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是不是他爲了給予她充分的尊重在婚前遣散,至少佐證這男人對女子當真是挑剔成性,且有輕微潔癖。
“王爺大人的品味臣妾自是清楚得緊,但昊王妃說戰爭可以將一個人完全摧毀,也可激發出男人最惡劣的本性。臣妾只是想知道戰爭對王爺的摧毀到了怎樣地步。”她粉脣似笑非笑,星瞳內光華點點,興味滿滿。
慕曄方頓悟自己被妻子好生消遣了一回。若不是她已經確定過他不曾光顧那頂紅帳,哪會有這份興致在此和他細語打趣?
“本王與幾位將軍還有幾份軍情要商討,看我回來會如何罰你!”他把這讓人又恨又愛的人兒抱過來一番啃咬,甩身走了。
是夜,逍遙王回到帳中卻不見愛妻等候,甚爲幽怨,纔要擡腳出去尋找,她歸來了。
“這麼晚去哪裡了?”
“你該對你的兵士嚴加管教了罷?”婉瀠甩開披風,語聲冷淡。“縱算她們在此是供人享樂的,不代表命如草芥,稍不順意就要受兵士的毆打,要她們怎麼活?”
他神色凝重,“有這等事?”
“騙你不成?我自己做主把軍醫硬傳了過去,醫不好那受傷的女子提頭來見。”
“本該如此。”他頷首。“明日本王會按毆傷同袍之罪懲戒肇事者。”
聽得出他言中的誠懇,婉瀠神情緩了下來,陡然又記起一事,“適才我還瞅見了一樁怪事……”
大漠軍營,孤苦之地,夫妻相隨相伴,一個寒冷的冬季,就這般過去了。
西疆的春天雖然來得晚,終還是到了。
經過一冬的醞釀,又經幾個徹夜商討,天朝反攻大計形成。
天沙國之前爲將逍遙王與昊王兩位正副主帥殲除所施的誘敵深入之策,雖大創天朝軍馬,己方也同樣損耗嚴重。在其後對天朝軍營所採取的攻營戰中,又因駐守右將軍的運防守得當沒討到真正便宜。天沙國人勇猛好戰卻最乏耐心,擅長一鼓作氣卻不喜長久對峙,付出了恁樣慘重的代價猶未將天朝兩個嬌生慣養的皇家子弟剷除,軍中不滿之聲四起,爲利益聯合一處的各部落間越發離心離德。
這是安插在對方陣營內的細作傳回的訊息,慕曄決定善加利用。
“昊王爺,你要好好配合本王了。”
慕天徹拱手,“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第二日,主帥與左將軍在作戰方略上產生分歧,以慕天徹的服從結束。
第三日,左將軍操練新兵,主帥遠遠望見,走上前予以指正,左將軍雖未明言反駁,蹙結的眉頭在在顯示了心頭不悅。
第四日,一兵士違反軍律,主帥嚴令責罰,左將軍出面求情,因那人乃左將軍的心腹校衛,主帥責其五十軍棍,並治左將軍督管下屬不力之過。
第五日,……
軍營中漸有傳聞:主帥與左將軍在京都時已有過節,起因即是左將軍的弟弟得罪了那位遠來尋夫的逍遙王妃,兩位位貴人當前的劍拔弩張,實在是因爲舊仇加上新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