的,更何況……”說到這裡,錦蘊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旁還在跪着,卻是咬牙切齒的霍寧馨:“還有外人在呢。”
外人二字,讓莫無殤如夢初醒般。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跪着的霍寧馨和其他人,語氣瞬間冰冷了下來,和剛纔判若兩人:“都起來吧。”
謝了恩,霍寧馨走到莫無殤的身旁,一把推開錦蘊,拉住莫無殤的手,狀似很親暱的樣子:“皇上,您剛纔可沒見到玥美人有多無禮呢。”
不着痕跡的將手抽開,莫無殤厭惡的看了一眼霍婕妤,輕描淡寫的道:“無論她有多無禮,在你面前,她就是有禮。”
如此寵溺的話,讓錦蘊瞬間羞紅了臉,小聲的一旁嬌嗔的叫了一聲“皇上。”
還未等霍婕妤繼續說下去,莫無殤又繼續道:“從今以後,玥美人見到霍婕妤,一概不許行禮。記住,這是聖旨。”這話是對着錦蘊說的,卻是說給霍寧馨聽的。
這讓霍寧馨渾身一震,看向莫無殤的臉色越來越複雜,終於是忍受不住,微微行了一禮,轉身跑開了。
洗梧宮的門外,霍寧馨哭哭啼啼的求着連翹給她通報一聲,只要一聲就好。
“娘娘,真的不是奴婢不去通報,娘娘說了,這會兒誰都不見。”連翹嘆氣,又一次重複了這句話。
霍寧馨卻是不放棄,死死的抓住連翹的袖子,不停的哀求着。
就在連翹的耐心快要被磨沒了的時候,身後白芷的聲音響了起來:“連翹姐姐,娘娘說了,可以讓霍婕妤進去。”
聽到這話,霍寧馨也沒了和連翹計較的心思,一把推開她,提了裙襬就往正殿裡跑。
剛一進去,就看到辰妃正端坐在正殿上,正低頭喝茶。
“娘娘。”撲通一聲,霍寧馨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那膝蓋碰撞着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裡都跟着爲之一顫,更別說她自己的感覺了。
那是真疼啊……
本來就極委屈,再加上這麼一跪,她的眼淚瞬間猶如雨下:“娘娘,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說吧,怎麼回事。”辰妃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霍寧馨。這麼個蠢貨,也不知道母家是怎麼給她送進宮來的。幫忙不幫忙就不說了,自己在這宮中能不能保命還是一說呢。
霍寧馨梨花帶雨的將剛剛的事情講了一遍,聽的辰妃眉頭緊皺。這是有多蠢的人啊。
事情已經說完許久,辰妃都沒反應,不由得擡頭看了看辰妃的反應,卻見她一臉的不耐。而自她進殿以來,辰妃也沒有給她賜座,跪的她原本就很痛的膝蓋現在更是受不了。這不禁讓她心裡有些打鼓,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娘娘?”
“霍婕妤。”剛說完,辰妃就已經開了口,霍寧馨趕忙住口,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本宮幫不了你。”
“什麼?”這話說的太突然,讓霍寧馨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聖旨,本宮也無可奈何。更何況,現在皇上寵着玥美人,就算是本宮也不能和她明着幹,你一個新進宮的婕妤,也敢如此猖狂。也不知是你蠢,還是你活的太膩了。”辰妃第一次說出如此重的話來。
聽得霍寧馨臉色瞬間慘白。入宮前,她也聽小道消息說過,錦蘊在宮中很是得寵,卻沒想到可以橫行到如此地步,就連辰妃娘娘也要讓着她。有了盛寵,就等於什麼都有了……
位份,不也是遲早的事?
霍寧馨的額頭上有冷汗流下,今天莫無殤看向她的時候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足夠震懾她了,還有辰妃的話,也足以讓她好好想一想。
叩頭謝了恩,霍寧馨由宮女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許久,她一直都是望着地面發呆,身旁的宮女則是小心的伺候着。
辰妃說的對,今天她做的的確是太蠢了,公然和錦蘊叫板。要知道,宮裡最不怕的就是公然叫板,這不禁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嬪妃們看了個熱鬧,漁翁得利,還把她自己推入了萬丈深淵。
這也是爲什麼嬪妃們之間的爭鬥都是暗地裡進行的原因了。
放在桌角上的手漸漸的握緊成拳,霍寧馨的眼神越來越冰冷。錦蘊是麼,她一定要讓她好看!現在她不能把她怎麼樣,等有一天,她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再一舉生下一個皇子,到那時,看她還給不給自己下跪!叩頭請安!
翌日,宮妃們一大早的就去了息寧宮請安。
錦蘊來的也是尚早,不過剛一走到門口,就見到了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霍寧馨。
禮貌的衝她微笑了一下,錦蘊擡頭便想走。
卻是被霍寧馨給攔了下來:“妹妹,你見到我,都不打一聲招呼的嗎?”
錦蘊只是微笑:“妹妹給姐姐問安。”口舌之爭,錦蘊還不想理會許多,與其廢那些口舌,還不如多留些精力去對付不好對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