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瀠,你再若如此,我當真要生氣了!”慕曄嘶聲大吼。
婉瀠反而愕住,“你生氣?”
“本王不能生氣麼?本王沒有失去清白!”他吼得驚天動地。
“你這般聰明,看不出本王也是遭了算計的麼?本王今兒個在外奔波整日,回到這家來一心只想抱着愛妻好睡一晚,怎就遇上了這等惡事?你是本王的妻子,難道不體諒的麼?你不知道你這樣流淚這樣不停顫抖,本王有多心疼的麼?”
在他一連聲的問聲中,已將妻子抱着走下樓梯,坐在廳堂中央的暖爐旁。
“婉瀠,本王說過,本王很貪心,本王所要的夫妻世界裡容不下第三個人,不管這第三個人來自於你還是我,本王都容不下,本王說過的話,你就是如此不經心的?”
婉瀠緊緊摟住他,一逕的淚流不止。適才的瞬間,當真是傷到極致了,以爲剛剛握到手的幸福又要失去,記憶中的徹心徹肺的寒冷由骨縫裡一絲絲漫延出來,冷到忘了呼吸……她甚至以爲寒冬時節終是自己命中難以逾越的劫坎,終是要將自己最珍愛的褫走……
“慕曄……慕曄……慕曄……”她抽噎着,啜泣着,低低叫着他的名字。
“唉~~”他沒輒了,投降了,心臆之內又痛又軟,將她像個嬰娃般拍撫着。“你這麼傷心,本王應該高興的罷?可你再這樣哭下去,本王便要哭了……乖,不哭了,看我如何替你出氣,好不好?”
婉瀠仰起淚眸,不點頭不搖頭不應聲。
他在她溼漉漉的睫毛上親了親,偏首冷喚,“芳蘊,下來。”
“王爺,小姐!”芳蘊衝下樓來,嗵聲跪落。“奴婢的姐姐愚蠢,犯了該殺千次的罪,請王爺開恩,請小姐開恩!”
“她的賬容後再算,你先將米老夫人請來,記住,老夫人來時莫要其他奴婢跟來。”
“奴婢遵命!”身上的棉袍在進樓那時已然脫下,穿着單薄夾衣,芳蘊頂着冬寒跑了出去。
婉瀠泣聲戛止,“米老夫人她……”
慕曄眉心蹙攏成川,“就是她。”
“她……”婉瀠驀然想到了米老夫人先前的隻言片語。難道那時已經在暗示了?可是,無論如何都該向她這個主母挑明瞭講的罷?米老夫人行事幾時變得如此張惶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米老夫人踏進堂來,身邊除了芳蘊,果真沒有他人跟隨。
慕曄微欠了欠身,“義母請坐。”
芳蘊一上門,米老夫人已料到事發,落座時,眉觀鼻,鼻觀口,臉上甚是平靜。
“義母,本王問你……”
“老身的確在你的蔘湯裡放了催情的藥粉。那種東西,各宮的娘娘大多都有,老奴昔日在宮中伺候貴妃娘娘前也伺候過別人的,那些個不得關注的主子們,都會在皇上了翻了牌子後將那些東西在榻榻間撒上一些。”
很好。他一問未訖,米老夫人已經坦認不諱,連那勞什子的來路也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