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話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當你親自到過蘇杭之後,你就會切身感受到,這話果然一點不假
此去前往杭州,易寒並沒有在蘇州停留太多時間,對於蘇州的人文景觀,他也是匆匆一瞥,總體感覺,江南各地大同小異,每個地方都有其顯著的特點。
因爲有了銀兩,易寒購置了一輛馬車,這是爲嵐兒和那個嬰兒考慮的,而他也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衫,臨時當起了馬伕,這樣的易寒少了年輕的銳氣,而多了些歲月的沉澱,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他,“返璞歸真,樸實無華”,大隱隱於市,越是讓人看不出深淺的人,越是高深莫測。
吳山有“七十二廟”,各寺廟中神耿極爲複雜,有歷史名人,如武神關羽、孔子廟、城隍廟.....這些都是爲了惦記歷史名人事蹟而建,年代久遠,傳承至今已成一種文化。又有傳說之神,如、送子觀音、月老、酒仙、禹神、藥王、辛女、龍王、火神等等。
吳山上更有儒、釋、道三教之寺廟:儒教文昌帝君等神廟,釋教海會寺、寶月寺、七寶寺、寶成寺、仁壽庵等寺,道教不三不四茅觀、惠應廟,梓潼行祠等等。
一般各廟會四季不斷,各有特色,而春來之時卻是共賀時節,而吳山廟會就是各大廟會共慶的統稱,江南周邊,各行各業均要上吳山趕齋會,以求生意興隆,財源茂盛,更有求姻緣的,求子的,祈求家人平安的,全民參與,於是造就了這樣一個熱鬧鼎盛的景象來。
易寒可以預想到這個吳山廟會應該要熱鬧到什麼程度,對於他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消息,人滿爲患,出行住店都不是太方便,而且他還帶着一個嬰兒,易寒道:“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嵐兒卻道:“怎麼不是時候,來的正是時候哩,能看到如此盛事也不枉來杭州一趟”。
易寒苦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在郊區都如此擁擠,一會到了城內,定是擁擠難行,不管怎麼說,先進城再說,把孩子送到蘇家。
心中思索道:“蘇家,到了那裡我是否有幸能見到姐姐呢?一別多年,姐姐到底怎麼樣了,是否老了呢?這些年來她是否掛念自己而愁容憔悴呢?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的激動起來,可是他內心又非常的緊張忐忑,假如她真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我又該如何去面對她呢,我是否能毫無芥蒂的擁抱她,喊一聲“姐姐”呢。
嵐兒咯咯笑道:“是又怎麼樣,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女子愛美本是天性,何況眼前的景象與偏僻安靜的小山村形成鮮明的對比,若無動於衷那才奇怪呢。
易寒道:“好吧,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就逗留一會吧,那裡有家店,我們先把馬車停靠,再陪你逛一逛”。
嵐兒聽見易寒願意陪她逛一下,高興的差點就在易寒臉上親一下了,笑道:“你的好,我會記住的”。
易寒倒只是微微一笑,牽着走到前面的一家酒樓,牌匾寫着“天外天”。
由於這家酒樓生意火暴,都沒有人在接待易寒,幾個小二忙着進進出出接待客人,易寒走上去揪住一個小二的後領,那小二訝異回頭:“客官,要住店,客房已經滿了,要吃飯裡面請”。
易寒偷偷塞給他一點碎銀子,“幫把馬車安頓一下”。
那小二連忙把碎銀子收好,笑道:“好哩!”,說着又道:“客官要不要進來吃點東西,我們店的招牌菜有西湖醋魚,龍井蝦仁,雙雀迎春,或者來一壺西湖龍井解渴止津。”
易寒見了裡面那人流,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嵐兒抱着嬰兒下了馬車來,目光立即望向那擺滿花花綠綠的攤子,易寒背上包裹走了過來,淡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好哩”,嵐兒爽快的應下。
易寒笑道:“好吧,那我們四處逛逛吧”。
嵐兒抱着嬰兒混入熱鬧的人羣中,看見新奇的東西就湊過去,攤子的小販見有人湊近,就熱情的招攬起來,又是稱讚,又是介紹自己的東西有多好,而這些東西無非三種,一種是各式小吃,二就是女子花花綠綠的飾品和小孩子的玩具,三者就是沾染些文人氣息的字畫書帖,當然都是攀模並非真跡,或者是一些無名小卒的墨寶,當中裡面包括花瓶和各種廳飾、屋飾。
嵐兒一聽二兩銀子卻嚇了一大跳,在小山村二兩銀子可算是一把筆數目,而這會卻僅僅可以購買一件飾品而已,她卻不知道一路上住宿吃飯,易寒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這些都是易寒在安排,她並不瞭解清楚,這也應了窮人不出遠門的道理。
嵐兒放了下去,大概養成勤儉樸素的習慣讓她感覺不應該花這個錢,小販見了嵐兒的表情立即明白她買不起,卻轉移去招攬其她的客人。
嵐兒轉身看了易寒一眼,易寒笑道:“爲什麼不賣呢?”
“太貴了”。
易寒笑道:“你就是要整個杭州城,我也買給你”。
嵐兒笑道:“就會說大話,你拿什麼來買?”
易寒笑道:“慢慢來,現在我先給你買一支簪子”,說着透出二兩銀子來,使了使眼色。
嵐兒笑道:“那我勉強就給你這個獻殷勤的機會”,轉過身去,朝那支簪子捉去,這個時候卻一隻手同時捉住那支簪子,兩人彼此望去,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打扮的有些花俏。
嵐兒露出微笑,那女子見嵐兒衣着老土,厭惡道:“鬆手!”
嵐兒聞言,臉色立即變冷,她是想鬆手,可對方這種語氣說話,她卻偏偏不鬆手,對方拉拽了幾下,嵐兒卻捉緊不放,“憑什麼要我鬆手呢?”
那女子冷聲道:“鄉巴婆子也學人家帶簪飾,回家照照鏡子吧”。
易寒可是見識過嵐兒潑辣,這種事情他作爲男子也不好插手,也就一旁靜觀。
易寒讓嵐兒的秀髮變得更加的順貼,將簪子插在她的頭上,嵐兒揚起頭朝易寒臉上望去,看着他那張滄桑的臉,看着他隱藏在兩鬢的白髮,是那麼的讓她心疼,她多麼想化作柔水來滋潤他的心房啊,她脈脈的眼神似河水靜靜流淌着傳遞到易寒地身上,清晰地認識到眼前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的至愛。
嵐兒靜靜地氣息,立即讓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激情,看着嵐兒的眼神,似看見無數飛動着的彩色畫面,無數美妙動聽的曲調,而眼前真實的人來人往,喧譁的聲響,熱鬧的人羣卻成了烘托這一刻溫馨的背景。
嵐兒輕聲道:“我從來沒有感覺自己似現在這一刻這般美麗過,因爲你的眼神這麼的癡迷”,這文縐縐富有情調的話並不應該從嵐兒口中說出來,可她卻偏偏說出來,只能證明這只是她內心真實的情感流露,無關文采。
易汗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背,然後堅決的將她紅撲撲的臉頰,發燙的額頭按在自己的胸膛,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任何記憶和想象。
愛,似無聲的春雨悄然灑落在她的心田,讓她無比的快樂愜意,嵐兒輕輕地依偎着易寒,像似在專心諦聽他的心跳。
一聲嬰兒的哭泣聲打破了兩人如夢如幻的情感交織,讓兩人回來了人潮擁擠的大街上,易寒輕輕地鬆開手,嵐兒低頭看着懷中的嬰兒,搖晃了幾下,嬰兒停止了哭泣。
嵐兒朝易寒親暱的笑了笑,微微舒展的雙脣,露出潔白的牙齒,像白玉一般好看,她嬌氣笑道:“可能是剛纔你抱的太近,壓到他了”。
(這一章寫的有些吃力,或許大家認爲我不必費筆墨在這一方面,但是我想讓大家讀起來似感覺真的走進那個書裡面,而不是一個空洞的地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