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裝模作樣的一邊往王氏這走,一邊看。還對靳梧箴說:“梧箴啊!把那半文書給我,你年紀小,這裡邊很多說道,你不明白。”
說的跟多關心靳梧箴似地。
靳梧箴冷清的看了她一眼說:“宋嬸兒可是看明白了?”
張氏心安理得的笑着說:“本來就是讓你們出點沖喜錢,還要拿文書,找里正,哪有那麼大的事兒。梧箴,你別耍小孩子氣。這要是找了道士做法,對你們幾個,對王氏都有好處。你也希望你那幾個兄長早點康復不是?”
張氏走到王氏跟前,把半張文書塞給她說:“都是鄉里鄉親的,別動不動就找里正,有話好好說!”
王氏拿着文書,輕蔑的瞅着靳梧箴說:“聽見沒有,沖喜也是爲你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兄長。”
靳梧箴冷笑一下,聲音冷冽的說:“宋嬸,聽你說的好像都是爲我們着想,”
張氏端着樣子說:“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家人,雖然承子要定親,但要是那姑娘不嫌棄,等你成年,做個小,也不是不行的事兒。你就聽我的勸,就當是消財免災!”
她要是不提宋承這茬,靳梧箴還能壓着火,但是一提起宋承,人羣就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自己不檢點,肚子裡邊揣着個種兒。還只能等到過幾年做個小。
這幫人的腦子有坑嗎?哪隻眼睛看出她和宋承好了?
靳梧箴垂下眼,咬着嘴角想了一下對張氏說:“宋嬸,你口口聲聲說宋承娶親,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張氏臉色難看的說:“梧箴,有些話咱們背後說就行,這些外人在,你還是先處理王氏這點事吧!”
靳梧箴哼了一聲,走過她們身邊對着人羣說:“大夥兒今天在這,我也把話說明白。”
她聲音忽然擡高,自然把目光都吸引過來。
接着說:“宋承五月初四那晚的確帶我進過城,”
她這麼一說,人羣裡一陣唏噓,這不是認了她和宋承的關係嗎?靳梧箴本打算是實話實說的,可轉念一想,這羣人都是隨風倒,說了也不見得相信,她也不能把九爺拉出來證明。
那樣只能是越來越麻煩。
既然張氏認定了她和宋承,那就讓她知道的更詳細點兒好了。
打定主意,忽然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看看張氏,張氏得意的掃了她一眼說:“你們年輕,孤男寡女的出去,有點什麼也不奇怪,只是州府指婚,我們沒法拒絕啊……”
“是啊!”靳梧箴淚眼婆娑的看着人羣說:“這件事事關宋大哥的名譽,我本不該說的。”
越是這麼說,越是吊人胃口,人羣裡已經有人急不可耐的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
靳梧箴幽幽的深嘆一口氣說:“可是宋大哥已經說了,我們男婚女嫁互不干涉,我若是不把事情說出來,只怕以後我不好嫁人。”
張氏藉機假裝安慰她說:“姑娘家遇到這種事,也別太自責。路還得往前看。”
靳梧箴心底冷笑,一把抓住張氏的手腕,流着兩行清淚說:“宋嬸兒,宋大哥不舉可是一輩子的事兒,要是州府指婚的姑娘知道,恐怕宋大哥的前程都得毀了。你可千萬找個好大夫給他治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