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啊我,”那男生抹開臉,一副“我就是賴皮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不過這點挑釁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
“是啊,料想你這種廢物也不可能敢。”
“你說誰呢!”
墓泠塵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誰答應我說誰了。”
那男生明顯一副被侮辱了一樣的表情,似乎是想發作,但被身邊的人拉住了:“他就希望你跟他正面槓呢!”
“後面的男生!剛纔沒看清現在還不認真看?!”人一少大家的舉動就很容易被看清了,於是上了點年紀還在教學生打籃球的體育老師就不高興了。
私人矛盾私人解決,不管怎麼樣都不是小學生了,這種事還要找老師解決就實在太丟人現眼了,所以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誰啊那是?”程子衿眼睛看着前方,只有嘴脣微動:“我們班的?”
“嗯,只是臉熟,不知怎麼就來找茬了。”
“看他那樣好像是看你不爽很久了呢。”
“看我不爽卻只敢在人多的地方講風涼話,慫貨一個。”
“班上人我到現在都沒記全,真難爲他能記恨上你。”
“似乎……也有我的原因,”斐宸也是嘴脣微動。
“嗯?是因爲這次的事,還是單純就嫉妒你的……不會吧,表現的這麼low麼,”墓泠塵是真看不起他們了。
“他痛快的找你打一架倒沒什麼,一直到處說風涼話就噁心了,”程子衿眼神很冷:“看情況吧,實在不行有的是機會教他做人。”
“嗯……
“話說……我怎麼覺得我們跟校園暴力團體似的?”
“呃……”
“就是有這樣人吧……自己很平庸就會對不平庸的人說酸話,自己很普通對大多數事情都無能爲力,就覺得所有人都這樣才公平。”
自由活動的時候三人還是溜了,老師也不在,剛纔那男生也沒再說什麼,溜走的很順利。
“你說得倒也是,不過……聽着好中二啊,”墓泠塵忍不住吐槽。
“是麼,大概我也挺自命不凡的吧?”
“你是平凡不了吧,”程子衿聳聳肩,想起小時候自己祖父說的話:“我們這樣的家庭背景本身就不普通,這樣還普普通通的反而不正常吧?”
“你的中二病也被誘導出來了麼……”話說完墓泠塵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顯然,斐宸也明白:“你家的事我家暫時還沒插手。”
“這我又管不了,只是想問下……”
“我說要幫你是因爲墓泠塵要幫你,沒做其他打算。”
“哦,不好意思,特殊情況,是我多心了。”
嘛……他們這麼一說就覺得果然還是家庭影響很大啊,沒想到總是一臉“極道文化”的程子衿講起這些場面話也很熟練……雖說這兩人的階層蠻相近的,但總覺得也是這個原因導致他們當不了朋友啊。
“哦對了,寒假我跟斐宸去伏龍山的時候,路上碰到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嗯?怎麼,有什麼不對的麼?”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
想來,好像他對你很防備啊,光是聽到名字就不自然了。”
“他們一家都對我很防備吧,那倆姐弟我也沒怎麼接觸過,都能被你看出不自然,說明他要在圈子裡混還差得遠啊……不過也是有斐宸在場的原因吧。”
“怎麼說呢,越是聽你們形容,就越是覺得我還是當個普通人吧,你們有錢人的世界真難搞。”
“各有各的損益吧,”斐宸對這墓泠塵說的這類話越來越敏感了:“話說像你這麼囂張的性格,當個普通人會憋屈的吧?”
“啊?我囂張?”
“你不囂張?”程子衿都看不過去了。
“呃,我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
“少來,你那幾年跟我的成長環境很像的吧。”
“但我的家庭很普通啊,都是普通的好人。”
“那麼好的家庭就教出你這樣的,想想也是挺可惜的,”沒想到斐宸也跟着補刀。
“滾犢子,至少我比你們孝順父母。”
“這我倒承認……”
“我也……”
“雙殺!Double kill!”
斐宸不着痕跡的注視着墓泠塵,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小得意:不是很順利啊,不過跟加深感情比起來,更重要的是讓他能接受有一天男男相戀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吧,雖說因爲墓泠雪的緣故他本來對這種事的接受度就比一般男生高:
“說起來我後面也去調查了那個最初發帖放那些照片的人。”
“嗯?那個我倒是我不怎麼介意,反正我妹也是這樣。”
“那你倆還挺慘的,妹妹都是腐女,而且熱衷給你們組CP,不過現在也挺好的,你倆內部消化了,省的禍害別人。”
“不過有時候她們也是過分的不能忍就是了……”墓泠塵又想起了那次晚上他撞見妹子跟人YY給他用情.趣工具,頓時有點不寒而慄。
果然還是一般男生會有的那種直男思想啊……雖然我很喜歡他的坦誠,不過也因爲這樣我不好做一些讓人誤會的舉動,不然他不是當意外一笑了之就是當場會問個明白,可是現在還不是跟他明說的時候,是不是我偶爾也嘗試一下……比較好呢。
“是麼,我表妹倒是沒有在我面前說過,怎麼你妹妹經常當着你的面YY麼,”繼續把話題往這上面引。
“呃,”墓泠塵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唔,YY的我和你啊,看來墓泠雪雖說是不打草驚蛇,還是幫我採取了一些行動啊。
“唉,怎麼說呢……她自己YY也就罷了,寒假上次我撞見她跟人打電話YY,還說要給我用什麼‘貞操帶’,我真不想知道私下裡她已經給我們弄了幾個同人了。”
墓泠塵用貞操帶……打住!
“你妹……還真是放得開……”
“她自己在這方面慫的要死到現在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在男男上面倒是怎麼黃怎麼來。”
“我初中的女同學更狠,”程子衿也嘆口氣:“哥們懂你。”
“說實話,雖然聽你們說過以後我也瞭解過……你們覺得要是兩個男的在一起了會怎麼樣?”
“啊?爲什麼要想這種
事?”
“你不是被她們掰彎了吧?”
“……大概因爲我身邊有這樣的事吧。”
“唔?你們上流社會這麼放的開?”墓泠塵震驚了。
“不,他是說……養男.寵吧。”程子衿道。
“呃,”墓泠塵表情就變得嫌惡了:“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不,是兩人相愛的事,是我家親戚。”
“那肯定沒成,”程子衿完全不會朝好的方向想。
“嗯,一方被弄出國了,另一方娶妻生子,不過跟妻子完全是表面夫妻,”斐宸看着墓泠塵:“等於也是傷害了他的妻兒……應該說是相互傷害吧。”
“嘖,你們還真是,”墓泠塵皺眉,以他的經歷很難接受一個冰冷的家庭環境,不過想來一定很扭曲:“我是覺得同性戀本身是沒什麼錯,畢竟大都是遺傳得吧。”
“我不是很能接受誒,怪怪的。”
“我也這麼覺得,”斐宸直接無視了程子衿:“與其以後娶一個之前都稱不上熟悉的妻子,倒不如跟同性在一起,至少相處起來更方便。”
“以你所處的環境跟個男的在一起會更不方便吧,流言蜚語什麼的,沒準你們公司股票都會跌。”
“是麼,不過我覺得我總能處理的。”
“喂……什麼情況,你是真的開始這麼考慮了麼?”
“應該說我挺希望自己是gay的,”斐宸垂下眼眸:“我家這樣的……我不想在自己身上重演。”
怎麼回事這傢伙,忽然就開始剖析情感了。程子衿身上有點冒雞皮疙瘩。
本來墓泠塵是想調侃一句“那以後我要跟你保持安全距離啊”,看斐宸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又是涉及到他的家裡,墓泠塵也不好表現的太無所謂:“呃……你加油。”
斐宸跟另一個男人擁抱親吻什麼的……不是很想象的出來啊,按小雪的YY,就是我跟斐宸擁抱親吻……呃,雞皮疙瘩掉一地啊。
成功了,斐宸自然一直關注着墓泠塵的情緒變化:他應該已經在想自己和我在一起的畫面了。
“哦,我就是這麼一說,”要有收有放。
聽他這麼一說,墓泠塵以爲他是在爲剛纔自己表露出來的脆弱不好意思,於是也就認爲他接下來的話只是想掩飾轉移話題:“話說要是都找不到老婆的話,不如我倆湊合着過吧,”斐宸刻意提高了一點語調,顯得更像是在開玩笑了。
“喔,我開始慌了,”果然墓泠塵沒有絲毫懷疑,還順着往下說:“那我倆誰攻誰受,反正我不想被壓。”
“喂,你倆夠了,我都一身雞皮疙瘩了,”程子衿一臉嫌棄。
“哈哈,我倆要在一起了找你當伴郎啊~~”
“滾滾滾!”
氣氛正好呢,總算是在他心裡埋下種子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催化發芽了,所以說……爲什麼回宿舍的路這麼短!
算了,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得慢慢來,一步一步的。
“哈——啊~~”一回寢室墓泠塵的瞌睡就像是被牀召喚出來了似的:手機要沒電了,放在下面衝電吧
——嗯,這……什麼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