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莫婉一時心善,念起了手足之情吧!”姚莫婉悠然笑着,旋即起身。
“手足?你連父親都能害死,還會念及手足之情?”姚素鸞不以爲然。無語,姚莫婉只衝着姚素鸞微微一笑,便邁起娉婷的步子信步離開。
就在姚莫婉離開華清宮的下一秒,姚素鸞當下跌坐在椅子上,握着拳頭的手顫抖不止,看着地上的泛黑的茶漬,姚素鸞的心漸漸有了動搖。
御花園內,夜君清佯裝偶遇的走到姚莫婉面前。
“王爺掉的東西。”還沒等夜君清醞釀過來,姚莫婉已然將手中菩提玉遞到夜君清面前。
“這個怎麼在你手裡?”夜君清急急接過菩提玉,一臉質疑的看向姚莫婉。
“有燕南笙那一百萬兩黃金,莫婉現在還不至於窮到偷盜的份兒上,剛剛王爺在華清宮偷聽時不小心掉的。”姚莫婉毫不留情的揭穿夜君清的鬼祟行徑。
“咳咳......誰偷聽了?本王偷聽誰了!”夜君清臉色一陣青紅,死撐着反駁。
“王爺若沒偷聽的話,那莫婉也不必解釋了,對吧?”姚莫婉一臉壞笑的看向夜君清,清澈的眸子在陽光下分外閃亮,美的無塵。
“呃......好吧,本王很想知道,你爲什麼眶姚素鸞去莽原?她雖然是你的二姐,可她害死了莫心!你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她到莽原去過逍遙日子?”夜君清有些慍怒的看向姚莫婉,低聲質問。
“逍遙?王爺別忘了,奔雷他們在莽原呢!”姚莫婉櫻脣微勾,眼底的笑意讓夜君清覺得渾身發寒。
“可本王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讓姚素鸞到莽原去?她在這裡的日子同樣不好過。”夜君清多少有些介懷。
“王爺日後會明白的,而且莫婉向王爺保證,姚素鸞在莽原的日子絕對不會比這裡好過。”姚莫婉悠然開口,聲音隱隱透着堅定。
“可是......”就在夜君清再欲質疑之時,汀月忽然自遠處跑了過來。
“娘娘,出事了!”汀月焦急走到姚莫婉面前,眸子若有似無的瞥向夜君清。
“什麼事?”姚莫婉挑眉看向汀月。
“奴婢送那名宮女去御醫院的時候聽到一個消息,說是皇上已經答應大夏國的和親了!”汀月據實稟報。
“和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姚莫婉不以爲然,國與國之間的和親古來有之,司空見慣。
“可這次和親不一樣,奴婢聽他們說,皇上已經答應大夏國的皇帝,不僅讓肅親王迎娶大夏的碩榮公主,而且還應允讓肅親王入贅大夏!那個大夏的碩榮公主就快到大楚了!這可怎麼辦啊!”汀月滿目憂色的看向姚莫婉。
無語,姚莫婉聞聲默然,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豈有此理!皇上怎麼可以這麼做!本王這就去找皇上理論!”夜君清聞聲震怒,雙目驟寒,正欲起步之時,卻被姚莫婉攔了下來。
“王爺以爲您現在去可以改變什麼?”姚莫婉斂了眼底的冰寒,悠然看向夜君清。
“本王可以讓皇上退了這門親事!只要本王不同意,沒人敢逼本王娶別的女人!”夜君清憤憤然開口。無語,姚莫婉聳了聳肩,不再阻攔。
見夜君清暴戾離去的身影,汀月小心翼翼湊到姚莫婉身側。
“娘娘,如今夏國的碩榮公主已經入了越境,三兩日便到楚宮,就算王爺據理力爭,皇上也未必會退掉這場和親了,這可怎麼是好啊?”汀月揪着心看向姚莫婉。
無語,姚莫婉淺笑嫣然,在夜君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之內時,悠然起步走回關雎宮,汀月見主子不語,也不好再問,遂一臉憂色的跟在後面。
差不多一個時辰,就在姚莫婉攬着絮子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時,忽感一陣勁風自門口而入,那抹湛藍色的華裳倏的衝了進來,緊接着便是‘啪’的一聲響,嚇的絮子蹭的從姚莫婉的懷裡竄了出去。
“皇上太過分了!居然不肯見本王!他以爲能躲一輩子嗎!”夜君清憤怒坐在椅子上,雙目凜冽,暴戾低吼。
“也不需要一輩子啊,只要躲到王爺隨碩榮公主回夏國就可以了。”姚莫婉安撫般的摸着絮子毛茸茸的腦袋,漫不經心言道。
“本王現在有難,你除了說風涼話之外,還能不能說點兒讓人聽着舒服些的話啊?能不能!”夜君清怒視姚莫婉,恨恨道。
“聽說碩榮公主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姚莫婉狠狠點頭。
“你!不管怎樣,本王都不會娶那個碩榮!”夜君清決然開口。
“人家公主都已經快到皇城了,王爺一句不娶就可以了事?”姚莫婉輕拍了下絮子,旋即起身,娉婷搖曳着繞過夜君清坐了下來,纖手端起紫沙壺倒了杯清茶推了過去。
“那本王可怎麼辦啊?”夜君清一臉愁容,滿目哀色的看向姚莫婉。
“碩榮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配王爺綽綽有餘,王爺如今擺出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可顯得有些矯情了呢。”姚莫婉不以爲然道。
“本王不是顯得有些矯情,是真矯情!就算碩榮公主是天仙下凡,本王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別人不知道,可你應該理解,本王心裡......”夜君清正色看向姚莫婉,眼底眸色幽深。
“王爺心裡就只有家姐一人麼!若是讓碩榮公主知道自己還比不過一個死人,不曉得會是怎樣的天翻地覆呢。”姚莫婉消遣着看向夜君清,心底蕩起一絲暖意。
“姚莫婉!”夜君清怒了,他這邊兒都快火燒眉毛了,姚莫婉還有心開玩笑。
“咳咳.....言歸正傳,王爺知道皇上爲什麼要將夏國的碩榮公主許給你做王妃嗎?而且還答應讓你入贅夏國?”姚莫婉斂了眼中的戲謔,肅然看向夜君清。
“不知道!”很明顯,夜君清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思考。
“一個字,窮!”姚莫婉鍼砭時弊道。
“你什麼意思?”夜君清挑眉看向姚莫婉,不解開口。
“皇上對王爺的忌諱王爺早就知道,不過礙於王爺在大楚朝野的威望,所以一直沒敢下手罷了。於是皇上退而求其次,將王爺送出大楚,而且是送到整片大陸,世人皆知最窮的國家,其意昭然若揭。一來,王爺不在大楚,解了皇上的近患。二人王爺就算是人中之龍,可在大夏國,也只能算是淺灘上的游龍,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亦不存在什麼遠憂。”姚莫婉神色肅然,聲音清冷如冰,眸間的光亮爍若星,耀人眼目。
“皇上真是這個意思?”夜君清眼底一抹哀色,自莫心逝去,他在夜鴻弈面前已經卑微的沒了底限,即便如此,他仍換不回夜鴻弈一點心安麼?
“不然呢!”姚莫婉挑了挑眉梢,爲夜君清蓄滿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