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不安、四肢顫抖不停的在牀上翻滾着。夢境中出現了很多血腥的畫面,雲婉雪緊閉着雙眼,全身痙攣,牙關緊咬,額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冒。
她額頭冒着冷汗,四肢抽搐,嘴裡驚恐的喊着不知名的話語,守在她身邊的石榴面色緊張,冷汗把後背浸溼,跪在婉雪的牀前。心裡比平時還要害怕,生怕自家小姐有個閃失,不好像杜夫人交代。
婉雪一邊翻滾着身子一邊面色慘白眼睛緊閉,口中不斷的喊着。“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那男人做的!”
“大小姐,你醒醒啊,奴婢一直在您身邊啊,不要嚇奴婢啊!”丫頭石榴藉着昏暗的燈光看到這樣的大小姐,心情更是緊張,她搖晃着不停翻滾的婉雪。
雲婉雪心臟驟然停跳一拍,突然驚醒,一骨碌翻身坐在牀邊,顫抖着身子,全身的冷汗不斷的往下冒。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一切,眼神很是茫然,驚恐的指着眼前的小丫頭。
她不敢想,生怕想了夢境中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覺得自己還是陷入不能自拔的夢中,而身邊的小丫頭驚恐、害怕的淚水伴着抽噎聲佈滿整個面容,驚動了外面守夜的婆子,那婆子一路小跑的往婉雪的臥房跑來,卻看到這幕。
還好雲婉雪醒了,要不她……想到大小姐平時給人感覺很是害怕,可今日的大小姐卻顯得很是可憐無助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婉雪慌亂的神情向四周張望,雙臂緊緊的環胸,嘴裡碎碎念着。“有……鬼啊,我不要下地獄啊!”
“小姐,這是你的房間,這不是地獄啊。”石榴看到這樣的小姐,支撐着身子起身,慌亂中把婉雪抱入懷中,不停在婉雪耳邊呢喃着。
“什麼?你騙我,這裡是地獄!你們都是要殺我的!”婉雪緊張、憤怒的面容怒瞪石榴,更是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心跳快要跳到胸腔。
婉雪一個用力掙脫石榴的手,石榴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婉雪顧不得疼,跳下牀,光着腳丫,髮絲凌亂的就向外跑,嘴裡念念叨叨的,整個人很是害怕,不顧形象的往外衝,好像這些人要害她似得。
那些婆子們幫着石榴攔住婉雪,無奈大小姐的力量太大,她們東倒西歪的倒在一起,一邊這麼做一邊讓人去通知杜夫人。
國公府的下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三三兩兩的躲在暗處交頭接耳議論着。這事引起了杜夫人的注意,杜夫人得知後,和身邊的奴才趕到婉雪住的地方。
看到婉雪神志不清的樣子很是焦急女兒突然行爲反常。害怕會像雲婉琳以前一樣,心裡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
“你們還不給本夫人把大小姐給攔住,你們都是聾子嗎?”杜夫人面色憤怒的指着那些看熱鬧的下人吩咐着。
府中下人聽到杜夫人的命令後,一個奴才衝出去協助石榴和那些婆子們幫着攔住婉雪。少部分隱匿在暗處各自看了各自,都不敢做進一步的表現。
因爲眼前的大小姐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精神狂躁,任誰也不敢上前去制止,萬一大小姐清醒過來,把這件事怪罪到自己的頭上,那可就吃不了就要兜着走了,所以他們只得站的遠遠的。
“你們這羣害人精,本小姐不會屈服的,你們來呀,來呀,來了就殺了你們!”婉雪精神亢奮,眼睛瞪得很大,裡面閃爍着兇戾的光芒,揮舞着雙手,手指着衆人。
那些人看到這樣的大小姐,面容中帶着鄙視,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這大小姐不是中了蛇毒嗎?怎麼成了這樣呢!”
杜夫人由下人扶着,手掩着面容,邊哭邊喊,情緒差到極點了,看到這樣的女兒,心中更加焦急。“雪兒,雪兒,我是娘啊……你認識嗎?”
杜夫人很是心痛的上前制止,緊緊握着女兒的搖晃不定的雙臂,可雲婉雪卻聽不進杜夫人說的是什麼?依然奮力的掙扎着,眼神中透着憤怒的火焰。
看到自家孃親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更加興奮,用力掙脫杜夫人的鉗制,轉身到巡邏的一個護衛的身邊,在那個護衛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抽出了那護衛的腰間佩劍,指着衆人。
那護衛看了杜夫人的眼神,趁着婉雪不備,一個手刀劈向婉雪,那長劍哐噹一聲掉落地面,婉雪身子一軟瞬間暈倒。
杜夫人示意身邊的奴僕趕忙上前,抱着昏迷的大小姐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石榴和伺候婉雪的婆子低頭跪倒在地。杜夫人用冰冷的語言詢問着發生的一切。
石榴掩飾着緊張的心情,一五一十與一同跪在地上的婆子,說出了今晚詭異的變故,杜夫人這才收拾着緊張的心情,示意石榴她們跟着一同進入內室去看婉雪。
巡夜侍衛們疏散了躲在暗處的奴才們,整理了這裡,先前的一切都恢復。
進入內室的杜夫人看到牀上安靜的躺的婉雪,扭身掩面捂着臉哭得很是痛苦。
女兒怎麼變成了這樣了,是上天的報應嗎?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呢?想到這裡,杜夫人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中,眼中的恨意更加深刻了。
剛好經過這裡的小玲,看到這幕後,不敢靠的太近,掩飾着身子,慌亂的跑回小破院中,緊張的喊着婉琳。“小姐,你聽說了沒,大小姐瘋了,現在正在府中花園中發瘋!”
“哦是嗎,那倒是要恭喜杜夫人了。”婉琳聽到這個消息後,故意裝作很是驚訝,其實她心裡清楚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只是不能讓小玲她們知曉。
婉琳想到那晚上,給墨無歡最後一次上藥的時候,墨無歡突然掏出幾瓶藥丸、藥粉給了雲婉琳後,還告訴了雲婉琳那些毒藥的和解藥的作用,不曾想雲婉琳就試了那麼一小點,威力就那麼大,要是多了呢?
小玲顧不得心跳加速,站在婉琳身邊喋喋不休的說着今晚府中花園發生的變故,她臉上始終帶着高興的笑容,大小姐突然瘋了,也是自有應得的回報。
婉琳聽了嗤之以鼻,眼神中更加冰冷,看不出一絲溫度,嘴裡吐出話語,說不出的同情和憐憫。
小玲,劉嬤嬤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二小姐,眼前的小姐眼神中透着神秘,好像不認識似得,對於府中發生的一切事情更是不關心。
自家小姐要是不管,他們做下人的何必管呢,所以小玲放下了茶盞和糕點,轉身去屋子裡忙自己的,劉嬤嬤笑着坐在婉琳的身邊饒有深意的看着窗外。
劉嬤嬤放下手中的活計,把針線筐放在矮凳上,起身給婉琳披上衣服。“杜夫人母女總算得到了教訓了,雲婉雪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