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大姑不傷心房子沒有了,也不傷心她沒分到多少東西,真正傷心的是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兒子到底做了多大的錯事,大樹竟然這樣看不得她,口口聲聲要把她從這個家裡給趕出去。
這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從小疼的跟寶貝一樣的,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儘管如今長大了,娶了媳婦之後,心全偏在他媳婦那邊,可自己還是心心念唸的想着他。
即使今年大樹根本就當沒了她這個娘,對她不管不問,她仍舊處處爲他着想,還時常和枝兒商量,說要是以後掙到錢能買上鋪子了,就不讓大樹幫人做活了,自己一家人開個店鋪,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但如今兒子卻這樣對她。
不只早就把視爲外人,還把她當成一個拖累,生怕老了問他們要養老錢,迫不及待的要和她畫清楚界限,這樣的兒子,莫說菲兒大姑本也沒想靠着他,就是想也靠不着啊。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大樹說的分吧,好歹她和枝兒還有個攤子,一年還能賺些錢,攢的幾年,她們要買想蓋家裡這樣簡單的磚房也買的起,總是自己兒子,多給些給他也沒啥。
等東西分完之後,菲兒大姑也沒多什麼,便喊着枝兒說是收拾東西去幾個舅舅家拜年,她們出門的時候,大樹媳婦看她們一人只是揹着個小包袱,語氣涼絲絲的的問了句:“你們就這麼些東西要帶走的啊?”
菲兒大姑看着她沒反應過來,沒弄懂她說話的意思。
大樹媳婦補了句:“這東西都分了,屋子以後就是我們的了,和你們沒啥關係了,你們難道還想把東西放在這裡麼?我可跟你說啊,你們這會要不把東西全拿走,那以後還沒有就不關我的事了,我等會也要去我孃家了,這屋子我肯定要換把鎖給鎖起來的。我都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到時候別來煩我。”
“你……”枝兒想回大樹媳婦的話,被她娘給拉住了。
菲兒大姑沒說話,只是盯着一旁坐着的大樹看了一眼。大樹媳婦說這句話的時候,大樹也在一邊逗着兩個孩子,她媳婦說的話他肯定全聽見了,但他一聲不吭,明顯也同意他媳婦的說的話。
菲兒大姑當時也看出來了,她沒跟大樹兩口子鬧,而是喚上枝兒說是去屋裡收拾東西,等到她們娘倆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菲兒大姑對着大樹說了句:“大樹,你這樣對娘不要緊。只要你以後的日子過的好,娘不會記你的仇,娘希望你拿着房契,地契這些東西真能把日子過好,也也不枉費你們爲這些東西做了這麼多事。”
菲兒大姑說完。便帶着菲兒去了夏富貴那邊,但去到那邊之後,聽說夏菲兒他們回到了鎮上,再加上他們在院子裡也看見了金鳳兩母女在走來走去,他們立馬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只是在夏富貴那裡坐了會,便去了餘氏家裡。在餘氏家裡吃過午飯,一起來了鎮上。
菲兒大姑跟菲兒說完這些事情之後,她拽着夏菲兒的手,輕聲抽泣到:“菲兒,你說大姑到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爲何我親生的兒子要如此對我呢?”
夏菲兒對大姑家裡的事情不好過多的評價。再說事情如今已成定局,說多無益,只是徒增大姑的傷心。
因此也只是輕聲勸到:“大姑,你沒錯,別想那麼多了。這世上有很多人的心思我們猜不到的,只要你自己覺得問心無愧就好,以後和枝兒好好的開自己的攤子,過咱們自己的日子,沒什麼不好。”
“是啊,娘,左右大哥他們都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了,還對我們這樣無情,一分了家就把我們給趕了出來,你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以後咱們勤快些做活,要是生意一直像現在這樣好,我估摸着到今年年底咱們就能存上一筆錢了,到時候有了錢,啥都不用擔心了。”?枝兒也出聲勸到。
聽見枝兒說話,夏菲兒擡頭看去,枝兒的模樣倒是驚到夏菲兒了。
桑菊那丫頭給枝兒梳了個新的髮式,因爲枝兒剪短的是靠前的一縷頭髮,桑菊索性就把枝兒前面的頭髮都用剪刀修了下,把前面的頭髮給修成齊齊的劉海,後面的都編成小辮子,頭頂的辮子用簪子固定,後面的頭髮編成兩個大麻花辮,這種髮式一般人是招架不住的,因爲太過繁瑣,會有種喧賓奪主的意味,但枝兒這丫頭眼睛大,皮膚白,長的本就漂亮,頭髮被這樣一弄,完全漂亮的不像話。
夏菲兒看這邊大姑一提起大樹就哭的不停口,順便把話題給轉到了枝兒身上,語氣故作輕快的喊到:“喲,這是哪裡來的美人啊,美成這樣,這要是想嫁人,怕都不只是我們家的門檻會被人踩平,指不定都會踩的凹下去。”
枝兒被夏菲兒說的不好意思,笑着跑過來掐了夏菲兒一把,罵道:“死丫頭,你取笑誰呢。”
夏菲兒吃疼,嗔着瞪了枝兒一眼,道:“死丫頭,好好的誇你硬說在取笑你,那我誇桑菊好了,桑菊這丫頭的手真巧,這麼醜的枝兒硬是被你給打扮出來了,這樣手巧的丫頭,以後怕是來提親的人都踩平我家的門檻。”
桑菊也知道菲兒是在和枝兒鬧笑,聽菲兒這樣說,立馬笑着朝菲兒福了福身子,笑道:“謝謝小姐誇獎。”
夏菲兒聽罷,朝着枝兒攤攤手,笑着說:“看,人家說是誇獎,你卻說是取笑,知道你自己多難相處了吧?”
枝兒笑着喊了一聲,朝夏菲兒身上撲了過去。
夏菲兒一邊伸手擋着枝兒,一邊笑道:“真沒笑你,頭髮梳成這樣真是好看,不信你問大姑,大姑,你看看?”夏菲兒說着,把枝兒往大姑那邊推。
菲兒大姑被幾個小丫頭這一鬧,弄得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摸了摸枝兒的頭髮。說:“桑菊這丫頭的手還真是巧,我都從來看到過這麼好看的頭髮呢,怕是去那妝容鋪也指不定能梳得出這樣好看的髮式。”
桑菊被菲兒大姑這一誇,立馬笑的見牙不見眼。她立馬從袋子裡掏出梳子,對菲兒大姑說:“姑奶奶,你也喜歡麼,那我給你也梳一個?”
菲兒大姑連忙伸出手擋住桑菊,淡笑着說:?“可別,我一大把年紀了,要弄得滿頭的辮子,人以爲我是從哪裡出來的妖怪。”
桑菊笑道:“姑奶奶,我又不只是會梳着一種髮式,我還會好多別的呢。放心,我一定給你弄個合適你的。”
“不成,我一個做活的人,那麼講究做什麼啊。”?菲兒大姑還是不同意。
但桑菊那丫頭今兒好似被人誇的來了給人梳頭的癮,她愣是要給菲兒大姑梳。還說好多種髮式就是要菲兒大姑這年紀的人梳了纔好看,像菲兒,枝兒這麼小的年紀還招架不住呢。
菲兒想着左右無事,弄些事情讓大姑轉移下注意力也好,不然她老想着大樹兩口子對她不好的事情,想起來就哭,哭起來還沒完。
她便勸着大姑說:“大姑。讓這丫頭給你梳唄,大過年的,咱們打扮的漂亮些,當是圖個喜慶了,再說這丫頭可是脾氣大的很,要你不給她梳辮子。她等會哭起來,我可不管的。”
聽菲兒這一說,桑菊那幾個丫頭立馬把菲兒大姑給按在椅子上,準備給她梳頭。
菲兒大姑也懶得反對了,由着幾個丫頭折騰。頭梳到一半的時候。菲兒大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菲兒,這方纔來這麼一鬧,都弄的我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記問了,你們家裡做啥呢,怎麼好好的你們初一就到鎮上了,那金鳳兩母女卻是住進了院子,我在你家的時候,本是想好好問問你爹的,但金鳳娘一直在屋裡走來走去,我沒好開口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對着大姑,夏菲兒也沒啥好瞞的,便把家裡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吵架的事情和大姑簡單說了說。
枝兒一聽,就一臉氣憤的喊了起來:“這大舅是不是腦子壞了啊,他要真想娶媳婦就好好的娶個媳婦,幹啥要個心腸那樣毒辣的人啊,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要的女人能好到哪裡去啊,”
聽枝兒說起這個,菲兒大姑忙問是什麼事情,枝兒便一五一十把上次雪蘭看見金鳳娘墮胎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菲兒大姑聽後,問菲兒有沒有跟夏富貴說過這事情,菲兒把夏富貴的話將給大姑聽,?大姑當時也一臉氣憤的怒道:“我今兒一看你家裡那樣就知道是你那個沒用的爹作出來的,你爹啊,看哪一日會被自己給作死,都被那女人害過一次,如今還不知道怕,竟然還把那女人給弄回家來,怕是哪一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們也這樣跟他說過,但是他不信,我們也沒辦法,就想着先讓他這麼過吧,等以後吃了人的虧,他纔會相信我們的話,到時再想法子幫他送走那女人吧。”夏菲兒也無奈的嘆了一句。
“也是,你爹自小就是個牛脾氣,很多事情別人說他聽不進去,非要自己吃了虧纔是。”菲兒大姑也極其無奈的說了句,完了又一臉安慰的出聲:“你們這幾個孩子也都是孝順,你爹做出這等事情,你們還事事想着他,你爹這輩子還真沒做過啥有用的事情,好就好在生了你這幾個孝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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