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中,厲王正與齊王兩人在書房中商量事宜。
西太后雖然被幽禁宮中,卻是也依然在向他們傳遞着消息,告知他們該如何行事。
厲王看着齊王,有些討好的說道:“五弟放心,皇兄我一定會幫你打贏這場仗的!”
齊王神淡淡,未見如何的動容,只冷冷的開口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許傷害蘇溶玥分毫!”
“我明白,那蘇溶玥纔是五弟真的想要的,我如何會去傷她?”
齊王點點頭,兩人商議了一番軍中的事宜後,齊王便開口送客,厲王見此便連忙起身告辭。
出了齊王府,厲王才狠狠的呸了一口,狠狠說道:“該死的齊王,與西太后那個老女人都是一副嘴臉!
你們想用我成事,我又何嘗不是想利用你們,明明都是皇子,憑什麼我就要對你們卑躬屈膝!”
厲王眼神一冷,怨毒的看了一眼齊王府的匾額,等他殺進宮中,一定要把這些人全部除掉!
鄭府中,鄭光下朝後便也柔妃說起了朝上之事,柔妃聞後冷冷一笑。
“對了父親,您派去查看蘇晟睿的人是如何稟告的?”
鄭光也是舒心一笑,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情這番順利,我還以爲此種有詐,可是我派去的人說,蘇晟睿似乎是受了內傷,入夜便咳個不停,看來乾景堯是沒有手下留情!”
柔妃聞後笑的更是得意張揚,笑着說道:“蘇溶玥聰明一世,定是沒想到會落得如今這般的地步。
蘇溶玥的確是個厲害的女人,可是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會輕信身邊之人!
若是能如入她眼中的人,她便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卻是不知道人心最是經不起考驗,如今只怕她還不知道自己是折在了凝昭儀的手裡呢!”
鄭光聞後也是一笑,目光陰沉,“蘇溶玥是聰明,可是她也一樣愚蠢,她真的以爲會有一心一意的皇帝嗎?
之前不過是京都局勢不穩,乾景堯自然沒有那般的心思,如今西太后倒了,各方的勢力眼線也都蘇溶玥拔除了。
狡兔死,走狗烹,乾景堯又如何會如先之前那般待她!不過是一個離間計,兩人便從之前的海枯石爛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想想便覺得痛快!”
柔妃揚脣笑笑,她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她面前的父親。
人都是自私的,都只會爲了自己着想,在自己的生死利益面前,誰都是可以拋棄的!
蘇溶玥是她唯一一個認爲是對手的人,卻是也無可救藥的犯了這個錯誤,什麼男人,什麼愛情,都敵不過自己手中的權利,在這一點西太后倒是想的明白!
柔妃似是想到了什麼,復又開口說道:“父親,那乾景凌去了通州,那距離我們平安王府的軍隊可是不遠,父親還是應該提醒外祖父多加註意。”
鄭光卻是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這件事柔兒你就不要多慮了,那通州就是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囊,卻是經常有一些盜匪或是南蠻小族侵犯。
你外祖父都一向不理會通州,那裡也不過有個上千的兵馬,何足畏懼!
更何況如今乾景凌被乾景堯這般的責罰,可還能幫襯着他?寧王已氣的稱病不出,每日便是連早朝都不上了。
而且我聽聞,最近厲王往寧王府跑的頗勤!”
“竟是這般?”柔妃臉上劃過一道詫然,繼而開口說道:“寧王身份尊貴,聽聞若不是他主動讓賢,這皇位如今或許就是寧王的了!
寧王只有乾景凌這一子,如今被乾景堯這般責罰,想來心裡自會惱怒不已!寧王是如何都不會與我們一起的,可是隻要分散乾景堯的勢力,誰又有我們平南王府的兵力強大呢!”
鄭光與柔妃相視一笑,兩人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蘇晟睿已經被關在了獄牢裡幾日,魏子眉除了最初那日有些擔心之外,之後便恢復如常了。
她只想着乾景堯不過是關了蘇晟睿幾日,既沒有責罰爲難,也沒有針對將軍府,想來應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如今蘇昀不在府中,她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奪回府中中饋,又趁此機會增添了自己的人手。
在這京都動盪的日子裡,魏子眉卻是覺得少有的舒心,當她將府中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時,纔在一日備了禮,起身前往寧王府。
此時寧王妃正在自己的院中繡花,乾景凌去了通州做事,寧王也稱病在府,她自是也要做出一副傷感的模樣,謝絕了所有的宴會。
其實她心裡自是擔憂乾景凌的,可是既然那是乾景凌自己的選擇,她也不會阻攔。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真正的中立,雖然陛下與齊王都是寧王的親侄子,可是齊王的背後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西太后!
若是齊王登山了皇位,西太后又如何會允許寧王府這般超脫的存在。
所以不論是因功還是論私,他們都不可能獨善其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們增添麻煩。
可是當她聽聞魏子眉求見時,寧王妃還是不由的蹙了蹙眉。
這個魏子眉一向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若是不見她,只怕她還不一定想出什麼手段。
如今局勢不明,千萬不能橫生枝節,想到此處,寧王妃便派人請了魏子眉進來。
寧王妃收起了繡活,拿起了放在了桌上的佛珠,放在手裡把玩着。
魏子眉隨着寧王妃的侍女走了進來,見到寧王妃正在轉動着手裡的佛珠,便揚脣一笑,開口說道:“寧王妃吃齋唸佛,可是在給世子祈福?”
寧王妃的手停止了動作,轉過頭來,淡淡的看着魏子眉一眼,開口說道:“蘇夫人難道不擔心蘇公子嗎?”
魏子眉臉上的笑意凝結了一瞬,便緩緩落座,看着寧王妃開口說道:“哪有做母親的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我也自是心急如焚!”
寧王妃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顯然是不相信魏子眉的說辭。
魏子眉見此也不惱怒,看了寧王妃一眼,幽幽開口說道:“這孩子便是母親的心頭肉,若是有誰敢傷害我們的孩子,我們自會不顧一起的去保護!”
寧王妃側頭看着魏子眉,微微蹙眉,腦海裡卻是一直轉動着,思索着魏子眉此行的目的。
魏子眉看了一眼寧王妃身邊的侍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寧王妃會意,便伸手趕走了屋內的侍女。
“蘇夫人,我們也而是老相識了,你若是有什麼事不妨直說,還是不要拐彎抹角的好!”
她們從年輕時便相識,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的瞭解魏子眉這個女人。
魏子眉聞後一笑,緩緩開口說道:“這麼些年不見,寧王妃還是如以前一般的直爽。
之前我便說過要來打擾拜訪,卻是一直都未得時機,今日一見,看來寧王妃應是過得甚好!”
寧王妃只揚了揚嘴角,算是應聲,魏子眉頓了頓復又開口說道:“我與王妃一樣都只有一個兒子,所以我想我們對他們的保護欲應該也是一樣的!
王妃,若是有人想要傷害世子,王妃可會眼睜睜的看着?”
寧王妃皺起了眉,還是沒有猜透這魏子眉到底想說些什麼。
“王妃,世子與小睿如今都是無故蒙冤,看似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情,其實卻不過都是一個人罷了!”魏子眉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語氣陰冷,帶着入骨的恨意。
見此寧王妃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找自己竟是爲了這般!
寧王妃沒有應聲,只是低垂着頭,望着自己的手腕上的佛珠,魏子眉目光陰冷,看着寧王妃開口說道:“世子是因爲蘇溶玥而受到了牽連,而小睿也是因蘇溶玥而獲罪,若不是蘇溶玥,他們可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寧王妃心中冷笑,果然是爲了蘇溶玥,魏子眉轉彎抹角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因爲想要激起她心裡的怒火,借刀殺人罷了!
不過很可惜,她早就知道了這裡面的事情,而且她即便不知道這本就是一場戲,她也一樣不會遷怒蘇溶玥。
她也不是沒有過年輕的時候,爲了自己的所愛的人,即便是付出一切也心甘情願,哪怕明知道最後不過是徒勞
所以她如何會因爲乾景凌的一廂情願去怨恨蘇溶玥,這簡直是毫無道理,不過這些她並不想與魏子眉解釋。
“你就這麼痛恨大將軍的遺女嗎?”寧王妃冷冷的看着魏子眉,眼裡一絲溫度也無。
魏子眉見此一愣,寧王妃繼續開口說道:“我知道景凌的心思,他的確一直對姝妃娘娘心存愛慕。
如今落到這番田地,也只能怨他自己罷了,我又爲何要去怨憎姝妃?”
魏子眉聞言挑了挑眉,冷冷打量着寧王妃,開口問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即便世子因爲蘇溶玥而被貶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受苦,你也毫不在乎?”
寧王妃聞後一笑,看着魏子眉逼問的眼神,回問道:“那我殺了姝妃,景凌就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嗎?”
魏子眉神一頓,似乎是沒想象到她竟然會這般看的開,寧王妃見她這副模樣,開口說道:“魏子眉,世上不是隻有你一個聰明人。
我知道你對蘇大將軍的感情,想必正是因爲如此,你才難以接受姝妃的存在。
可是,我要勸你一句,大將軍如今已經去了,你還是放開那些恩怨吧,否則你只會失去的更多!
好了,也到了王爺用藥的時辰,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以後若有時間,我們再聚吧!”
寧王妃淡淡開口逐客,準備起身離開,魏子眉臉陰沉,突然開口說道:“哪怕蘇溶玥是顏木槿的女兒,你也渾不在意是嗎?”
“什麼?”寧王妃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子眉,平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魏子眉十分的滿意的看着寧王妃的淡然消失,欣賞着她臉上的裂痕。
“你說什麼,姝妃是誰的女兒?”即便寧王妃知道魏子眉的心思叵測,可是顏木槿那個名字,卻還是會使得她失去了分寸。
“你沒有聽錯,蘇溶玥就是顏木槿的女兒!”與寧王妃聊了這個久,她一直處於一個被動的位置,如今也終也輪到她來掌控了!
寧王妃還是一臉的震驚猶疑,她雖然寧願相信這不過是是魏子眉的騙局,可是想到之前在宮宴上見到蘇溶玥時,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真是像極了顏木槿!
甚至就連寧王都會在宮宴上突然失態,看着蘇溶玥開口喚出了顏木槿的名字,回想到這一幕一幕,寧王妃突然覺得一陣的無力。
“姝妃竟然是顏木槿與將軍的女兒?”寧王妃忍不住開口問道。
“自然不是!”魏子眉直接回答道,“若她是蘇燁與顏木槿生下的孽種,那麼我當初便是拼死也要殺了蘇溶玥!”
“那你爲何又說”寧王妃不知不覺便已經跳進了魏子眉的陷阱,她可以不在乎魏子眉說的任何的事情,可是唯有顏木槿她沒有辦法不理會!
“蘇溶玥的確是顏木槿的孩子,不過我卻是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當時我們一家出遊,本是出去散心,卻是沒想到顏木槿卻是抱着她的這個孽種一路追上了我們。
顏木槿一直被人追殺,她爲了保住蘇溶玥,自己被人亂刀砍死了,卻是把蘇溶玥這個小賤人留給了蘇燁!
蘇燁對蘇溶玥何止是視如己出,對她簡直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更好!
而蘇溶玥也與她那個母親一般,自小便是個狐媚子,只知道勾引男人,小睿對她竟也是情根深種,更是爲了她準備終身不娶!
如今,你的兒子不也一樣是爲了蘇溶玥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是不惜生命。
這一幕你可覺得相似,當年蘇燁與寧王是如何愛慕顏木槿的,如今小睿與世子竟也別無二致!”
寧王妃只覺得一陣無力,竟是雙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寧王妃臉有些白,無力的喃喃自語道。
魏子眉見此終是揚起了嘴角,她就知道這世上不只有她一人痛恨顏木槿,想必如今寧王妃的心裡也定是不好受呢!
“當年我們的男人一個個的爲了顏木槿爭奪不休,今日我們的孩子也一樣爲了顏木槿的女兒不懼生死,你可甘心?
她們母女兩人一樣都是個賤人,都只知道迫害別人的家庭,若是她們不死,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安生!”
魏子眉恨恨說道,想到顏木槿那令人作嘔的笑臉,還有蘇溶玥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的心裡就無比的憎恨!
寧王妃先是一陣驚詫,可是看到魏子眉那陰狠毒辣的模樣,寧王妃收了收心神,開口說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與你同流合污的!顏木槿的事情與她女兒何干,你走吧,我是不會去與你合謀去傷害姝妃的性命的!”
魏子眉聞此好笑的看着寧王妃,嘴角揚着諷刺的笑意,幽幽的開口說道:“不與我同流?寧王妃真是好清高啊,你可是忘了,當年你是如何與我合謀,謀害顏木槿的性命的!”
“住口!你住口!”寧王妃神大變,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豁然起身,冷冷的看着魏子眉,厲聲吼道。
魏子眉見此卻是笑意更深,微微仰頭,看着驚慌失措的寧王妃緩緩開口說道:“王妃莫非是養尊處優久了,忘了當年的事情,若是這般,我倒是可以幫王妃來好好回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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