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與夏曉玲從光幕中衝出,只見光幕的後方,竟然是一座寬廣的殿宇。
殿宇有數十丈之高,上方光線昏暗,看不見頂,只覺得隱隱有一絲‘陰’冷之氣。而它佔地也同樣極廣,怕是有數裡方圓。
此時,衆修士集中在光幕後方,眼巴巴地望着光幕,當唐允與夏曉玲走了出來,這纔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哈哈,唐道友,實在是太好了,方纔我等還在擔心道友是否會出事。現在可算是安心了。”呂鬆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來。
“多謝諸位道友關心,”唐允回敬一禮,道:“在下自然是心中有些分寸,不然的話,豈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蠻虎走了上來,道:“道友連續兩次救了我們的‘性’命,這等大恩該是我們好好感謝你纔是。只是這兩次救命之恩,我蠻虎只有一條‘性’命,恐怕是沒有機會還清了。”
蠻虎這話一說,立刻有不少修士附和,其中有些是先前在林中被唐允從樹人口中救了一次,還有的則是唐允趕來的途中順便救下的修士。
兩次救命之恩,只要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都會銘記在心以圖報答。
“哼,我們在這擔心唐道友的安危,可是有的人,卻絲毫不知道感恩。”這時,蠻虎忽然冷哼了一聲,朝着後方看了過去。
在那裡的,赫然便是張寒江以及他帶來的幾名修士。
只見張寒江此時正站在宮殿的一角,在那裡,赫然有些一些光亮。
“寶物!”
有修士驚呼了起來,他們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來到這裡,爲的就是古修士的寶物,那宮殿一角里擺放的,赫然便是一些外界極爲稀少的天才地寶。
“黃石‘精’!”
唐允眼睛一亮,心跳瞬間加速,在角落裡的那一堆寶物之中,他一眼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誰都不許過來!”
誰知,張寒江突然高喊了一聲,隨後,其隨從的幾名修士瞬間四散開來,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腳底下隱隱有光芒閃爍。
“攻擊法陣!”呂鬆低喝了一聲,“張寒江,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見張寒江及其周圍修士有些古怪的站位,還有他們腳底下的光芒,唐允眉頭微微皺起,轉過頭來看向夏曉玲:“他們腳下的,是什麼東西?”
聞言,夏曉玲冷哼了一聲,頗爲惱怒地朝着張寒江那裡看去,同時開口道:“那是陣圖。所謂陣圖,便是‘精’通陣法的修士,將要佈置的大陣煉化與一張圖紙之中。等要佈陣之時,便將陣圖散開形成陣盤,以佈陣之人作爲陣旗。這樣的陣法施展起來,不但威力不弱,而且應變能力十分地強。他們這個時候,用出陣圖,看來是要撕破臉了。”
“是嗎?”唐允的目光同樣變得有些冰冷。
若是在此之前,張寒江要出手對付他們,他不會有半句話說。只不過現在張寒江還有他身邊的修士,‘性’命都是由他所救,卻要爲了寶物倒戈相向,可謂狼子野心。
“哼哼,呂道友,現在的情況,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張寒江冷笑道,“那裡地方的寶物,現在是屬於我的了!”
“你妄想!”呂鬆怒喝道,“想不到你原是這般‘陰’險之人!”
唐允這邊的修士,朝着張寒江看去之時,目光都森寒無比。
“嘿嘿,呂道友,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來到這裡,原本就是爲了此地的寶物,而寶物能者得之,修仙界弱‘肉’強食,難道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張寒江笑了兩聲,而後說道。
“能者得之?”蠻虎怒哼了一聲,同時舉起了手中重刀,“那你有本事就來和我比上一比,看我不把你的骨頭拆散了!”
又有另外一名修士寒聲道:“張寒江,我們的‘性’命都是唐允道友所救,此處就算有寶物,也該由他先取,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就是,況且你和你的人就算有陣圖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敵得過我們這麼多人聯手嗎?”
突然,張寒江笑了起來:“不錯,你們聯手,我的確是抵擋不住。可是,我卻有足夠的機會,將這裡的寶物統統毀了,然後再拼個魚死網破!”
聞言,衆人都是一驚。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張寒江冷笑道:“這裡是古修士的‘洞’府,寶物肯定還有許多,你們何必來跟我爭搶這些?大不了,接下來遇到的所有寶物,我統統不取,任由你們分配,如何?”
“哼,”蠻虎冷哼了一聲,“張寒江,你說話就有如放屁,我們如何信得過你?”
張寒江眼中劃過一抹寒光,輕哼了一聲。原本以爲局面要僵持下來的衆人,卻忽然聽見了有一道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唐允。
“張寒江,你到這個時候,還在跟我們耍心眼嗎?”
聞言,張寒江心中一突:“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允輕笑了一聲,道:“你明明知道,這裡並不是什麼古修士的‘洞’府,也知道,此處的寶物可能就只有這些,卻偏偏要說什麼接下來的寶物你統統不要這樣的話,不是耍心眼,是什麼?”
唐允這話一說,不單單張寒江臉‘色’大變,就連跟在唐允身周的衆人,也是吸了一口冷氣,而後臉上紛紛涌起了驚怒之‘色’。
“什麼,此處並非是古修士的‘洞’府!”
要知道,衆人來此,爲的就是此地的寶物,可如果這裡並非是古修士的‘洞’府,他們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多的‘精’力?故而唐允這一番話,對這裡所有不知情人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不過,卻有幾人神‘色’並未有多大的改變。
一名修士臉‘色’‘陰’沉如水,開口道:“原來唐道友也知道此事。在下進來之前,便隱約得到風聲。這次是有人故意將我們引到這裡,只是不知道,原來這人便是張寒江!”
此時,雖然仍有人心中有疑問,可是也都將矛頭指向了張寒江。
“‘混’賬東西!說,你將我們引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蠻虎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算計,勃然大怒,揚手一刀便朝着張寒江斬了過去。
張寒江瞳孔驟然收縮,連忙撐起了一道光罩抵禦刀光。蠻虎築基巔峰的修爲與張寒江相當,可是這一含怒之擊,威力巨大,竟然一下子便將張寒江的護身光罩斬得裂開。
“蠻虎,你當真要與我爲敵?”張寒江驚怒,開口恐嚇道。
“哼,與你爲敵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個躲在幕後算計別人的鼠輩,我蠻虎今日就要把你大卸八塊!”說完,蠻虎竟然怒吼一聲,瞬間衝了過去。
“上,哪怕這些寶物不要了,也要將這些狼子野心的傢伙斬殺於此!”
這時,所有修士心中的憤怒都被點燃了,一個個衝了上去,殺招盡出。
“該死,這些傢伙都瘋了嗎?”張寒江哪裡料得到這一幕,他原以爲自己先前的一番話可以安撫住這一衆散修,只待自己得了寶物便逃之夭夭。
“可惡,都是那個傢伙!”張寒江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依舊在那裡站着唐允,身形連續閃動,似乎是施展了某種特殊的身法,竟然‘逼’近到了唐允身邊。
“糟了,他要對唐道友出手!”
此時,衆修士突然反應了過來,均是怒氣上涌,恨不得將張寒江撕碎。
怪只怪方纔他們都衝了出去,包括夏曉玲在內,而將唐允一人扔在了原地。
“唐道友法力不如張寒江,定然不敵。”呂鬆寒聲道,“張寒江這是要用唐道友的‘性’命來要挾我等!”
他們都被唐允所救,欠下大恩。而張寒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只要他擒住唐允,自然就相當於抓住了衆人的軟肋,讓衆修士投鼠忌器,他便可以躲過一劫。
“該死的傢伙,都是因爲你,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張寒江怒吼了一聲,手掌之中升起一團紫氣,朝着唐允抓了過來。
唐允眸光一動,側身躲避開來,同時一道符打在了張寒江的身上,而後瞬間爆開,將其護身光罩震得顫動。
“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做的?”唐允雙‘腿’一屈,而後猛地彈起,向後倒飛而去。
張寒江冷哼了一聲,施展身法迅速‘逼’近:“憑你也配問我問題?螻蟻一樣的傢伙!”
張寒江的速度要比唐允快上許多,一眨眼的功夫便又貼到了唐允身前:“乖乖束手就擒吧!”
“不好!”所有人都是心驚不已,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趕過去救援。
“唐允!”
夏曉玲驚呼了一聲,俏臉煞白。
“哼。”
唐允瞳孔收縮,可是卻絲毫不慌,輕哼了一聲,瞬間散開神識將張寒江籠罩。
“嘿,就憑你這點微末法力,也想對我用神識攻擊之術嗎?”張寒江自然有所感應,卻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衆人在一旁只看見張寒江伸出去的手,在快要碰到唐允身子的同時,法力突然間散開,身子也變得軟弱無力。
緊接着,唐允忽然出手,一腳將張寒江踢到了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
張寒江中了唐允一腳,倒飛到空中時忽然回過了神來,驚怒不已:“這小子的神識之法竟然這般高明,築基初期的實力,竟然也能傷到我!”
突然,張寒江的臉‘色’一變,朝着下方看了過去,臉‘色’一下子被嚇得蒼白如紙。
只見在下方的唐允,手中執拿着靈筆,這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經繪出了五六道符。
“不,不可能!他的神識怎麼可能同時控制這麼多的符?”
不單單張寒江心神巨震,就連旁邊的一衆修士,也看得愣在了那裡。
要知道,符未曾銘刻到符紙上的時候,是法力最強之時,可是這種情況下的符也是最難控制的,尋常築基修士能夠掌控一兩道符便已經十分不易,可是唐允竟然控住了足足五道符,還不讓它們散開。
“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厲害。”夏曉玲也是心驚不已,她見過不少的天才,可是那些人都有着極爲深厚的背景,家學淵博。唐允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資質下乘,竟然也能和那些妖孽相比。
唐允最後一筆落下,朝着天空看去,冷哼了一聲:“既然不願意告訴我,那麼你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