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77永遠
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着柔漫的輕紗。
公主站在高高的宮中,
歌聲好像明媚的*光。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公主的愛情永遠屬於他。
啊這歌聲這姑娘的歌聲,
跟着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去向逃亡國外的將士,
去向心愛的君郎,
把公主的問候傳達。
君啊,你何時才能回到公主身邊,回到故鄉……
歌聲悠揚、悲切,是懸樑縈繞的思念,是爲了渴望相聚而插上的翅膀。感受着彷彿就在耳邊響起的音符,邁着急而緩之的腳步,蕭恩澤凝視着前方,一路無言的走着。
夜風吹,柳枝搖,其實卻邁出不到十步。
只聽其聲,不見其人,蕭恩澤便已確定,這前方房間中的女人,真的是她。
她,還是來了。
格夫表面上鬍子邋遢,性格和拉爾夫一樣粗魯火爆,但他卻很聰明。在第一眼見到波妮爾的時候,他就知道來人很有身份。她雙目有神,且精神正常,卻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威統夫人,那麼絕不會是神經病吧?
想不出當中的所以然來,格夫嘴上是把波妮爾一干人等拿下,但卻是好吃好住伺候着,交給蕭恩澤發落。
外表粗魯野蠻,辦事卻是滴水不漏,這個粗中有細的漢子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他的扮演者和以前的蕭恩澤一樣,也是一個經常仆街後從配角淪落到龍套的演員。但現在,他的連線數竟也突破了五位數,那麼說,只要他繼續從事演員這個行業,那麼下部電影直接扮演配角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很多影迷總是在聊天中不經意的說:“蕭恩澤帶出來好多人啊”
說是蕭恩澤帶出來的雖然誇張了些,但其實也不算有多麼過分。仔細想想,格夫若不是遇上了威廉森,他能在《玄幻之王》中走紅嗎?在電影空間裡,格夫是千里馬遇到了伯樂,從此發其所長,青雲直上。在現實中,格夫藉助蕭恩澤的火爆人氣,讓他有機會出現在更多人的眼中,讓他獲得了更多的連線機會。
“蕭恩澤帶出來好多人啊”
不要在乎這句話的字面意思,而是去體會它的內涵,會發現事實確是如此。
伏特加、科裡揚、朗少圖等等等等,多不枚舉。
在自己價值上升的過程中,也幫助更多的人提升自我價值,這——或許是蕭恩澤在《玄幻之王》中所做出的重大貢獻吧
無論歌聲多麼憂傷,情緒多麼複雜,蕭恩澤終究是來到了波妮爾的房前。
該來的,總會來。
該面對的,不要去想着逃避。
只有去勇敢面對,前路纔會豁然開朗。
夜,未央。
蕭恩澤深深吸進一口氣,再長長的吐出。這一刻,他已下定決心。
推開門,是一股撲鼻的清香。
“波妮爾……”看着那個坐在房間中央背對着自己的女子,一道金色瀑布順着她窄長的背脊泄下,溫柔而澎湃。蕭恩澤發自丹田的喚出她的名字。
波妮爾未動,她依然唱着歌,只是歌聲小了些。
“你先去忙吧”蕭恩澤喚走身後的格夫,然後緩緩的向波妮爾走去。他伸出手,想伸進那金色湖底,好一探個究竟。可才觸及到那金色髮絲,卻又抽了回來。
下一刻,他只覺得脖子一緊,體溫頓時升高,鼻尖全是清甜的香味。
波妮爾突然轉過身,牢牢抱住了他。
君啊,我終於緊緊將你抱起。
“威廉,我的威廉……”
“波妮爾……”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們兩年沒見了吧?”
“嗯兩年了,真快啊轉眼就兩年了。”
“你好嗎?”
“我好,你——你瘦了。”
波妮爾點點頭,眼眶中閃爍着粼粼淚光,呢喃道:“無君相伴,佳人消瘦。”
一股止不住的溫柔涌上蕭恩澤的心頭,讓他本能的把波妮爾抱住,想把自己所有的溫暖都給他。這是一種說不盡、道不明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美好,讓人忘我,忘記世間所有的一切,只記得住埋藏在心底的愛。
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簡單的問候,卻彷彿跨越了兩年的空白,把所有的思念、期待和憧憬都連接在了一起。
他們抱在一起,深情相擁、相吻。
愛在,深秋。
吻在,被風吹過的夏夜。
他們的世界,靜謐、幽雅,是夢幻般的空間,是幸福做成的愛湖。
他們或許都沒有忘記,彼此是一對夫妻。
哪怕波妮爾的疲憊,哪怕蕭恩澤的愛不在。
熱辣的激吻升高了體溫,急促的呼吸烘托了氛圍,倆人糾纏着來到牀邊,慢慢倒了下去。波妮爾的外衣已經掉落,不知是在何時,也不知是何人所至。或許,那雙不安分的手,那顆狂亂迷醉的心,早就迫不及待的執行這一切了吧?
暗黃色的燈光斑斕閃爍,映照着波妮爾微紅的臉兒。她緊緊抱住蕭恩澤,開始跟隨他的呼吸而呼吸,跟隨他的動作而動作。
她慢慢閉上眼睛,準備享受這遲來的溫存。
鼻尖掠過一陣暖風,脣上的溫度也陡然之間消失了,她睜開眼,見坐在牀上的蕭恩澤已經背對着自己。
波妮爾面上浮現出疑惑之色,疑聲道:“威廉,怎麼了?”
“我不能再這樣對你。”
蕭恩澤的聲音溫和,但波妮爾卻覺得有些陰冷,她也坐了起來,輕聲道:“因爲薇琪嗎?”
蕭恩澤點點頭,道:“是的。”
波妮爾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呢?我不在乎,因爲我真的愛你。威廉,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丈夫。而我,也將永遠是你的妻子。”
“可你——”
“你不用擔心對不起我。”
蕭恩澤仰起頭,嘆道:“波妮爾,請原諒我。我——是不想對不起薇琪。”
哪怕波妮爾如何讓自己鎮靜,此刻臉上也頓時陰沉下來。呵呵——她很想笑。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自做多情罷了。她以爲只要她不在乎,就能繼續和蕭恩澤保持着夫妻關係。在她的意識裡,是蕭恩澤做錯了事,只要她能夠原諒蕭恩澤,蕭恩澤就該謝天謝地。
但沒想到,蕭恩澤根本就不在乎。
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那個情人——
那個讓他心醉的塔巴達王后
波妮爾笑了,但這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哭。蕭恩澤一直背對着她,恐怕就是害怕看見這張臉吧?
“威廉森”波妮爾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喊:“轉過來,看着我”
蕭恩澤轉過來,一雙黑瞳迎上波妮爾的金色眼睛。
“告訴我,你愛我嗎?”波妮爾平靜的問道。
恩澤的回答絲毫沒有猶豫。
蕭恩澤這樣回答,波妮爾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在停頓之際,蕭恩澤又道:“但,我最愛的,是薇琪。我愛你,因爲我們是夫妻。我愛薇琪,卻是真正的愛情。”
“真正的愛情……”波妮爾小聲唸叨,她的臉頓時脹的通紅,大聲道:“你混蛋”
“嗯,我是混蛋,你是我心中永遠的痛。但,我卻只能說聲對不起。”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說你愛我”
“在我心裡,這份愛從來就不曾消逝。”
“你胡說你騙我,你在安慰我”波妮爾在蕭恩澤的胸口錘打,金色瀑布雜亂無章,無數水花向兩旁飛舞。她的臉上,也全是晶瑩的淚花。
蕭恩澤抓住波妮爾的雙肩,嚴肅道:“我沒騙你,這份愛,可以讓我爲你去死”
鏹
房間內響起一聲清亮的聲音,波妮爾的掌中已多出一把銀光外現的短劍。此劍一看便是鋒利無比,絕非凡品,看來是波妮爾的防身之物。
波妮爾揮舞着短劍,高喝道:“你這個騙子,我現在就要你死,你死啊”
嚓——
鮮血濺在波妮爾的臉上,她愕然的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前一秒所發生的一切。蕭恩澤搶過她手中的短劍,刺進了自己的左腹。
這一劍,乾淨利落,沒有任何拖沓和猶豫。
最關鍵的是,蕭恩澤沒有使用霸氣功。
鋒利的刃,刺進的是活生生的血肉。
迎上蕭恩澤那建議的黑瞳,波妮爾顫抖着雙脣,久久不語。她只是看着蕭恩澤那雙眼睛,彷彿只是這樣看着,她,就能看懂他。
嚓——
蕭恩澤把短劍抽了出來,實在忍不住小聲呼了一聲,他沒有用手去捂住傷口,而是任由那滾滾鮮血往外冒。
他還淺淺一笑:“如果想我死的快些,下一劍我就刺這裡。”蕭恩澤指着自己的心臟。
或許是蕭恩澤剛纔的動作太快,波妮爾急忙搶過短劍,怕他冷不防的又給自己一劍。波妮爾急忙撲過去,用手緊緊的壓住蕭恩澤的傷口。
“你瘋了”波妮爾怒吼着,黛眉緊皺,腦海裡百感交集。
“無論是你和薇琪,我都可爲其去死。但,爲了薇琪,我可以捨棄一切。波妮爾,這就是你們在我心中的區別。因爲愛,也是有區別的。請原諒我的殘忍,但我把真實想法告訴你,纔是對你真正的愛。”
蕭恩澤深深吐出口氣,欲轉過身,道:“對不起——”
“你別走,我先幫你包紮”
“不用,我去叫軍醫。”
蕭恩澤走到門邊,微微停頓,但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快速離去。
“威廉”
波妮爾追到門邊,望着蕭恩澤的背影,大聲道:“我愛你哪怕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沒有薇琪重要,我也愛你請記住我的話,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
“永遠”
走廊上稀稀落落的立着威震軍守衛,格夫也在其中,此刻見到這幅畫面,他們只能呆立在原地不動,本分的低下頭,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
四周,出奇的安靜。
蕭恩澤停下的腳步再次移動,道:“謝謝。”
看着蕭恩澤遠去的身影,波妮爾扶着門沿,把頭埋在雙掌間。
她的眼裡,只有蕭恩澤的無情。
她卻不知,漸漸遠去的蕭恩澤,已經熱淚兩行。
她卻不知,蕭恩澤的腦海裡,久久的迴盪着那句“永遠”
我,永遠是你的妻子
永遠——
終於,停留在渡斯倫的威震軍有所行動。就如同一頭沉睡的猛獅,在甦醒後發起一聲歡快威猛的咆哮,威震軍所剩十八萬大軍幾乎全軍出動,向東挺進,只留下僅僅一個萬威留守。
大老爺秘信給蕭恩澤,奴匈軍牽制了衛斯部的主力,若蕭恩澤現在出兵夾擊,定能給衛斯部痛擊。
蕭恩澤不是大老爺的下屬,對大老爺也沒有到達盲信的地步,但經過權衡利弊的分析以及通過在論壇裡所獲取到的衛斯部和奴匈軍的情況,蕭恩澤也覺得這是出兵的最佳時機。衛斯親率塔巴達精銳打前鋒,以陣型戰打的奴匈軍節節敗退,儘管奴匈軍後方的援軍已在途中,但這樣打下去,即使有援軍,奴匈軍也不是塔巴達軍的對手。蕭恩澤遲一秒對衛斯發動進攻,就多給了衛斯一秒的喘息機會。
當然,若正面交鋒,這種同等兵力的對抗蕭恩澤很有把握戰勝衛斯。但既然有便宜佔,可以減少兄弟們的傷亡,蕭恩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而且,此時衛斯的注意力都在奴匈軍身上。就算蕭恩澤來了,他的心思也只會放在和威震軍的作戰上。故此,蕭恩澤完全可以分派幾個萬威襲擊丹默,把被衛斯困住的瑞丹王族營救出來。當然,瑞丹王族對蕭恩澤來說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薇琪罷了。
報復衛斯,營救薇琪,這本就是蕭恩澤南下的目的。
如此一來,按照大老爺的指示辦事,也沒什麼不好。
自己本就沒想過稱王爭霸,就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受大老爺的利用,那也沒什麼關係。想好了一切,蕭恩澤赫然發兵。
塔巴達帝國的第一個夏天,註定不會平靜。
八天後,蕭恩澤騎在馬眼黝深的高大戰馬上,擡手遮眼,看着灰煙滾滾的前方。天空灰濛濛的,遠處的陰霾正向四處擴散。
從和衛斯部交戰的那一刻起,蕭恩澤的神經就繃的老緊,注意力時刻高度集中。蕭恩澤雖然充滿信心,但從某種意思上來說這次畢竟是第一次和衛斯真正交手,對於他馳名大陸的陣型戰,蕭恩澤也不敢小覷。何況此時奴匈軍已被衛斯打掉了士氣,正在塔巴達軍隊尾部休養生息,並沒有和威震軍合攻的意思,故此對塔巴達軍的壓制少了許多。
蕭恩澤每天都會下定一連串的作戰計劃和對將士們的安排部署,他內心雖然焦急、憂鬱,但在冥冥中,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一定會取得勝利。
遠處殺喊聲轟天,無數混合着形容不出的喧囂聲四處蔓延,整個大地,彷彿就是一座修羅場。它吞噬着人們的生命,頓時把榮譽和驕傲賦予那些奪走他人生命的人。
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
源源不斷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傳來,傳令兵那高亢的報訊聲響起,聲音裡充滿了興奮和激動。
“報伏特加萬威全殲敵軍”
“報藍傑萬威佔領德塔克”
“報德薩琳萬威大捷”
“報敵軍落入了黑甲營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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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科裡揚萬威側襲敵軍軍營成功”
“報報報”
“……”
看着傳令兵那一張張因興奮而充滿笑容的臉,聽着那一聲聲激動人心的訊息,蕭恩澤只覺得體內涌起一團炙熱的能量,促使着他奮力吶喊:“全軍進攻”
威震軍和塔巴達軍的第一次全面戰爭,竟以極其短暫的時間戲劇性的結束。塔巴達軍大敗,被威震軍節節向東逼近。
在和塔巴達軍的作戰過程中,蕭恩澤派小股軍隊趁機佔領丹默,救出了瑞丹王族和被關押囚困的瑞丹官員。
但遺憾的是,薇琪並不在這些王族當中。
威震軍雖然打敗了塔巴達軍,但蕭恩澤,卻沒能營救出薇琪。那個爲了愛情與自由而奮鬥的女人,依然在衛斯的魔爪中。
這樣的勝利,並不是蕭恩澤想要的。
而就在他無比煩悶的時候,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裡。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寄信人,既不是大老爺,也不是詹姆士,而是衛斯。
這是一封決鬥書。
獎品,竟是薇琪。
蕭恩澤緊緊的捏住決鬥書,憤然起身。
是薇琪
他心愛的薇琪
……
驕陽當空。
丹默氣候炎熱,地面上彷彿會被蒸出煙來。在似鍋爐的荒地上,兩對人馬東西排開,對峙而立,各約千餘人。雙方陣營中各自走出一人,同時向前行去,從衣着和氣質上來看,這倆人因分別是各自陣營的首領。
沒錯,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蕭恩澤和衛斯
蕭恩澤此行,麾下衆將皆是反對的,他們認爲此時大局將定,戰敗衛斯部只是遲早的事,這份決鬥書很有可能是衛斯的圈套。若蕭恩澤在此時有什麼不測,那威震軍就前功盡棄了。
說穿了,道理很簡單:羣毆能打贏,還單挑幹什麼呢?
只是他們不明白,對蕭恩澤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薇琪。
若薇琪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勝利也就毫無意義。
於是,蕭恩澤終究還是來了。和衛斯約定的那樣,倆人各帶千人,來到戰場中央一決生死。蕭恩澤帶上了康農,衛斯也帶上了塔克。若倆人此時放棄單挑再次羣毆,也是有得一拼的。
此刻,倆人對視着,一步步靠近。
蕭恩澤並不是被焦慮衝昏了頭腦,而是有着足夠的自信。若是以前,他沒有一絲戰勝衛斯的信心。但如今,他掌握霸氣功第二階段許久,霸術也修煉了三年,再次面對衛斯,感覺已和往日大不一樣。他相信,只要自己使出全力,未必戰勝不了衛斯。
要知道,掌握了霸氣功第二階段,蕭恩澤的武技已列入大陸頂尖強者之列。衛斯,也不過如此。
保持了十米的距離,倆人終於停下。蕭恩澤知道,這個距離對衛斯來說最爲合適,他劍一出,最鋒利的劍芒就將鎖住自己的喉嚨。
記得第一次看衛斯出劍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劍擊敗哈齊貝王子的。
蕭恩澤的臉上沒有微笑,只有鎮定與從容,他平和的說道:“衛斯,我知道我們總有這麼一天的。”
衛斯的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猶如肩上頂着一輪金色太陽,他微微一笑,道:“威廉森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會來的。”
“薇琪呢?”蕭恩澤問道。
“威廉森,朕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你了,爲了一個女人連大好江山都不去爭,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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