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她呢?”秦靈見兩人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心裡微微有些高興,但還是裝作了一副擔憂的模樣問道。
“她說師父把大司馬之位傳給她了,根本就不願意考慮我的提議!”鬱悶的坐下,楊林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口中灌去。
去小師妹哪裡說了那麼多話,他的嗓子都快冒出火來了。可偏偏的,那丫頭就是一點也不上當!
“不會吧?”秦靈吃了一驚,雖說師父把全部的靈力都傳給了她,可是若要找下一任大司馬不是應該找級別最高的人麼?怎的會讓她當大司馬呢?絕對不可能!
秦靈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兩人。
“師妹,你當真看清楚了師父把一個本子交給了她,還傳給了她全身的靈力?”楊林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秦靈道。
“嗯。”點了點頭,秦靈眉頭微蹙,“雖說我不確定,但師父做完那些之後便倒地不起了,肯定是靈氣枯竭而亡的!”
“那本子上不會有師父的遺言吧?你那會不是拿了那本子一下,看了沒有?”楊林抿了一口茶眸光中有些狠厲。若是讓小師妹當了大司馬,那麼他們這幾個人只怕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說不定會被趕出司馬殿也未可知!他們都是沒家的孤兒,司馬殿是他們的家,若真離開了,他們怕連個遮風擋雨的地都沒有了!
眉頭狠狠皺起,楊林在心中有些埋怨大司馬。嘴上說的好聽着呢,說什麼他們是他最疼愛的弟子,會一直對他們好的。可是呢,小師妹一來一切便都變了樣!現在還把全身靈氣渡給她,而他甘願赴死!真是不明白他那個老頭子腦袋中裝的是些什麼!
“沒看清楚。”秦靈耷拉着腦袋應了一聲。
“唉,我們是別想跟小師妹鬥了,人家背後的靠山一個接一個的,我們怎麼能夠把她斗的下去麼?”馮瀟有些頹廢的說道。
“你說……”楊林眸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那是玉王爺麼?”
“可不是麼?師父走了,還有玉王爺撐腰呢!”馮瀟的眸子中有些嫉妒。也不知她怎麼就會有那麼好運了,竟然獲得那麼多人的青睞!
“走,我們過去見過玉王爺!”楊林眉眼一動拽着秦靈便走了出去。
“見過玉王爺。”三人恭敬的給玉王爺行了一禮。
“起來吧!”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劉玉明穿過幾人就朝大司馬的書房走去。
“王爺是要找師父麼?‘秦靈在楊林的示意下上前兩步與玉王爺搭訕。
“嗯。“淡淡的聲音中隱約有了一絲不耐煩。向前走了兩步,耳聽着身後有哭泣聲傳來,劉玉明蹙着眉頭轉頭。
“你哭什麼哭?“劉玉明不耐煩的看向她,眉頭間隱約多了一絲厲色。他今日心情不好,若這小女子再觸他的黴頭,他可真不管她是不是司馬殿最受寵的弟子了!
“我,我是哭師父呢!”秦靈抽噎着一下子跪在地上,“師父,對不起,弟子無能,無法爲師父報仇!師父,您在天之靈可千萬不要不安心啊,若是不瞑目,你就找害你的人去啊!”秦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時不時的偷偷瞥劉玉明一眼。見他眉頭越來越皺,她心中隱約高興,沒有想到真的奏效了!
心中微喜,今日裡她便要讓這人人敬重的玉王爺徹底的厭棄那個小師妹!只有讓他這個大靠山不再當她的靠山,她們幾個纔會安全的呆在這司馬殿中!
“大司馬怎麼了?”劉玉明聽着她的哭喊,隱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莫非,他還是遲了一步?
他昨天夜裡有事進宮來找皇兄,卻不想聽到了皇兄的淒厲叫聲和三皇子得意洋洋的笑聲。聽着他們一言一句的侮辱着皇兄,侮辱着他赤月,他的心揪的緊緊的!
果真,他們是別有目的的!果真,如她所說,他們讓皇兄生不如死!
那淒厲的喊叫聲仿若讓人的汗毛都顫慄起來,劉玉明看着眼前悽哭不已的女子,心突然動了一下。他的皇兄當初也是這般表情吧?
痛苦,淒厲,卻無人能夠幫助他!
“你先起來。”蹲身扶着她站起來,劉玉明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微微抽痛。
“你說你師父怎麼了?“別過目光,劉玉明看向書房方向,那裡朱漆的門緊閉着,斑斑駁駁的隱約中似乎帶着一絲淒涼,在蕭瑟的秋風中顯得分外破敗!
“師父死了,玉王爺,你要爲師父做主啊!”秦靈身子一軟,重新匍匐在他的腳底,“玉王爺,師父死的好冤枉,玉王爺,求求您了,只有您才能爲師父報仇啊!”她緊緊的拽着劉玉明的袍子一角,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你別這樣,起來,你告訴我,本王爲你們做主!”他伸手扶住她。她哭的越淒厲,他心中就越內疚,仿若眼前浮現了皇兄的模樣一般,讓他的心鈍痛不已。
楊林看着劉玉明的模樣,心中高興不已,慌忙走上前來幫忙一起扶起秦靈。
在暗中偷偷狠勁擰了自己個一把逼出了幾滴眼淚,他抽噎着看向玉王爺。“玉王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可現在,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看向劉玉明,他接着道,“小師妹不知怎的會那般狠心,竟然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對大司馬下手!”
“嗚嗚嗚……“馮瀟也受到了兩人的感染掉下了眼淚。
劉玉明身子一頓,看着眼前痛哭的幾人,心中突然感觸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輕易也不會喊疼!可是皇兄昨夜裡那般淒厲,想來肯定是痛不欲生吧?眼睛緩緩閉上,劉玉明的心疼痛不已。都怪他,光顧着自己個的感情,卻從來不曾查探出皇兄的不對勁!
“是誰害了大司馬?“劉玉明驀然睜眸直直的看向眼前幾人。
“玉王爺,是小師妹,就是那個你府上出來的小師妹!”秦靈的聲音中似乎多了更多的痛,抽噎着不停,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讓人好生心疼!
“你說,是她害死了大司馬?”劉玉明身形趔趄一下,腳步虛浮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呵呵,沒有想到,又是她!
她究竟想要怎麼樣?莫非要把他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要害了麼?
眼淚緩緩流下,劉玉明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滋味了。腳步緩緩往後院走去,他要去問個明白,問個爲什麼?
“玉王爺!”看着他突然涌出來的眼淚,幾人都是一驚。但看着他是往後院的方向去的,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幾人便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咚”的一聲,劉玉明把艾馨柔的房門踢了開來。
屋中的艾馨柔正在肩膀上上藥,聽到那麼大的動靜一驚,手中的藥瓶便摔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走進來的人,她一時忘記了反應。腦子一片混沌,她鬧不明白,玉王爺怎的會在這個時候這麼怒氣衝衝的前來?
“怎麼,現在要光明正大的勾引本王了麼?”劉玉明薄脣輕啓,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難受不已。
艾馨柔緩過神來把肩膀處的衣服整理整齊。
“見過玉王爺!”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他直直的注視着她,也不讓她起身,就那麼讓她半蹲着雙手疊在腰間。
肩膀上的痛逐漸傳來,艾馨柔咬着牙承受着。眉頭微微蹙起,她不懂,劉玉明爲何會突然怒氣衝衝的前來?若說還是爲了那棺中女子的事情,他已經發泄過一次了,莫非還覺得不夠,想再來刺激她不成?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悽苦的笑,艾馨柔感覺她與玉王爺真的越走越遠了!
“爲什麼?”好久,玉王爺猛然伏下身子撅住她的下巴讓她仰頭看向他。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眼眸中似乎有些傷痛的悲哀,深沉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他安慰。艾馨柔一怔,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是這種表情。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劉玉明見她呆怔的模樣,語氣不覺加重,手上的力度也大了幾分。
“什麼爲什麼?”艾馨柔苦笑着看向玉王爺,“你過來莫非就是爲了信守你的諾言麼?呵呵……”苦笑着,艾馨柔倔犟的迎向他的眸子。
“你別裝糊塗!”驀然想起他在逍遙居內說過的話,他的心微痛,但不過轉眼他便想起了大司馬之死。
“小師妹,你就彆嘴犟了,玉王爺已經知道是你害死的大司馬!”秦靈扶着門把說道。看着玉王爺撅着她下巴目光中的沉痛她微微詫異,不過轉眼便想明白了。
大司馬曾經是赤月最受敬重的人,他猛一下仙去,想來他心中也有些承受不住吧!
“你信他們的?”艾馨柔目光中掠過一絲痛但轉眼便成了淡漠。他從來都不信她!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似乎次數多了,她的心也逐漸麻痹了!
“是不是你?”劉玉明眸中有片刻的迷茫,手上的勁也逐漸鬆了下來。看着她大口喘氣的模樣,劉玉明眸光中閃過掙扎。
“我說不是我,你信麼?”艾馨柔大聲咳嗽了兩聲,自己拍着胸口順了順氣,漲紅着臉看向他。
“除了你有理由害大司馬,還會有誰想害他?”劉玉明沉吟了好久才直直的盯向她道,“是因爲妙語兒,還是因爲怨恨他把你趕去那種地方?還是隻是單純的想要讓我心中難過?”
“呵呵。”艾馨柔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我有這麼多殺害大司馬的理由呢!”苦笑着看向他,艾馨柔心中,口中都是黃連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