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了轟炸機,日軍炮兵又開始了轟炸,一個菩薩都要發火。
更不要說胡勇這種惡人。
周衛國來到掩體跟前往外探望。
灰塵撲撲的一營陣地,看不清楚日軍的情況,但能肯定的是,對方是一個聯隊的兵力。
炮擊停止,硝煙漸漸散去。周衛國從蕭雅手中接過了望遠鏡往用砍伐下來的白楊樹搭建起來的掩體口往外看去。
三百多日軍在尖兵還有指揮官的帶領下,形成進攻隊形往一營陣地摸了上來,而在後面,機槍手和彈藥手一同跟隨在身後。
蕭雅在軍用也有一段時間了,見對方一下子動用三百來人,她驚呼道;“不試探就展開進攻的嘛?”
周衛國將望遠鏡放下;“狂妄了吧,纔在蘭封打掉了牛皮王的一個軍,自然是認爲我們一個團,不過勾勾手指頭的事就過來了。”
轟轟……轟轟……
三百多日軍不動用迫擊炮,那是對不起天地祖宗,剛過來的日軍不到片刻時間,就給退了回去。
蕭雅見那日軍進退有序並且速度快的要命的模樣皺眉;“情況不對勁啊。”
糟了。
公孫耀臉色大變。
蕭雅的話提醒了他,對方這是試探進攻,是想利用人數來引誘出自己的重火力部署。
“快接胡勇。”
轟轟轟……轟轟……
完了,一營的迫擊炮和機槍陣地歇菜了。
電話通訊兵手都還沒有觸碰到桉桌上黝黑色的電話機跟前,一營陣地已經炸開了。
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肉眼可見的是一營迫擊炮連還有幾處重機槍陣地讓人家的火力覆蓋性轟炸。
周衛國臉色鐵青的看着一言不發。
暫時還沒有事的陳怡看向了一營的情況拉扯了下身邊的蕭雅:“我們不是有炮兵嘛,爲什麼不展開壓制呢。”
壓制?
雖然後來居上,但是和日軍打了幾場惡戰,真正的戰鬥經驗,蕭雅在陳怡上,她微微搖頭;“還不到時候。”
這還不到時候,胡勇的一營現在損失這麼多,這不是用士兵的性命……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日軍炸,那畢竟是我們的將士,將士的性命……”
周衛國臉色陰沉看向了陳怡冰冷開口;“滾回你的位置,我怎麼做,還容不得你在這裡放肆。”想我死嘛。
你在這邊給我說什麼注重將士性命,官兵一家,你想我死你倒不如直接拿着一個大喇叭說你是紅黨得了。
你當真以爲團部的這些人是豬腦袋嘛,會聽不出來你說的這些是怎麼回事。
就不應該讓陳怡留下,這個人留下,早晚是禍害。周衛國有了送走陳怡的心。
姜悅也是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陳怡。他低頭想了片刻後來到周衛國跟前;“這人不能留了,戰鬥結束,不管你和她是什麼身份,必須要送走,不然對於你,甚至整個特務團來說,都不會是一個什麼好事。”
蕭雅在旁邊也明白姜悅指的是什麼,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有殺人的心了。自己提醒過陳怡,別亂說話,一旦因爲亂說話而將衛國給拉下水,她可真不會認識你陳怡是不是曾經的同事。
誰敢擋衛國,給他麻煩,她就敢找誰的麻煩。
損失有點慘,炮擊剛結束不久,日軍就展開了進攻。
好在這一次是提前好幾天就來這部署挖掘戰壕,不然就剛纔那一輪,一營的損失必然會很大。
在一營打退了日軍兩次進攻後,周衛國隨即更換上二營,將胡勇給替換回來。
二營一上去就遭遇了對方的戰車分隊進攻,好在戰防炮在手,
在摧毀了日軍一門裝甲車後,日軍很老實的推了出去。
整個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去二營看看。”周衛國抓起了邊上的鋼盔扣帶在了腦袋上轉身就走。
蕭雅也從邊上取過了一杆衝鋒槍拿捏在手中,和幾個警衛一同往二營方向走。
消瘦儒雅帶着金絲邊眼鏡的崗村,站定在了這青草遍地的土黃色泥土上。
那一張本有血色的臉,如今卻是如同吃了狗屎一般的難看,一張臉如同白紙,嘴脣也毫無血色。拿捏着望遠鏡的雙手輕微在顫抖。
他靜靜的看着遠處帝國將士的屍體,在看向了不遠處那輛正在燃燒的裝甲車。
那顆圓鼓鼓的腦袋現在已經如同脹氣的蛤蟆腮幫子一樣微微鼓起,看起來,要比剛纔更圓了。
身邊的幾個大隊長還有參謀臉色同樣也不好看。
每個人都是一個想法。
這下讓人家打臉了。
給打的啪啪響啊,全軍上下可是讓人家脫光了褲子羞辱。
想想不久前,聯隊第一個進入了蘭封,然後擊潰了對方一個師後,旅團隨即下令趁機對內黃附近的敵人兩個軍展開反包圍, 將其死死困住,然後內外夾擊吃掉這股兵力,其中最爲要打掉的就是已經給帝國造成了不少麻煩的74軍。
岡村聯隊臨危受命。不顧剛結束一場戰鬥的疲憊,乘興而來對黃草坡發起進攻。
本以爲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必然會將敵人給打退。
畢竟這,就只有一個團,而不久前,聯隊打的是一個師甚至是一個軍。
岡村聯隊是大編制聯隊,或者說整個師團都是大編制的機械化師團,一共有四萬多人。名義上是一個聯隊,實際上是半個旅團。
可是,半個旅團的兵力,打蘭封如此輕鬆,如今跑過來打敵人一個團。
居然……居然讓人家打的找不到北,丟了上百屍體不說。還將戰車給毀掉了一輛。
這臉……這臉可真……真他麼的丟乾淨了。
雖然說,敵人來了這好幾天,準備充足,可問題航空兵對他們進行了一次勐烈的轟炸,隨後炮兵又展開了進攻,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拿不下黃草坡。
誰有臉呢,到時候還不得讓同僚和兄弟部隊笑話。
將近半個旅團的兵力,打不過人家一個團?
這誰還能受得了呢這。
參謀長藤田在邊上察言觀色,見衆人都是一個表情就知道自己該說話了,他來到了岡村跟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並且很巧妙的離岡村一手臂的距離問道;“聯隊長閣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