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着一記碰撞聲，面具人的面具被張凡一拳砸碎，整個人頓時飛了出去。
可以打到了？
張凡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算了，先擊敗他再說。
還要問一下，剛剛那個幻境是怎麼回事呢。
一步踏出，周身頓時有火焰升騰而起。
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面具人，張凡皺了皺眉，身體動作卻不慢，腿部肌肉的力量陡然爆發，迅捷地宛若豹子一樣，急速衝向了面具人。
就在張凡即將靠近那面具人時，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面具人，突然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
“？！”
一步急剎。
招呼着傀儡警戒着周圍的情況，張凡卻心生一種被注視了的感覺。
“哈、哈……”
周圍響起面具人喘氣的聲音。
“……差點被你抓住了。”
恢復正常了嗎？
張凡深吸一口氣，將自身的氣勢緩緩保持在一個高昂的水平。
“嘻嘻……本來想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但既然你看到了那個，不如再陪我好好玩玩兒怎麼樣？”
不現身了嗎？
看着周圍沒有再出現面具人的身影，張凡心裡一緊。
說實話，如果要說張凡現在最害怕遇到那種敵人，那無疑就是用精神攻擊的敵人了。
因爲張凡，根本沒有能抵禦精神攻擊的手段。
既然這樣……
“既然想和別人玩兒，你不出來的話，誠意也太不夠了吧？”
張凡收起了警惕的姿勢，毫無防備地抱頭大步向前走去。
“……嘻嘻，你說的有道理。”
不遠處的空間再次開始扭曲起來，其中面具人緩步走出。
不過這一次這人臉上的面具已經修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緣故。
嗯？
不遠處，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一閃即逝。
呵，還真是警惕心低啊。
張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說吧，玩什麼，反正我人也在你的幻境裡，想耍什麼花招也沒辦法，對吧？”心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身後的傀儡一直沒有收回去。
“……確實是呢。”面具人在張凡的注視下，居然也盤坐在了地上。“剛剛的幻境，你看清楚了吧？”
“嗯？”
張凡甚至能想象這面具後面一副奸笑的臉。
剛剛擊碎面具的時候，雖然只是一瞬，但張凡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人就是那時候的少年，脖子上的疤痕，就是休汝留下的。
“既然這樣，你不妨，幫我再體會一下，當時那種感覺，怎麼樣？”
面具人一邊說着，一邊以爬行的姿勢，湊到了張凡面前。
……這人果然已經心理扭曲了啊。
對付這種人的話，倒是不能用尋常套路了。
張凡看着幾乎就要湊到自己臉上來的面具，面不改色：“那可不行。”
“……嗯？”面具人對於張凡和以往其他人的反應不一樣，而愣了一下。
“你想啊，玩遊戲的樂趣，不就在有輸有贏，輸了就希望下次能贏，贏了就能獲得一種獲勝的優越感嗎？”
“但你這個遊戲，就我一個人單方面參加了，你又怎麼獲得那種遊戲的樂趣呢？”
張凡一本正經地伸出一根手指，搖頭晃腦地繼續忽悠着。
“要我說啊，要想真正體驗到遊戲的樂趣，這遊戲你也得參加進來才行，反正這都是你的幻鏡，你也不可能有多大損失，對吧？”
“……你說怎麼玩兒？！”面具人的語氣突然兇了起來。
……瘋子。
“簡單，把我一個人體驗，變成兩個人，不就好了？”張凡人畜無害地笑着，又伸出了一根手指。“看誰能先躲過一劫。”
“你……不、不要……”
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腦袋，面具人似乎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渾身都顫抖起來。
“誒誒誒，別激動別激動，遊戲還沒開始，你就這麼激動，那我可認爲你認輸了哦？”
看着面具人又要陷入暴走的狀態，張凡心裡一緊，額上的冷汗悄悄滴落。
靠，果然和瘋子交流就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啊。
悄悄嚥了口唾沫，見面具人怔怔地停在了原地，張凡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這人就這麼暴走了的話，自己今天真得把命交代在這兒。
“我不會輸的！”
面具人咬牙惡狠狠道。
“哈哈，當然，這是你的幻境，你怎麼會輸呢？”
“就算你輸了，大不了我們再來一局，但我如果輸了，可是會直接丟了命的。”
“怎麼說你都是血賺好吧？”
張凡一臉嚴肅道。
“……嘻嘻，你這人，有意思。”面具人終於離開了張凡，緩緩站起了身。“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吧？”
轟！！
誒？
張凡還沒做好準備，周圍的空間再次破碎，頭暈的感覺再次襲來，當張凡感到這劇烈的變化停止後，才緩緩睜開了眼。
周圍的環境瞬間換了副模樣。
靠。
心裡不知道已經罵了那面具人多少回，張凡捂着頭站起了身。
“……？”
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小了。
皺了皺眉，張凡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裝。
變成他了？
“嘻嘻……怎麼樣，喜歡嗎？”
一旁和張凡外貌一模一樣的少年，臉上掛着扭曲詭笑，眼眶都彷彿要裂開一般，正死死地盯着張凡。
“……”
靠。
還是沒忍住罵了一聲。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張凡咧了咧嘴：“嘿嘿，正合我意。”
“那……開始囉。”
隨着少年一聲令下，周圍亮堂了起來。
“……？”
看着眼前出現的一張熟悉的臉，張凡愣了愣。
一頭標準的黑髮，和張凡有着七分相似的樣貌，臉上永遠掛着一幅不卑不亢的微笑。
哥？
不對。
迅速將自己的心緒穩定下來，張凡左右打量起自己身處的地方，
這地方，是張彰處理事務的房間沒錯了。
自己身邊站着的，就是剛剛幻境中最後被團滅的靈契者。
眼前這個張彰，同樣比現在實際的張彰小上很多。
所以說這是好幾年前的事囉？
所以製造幻境的這個人，以前也是天璋組織的？
張凡暗自將這個信息記下了。
“這次的任務，簡而言之，就是去找出關於叛徒的線索，明白了嗎？”張彰微笑着道。
“明白了。”
“那這次任務的隊長，就由休汝來擔任了。”
張凡看向一旁正微微低頭的休汝。
“是。”
找出叛徒？
張凡挑了挑眉。
想起最後的結局，張凡不禁多看了幾眼休汝。
“艾亞斯，你有什麼問題嗎？”
“……”
“……”
“……”
誒？
見周圍人都疑惑地看着自己，張凡緩過神來，伸出一根手指了指自己。
在叫我？
“雖然理解你想急着立功的心情，但這一次的任務非常重要，所以你需要委屈一下了。”
張彰見“艾亞斯”一臉迷惑，微微笑了笑。
“……是。”
學着其他人一起點了點頭，張凡心裡有些震驚。
我靠，這幻境也太真了吧？！人物對我的表情還會有不同的反應？！
真要我自己來經歷一次？！！
......等等？！
張凡嚥了口唾沫。
那這麼下去的話……
又看向了已經率先開門準備出去的休汝。
……
我！會！死！在！她！手！裡！的！啊！
張凡臉都黑了。
嗯？
準備出門的休汝察覺到身後不友好的目光，轉過頭看了“艾亞斯”一眼。
“哈哈哈……沒事沒事，您請。”
“艾亞斯”臉上連忙堆出了笑容，擺手道。
“……”
休汝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嘿，你小子怎麼了？今天不太正常啊。”旁邊同齡的一個少年一把攬過張凡的肩膀。“不會吧，你對她突然有興趣了？”
“……哈哈哈，沒有，今天狀態不太好而已，走神了。”
看來只能先搞清楚情況再說了。
張凡正準備開口詢問這個少年，又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
“小汝，你要去執行任務了？”
……原來這傢伙從小就和休汝認識啊。
張凡眼角不可見地輕微抽搐了下。
“支章？”休汝有些意外。“你不是昨天才去執行任務嗎？”
“嘿嘿，我這不是想早點回來看你嘛，就早點完成任務回來了。”少年支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一把拉起休汝的手。“對了，等你回來了，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說到這裡，支章往張凡等人的地方看了一眼，繼而又毫不在意地湊到休汝的耳邊：“我讓武內時找到控制你力量的辦法了。”
控制力量？
本來看見支章出來，臉上的黑線已經要溢出來的張凡，頓時愣了下。
“誒，還不走，打擾人家親熱呢？”
一旁的少年用手肘碰了碰張凡，見他沒反應，便乾脆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路過休汝兩人的時候還笑了笑。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打擾了。”
“沒事。”支章笑道。
“真的？”休汝有些欣喜，興奮地一把抱住了支章。“太好了，謝謝你，支章！”
“唔？……嘿嘿”
支章微紅着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
“……喂，兄弟，你幹嘛……？”看着站在原地不動了的“艾亞斯”，少年試着拽了拽他。
然而張凡雖然身體模樣變了，自身的能力卻沒有被改變，少年拽他也只是徒勞。
“……”
“……”
支章和休汝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看向“艾亞斯”。
“……哦，沒事沒事，你倆繼續，你倆繼續。”
“……一點都不是沒事啊，兄弟，你滿臉都寫着妒忌兩個字，嘴角都要抽風了……”
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