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君臨天下_第817章 安陽返京

官銀被劫一案還沒有任何的結果,上官秀突然從安陽返京,這讓很多人都深感意外,包括唐凌在內。

上官秀回到上京後,首先去了修羅堂。

袁牧和秦川聽聞消息後,急匆匆的迎出堂口,見到上官秀後,他二人插手施禮,齊聲說道:“秀哥!”

上官秀是日夜兼程從安陽趕回來的,原本半個多月的路程,他只用了七天就回來了。

一路上風餐露宿,上官秀也顯得很疲累,隨他一同回來的肖絕和吳雨霏更是灰頭土臉,整張臉看上去,除了眼睛是白的,再找不到一塊白的地方。

上官秀向他倆擺下手,邁步走進堂口,說道:“進去說話!”

袁牧和秦川把上官秀接入大堂的內室,又令人打來幾盆溫水。

上官秀、肖絕、吳雨霏三人只是洗洗臉、洗洗手,便用了六盆水。他一邊用手巾擦着臉,一邊問道:“審過田彩蝶了嗎?”

“秀哥,已經審過了。”

“結果如何?”

袁牧清了清喉嚨,把事情的整個經過,原原本本地向上官秀講述一遍。

上官秀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有深意地看眼袁牧,說道:“阿牧,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連陛下都敢哄騙!”

“秀哥,蔡霄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此算計修羅堂、算計秀哥,如果我們再不做出反擊的話,那豈不顯得我們太好欺負了?”稍頓,他又面露歉意地說道:“矇騙陛下,我的確有錯,還請秀哥懲處,阿牧認罰!”

上官秀擺手一笑,說道:“我沒有說你做的不對,只是說你的膽子夠大。”他對袁牧的將計就計還是非常滿意的,估計這一招反制,精明如蔡霄也未必能預料得到。

袁牧鬆口氣,笑道:“蔡霄在今天的早朝上,已經提出彈劾軍武堂,在邱毅等大臣的反對下,蔡霄又提出讓軍武堂和靈武學院的學生們進行一場比試,時間定在三日後,地點是城外奪旗賽的賽場。這和田彩蝶交代的情況完全一樣!”

上官秀點點頭,說道:“蔡霄精明瞭一輩子,也算計了一輩子,但常在河邊走,又哪有不溼鞋的道理?這次,倒是個扳倒蔡霄的絕佳機會。”

說到這裡,他恍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說道:“給各分堂的分堂主傳書,讓他們暗中調查寶丰錢莊各分號的地下金庫。”

“地下金庫?”

上官秀放下手巾,喝了口茶水,將寶丰錢莊設於安陽分號地下金庫的事大致講了講,而後,他眯縫眼睛,說道:“寶丰錢莊這麼做,其實就等於在他們自己身上綁了一塊護身符,如果蔡家出了事,寶丰錢莊垮臺,那麼,在寶丰錢莊存錢、寄物的人,都會跟着遭殃,到時指不定會鬧出多少的亂子,朝廷若想解決,就得拿出大量的金銀賠償,恐怕,耗光的國庫也未必能賠償得完。所以,即便陛下想動蔡家,也未必敢輕舉妄動,如果我們能先把寶丰錢莊的地下金庫統統查出來,那麼蔡家就如同俎上之魚肉,陛下懲治起來,也毫無顧慮了!”

袁牧和秦川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心裡暗暗感嘆,蔡家當

真是精明到了骨子裡,連這樣的損招都想得出來。袁牧苦笑道:“蔡家在各郡各縣設立地下金庫,哪怕蔡家在風國實在呆不下去了,光靠這些地下金庫裡的金銀和寶物,也足可讓蔡家無論去到哪裡都富可敵國!”

而且這些金銀珠寶根本不是他們蔡家的,是無數的風人把家當寄存在寶丰錢莊裡的,蔡家這麼做,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所以說,查出蔡家各地的地下金庫,至關重要。”

“明白了,秀哥,等會我就給各分堂的堂主寫書信,讓他們儘快着手調查此事。”

“嗯。”上官秀點點頭。袁牧又好奇地問道:“秀哥,在安陽被劫的官銀……”

“暫時還查不出什麼線索,不過,官銀很可能就在安陽城內,只不過我在安陽,藏於暗中的劫匪不敢輕舉妄動,我離開安陽,反倒容易把他們引出水面。”上官秀舔了舔嘴脣,喃喃說道“五百萬兩的銀子,他們不會一直都藏着不動。”

“可是秀哥,現在也拖延不起了,朝堂上許多大臣都在藉着官銀被劫一案,趁機對憲兵隊發難,尤其是蔡霄和宋晟。對了,前段時間,宋晟還推薦平王唐烙去安陽接手調查此案,秀哥及時回京,沒能和唐烙碰上,倒也是件好事。”唐烙的脾氣又臭又硬,極難相處,若是在安陽遇到,他還指不定怎麼爲難秀哥呢!

上官秀笑了出來,他和唐烙沒怎麼接觸過,但也聽說過他的不少事蹟,他聳肩說道:“平王閒雲野鶴的日子過慣了,讓他去安陽,恐怕不出三五天就得跑回來。”他整了整衣袖,又道:“被劫的官銀,暫時由四通銀號填補。”

“四通銀號出錢?我們要拿出五百萬兩的銀子?”

“確切的說,這筆銀子並不是我們出的,而是蔡家出的!”

袁牧一聽立刻就明白了,秀哥端了寶丰錢莊安陽分號的地下金庫,搜出的金銀珠寶,又何止是五百萬兩?這麼說起來,這個大窟窿,倒是蔡家幫他們給堵上了。袁牧笑呵呵地說道:“這次,蔡家損失慘重,蔡霄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說到這裡,他又皺了皺眉頭,說道:“地下金庫裡的金銀珠寶並不是蔡家的,我們都劫走了,會不會苦了當地的百姓?”

上官秀含笑搖頭,道:“金銀珠寶是在寶丰錢莊丟失的,寶丰錢莊當然要負責賠償!只要蔡家還沒垮臺,只要寶丰錢莊還存在,蔡家就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聲譽!”

袁牧大點其頭,語氣輕快地說道:“所以,這次真正受損的,只有蔡家!”

這時候,一名憲兵將官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插手施禮,說道:“大人,寧南使者現在正在鎮國公府,求見大人!”

“寧南使者?”上官秀揚起眉毛,他並不知道寧南派使者出訪風國的事。

憲兵回道:“這次寧南使者出訪我國,提出用杜基的烏塔爾地區交換平關!”

上官秀揉着下巴,問道:“陛下應允了嗎?”

“陛下即未同意,也未反對,只是說等大人回京後再議。”

論大小,一百個平關加到一起也沒有烏塔爾地區大,而論重要性和戰略價

值,一百個烏塔爾也抵不過一個平關。

此事還有什麼好議的,寧南人擺明了想用一塊包裹華麗的爛瓦片,欲換走風國手裡的夜明珠,只有傻子纔會同意這樣的交換。他隨口問道:“朝堂上一定有大臣支持此事吧?”

“是的,大人!”

“支持的大臣,一定是邱大人吧?”

那名憲兵將官不由得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上官秀,心中嘀咕,難道大人會未卜先知不成?他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邱大人贊同兩國之間的交換!”

“鼠目寸光。”上官秀嘀咕了一句,隨口問道:“寧南來的使者是誰?”

邱毅私通寧南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也算不上什麼驚天秘密,但要說邱毅想幫着寧南人推翻風國朝廷,甚至讓風國滅國,那倒也不至於。

以上官秀對邱毅的瞭解,他拿了寧南人給的好處,賣給寧南人一些風國國策方面的情報,或者幫着寧南人做一些他自認爲不損害風國利益的事。

估計這次邱毅還以爲寧南人用那麼大的烏塔爾只交換平關一城,風國佔了多大的便宜呢!

“回稟大人,寧南的來使是辛繼瑤辛將軍和君啓寒君將軍!”

辛繼瑤、君啓寒,這兩個人都堪稱是自己的老對手了,尤其是君啓寒,上官秀對他二人上次的那一戰,至今還記憶猶新,在那一戰惡戰當中,他倆都險些喪命,誰能想到,在戰場上你死我活的對手,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裡,而且還來得光明正大。

“秀哥,要去見他二人嗎?”袁牧問道。

“見,當然要見!正好我也想問問他倆,寧南用一塊爛地想換取平關,當風人都是傻子嗎?”上官秀冷笑一聲,邁步向外走去。

鎮國公府。

上官秀和唐凌成親之後,鎮國公府比從前冷清了不少,上官秀回府的次數亦是屈指可數。回到鎮國公府後,上官秀先是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去到前庭的大堂。

他到時,辛繼瑤和君啓寒正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着茶水,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着。

看他二人悠閒的姿態,彷彿回到自己家中。上官秀笑了,氣笑的。

他邁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同時朗聲說道:“今天上京難得風和日麗,兩位不出外遊玩,竟然跑到我府上來喝茶。”

話外之音,你倆是吃飽了撐得吧!

見上官秀終於露面了,辛繼瑤老神在在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形,說道:“聽說你回京了,我和君將軍可是第一時間跑來探望!”

“辛將軍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通。”

“呵呵!”辛繼瑤輕笑一聲,說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此話一出,別說肖絕、吳雨霏等人臉色一變,就連君啓寒也嚇了一跳,心中暗道:辛繼瑤還真是口無遮攔,這裡畢竟是風國,是鎮國公府!

對於辛繼瑤的話,上官秀倒也不生氣,聳肩說道:“嘴巴也一如既往的歹毒。”說話之間,他走到大堂正中央的主位,轉過身形,向君啓寒拱手說道:“君將軍,久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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