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害怕至極,連忙朝着門口衝出去,連那件遮羞的斗篷都來不及撿起來。衆人鬨笑着,彷彿得勝了一般。
經過這個波折,有人誠心跪拜到特尼莎的腳尖處,“你一定是先知,我願意信奉我主,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做,請您指引我等正確的道路。”
有生了大瘡的人跪在特尼莎跟前,“先知,像我這樣污穢之人,也能進天國嗎?”
特尼莎半蹲下來,溫柔的拉着他的手說:“牧主不放棄每一個願意皈依的孩子,只要誠心悔過,接受牧主的洗禮,就能進入主的國度。我們本來就是牧主迷途的孩子呀!!”
“洗禮!!我願意接受洗禮,那個生了大瘡之人心生嚮往,特尼莎覺得時機成熟了,這纔是她真正想要做的,劉月夕見狀再度施展奇蹟,原先就準備好的那個大水池子便開始運作起來,特尼莎讓大瘡之人脫去外衣,她慢慢的將他拆扶着進入滿是清水的大池裡,那人身上不乾淨,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特妮莎對他說:“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會污了這水,要親近牧主這是必然的一步。”
然後按着他的頭全部浸沒入水中,“天上的牧主啊,我從心裡承認你是獨一的真神,你愛人類,即使我們在地上行了那樣多的惡,你仍願意救贖我們,讓我們脫離罪和不死的詛咒。我相信牧主是人類唯一的救主,是道路、真理、生命,只有藉著他,人類纔可以回到九天原那裡,認識真理,得著永生。我明白以往我因爲不認識真神,我的人生方向和路線都錯了。我決定從今以後回頭,不再走自己的路,一生跟隨牧主,遵行你的旨意。求你幫助我明白真理,使我信心堅定。奉牧主的名禱告,就這樣吧。”
然後一道光從上頭照下來,大水池沒有由來的騰起小水花,那人沉入水底好久好久,特然站了起來,神清氣爽,肩膀上那個宛若嬰兒拳頭一般的瘡口消失不見了,他潔淨了宛如新生。
特尼莎將他從水池裡扶出來,那人興奮的拉着特尼莎的手,轉頭向所有人宣告:“都是真的,我聽到了牧主的聲音,我活了,她是天使,她是先知。”然後跪拜在特尼莎的腳下,親吻她的腳面。
劉月夕吃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見了鬼了,這不科學啊,那道陽光奇蹟撐死了能讓人感受到一點點溫暖,那個水池也就是加裝了一個過濾器而已,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但是見證了牧主偉大神蹟的人們卻沸騰了,那一天,參加這場集會的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牧主的洗禮,成爲教徒。
集會後,特尼莎要找劉月夕單獨談一談,正好劉月夕也想找她談一談,二人都覺察到今天不可思議的部分。
“那水池是怎麼回事?”二個人同時都問。
“不是我,我不知道啊!”二個人又同時回答。
特尼莎特然顯得很高興,“看來劉先生真是和牧主有緣之人,先前您還矢口否認。”劉月夕也覺奇妙,只是他想的和特尼莎所想絕非一件事情。
特尼莎又說:“請您放心,只要牧主的光輝能夠在路斯得城傳播開,我決不食言,只是希望等您找到合適的新人選之後,可以讓我重歸教派,做一名牧主的傳道者了此殘生。”
信仰是虛無的,但是信衆是狂熱的,不到二天的功夫,牧主的事蹟,牧主的信仰,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新興的宗教,那樣鶴立雞羣的教義,淺顯易懂的經文,很快就傳播開來,路斯得裡大量的居民都希望瞻仰這位特妮莎修女並接受她的洗禮。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起碼有一個地方肯定不是,路斯得城中的最高處有二個建築,一是火魔女塔,二是軍荼利屍明王的血明王殿,裡面陰深深的到處都是形象猙獰的魔兵惡鬼之像,最裡面的大殿裡,供奉着軍荼利屍明王的千手真身像,劉月夕進城的時候說這是魔神一點沒錯,但他們倒不是弄虛作假的,真是個遠古沒落的神明,極其的噬血兇殘,光是這一個主殿的祭臺上就有十幾個活人祭的物品,一名穿着血色法醫的大神官站起來,他手裡舉着一個牧主十字,然後扔在地上,“今天把衆位護法召集起來,就是要議一下這個事情,牧主教,明王 震怒,神像的手千眼已經開始流血,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臺下其中一位帶着獅子頭的護法說:“大神官,不過一個興起沒幾天的新教派,有必要這麼興師動衆的把我們全都召集起來嗎?我看只要我一個人就可以擺平的。”
“你們弗羅扎的糙漢除了會砍會殺還會點別的嗎?”說話的是另一個身材高瘦脖子上懸着一條白紋毒蛇的傢伙,他正饒有興趣的看着特妮莎寫的牧主行記,還讚不絕口,“講的真好,大神官,她的這套說辭很有說服力啊,我覺得我們也可以試着學一學。”
蛇護法的言語激怒了獅子護法,“你是什麼意思,賴皮蛇,大神官找我等來是商議對策,你居然長他們威風滅自己氣勢,到底是何居心。”
蛇護法懶得理會這個一根筋,小聲嘀咕了一句:“傻憨憨,都不去了解自己的對手,除了莽,你個長蝨子的長毛頭還能有什麼用?”
“你!!”二人眼見着就要打起來,另一名一直沒有說話的護法起身,他裹着斗篷,身後有一對古怪的翅膀,“麥克唐納大人也注意到了此事,他希望我們可以儘快解決這個新冒頭的麻煩,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要給麥克唐納大人再添新的麻煩了。”
聽着那個名字,向來不和的蛇獅二護法也不再爭吵,獅子護法說:“要不我們還是老辦法,直接打上門去,趁着這個什麼牧主還沒有發展起來,扼殺在搖籃裡。”
蛇護法完全不同意這種無腦的做法,不過他還是耐心的以理服人,“這個叫特妮莎的修女本身並不可怕,但是她背後的這股不明勢力非常的可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完成這樣規模的造勢,宣傳,還有那個救贖袋,包括租用城裡最大的隱蔽劇場,還有維持秩序,而且還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這絕對不簡單。我們絕對不能直接找上門去,最起碼不能是我們親自動手。”
蛇護法向來是他們中鬼點子最多的,大神官也覺得他分析的有道理,“那你有何高招,快點說來聽聽。”
得到神官的肯定,蛇護法得意的瞅了獅護法一眼,“以我看,雙管齊下,上門試探也要做,但是最好找幾個馬仔,我聽說獅護法新近收服了那個摩尼教的殘黨,不如就讓他們去試一試牧主教的成色如何。”
“你!”獅護法氣的不行,他好不容易纔收服的一批好手,就怎麼被死賴皮蛇拿去做撞門磚,心中自然是不捨得的。“你怎麼不讓你的人去,混蛋。”
大神官發話了,“獅子,這事白蛇說的對,摩尼教的殘黨不知深淺,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看一看他們是不是真心皈依我教,這事具體的操作讓白蛇來做,你就配合一下。”
連老大都發話了,獅護法知道這個虧他是必須嚥下去的,便淬了一口,應承下來轉生離開了,蛇護法看着傻獅子離去又看看大神官,眼中閃過一絲不容易發覺的失望之色,大神官又問:“試探以後,我們又當如何呢。”
白蛇很有自信,說:“我看了他們的教義,是個一神教,還是全知全能的主,既然如此,那咋們就不來什麼虛頭巴腦的,按照路斯得城的規矩,開遮天鬥法,正大光明的比試一場唄,這裡是我們的地盤,除了邪雷神的人,在這個地方,鬥法,又有誰是我教的對手呢。”
大神官拍案說好,連一直站在不言語的烏鴉護法也沒有其他的意見,這就算是同意了,當然具體的操作全部由蛇護法來完成,這也是慣例。
來到洞窟的第三天,劉月夕有些心煩,人怕出名豬怕壯,隨着特尼莎修女的聲名鵲起,煩惱隨之也來了,不斷的有不懷好意者上門鬧事,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劉月夕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的,有人要針對他們,劉月夕只是外來客,帶來的人手也非常有限,很多事情都是僱傭別人做的,時間長了極容易穿幫,若是讓不懷好意的看穿了底細,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針對性 事情發生,那便大大的不妙了,劉月夕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行動過於招搖了,爲了達到預期的效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但願事情不要來的太大。
果不其然,真正的麻煩上門了,有人在蔭庇劇場門口擡着幾具屍體揚言要特尼莎出來解釋,出了人命案,劉月夕便也不好繼續躲在幕後,只得出門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