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黃貴請了幾位大夫共同診治,雲婉雪還是沒有好轉,她的瘋病、身上的毒不分白天黑夜的頻繁發生,把她折磨的跟死人差不多。
杜夫人很是焦慮,心中很是煩躁,看着自家女兒遭了這麼罪,杜夫人的心猶如刀割一般的痛苦。無奈,雲婉雪發瘋似得把這些來治病的大夫給趕走,身上的毒依然沒有清除乾淨。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啊!現在連大少爺都不予理會,大小姐還是大少爺的親妹子呢。”小丫頭帶着滿腹委屈,擔憂的眼神看着憂心忡忡的杜夫人,心中很是惆悵。
杜夫人身邊的丫頭這些日子看着夫人吃不下睡不好,很是爲夫人擔心。夫人和大小姐平時對她的恩惠最多了,自從那張嬤嬤關入地牢後,被大少爺的人看護着,杜夫人想了幾次方法都沒把張嬤嬤放出來,夫人對她很是信任,把院子裡的大小事務交給了她這個丫頭。
“本夫人不靠那個孽子也要把我的雪兒治好,不能讓雪兒下半輩子無依靠。”杜夫人雖是嘴上說着賭氣的話,但心裡還是希望兒子能多關心她和婉雪一些,無奈卻事與願違。
小丫頭看着杜夫人那嚇人的眼神,頓時低頭想着,突然想到要請宮裡的太醫,把最後的一線希望寄託在太醫身上,可想到宮裡的太醫是很難請到的,她又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鼓足勇氣開口。
“夫人,不如我們去宮裡請太醫吧,或許太醫能治好大小姐的病。”
杜夫人聽到‘太醫’如夢初醒,對啊,經過了這麼多郎中的診治,還有婉雪遭受那麼多的罪,想到雲國公在朝的時候,受到皇上和大臣給予的重任,還是抱着試試的心態,陷入思索中……
花園中,雲婉琳這些日子很是輕鬆,她從沒有那麼暢快過,婉雪就像過去的自己一般,整天在府中說瘋話,胡話,憤怒的時候不管拿起什麼就追着那些丫頭亂砍,婉琳以前的羞辱可算是挽回了。
正午時分帶着小玲出了府。在偏僻的角落,用身邊的銀子買通那些乞丐,叫花子,讓他們跑來國公府外面大聲的喊:
“國公府的大小姐瘋了,國公府又有了一個傻子。”
婉琳狡詐的眼神中透着算計,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和身邊的小玲說着自己的計劃,小玲雖沒什麼異議,婉琳口中絕妙的計劃,小玲很是佩服自家小姐的機智。
婉雪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情緒很是亢奮。“傻子,醜女,哈哈……我要殺了你,是你……”
雲婉雪衣衫不整,原本乾淨的面容,此時就像是一個小花貓一樣,髮絲凌亂,整個人一副癡呆的樣子,手裡握着花。
看到向這邊走來的雲婉琳,突然激起了她內心的憤怒,把手中的花一丟,整個人頓時像要戰鬥小貓一樣,一個猛撲撲向雲婉琳。可跟着婉雪的僕人卻找不到在府中亂跑的大小姐,他們心中很是焦急。
雲婉琳聽到婉雪喊的這些瘋話,好的心情一掃而光,整個人變得異常冰冷。看到情勢不妙,一個快速的閃身躲在一邊。而小玲此時心情緊張,再次爲婉琳捏了一把冷汗,可婉琳示意小玲不要爲自己擔憂。
婉琳冰冷、鄙視的眼神怒瞪着亢奮的婉雪,口中的語言透着輕蔑“婉雪,大小姐,如今成了我這樣,你有什麼感受呢。”
而婉雪聽到婉琳輕蔑的語言,更是亢奮激動,瘋子的動作更進一步。“賤人,我要殺了你,是你奪取八王爺的愛,我跟你拼了!”
雲婉雪不顧身上的疼痛、髒亂,爬起來,猛的靠近雲婉琳,婉琳這次來不及防備,被雲婉雪緊緊抓住,姐妹兩人扭打在一起。
雲婉雪眼中透着狠辣,手下的動作招招狠毒,雲婉琳也不甘示弱,兩人左右搖晃,扭打成一團,婉琳一個後踢腿把婉雪摔在幾米遠中。婉琳喘着粗氣,府中的那些人好像聽到了這邊的大的動靜,匆忙中向這邊趕。
“哼,雲婉雪,別太自負了,你和你那個娘一樣,都是人渣,我再說一次,我對八王爺根本不屑,以後別想拿我當假想敵。”婉雪拍着身上的土,冷冽的眼神射向躺在地上的婉雪。
婉雪更是憤怒,對着婉琳的背影大吼:“賤人,你就是賤人,和你娘一樣!”
雲婉琳說完整理身上的衣裙,正要順着原路回到小院中,可聽到雲婉雪憤怒的罵了她死去的娘,雲婉琳的心不淡定了。
她一個轉身,眼神惡狠狠的瞪着正要爬起來的雲婉雪,腦海中想到以往的痛苦畫面,她腿上的灌注全力,狠狠的朝着雲婉雪用力的踢去,雲婉雪疼的無法閃躲。
那邊的僕人看到這一幕,各個面色緊張,站的遠遠的,不知該上去勸架還是?他們對着兩位小姐喊着。
一箇中年僕人握着婉琳的胳膊,勸婉琳手下留情。“二小姐,如今大小姐成了這樣,您饒了她吧,畢竟夫人現在掌家。”
“是啊,二小姐,奴才們可以把今天看到不說,可是你要顧忌夫人啊。”另一個穿棕色服侍的僕人,考慮到杜夫人那狠毒的一面,勸慰着婉琳。
婉琳冷冽的眼神射向這二人,心中怒火更甚,口中話語更是冰冷無情。“夫人?她們母女苛待我的時候,你們在哪兒,還有我孃的死?”兩人聽到二小姐的質問,變得面面相逼,啞口無言,鬆開了婉琳,站在一旁。
婉雪不知好歹的坐在地上破口大罵,更是瘋狂。“賤人,你就是賤人……”
雲婉琳索性不管不顧,今日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雲婉雪身上,她俯身,眼神中透着殺氣,用力的抓住雲婉雪的衣襟。
婉琳使出了渾身的力量扇了雲婉雪幾個大耳瓜子。雲婉雪奮力的揮舞着四肢,婉琳輕易的躲過了,婉雪對婉琳的恨更是深刻。
婉琳更加興奮的扇起了婉雪的耳光,扇完後,一個轉身,她憤怒的眼神,冷冽的表情緊逼那些奴才們,那些奴才嚇得低着頭都不敢說話。
“你們平時不是會討好夫人嗎?今日就讓你們不能討好夫人。”婉琳步步緊逼,教訓的口吻如利刃一般直插衆人心臟,小玲更是爲自家小姐擔憂。
那邊被雲婉琳扇的七葷八素的雲婉雪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心中的膽怯對眼前的雲婉琳很是害怕,瑟縮着身子,嘴角在不停的碎碎念着。整個人和傻子沒有什麼兩樣,那股不服輸的勁兒依然怒瞪着婉琳,胸口喘着粗氣。
那些看到的奴才們看到今日的情勢不同,都不敢再說什麼,有的就是再偏向杜夫人,雙腿就像生了根一般,不能走動,他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如搗蒜般的對婉琳發誓。
“哼,不說,我不信。”婉琳不會相信那些人的話,小玲看到那些人的醜態,眼神中透着冰冷。想起以前小姐的遭遇,更心疼重生後的小姐。
雲婉琳一個閃身,掏出那晚墨無歡給他的啞藥,迅速的閃在每個奴才的身邊,讓他們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喂到這些奴才的口中。那些奴才頓時感到很是痛苦。
婉琳做完這些後,很是得意,拍着身上的土,帶着小玲向着府中的地牢走去。
因爲那晚墨無歡給了婉琳一瓶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婉琳很想讓張嬤嬤試一下,人一旦服了那種藥,就如蟲子在身上啃咬一般,不定時的發作一番,但不置人死,但能讓人生不如死。
跟隨婉雪身邊的僕婦在花園內終於找到婉雪。看到婉雪狼狽不堪的樣子,滿眼疼惜,擦去婉雪臉上的泥土。“哎呀,我的小姐,你怎麼成了這樣啊,夫人好找啊。”
“滾開,我要殺人……”可婉雪意識不清,情緒亢奮,奮力的掙扎着身邊的僕婦,眼神中殺氣絲毫不減。
那僕婦忍者心痛,蹲下身子勸慰着婉雪。“小姐咱們回去吧,夫人讓人去請太醫了!”
那僕婦轉身再看四周,這裡很是寂靜,就是有人想要對大小姐懲罰,也是沒人知道的,她扶起瘋子云婉雪,雲婉雪憤怒的看着眼前婦人,心裡所有的氣都撒在眼前的婦人身上,那婦人只有默默的承受着。
地牢外。
婉琳帶着小玲趾高氣揚的指着看守地牢的護衛吩咐着。“給本小姐開門,本小姐要審張嬤嬤!”
可看守地牢的侍衛看到府中的二小姐,他們帶着爲難之色,相互扭頭看了對方一眼。耳中回想起大少爺的交代,如今看到二小姐,他們更是不敢輕易的放二小姐進入。“二……小姐,您還是走吧,大少爺有交代!”
雲婉琳扭身掏出幾個元寶,給了看守地牢的護衛,那些護衛見了元寶,眼神中出現貪婪之色,完全忘記了大少爺的交代。吊兒郎當的打量着婉琳,元寶在手中跳躍着。這才讓雲婉琳進去。
幽深散佈着腐臭的氣味的地牢,到處長滿了黴菌,雲婉琳掩飾口鼻,向着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