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千海城裡的萬家燈火如同黑色大地上的星辰,璀璨無比。
離開泰青瑤的臨海府邸,安燁與赫蘭乘坐馬車,走了大概幾十裡,終於到了繁華喧鬧的城內。
泰和居,泰和商會的明面上產業之一,泰和居的招牌掛滿了后土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安燁與赫蘭進入泰和居,來到一處獨立安靜的院子前。
赫蘭站在院子前的池塘邊,看着不遠處高大的酒樓,忽然眉頭緊鎖,眼睛忽閃忽閃,一些古老的綠色字符在她的眼睛裡出現。
安燁察覺到赫蘭的異常,他不安地說:“怎麼了赫蘭?”
赫蘭說:“這裡似乎有一些詭異的能量殘留。”
安燁說:“什麼樣的能量場?”
赫蘭說:“和幻魔很像,階位很高。”
安燁說:“難道是飛石城的十翼幻魔,它這麼快就跟蹤過來了,果然是陰魂不散。”
赫蘭臉色凝重的說:“十翼幻魔可以隱藏自身的能量場,就連我也只能在近距離察覺到。冰湖大戰後十翼幻魔未死,它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在這裡仔細搜索一下。”
赫蘭說完就離開了安燁,消失在夜色中。
安燁說:“今晚令我十分不安,嫦魚姐姐你知道這個言開山是什麼樣的人嗎?爲什麼你一直不提他。”
嫦魚好像睡着了一樣,今晚一直沒有迴應安燁。
“唉!今晚要孤身一人對付大主祭了。看來嫦魚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安燁獨自一人慢慢走進院子,進入一個雅緻的房間裡。
客廳裡早已站着一個人,此人背對安燁,身材修長,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安燁進來時,黑衣人忽然轉身面對安燁,黑衣人雙眼放出璀璨奪目的光,好像天上的星辰。
黑衣人盯着安燁,好像在看着自己盤中的美食。
“你就是安燁,看起來很一般。”
安燁心裡狂呼:豈有此理!這世上竟然有男人長得這麼美!
安燁對自己容貌的自信,一瞬間被擊得粉碎。
安燁打量着黑衣人說:“這位~難道就是大主祭言開山!”
言開山說:“如假包換。”
安燁說:“和想象的不一樣,聽名字,我以爲是個高大威猛的中年人。沒想到,大主祭看起來很年輕,就憑這張臉可以讓萬千少女瘋狂地投入月神的懷抱。”
言開山面色不悅地說:“你是什麼意思,我只能靠這張臉嗎?”
安燁笑着說:“我是在誇大主祭長得很美。”
言開山皺着眉頭說:“我最討厭別人說我美!“
安燁說:“大祭司果然和世間庸俗之人不同,聖人視錢財如糞土,大祭司視美貌如草芥,佩服佩服!”
言開山說:“你覺得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我一個俗人罷了!”
言開山冷笑說:“你嘴上這麼說,骨子裡卻很驕傲。虛僞!”
安燁很奇怪地想:這位大主祭好像跟我有仇,一見面就針鋒相對,難道我上輩子欠他幾百兩銀子!
安燁說:“主祭大人不是想見一見我這個虛僞的人嗎?”
言開山說:“非也非也,我想見之人不是你,而是你身體裡的她。”
安燁說:“她?嫦魚姐姐。”
言開山滿臉溫柔地,說:“嫦魚姐姐,曾經她也讓我這樣叫她。”
這位大主祭難道曾經和嫦魚姐姐有過一段感情糾葛,想到這裡,安燁心裡就不是滋味。
言開山用迷醉的眼神看着安燁,深情款款地說:“思念的距離有多長?七萬八千五百九十九個夜晚夠不夠長。師姐你好狠的心,把我扔在這裡,再也不讓我回銀月城半步。”
言開山溫柔深情模樣,在安燁眼裡就好像一個變態狂在窺視他懷中的絕世珍寶。
安燁全身雞皮疙瘩直冒,他盯着言開山那張美得過分的臉,忽然有一種衝動,要是能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狠狠抽幾下,應該很爽吧!
言開山那張癡情的臉,離安燁越來越近,安燁感覺好像蒼蠅要飛到自己臉上。
安燁一把推開言開山說:“大主祭,請注意一下自家的形象。”
言開山好像把安燁當成了空氣,他彷彿在說夢話一樣:“師姐,你怎麼不出來見我?我等了這麼久,纔等到你走出銀月城。”
安燁臉上出現便秘一樣的表情,他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兩步,生怕言開山那張可惡的俏臉貼上來。
言開山緊緊跟在安燁說:“兩百年了,師姐!你知道每天晚上我有多麼痛苦嗎!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怎麼會進月神殿這個鬼地方。”
安燁不停地向後退,言開山不依不饒地貼着安燁。
安燁心裡不停地狂喊:嫦魚姐姐,你出來說個話呀。這個死變態一樣在往我懷裡鑽,我已經忍不住了。我要是把他打成豬頭,南方的月神信徒不會放我離開的。
喊了半天,嫦魚也沒有迴應。
安燁抱着腦袋自語道:“天吶!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談情的。難怪嫦魚姐姐一直不願出現,誰見到這樣的不煩吶!”
言開山依舊在一個人獨自表白:“師姐,我已經聞到你的氣味了,芳香迷人,讓我忍不住想緊緊抱着你。”
言開山閉上眼睛,陶醉其中,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安燁。
安燁用一根食指頂着言開山的腦袋,十分嫌棄地說:“我最討厭男人抱我!離我遠點,求你了大主祭,你難道一點自尊都沒有嗎?”
安燁不知不覺退到了牆角,言開山無所畏懼地貼上來,他打算不抱到安燁,誓不罷休。
言開山三番五次搞得安燁心頭火氣直冒,安燁雙手頂在言開山胸口說:“走開!”
言開山抓着安燁的手臂,怎麼也不放開。
“你這個死變態,放手。”
安燁加大力氣,試圖推開言開山,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安燁自言自語地說:“你的胸肌怎麼這麼軟,一個爺們不知道鍛鍊鍛鍊。”
安燁雙手輕輕抓了抓幾下說:“手感挺不錯的。”
“啪!”
言開山兇狠地一巴掌打在安燁臉上,安燁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手指印。
安燁看着言開山紅如玫瑰的臉,他驚聲尖叫道:“難道,難道你是個女人!”
言開山說:“上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讓投胎的時候進了女人的身體。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女人!”
安燁說:“可你從頭到腳都是女…”
言開山惱怒地拿出匕首放在安燁脖子上說:“閉嘴!不許這麼說,我只想做個男人!”
安燁看着眼前言開山柔美的臉,這是女人夢寐以求、男人爲之瘋狂的臉,這位大主祭卻不想要。
安燁嘆了一口氣說:“可惜可惜,我猜你從來不照鏡子。”
言開山說:“不管你的事,我最討厭鏡子!”
安燁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一下這位美麗的大主祭。
“閉嘴!你不要說話了。”
言開山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推,刀刃深陷在安燁脖子上。
言開山對着安燁說:“嫦魚姐姐,你出來呀,我只想見你一面。”
言開山喊了半天,嫦魚沒有出現。
安燁看着言開山漸漸失控的表情,無辜地說:“不管我的事,是她不願意見你。”
言開山失落地說:“不會的,不會的~”
言開山眼睛裡射出一道兇狠的光說:“嫦魚姐姐,你再不出來,我就宰了你的小情郎!”
安燁急忙解釋說:“大主祭你可不要亂說,我和嫦魚姐姐說純潔的師徒關係、姐弟關係。”
言開山說:“騙鬼吧,你心裡怎麼想只有你自己知道。嫦魚,你到底出不出來?”
言開山在安燁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安燁感覺一陣疼痛傳到大腦。
安燁舉着雙手,心裡在拼命地召喚嫦魚:親愛的嫦魚姐姐,你趕緊出來見一見這位瘋狂的主祭吧,不然我會被大卸八塊的。
安燁氣急敗壞地說:“你是我見過最不正經的大主祭,你不會是愛上嫦魚姐姐了吧?”
言開山笑着說:“沒錯,月神殿規定大祭司不能和男人結婚,但是沒有說不可以與女人結婚。”
安燁說:“狡辯!你現在承認自己是女人了。”
言開山說:“閉嘴!”
安燁說:“大姐呀,你殺了我也沒用,自從到了千海城,嫦魚姐姐就像消失了一樣,我怎麼叫她都不出來。我現在可算明白了,是因爲你,她不想見你。”
言開山說:“不可能,嫦魚是我的師姐,只有她最最疼我,我發過誓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我戳你兩刀試試,她肯定會出來!”
安燁慌忙抓住言開山的手臂說:“哎!哎!姐姐你千萬不要衝動啊,那樣會死人的。嫦魚姐姐與我共用一個身體,我死了她也會死的。”
言開山想了想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就不戳你了。”
噹啷一聲,言開山說完丟掉了手中的匕首。
安燁欣慰地笑着着說:“我就知道大主祭是個明事理的人……”
“砰!”
安燁還沒有說完,言開山忽然一拳打在安燁的眼睛上。
“打你幾下應該不會死人的。”
安燁慘叫一聲捂着眼睛氣憤地說:“你有病吧!”
言開山說:“沒錯,我有相思之病。”
言開山一邊說話,一邊把拳頭送到安燁的鼻子上。
“啊!”
言開山的拳頭砸在安燁鼻子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痠痛,接着安燁的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安燁想要控制眼淚,卻怎麼停不了。
言開山不屑地說:“你是不是男人,打一下就痛得哭鼻子了。嫦魚師姐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男人。”
安燁的怒火終於被點燃,看在嫦魚姐姐的面子上,打我一下我可以忍,兩下也可以忍,但是侮辱我的人格,我無法忍!
“砰!”
安燁掄起拳頭,照着言開山的鼻子就是一拳。
“死八婆!你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