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妹回來之後,每日陪同母親和笙荷,而他更忙於公事,也沒能與她說上幾句話,如今四目相對,竟然尷尬無比。
“大哥回來了?”展鳳飛水盈盈的眸中溢出笑意,紅脣微翹。
“嗯。”展元承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想抽身出去,可是看見她笑靨如花,忍不住踱進書房,眼神落在展鳳飛所畫的絹布上,“這是……”
只見絹布上畫着陡峭光禿的的山脈,而近處大片的野草和花朵,死命的往陽光的地方延伸,似乎在掙扎着,遠處的懸崖有一個背影,長髮和衣襟被風吹的飄忽不定,站在崖邊,似要趁風而去,又似要墮入崖底。
展元承從未見過如此激烈掙扎絕望的畫面,只覺得一陣勁風似乎從絹布上迎面襲來,讓他不由的眯上眼睛。
“畫着玩兒。”展鳳飛嫣然一笑,將毛筆放下。
“飛兒以前畫的可比這好看多了。”展元承勉強一笑,寵溺的伸出手,卻又停在半空。
他的身份雖然還是她的大哥,可是,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展家五妹了。
“許久沒碰筆硯,生疏了。”展鳳飛似乎沒看見他那瞬間的遲疑,笑着將絹布捲起。
展元承頹然的垂下手,輕聲念道:“莫向空山吹鳳笙,一笑酒醒心冰。鐘鼎山林都是夢,人間寵辱休驚。問誰醉倒,問誰歸去,問誰千里伴君行。揮羽扇,整綸巾,少年鞍馬花間映。心事未曾和淚說,堪笑千古爭心。只道是,世上已無鳳,空費穿雲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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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遒勁狂放,正是展鳳飛所書之詞。
“酒醒心冰……寵辱休驚……心事未曾和淚說……”又喃喃的重複,展元承眼中涌起一抹悲傷和心疼,“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只是,不要這樣了,做回原來的飛兒,好嗎?”
“大哥,你在說什麼?”展鳳飛笑吟吟的看着展元承,忽而臉色一整,笑意還未退去,語氣卻認真起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飛兒從不想逼迫大哥,只爲了這最後一點的溫暖安寧,可是,還能回到以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