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戒嚴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我和小王上街找到一家戶外軍品商店,店裡還真有防毒面具,純粹的中國製造,看上去像二手貨,面鏡玻璃上都是手指印。不過沒事,能用就成。老闆拍着胸脯保證說這面具是半年前進的貨,當時就在開水中蒸過十二個小時,又用紫外線燈照射三天,絕對無毒。

我們當然相信,半年前還沒有現在這些怪事呢,當即掏錢買下。回招待所取揹包的路上,我倆就把防毒面具戴上了。本以爲會招致路人的嘲笑,卻沒想到路人看到我們這副打扮後,不但沒有笑話,反而直奔那家戶外軍品店而去。

看來老百姓也意識到這段時間f市的反常了。我倆加快腳步回到招待所,電視機還開着,正在播早間新聞:“最近我市發生了幾起反常事件,本來只是巧合,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卻趁機煽風點火,謠言惑衆,說f市開始流行病毒,一些不明真相的市民紛紛到藥店搶購消炎藥品和口罩等物。有專家指出,這是中國人遭遇**之後的心理後遺症,是一種極不健康的行爲和心態,希望大家能夠分清是非,免受不法之徒的矇騙。”

“怎麼回事?”小王說,“政府開始闢謠了?”

我說:“這也是正常的,爲了不引起大面積恐慌,主導媒體必須這麼做,除非事態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我們正收拾着東西,突然聽到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女服務員跑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衛生局的人來了,說我們招待所衛生安全不合格,要立刻查封!”

“嘿,正好要退房呢,現在我們就走。”我和小王拎起揹包就要下樓。

女服務員卻說:“衛生局的人說了,大門要立刻封鎖,誰也不能出去,還有公安局的人也來了,聯合執法。”

我大驚:“什麼?誰也不能出去?”

“是啊!”女服務員滿臉無奈,“連我們經理出去都不允許,現在他們正鎖大門、貼封條呢!”

我怒道:“開什麼玩笑?旅館衛生安全不合格憑什麼不讓旅客離開?我下去看看!”

還沒走到樓下,就聽到旅館經理在叫嚷:“爲什麼不讓我出去?我是經理,還要去稅務局交稅,今天是最後一天!”

“以後再交吧,現在稅務局也關門了!”兩個頭戴黑色防護罩、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冷冷地回答。這時我看到,在他們衣服的前後都印着四個醒目的白色大字:特別防疫。

見到我從樓上走下來,一名黑色人指着我說:“快下來,接受檢查!”我剛走到前臺處,兩人就走過來,手持一個類似無線pos機的東西在我額頭上一掃,滴滴幾聲響起後,他們又用左手摁住我肩膀說:“別眨右眼!”又用那東西在我眼球上掃了兩下。

其他聞聲而出的旅客也都被迫接受這種檢查。其中有幾個男子不太高興,伸手將黑衣人推開後質問:“你是幹什麼的?憑什麼不讓我出門?”

一名黑衣人從門衛室走出來,胸前印着一串英文:police,腰間挎着黑色的牛皮槍套,嶄新的92式手槍插在套裡,旁邊還有兩個牛皮彈匣套和明晃晃的手銬。

這幾個男子,頓時明白了這是警察和衛生部門聯合執法,也就不再吭聲,乖乖地接受檢查。

窗外一片嘈雜聲,衆人透過玻璃窗向外看去,只見街上不知什麼時候停着很多黑色警車和白色的救護面包車,很多穿黑色制服戴防護面罩的人在街上來回穿梭。無論是飯店、旅館、網吧,還是ktv和商場超市,都已經在黑衣人的監督下關門貼封條,很多有急事的人被堵在屋裡,與黑衣人發生了語言和肢體衝突,一些情緒特別激動的人已經被警察塞進警車裡。

“這是……這是怎麼了啊?”旅館經理望着窗外的混亂場面,喃喃自問。

我上前客氣地問道:“請問幾位同志,能讓我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有個警察把一張卡片扔給旅館經理說:“你們旅館裡備有食物嗎?有多少?”

旅館經理忙亂地回答:“哦……有,我們有個小超市,裡面的東西夠幾十人吃幾天的。”

“如果沒了食物就打卡片上的電話,如果有人感冒發熱,或者出現其他任何身體、精神上的異常,必須馬上打電話,聽到了嗎?”警察嚴厲地說。

經理連連點頭。警察又說:“沒有我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走出大門一步!”說完所有的黑衣人都走出去,把旅館大門用鐵鏈鎖上,並貼了封條。我看到街上每隔幾百米就停着一輛警車,很多警察和衛生部門的人都穿着黑色制服,在街上來回巡視。

大家見警察走遠了,這纔敢湊到門前,紛紛議論:“這到底是怎麼了?搞得這麼恐怖,小題大做了吧?”

有人對經理說:“老闆,你好歹也是旅館的負責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經理哭喪着臉說:“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啊?你沒看到警察都來了,他們腰上的槍可不是塑料的!”

這時突然看見街上一陣大亂,只見一個少婦像瘋了似的亂跑,幾名黑衣人前後夾擊,才把她給抓住。少婦瘋狂掙扎,襯衣的扣子都掙脫了,露出裡面的黑色胸罩和白皙皮膚。少婦突然咬住警察的手腕,死也不鬆口,旁邊幾個男人都拉不開,好像她在一瞬間被大力神附了體。

瞬間那少婦口吐白沫,身體慢慢癱倒,警察這才把手臂從她嘴裡拽出來,結實的防護服居然被少婦的牙齒給咬壞,手臂鮮血直流。

旁邊衛生局的人取出探測器在少婦額頭一掃,又撥開她的眼皮掃了一下,立刻神色大變,兩人連忙用膠帶纏住她的嘴,再把雙臂反剪銬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擡上醫療車。

被咬傷的警察接受了簡單的包紮後,也坐進剛纔裝少婦的那輛醫療車裡,車隨後開走。

我們看得心驚肉跳,不再說話,旅館裡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很久,小王才呆呆地問:“這是……是狂犬病大面積爆發嗎?”

“不知道!”旁邊有個中年男人說,“狂犬病也不用這麼戒嚴啊!”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緊緊抓着男友的手,低聲哭泣:“大峰,我怕,我要回家!”

男孩抱着女孩,安慰道:“沒事,不管是什麼病,我們都沒有被染上,過幾天就好了。”

忽然有個男人瞪起眼睛,大聲罵着:“他媽的,什麼破事搞這麼複雜?老子還趕着籤合同呢,耽誤了算誰的?”

看着這男人憤怒的表情,大家都在向後退,旅館經理偷偷的瞥了一眼那張白色卡機上的號碼,慢慢掏出手機。

那男人立刻反應過來,連聲道:“別別別,別打電話,我沒事,就是有點着急。我有個四百多萬的合同啊,這一下全給耽誤了,我賠不起啊……”說完他靠着牆壁慢慢的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

大家這才都鬆了口氣,經理把卡片放回衣兜中,對大家說:“現在着急也沒用,罵娘也不好使。聽我的指揮,大家馬上都回到自己的客房裡去,由我和服務員負責分配食物和水,按性別和人頭分吃的,任何人不許無理取鬧,否則我立刻視爲他感冒發熱,都聽到了嗎?”

畢竟經理是見多識廣的人,能震得住場面,所有人都沒什麼意見,默默地回各自房間去了。

小王把揹包用力摔在沙發上,大罵道:“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我和你跑這個鬼地方來幹什麼?這下可好,連家都回不去了!”

“別發牢騷了,要說我還得感謝你的短信,不然連我的命也得搭上。”我倒了兩杯水,把其中一杯遞給他,“我總覺得這次的戒嚴有點蹊蹺,會不會與牛林他們有關?”

小王一口氣把水喝光,眼睛一翻說:“那還用說?依我看,肯定是那三名護士又感染了其他人,才造成這麼嚴重後果的!”

我打開電視機,裡面正在插播新聞:“最近f市發現數例狂犬病感染者,經調查與上個月的兩千條狗運輸事件有關。現在政府已經採取緊急措施,暫時封閉全市的公共場所,等將所有感染者隔離後即可恢復,請市民不要恐慌,盡力配合政府的工作。”

我按遙控器換了個臺,還是新聞:“據最新消息,l省衛生廳已派出調查組進駐f市,查實瘟疫確爲上次的狗運輸事件造成的。二十多天前,一輛載有兩千三百條活狗的運輸車在高速公路上翻車,導致八百多條活狗逃跑,並咬傷周圍市民。這次的狂犬病事件就起源於此。我們請來了h市生物研究所的劉大江博士,爲我們講解一下有關狂犬病方面的知識。”

主持人旁邊坐着個六十幾歲、身穿黑色西裝的禿頂男人,他說道:“狂犬病是一種潛伏期不固定的病毒,在秋季則會縮短,但只通過血液傳播,只要不被感染者咬到或血液接觸,就不會被傳染,所以市民們搶購口罩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還有這種事情?看來真是狂犬病了。”我說。

小王卻不以爲然.

一連幾天內,大家只能待在旅館的房間裡,靠打撲克、看電視和互相串門聊天打發日子。

這天下午無聊至極,我和小王正與那個耽誤了幾百萬合同的山東漢子打撲克,女服務員忽然跑上來,氣喘吁吁地說:“唐、唐先生,衛生局的人來找你!”

“找我?”我有點心虛地問:“找我幹什麼?我又沒發燒!”

女服務員說:“我也不知道啊,你快下去吧,他們在等你呢!”我跟着她下樓,看到四名身穿黑色防護服的特別防疫人員正站在大門處。我走到他們跟前,其中一人掏出證件向我出示:“我們是l省特別防疫中心的,你是唐虎嗎?”

“是我,有什麼事?”

那人說:“請跟我們到f市公安局去一趟,有事情向你詢問。”

我心裡一驚,到公安局去?但從對方的語氣判斷,應該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沒把我當成壞人。反正也沒做虧心事,走就走唄!

防疫人員把一個黑色的大袋子扔給我說:“請你把防護服換上,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很緊。”

袋子裡面是一套連身的黑色制服,還有個防護面罩,和執法人員穿的一模一樣。我笑道:“看來我的待遇還不錯,等一下,我馬上換好!”我拿着制服回到房間裡,穿好防護服。

小王和山東漢子問:“他們找你什麼事啊?”

“我也不知道,你們在這兒等我,有事用手機聯繫。”我換好制服後下樓,剛走出大門,工作人員迅速又把大門鎖好。我上了印有“特別防疫”的白色麪包車,沿大街一路向北行駛。街上非常冷清,幾乎沒人行走,只有警車和醫療車在路上緩慢駛過。

這制服看着很酷,但穿上後卻感覺捂得難受。我說:“你們整天穿這衣服也夠辛苦的,幸好現在是十月份,要是七月,那不和洗桑拿一樣啊!”

車上的人都面無表情,也沒人理我。我自覺沒趣,也就不再說話。

二十多分鐘後,麪包車來到市公安局大院門前。兩名身穿印着police字樣黑色制服的警察走出來,把我帶到四樓會議室。

屋裡坐着三個人,個個表情嚴肅,如臨大敵。見我進來,中間的五十幾歲中年男人問:“你是唐虎嗎?”

“是我,誰找我?”

中年男人說:“我叫王永慶,是f市公安局的局長,這位是市衛生局局長韓琦,這位是h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戴春江。”

王局長又問:“知道爲什麼找你來嗎?”

“我哪兒知道啊?正想問各位呢!”我強作鎮定地說。

王局長問:“10月2日,你和四名同學到東山探險野營,對吧?”

我點點頭說:“他們都是我的大學同學,怎麼了?”

“後來他們都生了病,最後病發身亡,這些你都清楚嗎?”

“清楚。事情經過醫生和警察同志向我解釋過了。還有什麼疑問嗎?”我說。

王局長冷笑幾聲說:“疑問?解釋清楚?恐怕沒這麼簡單!”

旁邊的韓局長清清嗓子,開了口:“你們一行五個人上東山探險,偏偏只有你當天下山返回,爲什麼呢?”

我心裡一凜,原來他們又在糾纏這事。“我不是都說了嗎?我的朋友小王提醒我說下午可能要下暴雨,我怕山上發生泥石流,勸大家下山。可他們都不信,我只好自己回去,那樣的話,一旦下了大雨,我還能帶人去救他們。”

三個男人都笑起來,似乎聽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話。我有點生氣了,問:“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們懷疑我給他們四個下了毒嗎?”

王局長說:“從理論上講,是有這個可能性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對警方說實話。”

我生氣地問:“說什麼實話?你們什麼意思?我可什麼也沒做!”

王局長笑着說:“什麼也沒做,那你緊張什麼?”

“你們把我帶到公安局來,難道還不讓我緊張?”

他倒一點也不急,慢悠悠地問:“你大學是在吉大讀的吧?專業是神經病學科。”

“你們調查得很全面,沒錯。”

“你還是個業餘作家,出過幾本懸疑推理類的小說。”

“是的。”

王局長站起來,雙手扶着桌子說:“今天讓你沒別的意思,其實是想讓你配合我們,來搞清楚這個病毒爆發事件的起因。你懂犯罪推理,又是學生物研究的,相信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最主要的,你是當事人之一。”

我苦笑道:“王局長,我不是警察,破案應該是你們的責任吧?”

“唉……”王局長又坐下了,“你也看到了街上的情況。現在f市的所有警察和保安都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我們已經向h市局和省廳申請,從兄弟城市火速調配警力支援,但這也需要時間。爲人民的安全着想,我希望抓緊一切時間,來弄清楚這個事。”

我點頭表示理解:“其實我早就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兒,建議你們先從近段時間f市新聞中播報的那些行爲異常者身上下手,調查一下他們的身份和職業,看看和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

王局長扔過一張紙,道:“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我們還沒來得及調查,但他們的發病結果都相同。”

我接過紙一看,頓時驚呆了,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着,我在新聞中看到的那些行爲怪異的當事人——步行街上咬女友的男子、下棋時打死棋友的老頭、酒桌上狂吃玻璃杯的業務經理、在幼兒園咬小朋友耳朵的孩子、渾身長魚鱗的幼兒園老師、吃肉串時往自己身上紮鐵釺子的食客……這些人都病發後進入醫院,最後的結果相同:渾身長滿膿泡,腐爛而死。

最下面的人我很熟悉,就是那個叫呂雯的電視臺女出鏡記者,她居然也染病身亡!這是爲什麼?我大腦急速運轉,能把她和感染者聯繫到一起的,只有她曾經在步行街事發現場停留過這個原因了。

“我建議立刻調查每個異常發病者之間的聯繫,我有一種直覺,他們之間肯定不是素不相識!”

一直沒說話的戴院長扶了扶金絲眼鏡,說:“他們不可能都是朋友吧?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我道:“不是朋友,而是發生過接觸。聽說過六人理論嗎?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想認識另外任何一個人,不管是首富還是國王,最多隻需通過六個人就能做到。”

王局長想了想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人雖然互相都不認識,卻極有可能存在着某種類似蜘蛛網的關係,就像你和我,你的老師的孩子的同學的舅舅,很可能就是我的同事,對吧?”

“沒錯!”

王局長說:“還記得那個在步行街咬傷女友的小夥子嗎?牛林入院當天,他曾經因拉肚子住進醫院,病牀和牛林緊挨着。”

我的腦袋頓時“嗡”的一下變大,原來源頭就在這裡!從牛林等人口鼻流血時,其實病毒就已經開始傳播了,而不是章院長說的從6號他們長膿包開始。

“那我能幫什麼忙?”我問道。

王局長說:“我希望你能帶領警方去你們當初爬五頂山的沿途看看,你也知道,五頂山地形複雜,我們又不知道你們都到過哪些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出感染病毒的根源所在。”

我說:“好,我的手機上還保留着那時候的gps行進路線,但我離開後他們到過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王局長很高興:“沒關係,等h市的支援隊一到,我們就馬上出發……”這時,突然外面大亂,有人推開會議室的門闖進來。

進來的警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局、局長,不好了,外面有幾十個病毒感染者像瘋了似的在街上亂跑,見人就打就咬,有幾個已經闖進公安局大院!”

“什麼?”我們都站起來。

那個警察焦急地說:“我們、我們快頂不住了,又不能開槍,現在怎麼辦?”

戴院長嚇得臉都白了:“他們、他們可能是過了病毒潛伏期的感染者,非常容易傳染給別人,我們快把防護面罩戴上!”

韓局長說:“那兩百個防護面罩在哪裡?”

“在一樓的倉庫裡!”

那名報信的警察連連擺手說:“不行,感染者已經衝進來了,千萬別被他們咬到。聽防疫部門的人說,不管是誰,只要被咬上就必死無疑!”

我說:“你們不是有槍嗎?”

王局長立刻厲聲說道:“他們是f市的百姓,不是魔鬼野獸,怎麼能向他們用槍?他們也是受害者!”

“不,他們已經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發病者的血液和大腦細胞已經完全被病毒控制,他們體內神經元只保留着動物最原始的生存本能——攻擊和進食,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戴院長大聲說。

“那也不行,絕對不能朝百姓開槍,李天明,你快用手臺通知值班各處,就算被咬死也不許開槍,否則按違命處理!”王局長下了死命令。

那叫李天明的警察只好立即用無線對講機通知在樓下的幾名值班警察。我說:“那你們總有警用器械吧?電擊棍和警棍有嗎?”

李天明說:“有,在三樓的儲備室,你們跟我來!”大家來到三樓,隱約聽到從一樓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其中還夾雜着警察的呼喝聲。李天明用鑰匙打開儲備室,靠牆幾排黑色木櫃上面整齊地碼放着警棍、電棍和甩棍等物。

李警官用鑰匙打開木櫃的玻璃門,取出幾根掛着編號牌的長型電擊棍,交到王局長和我手裡,給韓局長和戴院長的則只是普通的警棍。李警官再告訴我們扳下安全窗,把開關向上推就可以使用了,但要注意別誤傷自己人。

“爲什麼不給我電棍?”戴院長和韓局問道。

李警官看了看他倆:“我們都是公安戰線的人和年輕人,而你們年紀大,手腳不靈便,誤傷自己就慘了。”

“這裡還有一些口罩,大家先戴上!”李警官從一個鐵櫃子裡取出幾個用無毒塑料袋真空包裝的深藍色的口罩,我們撕開包裝,把口罩戴上,一股強烈的消毒水味直刺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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