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在這紮營。”
休汝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吩咐道。
“……”
“喂，還看她呢？”那名同齡少年又湊了上來。
據張凡之前含糊地詢問，終於套出了的名字，邑。
張凡聞言，收回目光，微微嘆了口氣。
雖說這是幻境，但卻真實的不像話。
甚至今天一整天，他都在跟着休汝等人趕路，雖說現在他的身體早就不同以往，但還要隨時防備那個瘋子的舉動，一天下來實在是令人崩潰。
而且自己還要想辦法，弄清楚休汝之後會屠戮他們的原因。
不然到時候就真的只能和這個幻境中的休汝一戰了，張凡能不能下得去手先不說，就算真的狠心動手了，打不打得過還是個問題。
“算了吧，我勸你早點放開，支章那小子早就表態要追她了，今天的那個你也看見了吧？雖然兄弟我很同情你，但你確實晚了一步了。”
張凡聞言，撇了撇嘴。
“晚了一步又怎麼了，那也要……呸呸呸，誰告訴你我對她有意思的？！”
“……”
“……”
看着突然跳了起來的“艾亞斯”，衆人都錯愕了下。
“……？”
休汝不解地看了“艾亞斯”一眼。
“哈哈哈，小子，情竇初開了？怕什麼，有愛就要用全力去追啊。”
“就是，青春多寶貴啊，休汝這小姑娘雖然對生人冷了一些，但熟悉之後還是很好相處的。”
衆人鬨笑成一片，張凡嘴角抽搐了一下，猶豫着，還是坐了下來。
嗯？
休汝剛剛臉紅了？
張凡愣了下。
原來這傢伙小時候也不是那麼冷血的啊。
“今晚值班兩人一組，艾亞斯，你和我一組。”
見衆人收斂了些許，休汝才厲聲吩咐道。
“……”
“誒？哦哦哦，好的。”張凡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這個名字，汗顏地笑了笑。
不過這樣一來，總算是找到機會和休汝獨處了。
要把之後的事情問清楚才行。
休汝微微挑眉。
等天逐漸暗下來，其餘靈契者也都休息了。
見邑他們就這麼靠在樹上休息，張凡看向了休汝。
藉着月光，張凡剛好看見後者也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雙目對視。
……
休汝朝張凡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去。
“……”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了腦子中的思路，大步跟了上去。
“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後，休汝開門見山道。
“哈，你是在懷疑我是叛徒？”張凡突然心裡有了一種猜測，於是咧咧嘴笑道。
“……不全對。”休汝突然挑了挑眉，湊近了過來。
嗯？
見休汝靠近，張凡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倒不是因爲休汝的靠近而不好意思，畢竟這只是幻境，誰也不知道那個瘋子什麼時候會對自己下手。
眼前這個休汝，也是假的。
傀儡隨時預備着。
“……誒？”
見休汝一把將自己拉了過去，張凡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自己的額頭便和休汝的額頭貼上了。
“？！”
看着這麼小的休汝，張凡心裡自然是生不起邪念，只是她突然的舉動，讓張凡愣在了原地。
“喂，幹嘛？”張凡迅速回過神來，看着已經閉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麼的休汝，也不掙扎，低聲問道。
“……”
休汝沒理會張凡的詢問。
……看來不喜歡理我這一點倒是沒變啊。
張凡汗顏。
感受了一會兒，休汝才鬆開張凡的衣領，一雙眼眸中略帶疑惑，近距離盯着張凡。
“你不是艾亞斯。”
誒？
張凡有些意外地看了休汝一眼。
這傢伙，在幻境中有自己的意識？
驚愕於艾亞斯對幻境運用程度之高，張凡倒是無所謂地笑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是誰？”
休汝沒有回答張凡的問題。
“我？”張凡一臉神秘地笑了。“我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人，你信麼？”
“……”
“誒，小妹妹，你這一臉嫌棄的表情可和你長大之後一模一樣啊，我說的是實話，只是信不信由你了。”
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突然以一種大哥哥的口吻說出了令人無法相信的話，休汝又多看了張凡一會兒。
“嘿嘿，反正你只要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就是了。”張凡咧咧嘴笑着，一手摸上了休汝的黑色秀髮。
“……嗯？”
休汝似乎有些抗拒，但不知爲什麼，也只是忍耐着閉上一隻眼，任由張凡揉着她的頭髮。
“……”
看着突然乖巧的休汝，張凡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原來這傢伙小時候這麼可愛啊。
張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雖然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我的目的，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起碼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嗯。”
見休汝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了目光，張凡這才笑着收回自己的手。
“對了。”張凡突然想起今早支章所說的話。“你的那個什麼控制力量，是什麼意思？”
“控制力量？”
休汝想了一下，旋即眼中突然閃過一芒警惕之色。
“這個與你無關。”
誒？
怎麼突然警惕起來了？
張凡不解地扁了扁嘴。
“好吧，那我到時候去問幾年後的你就知道了。”張凡雙手護頭，一臉無所謂地昂首挺胸向營地走去。
“……你真的，是未來的人？”
“當然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只是有點懷疑，但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天生默契吧？”張凡回過頭笑了笑。“看來我倆還蠻有緣的。”
“……”
休汝猶豫了下，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徑直和張凡對視上：“那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兒嗎？”
家？
這麼說來，自己對休汝的瞭解似乎並不多啊。
“我記得自己家人的樣子，但我並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休汝見張凡沒反應，便繼續道。“只是六年前被送到組織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一邊說着，休汝的聲音有些逐漸在變小。
六年前被送到組織？
張凡挑了挑眉。
回去問一下哥好了。
……等等？！
“你……在哭？”張凡一臉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休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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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奇怪。
休汝這傢伙警惕心應該很高才對啊？
就算是小時候，能被任命爲隊長，肯定是執行了很多任務了的吧。
怎麼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就這麼……哭了？
“誒，別哭了啊，你哭起來很醜的。”張凡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別人，只是手忙腳亂地用衣袖給休汝擦拭着眼淚。“哭什麼啊，我還不是到十八歲了才見到自己的母親，而且還是昏睡中的。”
“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這個冰……哦，我是說，我會幫你找到家人的。”
張凡標準的露齒笑讓休汝愣了一下。
“.......”
“……哈哈。”
休汝笑的嬌軀微顫。
“……靠。”
一不小心把心聲罵了出來，張凡被休汝一哭一笑弄得有些神經錯亂了。
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看見那個冰山女這多的表情，我一定是被幻鏡矇蔽了。
不行不行，我要趕緊清醒過來。
這是幻境，這是幻境……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嗯？”
休汝看着捂着自己臉的張凡，微微歪了歪頭。
嘶----
靠，果然靠疼痛是脫離不了幻鏡的嗎？
“唔，哈哈，沒事沒事，我腦子抽了一下。”
“……”
休汝聞言，這才淺淺笑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我能相信你。”
“你不是奸細。”
“……”
好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博得了她的信任，但終歸是一件好事。
所以之後的清理組織成員裡，我應該……
果然，還是有點不放心。
張凡捂了捂臉。
然而張凡沒注意到的是，休汝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了一絲猶豫。
似乎在進行着什麼激烈的思想鬥爭。
話說最後休汝清理叛徒的時候，眼裡的冰冷，可和眼前這個小女孩，完全不同。
等等，清理叛徒？
爲什麼我會認爲休汝是在爲組織清理叛徒？是因爲事先知曉了結局嗎？
不對！！
這次的任務，不是蒐集有關叛徒的信息嗎？！
張凡突然想到了什麼。
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雞皮疙瘩瞬間蔓延了上來。
“喂，你……！”
正準備還跟休汝說什麼，休汝的眼神卻陡然一凝。
“敵襲！”
嬌喝一聲，休汝已經化作一道殘影躥了出去。
敵襲？
張凡看着消失在原地的休汝，只得皺着眉感應了下週圍的靈力波動。
.......
靠！二十個？！
緊跟休汝，張凡身上的靈力開始迅速運轉起來。
總之，先幫他們逃出去再說。
“混蛋！行蹤暴露了？！”
“我們中有叛徒！！”
聽着營地裡混亂的聲音，張凡略有所思。
盯準黑暗中的一個靈力波動，張凡腿上的靈器迅速催動，整個人頓時風也似的衝向了目標！
對方也發現了迅速接近的張凡，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蹤，大喝一聲，一個黃色魔法陣陡然在這黑暗中亮起。
黃品啊。
張凡只是瞥了一眼那魔法陣，便收回了目光。
轟！！
急速逼近，身上火焰陡然迸發，灼人熱浪毫不留情地撲向對方靈契者！
“什麼？！”
沒想到居然會有和情報上不符的人出現，對方靈契者明顯意外了下，旋即身上的肌肉猛然暴漲，狂亂的靈力竟直接將他的布衣都撕裂了。
力量型的能力同化啊。
張凡面無表情地一拳重重地砸下！
砰！
對方靈契者雙臂擋在頭頂，全力擋下了張凡的攻擊，身體卻依舊下沉了一些。
嗯，看來我現在力量還不錯。
對於沒有給對方造成實質性傷害，張凡絲毫不在意，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
“嘿嘿。”
呃？！
本來已經招呼着自己妖神來救場的靈契者，看見眼前這個少年突然咧嘴笑了笑，頓時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滾燙火焰撲面而來！
慘叫聲迴盪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