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廷內的矛盾

軍隊乖乖聽話,外戚們願意拿出山西一個州來送給大同的軍隊,並且給予他們更多的銀子,一切都是爲了將山西大部分的地方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京城的禁軍就可以直接去攻打大同的叛軍,徹底將整個山西控制回來,大同可是個好地方,將糧食與綢緞、茶葉賣給北方的遊牧民族,換取戰馬與牛羊,再將戰馬賣到南方去,這中間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人瘋狂。

其實山西的勢力,不管是哪一邊的,其實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了整整一年。山西地方上的官員一有動作,齊王留下的那些豪門世家也就不客氣了,山西地方上的官員過去的一年裡得到了禁軍的援助,他們這些豪強們也有齊王所派來的精銳士兵的援助,有了強援的地方豪強們終於是可以好好地出一口氣了,數千亂民直接圍攻地方衙門。

這一招可是打了山西地方官員一個措手不及,最關鍵的就是各縣衙被圍攻,縣令被包圍後,地方上的壯丁就發動不起來,反過來那些壯丁則是被暴動的豪強給裹脅了。等到各州、府要發兵的時候,形勢對齊王的那些豪門世家十分有利,這下遠在京師的外戚們有些着急了,急着命令大同的叛軍南下,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是絕對不會派出禁軍的,如果真的動用到了禁軍,就有可能刺激齊王直接揮軍進攻京師。

山西大同的叛軍終於是南下了,兩萬騎兵。整整兩萬騎兵,這些騎兵可不是中原那些普通的騎兵,清一色都是與北方遊牧民族交戰多年的騎射高手,是真正的,最精銳的騎兵。當得到大同騎兵南下的消息後,京師的外戚們馬上舉行了家宴,好好地慶祝了一番,似乎山西已經唾手可得了。

一切的關鍵就在於,被欺騙和出賣過一次的人還會再一次上當嗎?民間普通老百姓似乎有很多這樣的人,但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如果再上一次當的話,那麼這麼一位大人物也就差不多該玩完了,總之在官場上這樣的傻瓜真的很少,有第一次就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朝廷靠不住,外戚更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這就是大同叛軍的經驗總結。一開始大同叛軍的確是答應過耿老將軍要幫助朝廷,可與他們達成協議的只是耿老將軍而已。一切都是看在耿老將軍的面子上,但如今卻是京師的外戚插手了進來,外戚也好,以前觀花樓的那些婊子們也好,其實都一樣,大同的軍民不會再上當了。一直在大同待着的齊王的使者很快就抓住了機會,雙方達成了共識。

大同兩萬精銳騎兵行動如風,山西不管是地方官員還是那些豪門世家的亂民都無法掌握住其行蹤,朝廷內的外戚是一天三道公文催促着山西大同的將軍快些動手,山西大同的將軍對於每一道公文都進行了回覆,說他的騎兵正在快速穿插,爲的就是給予叛亂的亂民致命一擊。

的確是致命一擊,當兩萬騎兵出現在三萬步兵的身後,發箭如雨,很多人倒在騎兵飛射的箭下,接下去就是一陣猛烈地衝鋒,很多人就這樣被戰馬的鐵蹄踐踏着,與泥土混在了一起。三萬人的軍隊到最後逃出去的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大同的騎兵不留一個俘虜,抓到的五千多俘虜被全部處死。

接到這麼一個消息,京師的外戚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不是憤怒就是哭泣,原因很簡單,那三萬人的軍隊可不是齊王留在山西的豪門世傢俬兵,而是山西地方官員,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三萬大軍,其中有五千人還是禁軍秘密派過去的,沒有了那三萬大軍,除非朝廷的禁軍直接出動,不然山西就徹底完了。

對於大同叛軍的背叛,外戚們無比的憤怒,得到消息的小皇帝,當然也很生氣了,憤怒到親手處死了一名囚犯。現在小皇帝身邊的太監變聰明瞭,小皇帝要殺人的話,就把刑部大牢的囚犯抓出來一個,小皇帝想怎麼玩都可以,就好像這一次,小皇帝讓囚犯僞裝成鹿,自己連射了七箭才把囚犯射殺,他身邊的太監們都在爲其鼓掌。

這件事一定要有人出來負責,外戚們被山西大同的叛軍設計了,其實一切也都是因爲這些外戚突然插手進來。但是這樣的結論外戚們不承認,也絕對不敢被小皇帝還有皇太后知道,外戚們經過商量後,很

到了一個該負責的人,一切都是耿老將軍的錯。

說到底,是耿老將軍向朝廷保證,大同的叛軍站在了朝廷這一邊,這中間的所有過程都是耿老將軍經手的,現在出了問題,當然是耿老將軍要負責,誰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或者說根本就是耿老將軍一手策劃的這一切,耿老將軍甚至可能已經被齊王收買了。總之,外戚們最終決定,要借這件事打擊耿老將軍,把壞事變成好事,山西地方上的油水再多,也沒有朝廷權力中心的重要。

山西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齊王手下的那些亂民佔據了主動,形勢對齊王的人來說越來越有利,地方上的縣衙一個一個被攻破,被抓到的地方官員全部處死,擁有了衙門府庫之後,更多的壯丁被集中了起來,組成了一支又一支數千人的隊伍,快速地會聚了起來,一支五萬人的軍隊就這樣開始進攻各州、府的治所,整個山西徹底亂了。

小皇帝這個時候真的很生氣,而外戚更是通過太監們不斷地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耿老將軍身上,小皇帝對於跟姐姐走得很近的老頭也就越來越討厭,也就在這個時候,耿老將軍卻一再反對直接出動禁軍進入山西,這可不是外戚們的主意,這是小皇帝的聖旨,卻被耿老將軍全部擋了下來。

這個時候派禁軍進入山西,只會讓情況更加的糟糕,因爲禁軍一旦動了,那山東的齊王大軍也會動,到時候形勢只會更加的糟糕,朝廷依舊還沒有能夠與齊王大軍對抗的本錢,這個時候耿老將軍所能做的,就是要求京師的外戚還有其他豪門世家,將其家的私兵組織起來,去山西平亂。

這其實是一個好主意,只是豪強們私兵,齊王也沒有出兵的理由,可關鍵是外戚不同意,因爲山西的局勢那麼爛,派出私兵根本就是去送死,就算到最後勝利了,那又怎麼樣?外戚們能得到什麼,更何況還有大同那兩萬精銳騎兵在,再多人派去也是送死,外戚們絕對不做虧本生意。外戚們帶頭拒絕,京師內的豪門世家們當然也就跟着拒絕了,外戚們反而是不斷地向皇帝建言,讓小皇帝下旨命令耿老將軍率領禁軍出兵山西。

矛盾就這樣逐漸升級,受到了外戚的攻擊,還有小皇帝的不信任,耿老將軍感受到了危機,他甚至在考慮是否乾脆就什麼都不管了,因爲繼續這樣下去,耿老將軍整個家族都有危險。可問題是,朝霞公主還站在他這邊,此外耿老將軍也很清楚,如果朝廷真的落入外戚手上的話,那大燕就徹底完了,身爲大燕的三朝元老,耿老將軍真的不願意就這樣看着大燕完蛋。

耿老將軍有的時候在想,如果當初不是先皇帝即位,而是齊王即位的話,那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色,但可以肯定的是,齊王絕對做得比先皇帝還有現在這個小皇帝好,其實一切的錯誤從先皇帝即位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現在要後悔也已經是一點用都沒有了。

看到耿老將軍被攻擊,朝霞公主當然是站在耿老將軍這一邊,這樣就讓矛盾和對立更加的嚴重,外戚加上宦官,一起慫恿小皇帝來對抗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小皇帝似乎很想將權力收到自己的手中。在山西局勢爛,齊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朝廷還發生嚴重的內鬥,說起來還真是好笑,收到消息的王千軍當然是很開心地笑了。

“原本我一直在擔心,朝廷有耿老將軍與朝霞公主在,朝廷會變得很棘手,可現在我放心了,我真的要好好地感謝那些外戚還有宮裡面的太監。對了,更要感謝死掉的那位皇帝,他把自己最好的留給了女兒,卻把最壞的都留給了兒子,有這麼一位小皇帝在,京師一定會很熱鬧。齊王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京師那邊,我這邊也輕鬆了許多。小云,對這事你怎麼看?”

王千軍疲憊的時候,喜歡到楚靈的屋子裡休息,楚靈正很熟練地幫王千軍按摩,這個時候楚雲剛好就在楚靈的屋中,聽着王千軍高興言語。

“姐夫你高興,並不等於我要高興。但我有一件事可以向姐夫保證,我絕對不會成爲京師那些外戚一樣的人,那羣人只是一羣廢物而已。”楚雲已經長大了,不過還是很記仇,對王千軍向來不怎麼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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