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九爺一聲令下。
有車伕過來拉着宋承的爬犁,他們追着狼羣離去的方向。
靳梧箴也跟着加快腳步,走了幾步,九爺將她抱了起來。靳梧箴沒有反對,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問,“爲什麼追這羣狼?”
“聽見哨聲了嗎?”九爺問。
“嗯!”
“這些狼一定是有人馴養的,它們逃走就會逃到主人的身邊。”
靳梧箴聽了他的解釋,便不再多言。衆人隨着狼羣跑了很遠,嘯仁在前方站住腳。他的斗篷被風鼓起,烈烈作響。
九爺放下靳梧箴走過去,在嘯仁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深溝,深不見底。有風從山溝裡吹上來,鼓着她們的衣衫。風特別的大,張開嘴,腮幫好像都會變形。
深溝上橫着一架浮板橋。狼羣在橋上快速的跑過,隨着最後一隻狼榻上浮板橋。橋面上的木板紛紛墜落。狼羣跑過,懸崖兩岸只有四條鐵鎖連着。
他們站在鐵鎖的這段,鐵鎖的另一端站着一個人。若不是他動了,誰也不會注意那裡有個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頭上的帽子也是白色。整個人融進了冰雪的世界。他撫摸着頭狼,像是在給與它安慰。頭狼也將頭在他的身上蹭着。乖順的像一隻大狗。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可是藥王谷的人?”九爺在這邊拱手對着那人高聲問道。
那人擡起頭,正對着她們。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在身形上能確定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姜先生走到懸崖邊,將手搭在眉骨上方仔細的看,半晌他對着那邊喊道:“我是姜遠山。你是哪位?”
姜先生說完,那邊的人動了一下,似乎是往懸崖這邊移動了兩步,也將手搭在眉骨上觀望。
“你是啞奴?”姜先生驚訝的喊道。
風裡傳來嗚嗚呀呀的聲音。那人對着他擺動着手臂。
“啞奴,我是姜遠山,我回來啦!”姜先生再次喊道。
那邊的啞奴興奮的跳了起來。
姜先生倍感欣慰的對着九爺說:“他還記得我,我離開的時候他才十幾歲。小時候在山谷迷了路,跟着狼羣生活過。剛纔聽到哨聲我就懷疑是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和狼羣在一起。”
“先生的意思,見到他就是見到藥王谷的人了?”九爺問。
“嗯!”姜先生點頭對着那邊又喊道,“啞奴,我要回去,要進山谷。你能讓我們進去嗎?”
啞奴對着他們不斷的招手,像是邀請她們走過去。
可是面前是萬丈深淵,還有光溜溜的鐵鎖。想要過去,九爺他們有輕功的人很簡單。但陳逸楓,宋承,姜先生,還有靳梧箴該怎麼過去呢?後邊還有很多輕功並不擅長的人呢?
萬一這又是一個圈套,在鐵鎖上,那就是命懸一線。
啞奴究竟可不可信?
“姜先生,你要是被逐出的藥王谷,啞奴還這樣歡迎你,可信嗎?”靳梧箴疑惑不解的問。
姜先生猛地從剛纔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再看着懸崖的對面,大聲問道:“啞奴,是不是獨孤意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