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想怎麼死?嗯?想怎麼死?”
“主子,查出來了,是太子!”
“是他?”
聽了暗衛調查出來的消息,武文天狠狠的吃了一驚。
低頭陰沉着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僕人們,用劍尖一指。
“你們可還有話說?”
看着那具身首異處的張墩子的屍體,王嬸頭一個跪地爬到武文天的腳邊,不停的磕着頭,口中不住哀嚎的懇求着。
“饒命啊!少將軍饒命!老奴是冤枉的,冤枉的………確實是太子府的人將那位姑娘送過來的,還特意叮囑老奴要那樣對待姑娘!請少將軍您明查啊,老奴真的是冤枉的………”
“求少將軍饒命!求少將軍饒命………”
衆僕人齊齊磕頭,懇求武文天的饒恕。
聽了王嬸的話,武文天的火氣越來越大了。
“太子………又是那個該死的太子………處處與我作對也就算了,這次竟然折磨到果果的頭上!他是怎麼知道果果的?莫非是他一直在派人暗中監視於我?”
握緊拳頭,武文天提起手中的長劍轉身衝出僕人院,他身邊的暗衛緊着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府中的拱橋處纔將他給追上。
“少將軍息怒,請少將軍息怒!恕屬下直言,還不是和太子撕破臉的時候,將軍切莫意氣用事壞了侯爺多年的安排!”
聽了暗衛的話,武文天終是停止了衝動,但他還是需要發泄,氣得一拳擊在了橋欄上,硬是把個雕刻其上的石獅頭給擊得粉碎,看得他身邊的暗衛膽顫心驚。
這是他自從跟在少將軍身邊多年來第一次瞧見少將軍發出如此猛烈的拳風,他只覺得道道戾氣從少將軍的身上散出,周遭的空氣霎時間變得凝重不堪。
武文天全身所散發的氣息激得他身上的衣袍翻飛,臉色更是青得可怕!
“太子身邊那些狗奴才,我要殺雞給猴看!”
“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找別人辦這件事,裴琪,以後你就不要跟在我身邊了………”
“少將軍?”
“果果傷好以後你就負責保護她吧,跟在她的身邊,休要多言!”
裴琪一肚子的話都被武文天冷着的臉給打回了肚子裡,只好低着頭忍着一肚子的怨氣跟隨在他的身後。
武文天的房間內,大夫正在仔細的爲秋果果診治着病情。
屋內守着的僕人們一個個寂靜無聲,彷彿腳下已經生了根一般,突然屋外傳來少將軍還略顯着怒氣的聲音。
“下去吧,如果果果有什麼事,你們都沒得活!小嬌,你先留下來!”
原來已如老僧入定般的僕人們彷彿瞬間就鮮活了起來,大家快速移動腳步,居然是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出了屋子。
僕人小嬌恭恭敬敬的候在武文天的身邊,武文天則是靜靜的等待着大夫爲秋果果的診治,他的內心卻並不安靜。
他的心中有一團恐懼的火焰正在吞噬着他,在他的心裡竄行蔓延,彷彿不毀滅他的靈魂他的心就誓不罷休一般。
秋果果嘴脣青紫,臉色蒼白煞人,身上的傷口更是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猙獰恐怖。
她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傷害?怎樣的折磨?她所遭受到的這一切傷痛都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武文天的自責之感另他心口深深的疼!
老大夫仔細爲秋果果診脈,又看了看她那已經流膿的傷口之後不住的搖頭,轉身顫微微的跪倒在武文天面前。
“回少將軍,這位姑娘的身子一會兒燙一會兒冰冷,老朽覺得應該是傷口一直沒有進行過處理,託的時間又過久導致!老朽實在是醫道淺薄,實在………實在是………”
“你在告訴我你治不了?”
武文天的話問的很平靜,可是腰間的利刃卻是被瞬間拔出,無情的抵在了老大夫的脖頸處。
“這樣,那留你還有何用?”
老大夫一點兒也沒反抗,更是沒有求饒,他老人家直接乾脆利落的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在裴琪的勸說下,武文天終於收回了
利刃,吩咐了一聲。
“速去,將城中所有大夫找來!”
一時間,本來還很寬敞的少將軍房間裡突然顯得擁擠,一個個抱着大大藥箱的大夫都是滿頭大汗的擠進房間。
經過輪番診查,大夫們一個個搖頭晃腦束手無策。
武文天強行壓着怒火,握在腰間的手緊了又緊。
裴琪一直跟在武文天的身邊也是不住的皺眉,他不是爲了秋果果,而是爲了少將軍。
老將軍當初收養了五個孤兒認爲義子,教會他們武藝學識,他裴琪就是其中一位。
由於他與武文天的年齡相仿,所以一直跟在他身邊,留作暗衛。這麼多年來他眼中的少將軍謙和儒雅,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不知迷倒了京城內多少的名門閨秀。
可是自從這位叫秋果果的姑娘出現以後少將軍就完全變了,裴琪甚至都開始懷疑在他身邊的還是不是那個沉穩冷靜的少將軍。
看着躺在牀上的秋果果,裴琪一肚子的怒氣都衝向了她。
可是他細想想,如果這位姑娘再不快點好起來,少將軍還不一定變成什麼樣呢。
最終的結果,大夫們齊齊跪了一地,磕頭如搗蒜,不住向武文天求饒。
武文天冷笑着,用劍尖兒一一掃過大夫們的頭頂。
“一羣沒用的東西,活着何用?一併去了吧!”
“少將軍息怒,屬下還有個辦法!”
又是裴琪適時擋在了那羣大夫的前面,單膝向武文天跪倒。
“講!琪,如果你的辦法不實效,你也一併隨他們去!”
“是!屬下聽說宮中有位老太醫醫術十分高明,只不過年世過高,莫不如………少將軍,你去哪?”
話還沒說完,武文天已經如一陣風般消失不見,裴琪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之後的幾天,武文天每天除了按時上早朝,其他的時間都是守在秋果果的身邊。每天他只有上早朝的那段時間會將照顧秋果果的任務交給小嬌,其他時間都是不借他手。
整個少將軍府終日籠罩在陰雲密佈的氣氛中,僕人們都像供奉神佛一般的盼望秋果果能夠快點醒過來,只要她還昏迷一天,他們這些僕人就得繼續處在水深火熱中一天。
武文天的臉每天都是黑的嚇人,還一反常態的經常發脾氣,僕人們閒暇之餘都在不斷猜測着秋果果的身份,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可以使他們的少將軍改變了脾性緊張的不行,甚至還有人猜測這少將軍府裡是不是就快要辦喜事了?
守在秋果果牀邊的武文天也不知凝視了她多久,好似傾盡他一生的時間也看不夠一般。
病了幾天的她小臉兒只剩拳頭那般大了,緊皺的眉頭顯示出她的痛楚,她的身軀總是惶恐不安的微微蜷縮着,此時的她是那麼的蒼白、脆弱。
“高燒都已經退了,果果爲何你還是不能醒過來?你是在怪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嗎?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嗎?果果,你醒過來可好?”
小嬌輕輕叩門,得到應允之後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
“少將軍,小姐的藥已經煎好了,要不要奴婢服侍小姐喝下?”
武文天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秋果果,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聲,並伸出了手。
“藥給我,你出去吧!”
將藥汁小心翼翼的一點點餵給秋果果喝下,武文天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將她的絲被重又蓋好,武文天才伏案處理軍務,直至雞鳴破曉,小嬌準時來敲門,他才揉着疲倦的眉心,收回放在秋果果臉上那道眷戀的目光。
對小嬌稍作叮囑後,武文天才離開房間去上早朝。
足足昏迷了有七天時間的秋果果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牀邊坐着一位容顏清婉秀美的女孩兒,女孩兒見到她醒了過來,忙驚喜的喚道。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真是神佛保佑!”
秋果果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她的喉嚨卻像是開裂了般的嘶啞乾渴。
“小姐,你先別急着說話,先好好的躺着,喝點水可好?”
秋果果輕輕的點頭,
女孩兒立即起身走至桌前取了杯子給她盛了一杯水送至到她的脣邊。
就着女孩兒的手,秋果果滿飲了一杯,一時飲的太急,差一點嗆進氣管,不禁連連咳嗽起來,嚇得那女孩兒疊聲急急叮囑着她。
“哎呀小姐呀你慢點兒,慢點兒喝呀,你看嗆到了吧!”
喝完了水,微微喘了氣,秋果果擡眼四下環顧,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寬敞整潔的屋子,不遠處的案几上堆着書本,筆筒裡擺放着狼毫,牆壁上懸着長弓,劍鞘裡藏着鋒刃。
屋內的擺設雖然簡單卻是簡單中不失典雅,而秋果果此時正躺在一張上好木質,精美雕工的古樸大牀上。
“這是哪?我這是在哪裡呢?”
秋果果的腦子裡閃過一些十分模糊的片段,記憶的碎片裡殘留着一個清俊出塵的身影。驀地,一種冰涼的感覺忽然浸入心內。
撫向心口,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上下如遭車輾,散了架一般的痠疼。
“啊………好疼………我這是怎麼了?”
小嬌急忙扶起秋果果,用軟墊靠在她的腰間。
“小姐是在少將軍的房間呢,很安全的!你已經昏迷七天了,好不容易醒過來可別再出什麼意外了,少將軍這些時日因爲小姐你生病的事性情大變,好嚇人吶!”
“昏迷了七天?少將軍的房間?誰是少將軍?”
秋果果訝然,聽在她耳中的話既讓她吃驚又讓她迷惑。
“是啊七天,七天前少將軍將病重的小姐抱回房間,當時小姐的身子一會兒燙一會兒冰冷,城中的大夫們一個個都束手無策,少將軍在怒氣之下差一點殺了那些大夫們,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少將軍發那麼大的火呢!最後少將軍去懇求皇上讓宮裡的老太醫給小姐診的病。小姐,你不記得少將軍?”
搖了搖頭,秋果果又迷茫的問着。
“我不知道誰是少將軍,還有我………我是誰?”
小嬌也同秋果果一樣迷茫的搖了搖頭。
“這奴婢確實不知了,少將軍只吩咐奴婢好生照看小姐,奴婢也只是每天少將軍去上早朝的時候纔過來的,其他的時間都是少將軍親自照顧小姐的………看這時辰,少將軍也快回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奴婢小嬌!”
“小嬌,我想要出去走走。”
說着,秋果果就要起身,小嬌聽後急忙阻止她。
“不行啊小姐,你纔剛醒過來,千萬不能出去,還是好好養病吧!”
“不行嗎?好吧,那我就在屋子裡走走吧!”
小嬌沒辦法,只得扶着固執要下牀的秋果果。
雙腳一着地,秋果果就感覺如同踏在了棉絮之上,輕飄飄軟綿綿的。她勉強走到椅子邊,喘着氣,不得不坐下來休息。
藉着旁邊的銅鏡,她仔細端詳自己。
鏡中的她雲鬢散亂,面色蒼白,嘴脣乾裂且毫無血色,兩眼更是黯淡無神。
“我是誰?爲什麼我記不起來?”
又仔細端詳了一陣,秋果果轉頭問向小嬌。
“小嬌,你看我是不是特別醜?”
小嬌搖頭輕笑道。
“小姐可別說笑,小姐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如今雖略帶着病容,卻是另有着一番風情,待休養幾日病好了定然又是花容月貌!”
秋果果臉微紅,淺笑而嗔。
“你這個小丫頭嘴巴可真巧!”
“小姐,你還是先回到牀上休息吧,你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少將軍吩咐過,小姐醒過來之後要先喝些粥的,奴婢這就給小姐去取粥來!”
扶着秋果果重又回到牀上,小嬌一溜煙兒小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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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一碗香濃的白粥之後,秋果果頓時感覺恢復了很多力氣,在她一再堅持下,小嬌只好無奈的扶着她走出了房間。
這是一個佈置的多麼美麗而又獨具匠心的院子,秋果果立時對設計這個院子的人產生了好奇。
整個院子竟然建於池塘之上,居水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