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廟堂裡,已經藏了一個人。
夏青剛要叫出聲來,就被對方捂住了嘴,急促的呼吸聲吹拂在耳畔,那人道,“莫叫!”
對方的聲音沙啞壓抑幾乎辯不清,彷彿在忍受着天大的痛楚。
那靠着自己的身子火燒一般燙着自己的後背,一股異香撲鼻。
夏青點頭,對方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放開了手,夏青剛剛轉過身來,還沒等看清身後究竟是什麼人,對方卻倏地又把夏青整個人抵在牆上。口鼻旋即被捂住了。
下一秒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騷亂,這次顯然要比剛剛來的人要多一些,腳步聲十分雜亂,對方先是在院子一陣搜索,爲首的人已經一腳踏進大殿,這時候不知道誰在牆頭髮現了什麼,衆人就順着牆頭踩踏的痕跡,越過牆頭追出去了。
夏青此時已經快要背過氣去,雙手使勁推搡着對方,對方這才鬆開了手,夏青大口喘着氣,還不等順過氣來,黑暗中只覺得熱浪襲來,下一秒雙脣便被對方炙熱的脣瓣狠狠的堵住了……
登徒子!
夏青的心臟一瞬間甚至停止了跳動,她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想都沒想的使勁兒推開了對方。
二人本就藏在佛像後,狹小的空間內,對方雖被推了出去卻又很快的反彈回來,依舊不變的壓在夏青身前,這一撞力氣十分大,夏青悶哼了一聲。
“滾開!”夏青小聲呵斥,深恐引得剛剛離去的人再聞聲趕回來。
然而那人卻不見動作,只是靠在夏青身上大口的喘息着,夏青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火一般熱的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那壓着自己的身子也在慢慢地用力。
莫不是生病了?
黑暗中誰都看不清誰,夏青依稀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發出一聲幾近痛苦的悶哼。
“你不舒服?”
夏青仰起頭問,對方卻好似更痛苦似的狠狠的抓住了夏青的胳膊,“不要出聲!”聲音卻比剛剛還要沙啞。
手臂被對方抓的生疼,夏青卻一下子怒了,屈起膝蓋頂在那人襠部,就聽見對方悶哼一聲彎下腰去,夏青趕緊趁這機會向門口跑去,可還不等她到門口,只見一個身影快速的越過自己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夏青收腳不及,一下子撲進對方懷裡。
月亮從烏雲後悄悄溜出,透過撕裂的窗紙照進來,正打在夏青那張因驚愕而微微張開的嘴上,嫣紅而誘惑,旋即隱了月光。
那人兩手捧住夏青的頭,低頭吻上了她的脣,毫無章法的胡亂啃/咬起來,彷彿恨不得就此把夏青吃/進/肚/去。
夏青大驚,短短的時間內,自己居然被這人輕薄了兩次。
夏青敵不過對方的力氣,被那人一個轉身輕易的抵在門上,兩手被制住,夏青故技重施,不想這次對方卻有了防備,輕易的壓住了夏青的腿。
他的吻粗/野/狂/熱,那火一般的舌強勢闖入夏青的口中到處探索着。
夏青哪經過這些,驚得眼睛瞪的老大,旋即羞憤的狠狠一咬牙。
對方吃痛,退了一步,只殘存在自己脣上的半絲腥鹹。
一旦脫離對方的掌控,夏青想都沒想的揚手給了對方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夏青只覺得自己的掌心發麻,這一巴掌當真是下足了力氣。
“無恥!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乃堂堂……”說到這兒夏青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總不能說自己是堂堂夏家的三少爺吧?
說不得打不過,甚至連自己的相貌都不能被對方瞧了去,怎麼看自己都只好吃了這悶虧,夏青越想越窩囊,轉身打算走人。
那人卻一把拉住他,使勁兒往回一帶,夏青站不穩一下子撞到他身上,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破廟裡到處都是乾草,這一摔激起很多塵土,嗆得兩人不停的咳嗽。
夏青心裡一慌,根本聽不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驚懼的感覺對方的手已經拉扯到自己的衣帶,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扯開嗓子叫起來。
這時候還哪管什麼丁寧,夏青再傻再單純此刻也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兩隻手使勁的拍打對方,那人卻全然不顧,只管去扯夏青的衣服,不一會兒夏青只覺得身上一涼,外套已經被對方退去,那人炙熱的大手已經覆上夏青胸/前……
“不要……,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夏青慌了,平日裡的機靈全然不在,腦子裡滿滿的都是恐懼,“我、我不要!……嗚嗚……”
那人的手摸索上夏青的臉,手指沾染了淚珠,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復又沿着夏青姣好的頸/部曲/線一直滑到腰/肢,一路顫抖,痛苦掙扎道,“我、也不想,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控/制/不/住自己。”
夏青一下子記起溫雅曾經對自己說過,好像有一種厲害的毒,可以讓人喪失理智被慾望控制,莫非……“你中毒了?”
那人死命的攥緊了拳頭,彷彿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猛地把夏青推到一邊,野獸般的咆哮,“走!你快走!”
夏青嚇了一跳,這時候月光從窗外照進來,透過婆娑的樹蔭全數打在那人身上,只見乾草上蜷縮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凌亂的長髮遮住了面孔,看不清模樣,他兩手抱在胸前,整個人不停地顫抖,粗重的喘息聲短促脆弱,彷彿隨時都會戛然而止。
他是個好人。
縱使在如此情況下,對方依然選擇推開自己。
夏青抓着一旁的外套草草的套在身上,連滾帶爬的跑向門口,這時候就聽見身後咚的一聲,夏青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那人居然用自己的頭使勁兒往石像上撞。
他不要命了嗎?
顧不得逃走,夏青趕忙一把拉住他,破口罵道,“你不要命了嗎?再撞下去你會死的!”
那人不看她,一把推開夏青,整個人又往石像撞去,夏青驚呼一聲,趕緊又拉住他。
“我認識一個……”
“你自找的!”
還不等夏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整個人就覺得一陣天翻地覆,人已經被對方撲倒在身下,那人粗/野的親/吻着夏青的脣,一手去撕/扯夏青的衣服。
好心遭雷劈!夏青現在總算是瞭解了,他是打算幫助他,可是也不要這種幫法啊!
可是此時說什麼都太遲了!
夏青的手下意識的在對方的背上留下來一道深深的抓痕。
那人抽搐了一下,旋即沒命一般在夏青身上動/作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的動作才漸漸慢下來,此時的夏青早就像一灘爛泥一般攤在地上。
那人趴在夏青身上不停的喘/着氣,好半晌兒才遲疑的翻到一側,憐惜的伸手攬過夏青,溫柔的吻上她的額頭,聲音依舊沙啞,“我會對你負責的。”
事後,對方終於退了出去,夏青渾身顫抖,也不知從哪裡摸起一個木魚,想都沒想的對着對方的頭砸去。
對方哼了一聲就沒了動作,也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就此一命歸西。
砸過之後夏青還不解氣,一想起剛剛自己遭受的一切,頓時放聲大哭,在對方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就聽到對方小小的哼了一聲,似是就要醒轉,夏青嚇得趕緊退開。
她是真怕了對方醒過來再要自己一回。
這麼一想越來越怕,在地上摸索片刻,也不知拿了誰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腳步虛滑的逃了出去。
此時已經接近子夜,四周烏漆墨黑的看不清,夏青從破廟裡出來,剛走沒多遠就在院牆拐角一頭撞到一個人,雙方都嚇了一跳,呀的叫了出來,夏青一下就聽出對方是晴晌,一把抓住晴晌的胳膊。
“晴晌!你是晴晌?”
晴晌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夏青,“三少爺,你怎麼在這兒啊,不是說好在廟裡匯合嗎?”
“晴晌!……嗚嗚……晴晌,你去哪裡了,你怎麼纔來啊!”
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夏青抱着晴晌嚎啕大哭。
晴晌嚇了一跳,趕緊回手抱住夏青,“我的好少爺,我知道我來晚了,你一個人肯定很怕對不對,不怕,晴晌來了,晴晌在這兒,晴晌哪都不去!”
夏青好半天才止了哭,抽抽嗒嗒的抓着晴晌的袖子,晴晌哄勸道,“三少爺,這大半夜的,咱們還是先去廟裡換了衣服吧!”
“不要!”夏青一聽立馬尖叫起來。
好在這裡地勢比較荒涼,周圍又沒有住家,不然被夏青這麼一折騰,肯定會被驚醒。
晴晌察覺夏青有些不對勁兒,疑惑的開口,“三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夏青一愣,抓了晴晌的胳膊說,“我不要回去,那破廟裡有好多老鼠,太可怕了!”
被他這麼一說,晴晌也跟着害怕起來,只覺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夏青指着一旁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的草房說,“咱們還是去那裡吧!去那兒換衣服就好了。”
晴晌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怕了老鼠,點頭答應了。
二人才進去草房沒一會兒,就見從遠處來了一隊人,個個都舉着燈籠,爲首的人正是胥韌和龍潯。
胥韌舉着燈籠四處看了看,指着一處土胚對龍潯道,“快看,少主留下的暗號!”
說着大步朝破廟裡面走去,龍潯等人趕緊跟了上去,片刻後,就見他們悄無聲息地又退了出來,只是走的時候,胥韌的背上多了一個人。
等到他們走遠後,夏青這才換好了衣服從草房裡面走出來,晴晌跟在夏青身後,手裡面拿着夏青剛剛換下來的衣服,疑惑的問道,“三少爺,這衣服好像不大對啊,怎麼我瞅着跟咱們在成衣鋪裡面拿的不太像。”
夏青吸了一口氣,心跳咯噔一下,莫不是自己匆忙拿錯了衣服?
一回身,就見月光下,晴晌正拿着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衣服翻來覆去的看。夏青想都沒想一把奪過來,“這衣服剛剛我在破廟裡劃壞了,你知道,我最怕老鼠了!”
晴晌啊了一聲。
夏青怕晴晌多問,趕緊問道,“你身上有帶火種嗎?”
“有,奴婢一直帶着呢,只是剛剛爲躲丁寧那夥人,我把燈籠給丟了。”
夏青道,“不打緊,我只是用來燒了這衣服,一看見它我就想起那可惡的老鼠,恨不得把它千刀萬剮!”夏青咬牙切齒地說。
晴晌噗嗤一笑,從懷裡掏出火鐮兒找了一塊沒草的避風地兒,按照夏青的意思,把那身衣服給點着了。
“三少爺,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晴晌問。
夏青咬着牙,惡狠狠地道,“回家,我要殺了夏進那個混蛋!”
月光華美,遍灑了一地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