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靳梧箴鄭重的眼神,九爺就好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思忐忑起來。
靳梧箴在靜安那裡聽到的兩種可能,九爺當然也是知道的。靳梧箴並不知道,他現在揹負着多麼大的壓力。在一意孤行的做着多麼危險的事。
月家不但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還要求他一定要解決掉靳梧箴。如何解決?當然只是一個字——殺。
他怎麼會那麼做呢?八年前按照家族的要求,在婚禮上殺了靳蓮心。就已經揹負了罵名。但他不在乎,他對靳蓮心本就沒有好感。殺了她,就是丟棄一個工具那麼簡單。完全沒有什麼感情上的歉疚和不捨。
可是過了八年,月家又將這樣的問題拋給了他。以爲他還會和八年前一樣,爲了家族的利益而捨棄自己。若是捨棄自己,他可能還會毫不猶豫。但現在要捨棄的是靳梧箴,唯一被他認定的愛人。
他沒辦法相信,活生生的一個女孩,怎麼就是死人呢?她的血肉呢?她的溫度呢?甚至她的飢飽,都是看的見摸得到。
現在靳梧箴要告訴他一個秘密,是什麼秘密?死而復生還是借屍還魂?
靳梧箴專注的想着自己的事,沒有發覺九爺的忐忑,環着他的脖頸自言自語的說:“我還沒有告訴你,我……”
九爺聽的十分的仔細,她說道第二個“我”,九爺就知道接下來就會聽到一個曾經屬於她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還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但他還是沒有阻止她的話。而是選擇安靜的聽下去。
“……的想法金珠碧都能知道,我把它派出去監視地牢去了。”
靳梧箴本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但她不想日後在別人的嘴裡被他知道,讓他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圍繞在他們兩個周圍的變數何止一個兩個。
九爺聽她說完,詫異的問:“沒了?”
靳梧箴點點頭,只覺得九爺對她說的秘密平靜的有點出乎意料。她以爲或許因爲九爺是見慣了風浪,習慣勾心鬥角的人,對她這點小把戲並不在意。
“我是覺得地牢那邊一定會有事發生,”靳梧箴又強調一下,她都這麼說了,九爺該問,什麼事?你怎麼會這麼想?
但是九爺還是沒問,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地拍拍她的背說:“去睡吧!明天咱們出去走走。”
靳梧箴本想委婉的說出對東方爭的懷疑,但計劃落了空,她有點淡淡的失落。
有點不捨的離開他的懷抱,九爺的牀靠着窗邊,徐徐的晚風輕輕的吹進來。帶着一絲絲的涼意。
靳梧箴望向窗外,天上的星星都被烏雲遮住,醞釀着一場風雨。
她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牀,九爺一直盯着她的動作,看她像是欲言又止,他有點調笑的問:“你不想自己睡?嗯?”
靳梧箴斜眼看他,他的眼神炙熱,帶着灼人的溫度。
她一下就明白了他所指,有點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加快了動作鑽進被窩,留給他一個纖瘦的後背。
九爺不過是開她的玩笑罷了,但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的炙熱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