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郎本就被千月一開始的胡攪蠻纏給磨得耐心全無,後來又被千月突然加猛的攻勢打的措手不及只顧着保命,最後看着千月有意搶奪彎刀了,卻也已經喪失了先機,最後,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千月輕而易舉的,將她的寶刀納入掌中。
自此,這場比試,算是宣告粉衣郎失敗了。
然而,就在粉衣郎如同鬥敗公雞一樣喪失戰意之時,卻不想,千月的意圖還沒有完全達到,突然頸間一涼,等她反應過來摸向頸間之時,只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被撕裂皮肉的疼痛之感,隨後便見千月手中正拿着一樣東西,一邊搖晃了兩下,一邊笑的無比得意的對她說道:“哈,姑娘。”
千月手中拿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粉衣郎用來掩蓋性別所用的假喉結仿真貼皮。
東西被偷了搶了不說,性別還給暴漏了,粉衣郎臉上除了脂粉色,又多了一層面紅耳赤的難堪之色,只覺得自己與眼前人差距太大,心中懊惱不已。
可就是,不輕易開口說話。
對此,千月只當她是極端的不喜歡說話,其實不同於粉衣郎的想法,千月並不覺得兩人之間差距太大,之所以能贏主要還是因爲她故意在一開始隱藏了實力,讓對方放鬆了警惕,而且還刻意的消耗了對方的體力,所以才這樣贏了。
而且,既然說是隻比拼拳腳功夫,她都未使出任何的玄功或者幻術,焉知對方亦不是如何呢?
因此,即使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千月拿到了彎刀,可她心中仍不敢輕視。
這個粉衣郎刻意女扮男裝隱藏性別的出現在這裡,手中又有這樣的一把彎刀,說不定,也是從外地來參與三天之後的點劍觀瀾大會的。
粉衣郎一路飛躍追趕千月,出了城都沒有發覺,這時想着怎樣才能將彎刀要回來,四處觀望時才發現他們正一同置身於城外遠郊的一處破廟中。
破廟雖破,院落卻不小,院中還種着一棵乾枯的古木,院牆有幾處倒塌,四處零散的堆着幾塊殘破的大石頭,顯然是從來用來修葺破廟院牆用的,整個破廟看起來,都很有些荒涼之感。
正當粉衣郎四處觀察着時,突然一道藍色影子朝着自己飄忽而來,下意識的擡起手一抓,卻發現是她的那柄彎刀。
竟然是千月將彎刀還給她了。
正蹙着細眉不明白千月爲什麼會這樣做,就見千月一邊朝着她走了過來,一邊還臉上帶着暖洋洋的笑意,笑嘻嘻的說道:“嘿,看你身手不錯,不介意幫我揍幾個小嘍囉吧?”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才遇到朝着自己走來的黃衣少女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更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隻要一看到她露出這種笑,粉衣郎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這種就如同主人打算讓自己做什麼事情時,會對自己笑的這般盪漾時一般無二的感覺,粉衣郎充分發揮那種直覺,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這個黃衣少女給坑了。
可是……
粉衣郎大大的星眸朝着荒蕪一人的破廟四周看了看,在這裡,她能坑自己什麼?
誒,不對,剛纔她說什麼來着?幫她揍幾個小嘍囉?
好不容易想到這一層,就見千月突然身形一動,後背貼上了她的後背,做足了防禦姿勢的微微壓低沉聲說道:“來了。”
話音一落,就見到四周斷壁殘垣之外突然躥出來二十多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大刀,爲首的一個首領模樣的,露在黑色面巾之外的一對眼睛滿是仇恨的盯視着千月,還未說話,就感覺到有滔天的恨意席捲而來。
接着,便聽這人說道:“雲千月!爲我們少爺償還你的生命!納命來!”
喊罷,便提着大刀朝着千月砍了過來。
粉衣郎愣愣的看着這樣的場景,還不等她做出反應,持着彎刀的手腕就被身邊的黃衣女擡起,緊接着,那把她最鍾愛的藍色彎刀,就被這個少女毫不客氣的褪掉了寶藍色的刀鞘,露出內中鋒利無比的刀片。
千月拉着少女的手臂,巧勁一用,彎刀一擋,立時就穩穩擋住了黑衣人砍過來的大刀,黑衣人只感覺到刀口處受到了莫大的阻力,看清眼前纔對自己肩膀處高的少女,眼裡露出來一股子吃驚,想不到對方年紀小小力氣卻這樣大,竟然能擋住他的刀逼得他絲毫不能再犯。
雖這樣想着,然他還是不甘心的收回刀,又續足了力氣,這才更加用力地舉着大刀掄了過來,然而這一次,還不等他的刀落下來,突然,身下命根處突然傳來一陣要了他命的極度疼痛感,黑衣人雙手還舉着刀,疼的瞪圓了眼睛,視線從千月帶着奸詐笑意的臉上滑下,落地自己身下,就看到千月的一隻腳,更毫不留情的踢在了他身爲男人的關鍵之處!
“啊——”沖天的痛呼非常延遲的從舉刀的黑衣蒙面人口中破口而出,響徹整個破廟,驚飛了暗處藏匿的烏鴉。
黑衣人手猛地一鬆,大刀落下,千月腳下力道再猛地一送,將黑衣人踹翻在地,隨後便機敏的收回腳,又擡手握住了往下砸下來那口明晃晃的大刀,這樣一來,她手中算是也有了一樣可以砍人奪命的兵器。
這時,千月才鬆開了粉衣郎爲自己擋了一刀的手臂,而黑衣人已經捂着自己痛的簡直連舌頭都打結的命根處,倒在地上,翻來滾去的痛呼慘叫。
嘖嘖嘖,這副慘樣。
千月咂了咂舌,非常善良的沒有將廢物二字說出口,反而是渾然不顧周圍還有二十幾個虎視眈眈的搖晃着刀朝她看過來的黑衣人,對着粉衣郎非常有禮貌的又笑着說道:“剛纔多謝你了,好刀。這樣吧,你負責你後邊的,我負責我後邊的,開殺!”
說完,一提刀就砍掉了粉衣郎身後最先砍過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持着刀的手臂硬生生的被砍下,刀也落地,剛纔就落地這人腳上,斷了手臂又被自己的刀砍刀腳趾頭,頓時疼的一跳一跳的,千月又擡手補了一刀,這人就只有在地上疼的打滾了的份兒了。
“唔,你看,我幫你打了一個,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喲!”千月對粉衣郎毫不客氣的笑着說道,指了指粉衣郎身後被她解決掉的那個黑衣人,隨後便猛地一個反身轉過去,無比兇狠的砍向身後朝自己襲擊而來的黑衣人。
頓時,整個戰局,熱火朝天的拉開。
那些黑衣人見千月幫粉衣郎殺了自己的同伴,原本目的只在千月不在粉衣郎,如此一看,立即咬定兩人是一夥的,一個個的也提起刀就朝着粉衣郎砍了過來。
至於從頭被坑到尾,又被千月拉成一夥的粉衣郎,完全反應過來之後,這時只好一邊擡起手中彎刀奮力搏殺,一邊心裡繼續淚流滿面苦逼無比的碎碎念道,這是幾個小嘍囉嗎?明明是二十多個砍人狂魔,天吶,她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就出門了啊,爲什麼她偏偏要走那條街要遇到這個黃衣女並且要去偷這個黃衣女的肩花?
如果她不偷這個黃衣女的肩花,那麼她就不會被這個黃衣女偷走自己的寶刀;不被偷走寶刀,那麼她也就不用追了這麼遠還追出了城;不用追出城,也就不會有後邊的輸了比試丟了主人和自己的臉,更不會像現在被這個黃衣女借刀砍了人,又被當成是一夥的被人砍啊啊啊啊!
坑爹啊啊啊啊!
心裡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在不停的狂奔,可粉衣郎被千月坑了,至少目前爲之她也只好一言不發的拼命提刀砍人,至少先保住命啊。
淚流滿面。
她發誓今天跟這個黃衣女分開以後,以後若是再見着了不管她身上戴了多好的寶貝也一定繞路走絕對不靠近她的十尺之內!
這羣黑衣人來勢洶洶,只以爲雲千月至多也不過是個有點幻術天賦的小丫頭而已,而在這個大陸上,幻術師從來都是遠離武力值這個強勢指標的廢物人羣,所以,並沒有特別的將雲千月放在心上,甚至一開始當家人派了他們二十多個人過來圍堵雲千月,他們還覺得人多了。
於是就造成了現在的局勢,這二十多個人,完全想不到雲千月身上雖然沒有玄氣,可是拳腳功夫卻這樣好,竟然將他們二十多個人打的落花流水。
沒多大一會兒,破廟的院落裡,黑衣蒙面人皆是一個個的倒在地上,要麼捂住自己的命根子拼命大叫滾來滾去,要麼抓着自己斷掉的手臂大哭不已,要麼一臉是血的捂着自己被割掉的鼻子。
總之雖然二十多個人一個沒少的都還活着,可卻一個個的都缺胳膊少腿的,一定程度上成爲不同級別不同程度的殘廢,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
“嗆”的一聲,千月將從第一個黑衣人手中搶來的刀扔到地上,隨後抱臂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