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狂妄!”
張寒江驚怒至極,同時周身法力迅速凝聚而起,手掌之中也出現了一頭猛虎虛影。
“這是.秋勝真人的成名道術!”見到張寒江使出的這一招,頓時有修士驚呼了起來。
秋勝真人,與赤蛇老怪一樣,都是成名已久的元嬰散修,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張寒江的師尊。
張寒江使出這一招來,爲的便是立刻將唐允擒住。
“不要以爲你懂得一些歪門邪道,便可以對付我!告訴你.”
張寒江冷笑不止,彷彿已經看見了唐允在自己這一招之下毫無抵抗之力,跪地求饒的一幕。
“嘭——”
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着,便見張寒江幻化出的那一頭猛虎與唐允手中的一道符籙相撞,瞬間爆裂開來,化作了散亂的靈氣。
“怎麼可能!”
周圍頓時響起了衆修士倒吸冷氣的聲音。方纔張寒江使出的這一招明顯沒有保留任何實力,換了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輕輕鬆鬆的接下。
“爆裂符?”夏曉玲看着唐允所畫出的符籙,突然間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俏臉之上滿是驚容:“這個傢伙,竟然懂得爆裂符的繪製方法。”
夏曉玲驚訝不已。這種符籙極爲少見,她也只是曾經見到過一位制符宗師畫過,因爲威力驚人,故而印象較爲深刻。
張寒江的法術被破,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而後便見隨後的四道符籙接連而至,空中爆響聲接連響起,狂暴的法力波動簡直駭人聽聞,有靠的近的修士當即臉色一變,連忙倒退,駭然地看着前方,不敢靠近。
張寒江的護身光罩,在那幾道爆裂符的恐怖威力之下,如同宣紙一般脆弱不堪,眨眼的功夫便被撕成了碎片。
“不!”
張寒江怒吼了一聲,寶物其出。他的師尊乃是元嬰修士,身上自然留有保命之物。
只見其手一揚,一面靈鏡飄然而出。這面鏡子寶光熠熠,只是感受其上傳來的法力波動,便知絕非尋常法寶可以比擬。
鏡面上打出了一道靈光,將張寒江護在其中,竟然擋下了爆裂符的大半威力。
見此,唐允也沒有多少驚訝,元嬰修士留給自己弟子的保命之物又豈能等閒?
其手中靈筆再次亮起豪光,轉眼間又是三道符籙凝成。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怪物!”
張寒江藉助靈鏡堪堪抵擋下了爆裂符的威力,自身法力消耗甚巨,此時見唐允又是三道靈符揮擊而出,頓時嚇得亡魂接冒。
唐允身上有着恢復法力的丹丸,能夠畫出這幾道符籙來並不稀奇,可是畫符對制符師的神識損耗極大,尋常的築基修士,若是強行一口氣畫出八道靈符,恐怕早就已經神識枯竭而死了。
“不,不要!我告訴你,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被死亡的危機籠罩,張寒江當即高聲喊道。
聞言,唐允輕哼了一聲,手一揮,那幾道符籙轟然間散去。
見狀,所有人都是心驚不已。
能夠將蓄勢待發的靈符說散就散,這需要何等恐怖的控制能力!
他們只顧讚歎,卻無人發現唐允額頭悄然滲出的一滴冷汗。
“還好,這個傢伙真的不經嚇。”唐允輕舒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將汗水逝去,“《牧神心典》的確對我的神識有極大增益,但是要一口氣使用出八道靈符,還是有些吃力。最後這幾道靈符徒有其形,就是張寒江不投降,我也萬萬用不出來了。”
張寒江見唐允散去了那三道符籙,有些無力地落到了地上,背後被汗水浸溼的同時,對唐允更是忌憚不已。
“想不到這個傢伙的符法竟然這般恐怖,可是爲什麼先前從未聽說過此人?”張寒江心道。
唐允冷視張寒江,寒聲道:“你既然要我饒你一命,現在就將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吧。”
張寒江心中一顫,萬般屈辱,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日會被一個修爲遠遜於自己的修士這般逼問。
只不過,唐允的符法實在厲害,張寒江自知不敵,而且他帶來的隨從,那幾名築基修士,此時也早已經被盛怒之下的衆多散修制服。
“我若是將事情都告訴你,你可饒我性命?”
一聽張寒江的話,頓時有修士喝道:“不行,張寒江狼子野心,若是不除,日後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唐道友,千萬不可答應他!”
聞言,唐允沉默不語,權衡利弊。而張寒江則是冷哼一聲道:“你若執意要殺我,那便動手,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你的!”
唐允眉頭一挑:“好,只要你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那麼我向你保證,絕不動你一根汗毛。”
“唐道友,”身後有不少修士聞言大急,但是礙於唐允的面子,卻無一人再將反對的話說出口。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張寒江聞言眼睛一亮,隨後沉聲道:“讓我這麼做的,是王家的人。”
“王家?”唐允一怔,“你說的王家,是否有一人名爲王陵海?”
“不錯。”張寒江點了點頭。
唐允眉頭微皺,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和王陵海又扯上了關係。
“你還知道些什麼?”唐允問道。
誰知,張寒江聞言,竟然搖了搖頭。
唐允見狀頓時一聲冷哼,靈筆又在手掌中出現。
見到唐允的舉動,張寒江身子一顫,連忙道:“我沒有騙你。當時王家許諾了我好處,要我帶領一衆修士來到此地。事先,王家將此地的兇險告知與我,只說來的人越多越好,要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裡。但是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卻並沒有告訴我。”
“既然這樣的話,”唐允問道:“你大可以連此地有血殺傀儡的事情都不說出,這樣一來,我們能夠活着待在這裡的人,恐怕就是一個也沒有了。”
張寒江聽完,忽然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了唐允一眼,道:“你的符法厲害,我自認不如你,可是你竟然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嗎?”
唐允聽得一頭霧水,這時夏曉玲走了過來,開口道:“這一點並不難想。因爲要將我們引到這片森林裡,他自己必然也要進來。而若是在這裡遇到了兇險,僅僅他一人有護身之物,我們必然會料想到他有陰謀,而那時,他會立刻成爲衆矢之的。而將血殺傀儡的事情告訴我們,就算我們遇到了危險,也怪不得他,他便可以掩人耳目,坐享漁翁之利。”
聽完,張寒江笑了起來:“哈哈,夏姑娘果然聰穎非常,一語便猜中了我的心思。只可惜,與我並非是同路中人。”
夏曉玲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而唐允則是皺眉看着張寒江,彷彿是在思索些什麼。
“姓唐的,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放了我?”張寒江忽然說道。
“不可!”誰知,後方突然有修士大聲喝道:“此人處心積慮想要取我等性命,怎麼能這樣便饒了他?”
“沒錯!”蠻虎持刀走上前來,“看我把他砍成八截!”
感受到蠻虎身上傳來的毫不掩飾的殺機,張寒江臉色更爲難看,顫慄不已。
“且慢。”唐允忽然揮了揮手。
見唐允開口,呂鬆便上前一步,道:“唐道友,此人竟然是你親手拿下,那麼如何處置他自然也由你來決定。我們承蒙你救得性命,只要你開口,我們都聽你的!”
呂鬆話一說完,頓時有不少修士點頭附和,就連蠻虎也是將刀放了下來,只是惡狠狠地看了張寒江一眼。
唐允點了點頭,對着張寒江說道:“既然我先前答應過你,現在自然不會違約。將你的儲物袋留下,然後就可以走了。”
“留下儲物袋?”張寒江神色一變,隨後頗爲不甘心地將腰間的那隻錦囊摘下,扔到了地上。恨恨地看了唐允一眼,調頭離去。
見到張寒江獨自一人朝着大殿深處走去,那些跟隨張寒江的修士頓時吵嚷了起來。
“叫喚什麼,你們這些傢伙與張寒江乃是一丘之貉。唐道友允諾放張寒江一命,可沒有包括你們!”蠻虎心中有着無邊怒意,揚起刀來,似乎要取了一人性命。
“蠻道友,不可!”
唐允見狀忽然叫道。
“怎麼?”蠻虎一聽,身子一僵,頗爲不滿地看向了唐允。
唐允知曉對方的不滿,當即解釋道:“根據在下得到的消息,有人將我們引來此處,爲的是收集修士的血肉精魂。若是我們在此殺人,豈不是正好遂了對方的心願?”
“收集血肉精魂?”聽了唐允的話,衆修士都是驚訝不已,蠻虎雖然不滿,可是也不得不將刀收了起來。
“不錯。”唐允點了點頭,隨後將魔修的事情說與衆人知曉。
“什麼,此處竟然鎮壓了一名化神境界的魔修!”
聽完唐允的話,衆人均感覺身後冒出了絲絲涼氣。
化神境界的修士,那是隻有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超級高手,他們這些築基境界的小修士,甚至連仰望的資格也沒有。
有人詢問唐允如何知曉,但是被唐允含糊其辭地矇混了過去。
“這麼說來,這幾人還真的殺不得。”衆人回想起林中見到的一切,的確像極了魔道手段,心中已經信了大半,此時看着那些張寒江的隨從,惡狠狠地說道。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放任他們離開。”一名修士冷哼了一聲,手中忽然衝出了一根鎖鏈,將這幾名修士都捆綁住,“就讓他們
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唐道友。”呂鬆上前一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聞言,衆修士都是轉過頭來看向了唐允。
原本他們對唐允尊敬,僅僅只是因爲唐允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可是在見識過唐允驚人的符法之後,全都心生敬佩,此時自然也希望他來拿主意。
唐允思索了一陣,開口道:“既然王家的人處心積慮收集血食,我們待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隨時會有危險。與其這樣,倒不如想辦法破壞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