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三人在鼎雀樓吃喝了一個多時辰,三人的酒都沒少喝,散放在包廂內的空酒罈子有七、八個之多,即便上官秀,這時亦是微醺,有些頭重腳輕。
飯後,三人又結伴去了上京的北郊。
這裡有山水、有樹林,人煙比較稀少。上官秀走到林地的邊緣,站定,轉回身,對辛繼瑤笑道:“辛將軍,這裡纔是適合你我比武的地方!”
“光交手,也太無趣了,定下個賭約,有個彩頭纔好。”君啓寒可不怕事大,藉着幾分醉意,咧着大嘴笑道。
上官秀想了想,笑問道:“什麼賭約?”
辛繼瑤眼珠轉了轉,說道:“如果我贏了你,你便跟我去昊天!”
上官秀眨眨眼睛,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我就留在風國不走了!”
“哈哈!”上官秀大笑,說道:“風國可留不住辛將軍這尊大佛,如果你輸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現在還沒想好,以後想到了再說。”
“好,我們一言爲定!”說着話,她回手便要抽肋下的佩劍。君啓寒見狀急忙搖手,說道:“只是比試而已,又不是生死相搏,何必動兵?只拳腳一戰,不傷和氣,如何?”
上官秀和辛繼瑤雙雙點頭,表示贊成君啓寒的提議。
君啓寒的建議,其實是傾向於辛繼瑤的,辛繼瑤是水系修靈者,即便不用武器,也可將靈冰化爲武器來用。而上官秀是風系修靈者,風是無形的,又如何能化成武器呢?
上官秀和辛繼瑤都心知肚明,兩人的拳腳比試,辛繼瑤的優勢更大。辛繼瑤嘴角揚起,好像生怕上官秀會反悔似的,說了一聲:“小心了!”說話之間,她的手平伸在空中,掌心冒出騰騰的寒氣,一滴滴的水珠在她的掌心上方凝聚,只轉瞬間,便化成了一顆顆的冰珠。隨着她把手向外一揮,十多顆冰珠飛射出去,分襲上官秀的周身要害。
“來得好!”上官秀大笑一聲,手臂揚起,一道旋風生出,將飛射過來的十多顆冰珠全部吹偏到別處。
他釋放的旋風還沒有散去,辛繼瑤身形一晃,向上官秀猛撲過去,人未到,拳先至,啪啪啪,她一口氣狂攻出五、六拳。
上官秀不慌不忙,從容應對,要麼用手臂把辛繼瑤的拳鋒擋住,要麼以詭異的身法左右閃避,輕鬆化解了辛繼瑤的搶攻。
他神態悠閒,左躲右閃之間,彷彿閒庭信步,不過,在場觀戰的肖絕、吳雨霏等人都暗暗爲上官秀捏着一把冷汗。
以他二人的修爲,就算不使用靈兵器,只用拳腳,也足以致對方於死地。
君啓寒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對上官秀和辛繼瑤的實力都很瞭解,也知道兩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他乾脆走到一顆大樹下,依靠着樹幹,席地而坐,手裡還捧着一大壇的燒刀子,邊飲酒邊欣賞兩人之間的那場曠世之戰。
上官秀避開辛繼瑤的搶攻,
等她前力已盡,後力又不足的空檔,上官秀突然向前近身,雙手抓住辛繼瑤的腰身,全力向外一掄,辛繼瑤的身子立刻橫飛出去,直向一顆大樹飛撞過去。
等辛繼瑤的身子馬上要撞到樹幹的瞬間,她腰眼用力,身形在空中翻轉,由頭前腳後變成腳前頭後。嘭!她的雙腳率先踩到樹幹,整個人蹲在樹身上,身子幾乎與地面平行。
見上官秀已追至自己的近前,辛繼瑤嘴角揚起,手掌微微一晃,掌中多出一把晶瑩剔透的冰槍,與此同時,她腳下用力一蹬樹幹,身體彷彿化成離弦之箭,直奔上官秀射了過去,鋒利的冰槍順勢刺向上官秀的心口窩。
上官秀反應也快,前衝的身形立刻向後倒掠,兩人一退一進,冰槍的鋒芒始終保持在上官秀胸前五寸左右的地方。
此情此景,讓觀戰的衆人不約而同地跨前一步,就連君啓寒也把手中的酒罈放下,目不轉睛地看着戰場。
在後退的過程中,上官秀手臂猛然向外一揮,一道無形的風鞭甩了出去,正中冰槍的槍身。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冰槍被風鞭硬生生的抽斷,辛繼瑤手中只剩下半截冰槍。趁此機會,上官秀身形向旁折射了出去。
唰!辛繼瑤連人帶槍,幾乎是與上官秀擦肩而過。
將她讓過去後,上官秀頭都沒回,隨意地向後揮了揮手,數道無形的風刃劃破長空,向辛繼瑤的背後橫掃過去。聽後面惡風不善,辛繼瑤來不及細想,把手中的冰槍往背後拋出。
啪、啪、啪!半截的冰槍在空中再次斷裂,被切割成七八段之多。辛繼瑤趴伏在地,讓過風刃後,她的手中已又多出一把冰槍,而另隻手裡,則多出一面碩大的冰盾。
辛繼瑤一手持冰槍,一手持冰盾,邁步向前走的時候,地面的花花草草皆被凍結成冰雕,其狀真如同女神下凡一般。
只不過以她爲中心,向四周擴散的寒氣吹到上官秀的近前後,立刻被反吹了回來,在上官秀的面前,彷彿存在一大面無形透明的巨盾。
靈涅槃境修爲的修靈者,又同是靈神一體的修靈者,他二人之間的對決,對於普通人而言,那和神仙打架沒什麼區別。
辛繼瑤距離上官秀還有三米左右,她率先發難,大喝一聲,持槍前衝,冰槍的鋒芒直取上官秀的頸嗓咽喉。
上官秀深深吸了口氣,也跟着大喝了一聲,一股旋風以他爲中心生了出來,旋風越刮越大,越刮越高,遠遠望去,彷彿是一道龍捲風停在那裡。
龍捲風在急速的變大變粗,很快便波及到了衝上前來的辛繼瑤,後者忍不住驚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人順着龍捲風,在空中不停的旋轉,一直飛到高空。
辛繼瑤收回靈冰內的靈氣,冰槍和冰盾同時化成了水,辛繼瑤重新釋放靈氣,水懸停在空中,凝而不散,化成一把巨大的冰刀。辛繼瑤雙手持刀,再次大吼一聲,全力下劈。
恐怖又巨大的龍捲風,竟被辛繼瑤凝化出來的冰刀硬生生地切
割成兩半,刀鋒去勢不減,劈向上官秀的腦門。後者的雙腳在地面上用力一蹬,人如彈簧,向後彈飛。
咔嚓!冰刀沒有劈中上官秀,結結實實地咋在地面,把地面劈開一條數米之長的大裂口。
冰刀被震碎成無數的小碎冰塊,辛繼瑤向外一揮手臂,細碎的冰塊一股腦的向上官秀射去。
上官秀的身體周圍再次生出旋風,碎冰塊打在旋風上,向四面八方彈飛。即便距離好遠的君啓寒都有受到波及,他散出靈氣,在身上凝化出靈鎧,冰塊不斷撞擊着靈鎧,發出啪啪啪的脆響聲。
他二人的這一場激戰,足足打了半個多時辰,由樹林的邊緣打進樹林的深處,在毀掉數十顆的樹木之後,兩人又從樹林中央打回到樹林邊緣,他二人所過之處,可謂是一片狼藉,花草樹木,要麼被凍結成冰雕,要麼被颶風吹得支離破碎。
可打了這麼久,他二人一點慢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你來我往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君啓寒的一罈子烈酒也已喝得精光,看他二人仍未分出個勝負,他輕嘆口氣,大聲喊喝道:“別打了,住手吧,都別打了!”
在他連聲叫喊之下,場上拼鬥的二人終於停了手,各自退讓開,然後雙雙向君啓寒看過去。
君啓寒打了個酒嗝,說道:“我看你倆再打個一天一夜,也分不出個高下,不如先告一段落,等以後有機會再做比試吧!”
氣喘吁吁的辛繼瑤眼睛一瞪,說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分出個高下!”
君啓寒暗暗翻了翻白眼,現在叫停,是爲了辛繼瑤好。
就算她和上官秀修爲相差無幾,但女人和男人相比,體力上終究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這是先天造成的,不是靠後天的修煉所能彌補。
現在看他二人,雖然都已累得鼻凹鬢角都是汗,但就喘息而言,辛繼瑤明顯比上官秀急促了些,這起碼說明在體力消耗上,她是比上官秀大的。
對於這一點,辛繼瑤自己也心知肚明,但她實在不想放棄這次的機會。
讓上官秀同意去昊天,這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他剛纔已經承諾過了,只要自己能打贏了他,他便會去昊天,辛繼瑤實在不想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實在是太想打贏這一仗了。
她喘息了兩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沒有理會君啓寒,目光如炬地看向上官秀,說道:“上官秀,你做出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
“那好,我們這次若不分出個輸贏,就絕不罷手!”說話之間,辛繼瑤釋放出靈氣,靈鎧在她的周身上下凝結。
凝結出的靈鎧是完成了鎧之靈變後的靈鎧,在她的背後,靈鎧化出一對巨大的藍色羽翼。
看得出來,辛繼瑤已用出了全力,上官秀不敢等閒視之,他同樣完成鎧之靈變,兩人對視片刻,又再次打到了一起,只不過這次他二人的打鬥比剛纔要激烈數倍,方圓十米之內,已完全無法站人,飛沙走石,天地變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