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撤下去了,鮑斯特用狙擊步槍從背後放倒了落在最後的一個蘇軍小官,與狗蛋一起爬上坦克,只看了一眼就樂開了:“你們快來看,格魯勃斯吃飯的東西被凍住了,他當不成雞……那個什麼什麼了。”
米沙結結實實搗了他一拳頭:“住嘴,你想滿世界宣傳呀?”鮑斯特沒想到一向文質彬彬的米沙打他,直起脖子抗議道:“憑什麼打我呀?就憑你被別人捅大了的屁股嗎。”
格魯勃斯不住地念叨:“上帝!我的褲襠凍住了。”鮑斯特一臉幸災樂禍:“活該,這是上帝對你的懲罰。”格魯勃斯想追打,剛伸出身子,陰.毛被扯得生疼,他惡毒地罵道:“可惡的強姦犯,你別詛咒,假如我的有事,我就把你的球拔下來安上去。”
旁邊的狗蛋最大限度地顯示了他毫無幽默感:“那安裝不上去吧,別忽悠人了。”
格魯勃斯像剛發現狗蛋一般,一臉巴結相:“你是醫生,你要給我想辦法。” ωwш▪TTkan▪co
狗蛋從形影不離的藥箱裡拿出膏藥,就是不知道往那裡貼,對聞聲而來的卡爾梅克人建議:“頭,我有個辦法,大夥往冰上尿尿,把冰用尿化開。”
格魯勃斯又掙扎着揮拳打狗蛋,狗蛋躲開了。卡爾梅克人踢了他一腳:“醫生,你取點開水,用開水把冰化開,這豈不是比你尿尿來的快?”
大家難得有這麼個消遣的機會,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圍住雞姦犯哈哈大笑,評頭論足。安德里分開人羣爬上來,一本正經地宣稱:“這是冰雕藝術,只是這個冰雕雕刻在褲襠裡。”
“周圍還有毛,還安着活動把手呢。哈哈哈。”他們越說越不像話。韃靼想起了什麼,關切地叮囑格魯勃斯:“這會你不要發情,控制它不要膨大,不然你那東西真的毀了。”
“上帝啊!”格魯勃斯一聲嚎叫,拿頭碰米沙,米沙被碰的火起,罵道:“這樣也好,免得以後再騷擾我。”大家發現他話雖這樣說,但臉上掛着分明是惋惜。
兩天來北面槍炮聲不斷,大家都習以爲常了,不過今天的槍聲格外密集,讓人誤以爲下面鐵路上彈藥車爆炸了。
卡爾梅克人爬到坡邊廢棄的坦克上往下觀察,在暮色裡,鐵路上一列裝甲列車向北噴着火焰,彷彿一條騰雲駕霧的火龍。
卡爾梅克人讓人趕快把安德里喊來,團長嚼着鹿肉過來往下一看,不禁埋怨他:“趕快通知炮兵呀,傻大個,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
卡爾梅克人不放過任何佔便宜的機會,讓人不由地懷疑他叫來安德里的動機不是爲了商討作戰,而純粹是爲了鬥嘴:“麻煩你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再罵我好嗎?聽起來嘴裡像塞了鹿鞭一樣。再說你的吃相太難看了,與你裝出來的文質彬彬不相稱呀。”
100毫米炮拉過來了,37毫米自行高炮開過來了,迫擊炮也扛過來了,填彈、瞄準就緒,安德里剛擡起胳膊,預備尚沒出口,一直斜睨他動作的卡爾梅克人先他喊道:“開火——”
炮彈飛向裝甲列車,先前的幾發還能看到炸點,後來連成一片,煙霧把列車吞噬。對方發現新的威脅,分出一些炮火向小山坡開炮,大部分越過山坡,飛到另一邊,落到一小隊偷襲的俄軍身上。安德里乾脆把剩下的三輛坦克也開過來了。
卡爾梅克人不甘示弱,向格魯勃斯招手,那傢伙吃了興奮劑一般轟隆隆把那輛巨無霸開過來。一時間山坡上炮聲隆隆,那輛裝甲列車成爲名符其實的火龍,繼而被轟成碎片。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暮色下呈現出一派超現實的色彩:遠山近嶺一片銀白,從籠罩的煙霧中鑽出幾個黑點,後面跟着更多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黑色慢慢變大,變成幾百人的隊伍,最前面的旗手高舉着一面卐字旗,引導着大家爬向山坡。
歷經艱難險阻,黨衛軍北方師第九骷髏旗隊的增援部隊終於來了,整整一個大隊,還帶着幾輛芬軍標誌的坦克,其中還有一輛換上了蘇軍45毫米坦克炮的芬軍 “維克斯”6噸坦克。天知道這種給蘇軍白給也不要的老古董坦克怎樣衝破蘇軍的層層阻擊,與德軍裝甲偵察團會合的。
一個趾高氣揚的黨衛隊一級突擊隊大隊長從老古董坦克上跳下來,安德里去迎接,還沒到跟前楞住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是你?”
安德里轉身往回走,大隊長也尷尬不已。原來,對方就是不久前到卡盧加學校酒後撒野的黨衛軍旗隊長,兩人竟然在這種場所見面。
安德里不會原諒他,因爲給他留下的印象太壞,還欺侮了他的俄國女友——那個被撕破耳朵的俄國女老師。 那天要不是元首在場,不知道怎麼收場。
卡爾梅克人試圖調解,但聽了安德里的講述後也默然了。黨衛軍大隊長似乎自言自語:“我被髮配到這裡,職務還被降了兩級。經過今天這事,我們可以說,我們是戰友,不是嗎?”他朝安德里笑了笑,安德里把臉扭向一邊。
爲了掩飾尷尬,黨衛軍大隊長與卡爾梅克人攀談,他驚奇地問:“你是俄國人?”
“是的。”卡爾梅克人指着韃靼、米沙、狗蛋劃了一圈,把安德里和一營長也包括進去了。
“他們是俄國人,更是勇敢的德軍戰士。”安德里回答,不過身子還是沒有轉過來。
冉妮亞來了,禮節性地與大隊長握手並自我介紹,大隊長一臉迷茫:“冉妮亞,東普魯士的?”
旁邊人正要解釋,她揮手製止,邀請大隊長到地下室,他迷惑不解地望了望冉妮亞,又看了看卡爾梅克人:“怎麼……怎麼回事?陣地上怎麼這麼多俄國人?”
安德里轉過身,上下打量着他,奚落道:“她會吃了你呀?兩個月前對俄國女教師凶神惡煞的樣子到那去了?”
大隊長臉漲成茄子,剛想發作又泄了氣,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冉妮亞指責安德里:“你不揭別人的短會死人呀?說過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的。”
安德里也漲紅了臉:“不是,他的事情你不知道。”冉妮亞一句就堵回去了:“不就是爲一個女教師的那點破事嗎?他是混帳,但喝醉了嘛。現在你們三個人要共同對敵,天天鬥雞有意思嗎?”
格魯勃斯這回接受了教訓,不再對號入座了。黨衛軍大隊長還在雲山霧罩裡,對冉妮亞又感激又愈加不解,心裡又升騰出個疑問:怎麼回事?德軍團長怎麼乖乖聽一個俄國女人的臭罵?
大隊長忐忑不安地跟在冉妮亞後面,他的副手、黨衛軍二級大隊長正要跟隨,被冉妮亞制止了。他試圖解釋,冉妮亞乾脆地讓他閉嘴。大隊長心中不快,但想到剛纔她斥責安德里的樣子,便順從地閉了嘴。
夜幕降臨了,黑暗籠罩了一切。從北坡到地下室有大約兩公里的距離,大隊長跟在冉妮亞後面,打量着這新的陣地。幾天來,他的大隊渡過斯維裡河後連日奮戰,到今天終於衝破了敵人的重重阻截,到達了這個陣地。
新的陣地除東南面是一小片雲杉林外,其它三個方向都是光禿禿的平地,兩道環形塹壕拱衛着一座飼養院,他胃腸一陣蠕動,因爲聞到了肉香,便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到了。”厚重的棉門簾剛被挑開,一陣熱浪撲面而來,感覺他的肚子更餓了。牆上地圖前背靠着他站着一個人,行軍牀上躺着一個胖點的人,還有個二級上將鈕釦解開着,雙手叉在馬褲口袋裡,冷冷地向他點了點頭。
大隊長匆匆忙忙敬禮,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熱氣騰騰的肉上。
“先讓他吃點吧。”地圖前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大隊長感覺耳熟,但是生理慾望壓倒了好奇心,他毫不客氣地大吃二喝起來。
一個通訊兵急急忙忙拿着一份電文進來,二級上將往地圖前指了指,通訊兵把電文遞給地圖前的人,馬刺一響,敬禮後轉身出去了,出門前睇了眼狼吞虎嚥的黨衛軍大隊長。
二級上將慢慢踱到地圖前,指着一個地方說:“我的元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南方軍隊已經收復了阿列霍夫希納。”
塔——地一聲,大隊長此時正與一塊筋作戰:嘴裡咬着肉,手裡正撕扯着一塊筋,聞聲後手裡的筋鬆開了,不偏不倚,連肉帶筋彈打到眼窩裡,他吐掉滿嘴的肉,用滿是油膩的手使勁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