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魏子眉的說辭,寧王妃臉一變,開口說道:“你不要胡說,我什麼謀害顏木槿的性命了!”
魏子眉看着她這驚慌失措的模樣,揚脣一笑,開口說道:“若是寧王妃的記性不好,我可以幫王妃回憶一下,而且想必想必王爺也一定會當年的事情十分的感興趣!”
“不要!魏子眉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到底想讓我如何?”寧王妃的臉上閃現了一陣恐慌,若是讓寧王知道,她如今的生活就全毀了!
魏子眉看着寧王妃這番模樣,嘴角的弧度越揚越大,她走到了寧王妃身邊,緩緩開口說道:“寧王妃,你放心,我們纔是同一個立場的女人!
一切都是顏木槿的錯,是她非要攪入我們的生活,勾引我們的夫君,所以她該死,那不是你的錯!”
魏子眉的安慰沒有絲毫的作用,寧王府突然掩面哭泣起來,似乎是想到什麼極其痛苦的事情,“我從沒有想要傷害顏木槿,都是你騙我的,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我從來沒想過害她!”
她也曾年輕過,她曾是京都的驕傲的貴女,一直以來都是她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除寧王的心!
所以從那時起她便一直跟隨着寧王,寧王去哪裡,她便跟去哪裡。
寧王去學習武藝,她便偷偷跟他上山,可也是那次她才知道爲什麼寧王一直對她那般的冷淡。
那是一個樣貌清麗純淨,便如那木槿花一般的女子,她笑起來十分的美,眉眼彎彎,嘴角輕揚,一雙眼睛會墜滿如晨曦曉露一般的光,有着她從未看到過純粹。
而她也在寧王的臉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歡喜與愛慕,她承認顏木槿很美,不僅是男子,便是女子也找不出不喜歡她的理由。
可是那時的她總是年輕氣盛的,她習慣了得到一切,所以即便她的心裡無法厭煩顏木槿,她也是會冷着一張臉,無論顏木槿對她如何的親近,她也從未與顏木槿溫和的說過一句話。
她覺得自己纔是寧王的良配,即便顏木槿很美,很善良,可是她就是像那山中的木槿花,本就不應該屬於繁華的京都。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想過要傷害顏木槿,正因爲她是驕傲的,所以她從不屑那些高門大院裡的陰詭手段!
可是隻有那麼一次,她只是想嚇唬一下顏木槿,她真的只是想嚇一嚇她,卻是沒想到,顏木槿卻是徹底失蹤了
“魏子眉,當時都是你騙我的,你說過不過是教訓她一下,你沒告訴過我那林子裡面竟是那般的兇險,更沒告訴我進那林子的人本就是九死一生!”
寧王妃眼眶含淚,想起曾經的事情,她便覺得心中猶如刀割一般,她只做過那麼一件錯事,卻是差點害了人的性命!
魏子眉卻是面淡淡,對於寧王妃的說辭並不十分的在意,“可是事實證明,顏木槿果真就是一個賤人,她不但沒死,反而還與野男人有了首尾,還生下了蘇溶玥這個孽種!”
看着寧王妃悲傷的模樣,魏子眉笑了笑,繼續開口說道:“雖然顏木槿不是因你而死,不過也的確是因爲那件事她纔會從此失蹤。
師父他老人家因爲失去了這個既是徒弟又是女兒的顏木槿,大病了一場,沒過多少時日便撒手人寰了!
而蘇燁和寧王也才就此回了京都,也是在那以後,你才成了寧王妃,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說這可是你的過錯?”
寧王妃輕聲啜泣起來,這是她最不願回想起的往事,也也是她心裡最爲愧疚悔恨的事情。
她一直將這件事藏在最深處,從來不敢試圖觸碰,沒有人知道她在看着院中的木槿花時,心裡是有多麼的難過痛苦。
“魏子眉,你到底想怎麼樣?”寧王妃擡起頭,狠狠的看着魏子眉,自己當年真是愚蠢,居然會相信了魏子眉,成了她手中的刀刃!
“我不會威脅你去做什麼,我只要你殺了蘇溶玥!”魏子眉眼神憤恨,對於這件事別樣的堅持說道。
看着寧王妃彷彿時候受了打擊的模樣,魏子眉循循善誘着說道:“蘇溶玥可是魏子眉的女兒,你不除掉她,若是她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可還會有你的好日子?
蘇溶玥可與她的那個母親不一樣,這個小賤人的心毒着呢,剷草不除根,徒留禍患!”
寧王妃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臉有些微微發白,茫然的開口說道:“你想我如何來做?”
魏子眉見此揚起了嘴角,開口說道:“蘇溶玥心冷狠毒,卻是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她十分的相信身邊的人。
世子與蘇溶玥是好友,王妃若是去看望蘇溶玥,詢問一下世子的情況,想必蘇溶玥定然不會起疑。
而那時不論王妃是想要行刺還是用毒,都會十分的順遂!”
魏子眉看了看齊王妃,復又開口說道:“只要王妃殺了蘇溶玥,以後我絕不會再用此事威脅王妃。”
寧王妃苦澀一笑,開口說道:“謀害皇妃是什麼罪名,你難道不清楚嗎?我殺了蘇溶玥,可還能夠全身而退?”
魏子眉聞此一笑,臉上沒有絲毫的歉意,只開口說道:“那就看王妃如何選擇了,是想要守護自己的愛情還是想要尋求安穩。
不過如今京都的局勢很亂,若是乾景堯倒了,寧王便成了這京都最爲尊貴威嚴的存在,想必定能保住王妃一命!”
寧王妃沉了一口氣,冷冷的瞥了魏子眉一眼,憎恨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魏子眉不甚在意的一笑,緩緩起身,開口說道:“只要王妃做成了這件事,我以後就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可王妃若是不做,王爺那裡我就要去拜訪一二了!”
寧王妃目光一冷,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魏子眉見此一笑,便擡步離開,她相信寧王妃一定會去做!
寧王妃緩緩走到牀邊,無力的倒在了牀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顏木槿,對不起,我真的是沒有辦法
次日一早,寧王妃看着正在用早膳的寧王,垂了垂眼眸,開口說道:“王爺,今日我想進宮一趟。”
“進宮?”寧王詫異的望去,神有些不解。
寧王妃避開了寧王的注視,輕聲開口道:“我想去見見姝妃娘娘!”
“你要去見姝妃?”寧王聞此更是驚詫,這個時候去見姝妃可不是什麼好時機,若是惹人生疑,這場戲便白做了!
“嗯!”寧王妃點了點頭,一邊爲寧王盛湯一邊開口說道:“魏子眉昨日來了,她說了些與姝妃有關的事,我想她可能是要針對姝妃,有些事我必須要進宮去與她說明!”
寧王看了寧王妃一眼,覺得她今日有些奇怪,卻還是開口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既然你覺得有必要,那便去吧!”
寧王妃擡頭看了寧王一眼,目光融融,寧王有些好笑的說道:“你今日是怎麼了?可是在擔心景凌?那個小子聰明着呢,你放心便好”
“王爺”寧王妃望着寧王,眼裡是深深的依戀愛慕,“王爺,若是我做了什麼錯事,王爺可會原諒我?”
寧王覺得今日的寧王妃十分的奇怪,便開口說道:“你我夫妻二人還說這些做什麼,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寧王妃垂下了頭,只開口說道:“我去準備一下進宮的事宜”
寧王有些奇怪,但是也未作他想,只搖了搖頭,繼續用早膳。
寧王妃入宮自是暢通無阻的,可是到了仙姝宮門口,卻是被門口的侍衛所阻攔。
“本王妃有事要見姝妃娘娘!”寧王妃看着門口的侍衛,氣勢威壓的說道。
“王妃,陛下下了旨意,不許任何人出入!”侍衛攔住了寧王妃,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
寧王妃卻是淡淡開口說道,“陛下不是說是仙姝宮的人不得出入嗎?本王妃可不是仙姝宮的人!”
那侍衛被寧王妃唬的一愣,寧王妃見此便揚了揚嘴角直接邁進了仙姝宮,只開口說道:“你若是覺得不妥,便可以儘管去找陛下!”
那侍衛見寧王妃已經進了仙姝宮,想着寧王妃是一個人,應是沒什麼事的,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自找麻煩了!
而蘇溶玥看到了寧王妃的拜訪,心頭一怔,沒想到寧王妃竟會在這個時候進宮見她,卻還是連忙將寧王妃請了進來!
“王妃!”蘇溶玥起身相迎,迎着寧王妃進了仙姝宮。
寧王妃對着蘇溶玥一笑,緩緩落座,看着蘇溶玥開口說道:“姝妃娘娘可還安好?”
蘇溶玥揚脣一笑,開口說道:“自是安穩,倒是比以往更加的輕鬆!”
寧王妃聞此一笑,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從食盒裡拿出了一些精緻的點心。
蘇溶玥有些驚訝的看着寧王妃,不知道她這是何意,她與寧王妃幾乎也沒有什麼交集,如今寧王妃這般,倒是讓她覺得詫異。
“娘娘可有景凌的消息?景凌那個孩子,也不知道給家裡送一封信。”
蘇溶玥聞此方纔明白,想來寧王妃是爲了乾景凌的消息這般才趕來仙姝宮。
“王妃不用擔心,景凌不傳遞消息也是因爲恐生枝節,害怕被人知道,他現在一切安好,陛下也在他的身邊派了人,他是一定不會受傷的!”
寧王妃聞此點了點頭,卻還是顯得別有所思,似乎對待此事也是漫不經心。
蘇溶玥覺得有些奇怪,卻是也並未開口發問,寧王妃倒了一碗湯羹遞給蘇溶玥,勉強的牽起了嘴角,開口說道:“今日我閒來無事,便下廚做了這道湯,姝妃娘娘若是不嫌棄,不如嘗試一番!”
蘇溶玥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寧王妃,寧王妃見此連忙開口說道:“我只有景凌這一個兒子,平日裡家裡也沒個說話的。
女人自己的做的東西總是覺得好吃,也沒個人來幫我嘗試一番,寧王的性子也不會如實告知,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姝妃娘娘能夠幫我點評一二!”
蘇溶玥聞後一笑,原來是寧王妃做了吃食想讓她幫着看味道如何。
蘇溶玥也不拒接,直接接過了寧王妃手中的杯盞,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便直接仰頭喝下。
寧王妃神複雜的看着蘇溶玥一眼,抿了抿嘴角,艱難的開口說道:“姝妃娘娘不怕我會下毒嗎?”
蘇溶玥詫異的看着柔妃一眼,反是笑着問道:“王妃會害我嗎?”
寧王妃看着蘇溶玥,幽幽開口說道:“你與你母親真得好像,可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