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那人道“身份?我被欺負的時候有誰講身份了?我遇到不公之時,又有誰來講身份了?。這麼多年以來我只與畜牲爲伍,與人少有瓜葛。別跟我提什麼身份。”

林雨詩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如何接口。

那人又道:“我原想好好的將你們好好的戲耍一番,可是過後依舊覺得無味之極。想了想就這樣便宜你們了,你們真是好運氣。”

莫傲道:“你將我們作踐成這個樣子,還說我們好運,難不成我們要好好的感謝你了。”

那人道:“小小年紀倒有幾分硬氣。沒想到雪山派裡也有幾位讓我瞧得上的人物。他林中天也不算太辱沒祖宗。”

衛揚道:“好,閣下的話我一定帶到,到時候我們雪山派全體弟子,敬候閣下光臨了。”

那人長嘯一聲,施展輕功,在雪地之上飛馳而過,消失在雪谷之中。

除了衛揚之外,其餘的人都驚呼那人輕功之強,實已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這境界恐怕見連師父也沒有達到。

那人一走,衆人心頭反而輕鬆了,不用在時時提防,只待下個月圓之夜的戰鬥了。

行了一天有餘遠遠望見 一座形如玉柱的山峰直插雲霄,正是雪山派所在的望梅峰。

來到了望梅峰腳下,在山下的一處寬大的院子中將馬匹拴在了院中,這本是雪山派的馬廄。因爲雪山派的正殿暗香閣和衆人的住處都在山腰,這中間的山路極其陡峭險峻,馬匹無法攀登,因此將馬廄設在了山下,平日有弟子輪流看守。作別了看守馬廄的師弟,衆人往暗香閣走去。本來這段山路雖然險峻但也難不住衆人,但是如今每人都是疲憊不堪,又有幾人受傷,需要人揹負攙扶,因此比平時多用了不少時間。

衆人回到暗香閣中,一名五十歲有餘的漢子走了出來。這名漢子三縷長鬚,相貌堂堂,有幾分儒雅之氣。後面跟這一名中年婦人,姿態優雅,相貌頗美。這名漢子正是雪山派掌門林中天,林中天以劍法名動江湖,江湖中有“中南二天,劍術頂尖。”之語,說的就是他和另一位劍術高手楚南天。至於兩人誰的劍術更高,江湖上是衆說紛紜。那名中年婦人則是林中天的夫人柳窕。柳窕出身於武林世家,柳家的“拂柳劍法”也是一絕。嫁與林中天后,又從其夫處學得雪山派劍法,實是身兼兩家武學。只是她爲人溫文爾雅,謙和有禮,平時極少顯露武功。連林雨詩都未曾學全“拂柳劍法”。有人說,他的實力已在林中天之上。對此,林雨詩還問過母親,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比你父親差遠了。”

衆人盡了徒弟之禮,林雨詩見了母親,這麼多天以來的恐懼,委屈,疲憊等諸般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紛紛涌上心頭,撲到母親的懷裡哭了起來。柳窕將林雨詩摟在懷裡輕聲撫慰。

林中天見這幫弟子回來,形容枯槁,容貌憔悴。更有幾名傷者。不禁大怒,說道:“怎麼搞的,瞧瞧你們的樣子,簡直是與丐幫無異。不,你們連丐幫也不如,丐幫弟子雖然穿着破舊,但尚不失英雄之氣。你們呢?搞成這個樣子。”

衛揚道:“弟子無能,沒能盡到大師兄的責任,照顧好師弟師妹,失了我雪山派的威風。。有負師父的信任,請師父責罰。”

林雨詩道:“爹爹,我們給人欺負慘了。請爹爹給我們報仇。”

柳窕柔聲道:“孩子們都這樣了,你就莫要生氣了。”

林中天雖然性子嚴厲,極少露出笑臉。但是對這個獨生女兒卻是十分的寵愛,見女兒一張俏臉哭的梨花帶雨,不禁心軟了,見夫人也這般說,怒氣也就消了一半。但仍然板着臉道:“那你們說說是什麼厲害人物,把我們雪山派欺負成這個樣子?”

林雨詩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時日裡的遭遇都給父親母親說了。只是衛揚那夜獨自與那人相鬥的情景,她並不知情。

衛揚心想:我待會獨自將這事給師父說了。

林中天臉色凝重地聽着,有時候一些細節,林雨詩說的並不清楚,就詳細地追問幾句。有時候林雨詩也說不清楚,便由衛揚表述。

林中天聽罷,不發一言。沉思片刻之後,才問起各人的傷勢。

趙通和陳迅被割了舌頭,挑了腳筋,已無法施救只有任他們成爲啞巴瘸子,林中天也無可奈何,只有溫言安慰他們幾句。示意兩名弟子將他們帶下去。而莫傲的內傷就不同了,林中天探了探他的內息,好久不說一句,時而眉頭緊皺。

莫傲的心撲通撲通地緊跳不停,心中害怕:難道我的傷連師父也無能爲力了?

過了良久,林中天才道:“傲兒,這段時日裡你先歇息些日子,等爲師想到了法子,就爲你醫治。”嘆了口氣,接着道:“本來此傷你是可以避免的,只是你性子太過偏激,在極度疲憊之時強運真氣,才導致你真氣錯亂。爲師給你取一傲字,喚作莫傲,這個用意,你可理解?”

莫傲點了點頭。

林中天又對衆弟子道:“平日裡督促你們練功時,都覺得我過於嚴厲,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雪山派在江湖之中能有一席之地,固然是祖師爺傳下的功夫精妙,但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把江湖上的好漢看的輕了。好了,這些日子裡你們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快去吃些東西。將自己身上的黴氣洗掉。”

第二日早飯過後,林雨詩想要到父母的房中說話。走到門口只聽見父母都在屋中交談。林雨詩想到不便打擾,正要離去。卻聽見母親的聲音說道:“傲兒所受的傷你明明可治,爲何要這般推脫,不肯耗費功力與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