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樣大半夜闖進別人房間裡,真的好嗎?”陌北說:“是王爺要見娘娘。”我說:“這大半夜的,王爺找我做什麼?”陌北說:“屬下也不知道。”
來到王府,南宮塵翎正坐在那裡,手裡拿着一本書,正在看書。我說:“王爺找我來,是爲了何事?”南宮塵翎說:“過來,陪本王下一局。”我說:“嗯。”一盤棋下來,我輸的一敗塗地。我說:“王爺棋術果然高超。”南宮塵翎說:“不是本王棋術高超,是你的心根本就沒有用來下棋。”我說:“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南宮塵翎說:“你是不是想問,本王爲何這些日子都不來找你。”我說:“是。”南宮塵翎說:“剛回到宮裡,皇上就晉升你爲瑾妃,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說:“皇上還是不信任我?”南宮塵翎說:“皇上向來疑心很重,這次你出宮的表現,讓他更加懷疑。”
我說:“我不明白,皇上既然懷疑我,爲何還封我爲妃?”南宮塵翎說:“本王也是越來越猜不透他了。”我跪在地上道:“還請王爺處罰。”南宮塵翎說:“你何錯之有?”我說:“我不該擅自主張帶皇上去菀凜,皇上去菀凜是因爲我,回京的路上,我又沒有保護好他。”南宮塵翎說:“這些都不能怪你,是本王太大意了。”我說:“我知道,王爺跟皇上手足情深,我不該讓他受傷。”南宮塵翎說:“這件事不怪你,起來吧。”我說:“謝王爺。”
南宮塵翎說:“皇上對你疑心不消,你就無法拿到花名冊,時間越來越緊迫,你要想辦法拿到花名冊。本王還是那句話,拿到花名冊,你就與本王再無瓜葛。”我說:“要不然,我去偷...”南宮塵翎說:“萬萬不可貿然行動,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我說:“是。”
南宮塵翎說:“太后對你印象不太好,後天是太后生辰,抓住這個機會討好太后,你在宮裡纔有立足之地。”我說:“我知道。”我心想:要是告訴了他,我今晚惹怒了皇上,他一定會不高興。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了,想辦法將皇上的好感補回來便是。
南宮塵翎說:“還有一個人想見你,你去後院見見他吧。”我說:“是。”剛出來就看到許燕陵站在那裡,我心想:怎麼會是大哥?我收回思緒道:“許將軍要見本宮做什麼?”許燕陵轉身看到我,眼裡流露出一絲哀傷。許燕陵行禮說:“見過瑾妃娘娘。”
大哥明明就在眼前,我卻不敢與他相認。
許燕陵輕喚道:“娘娘你怎麼了?”我回過神說:“我沒事,許將軍找本宮有事嗎?”許燕陵說:“臣聽說娘娘身體不適,特意給娘娘帶來西域藥材,這種藥材可以暫時幫娘娘驅除身上的寒氣。”
我說:“許將軍真是有心了。”許燕陵欲言又止道:“娘娘在宮裡過的可還好?”我說:“我過的很好。”許燕陵說:“那就好。”我說:“許將軍若是沒有別的事,那本宮就先告辭了。”
許燕陵心想:她現在是瑾妃,怎麼會過的不好?看來是我多慮了。
轉身那一刻,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我心想:對不起...大哥...我現在還不能與你相認,爲了不讓你誤會,我只能疏遠你。
回到漪瀾宮,躺在牀上怎麼也無法入睡,王爺讓我把握好太后生辰的日子。可是沈梓瑜該怎麼辦?以前在宮裡生活了五年,在我看來,太后絕非是善類。
不管如何,太后還是少接觸爲好。讓她去接近太后,都是萬分無奈之舉。不過太后生辰是挽回皇上好感的好日子,我必須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李總管早早的就帶着口諭過來了,李總管說:“奉皇上口諭,瑾妃娘娘不知禮儀,從今日開始,去承瑕殿從侍女做起,直到學會禮儀爲止。”我說:“臣妾遵旨。”李總管說:“瑾妃娘娘快去伺候皇上吧。”我說:“是。”景兒不甘心道:“娘娘你知書達理,哪裡不知禮儀了,皇上怎麼可以讓娘娘去做一個侍女?”
我笑道:“做侍女又如何?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一種磨鍊。”景兒說:“可是娘娘...”我說:“好了,景兒你別多說了,小心隔牆有耳。”景兒嘟嘴道:“那好吧。”我說:“好了,我要去承瑕殿伺候皇上了。”景兒說:“那娘娘你要多保重。”我說:“嗯。”
來到承瑕殿,皇上人都不在這裡。我說:“該不會承瑕殿就我一個人吧?”既然皇上不在,我也不能偷懶,還是趕緊打掃乾淨吧。把整個承瑕殿打掃了一遍,已經是累的不行了。
走到案桌前,看到一大堆奏摺,旁邊還有一些書簡,我拿起一本奏摺又放下。我心想:皇上他平時都喜歡看什麼書呢?看着書簡有些好奇,便拿了一本起來看。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平天下而家不齊,這往往是帝王們最無奈的,往往很多帝王,把天下治理的很好,而帝王卻沒有一個齊的家。
我放下手中的書簡,把寢室宮裡都看了一遍,以前他從不讓人進他的寢宮,我也是第一次進寢宮裡來。
上官雅涵說:“你說皇上,讓蘇若璃那個賤人去承瑕殿了?”慕容婉清說:“是啊,皇上說是讓她去學習禮儀,可誰知道皇上安的是什麼心?況且學習禮儀,也不用去承瑕殿吧?”
上官雅涵狠狠將杯子摔在地上,說:“蘇若璃那個賤人,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慕容婉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是啊,她被晉升爲瑾妃,已經顯得皇上對她的特別了,妹妹你想想啊,這後宮有哪個女人被越級晉封過?”上官雅涵說:“婉清姐姐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絕對不要被那個賤人踩在頭上。”
慕容婉清說:“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不知妹妹可否願意?”上官雅涵欣喜道:“婉清姐姐你快告訴我,是什麼法子?”慕容婉清湊在上官雅涵耳邊輕聲說道....
上官雅涵臉色一變道:“這樣真的可以嗎?”慕容婉清說:“這事,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上官雅涵說:“要是整不到那個賤人,皇上追究下來怎麼辦?”
慕容婉清說:“要是皇上追究下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來。”上官雅涵說:“說的也是,天災人禍,能怪誰?”慕容婉清說:“不過這件事,你可千萬要保守秘密。”上官雅涵說:“婉清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慕容婉清說:“聽說妹妹最近身體不太好,皇后娘娘特意命我將這支血人蔘送給妹妹。”
上官雅涵開心道:“臣妾叩謝皇后娘娘。”慕容婉清說:“妹妹無需客氣,在宮裡妹妹與我們就是一家人。”上官雅涵說:“我一定會全心全意效忠皇后娘娘。”慕容婉清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上官雅涵說:“婉清姐姐慢走。”
皇上下早朝回來,我準備了一碗木香影砂湯。上回得罪了他,這回我想表現好些,把好感拉回來。
我說:“奴婢參加皇上。”南宮蕭墨說:“你何時來的?”我說:“回皇上的話,奴婢來了好幾個時辰了。”南宮蕭墨說:“退下吧,晚上再過來......”
我說:“啊?晚上過來?就這樣了嗎?”南宮蕭墨不悅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是,對了,奴婢給皇上煮了木香影砂湯,皇上要趁熱喝了。”南宮蕭墨皺眉道:“木香影砂是什麼東西?”我說:“是...是清嗓順氣養生的湯,因爲皇上最近經常生氣,所以奴婢就...”
南宮蕭墨說:“就算朕經常生氣,也不該喝順氣的湯吧。”我說:“上次區菀凜的時候,奴婢見皇上總是咳嗽,所以奴婢纔給皇上,做木香影砂湯調養身體,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
南宮蕭墨說:“皇宮裡這麼多太醫,還需要你給朕調理身體嗎?”我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錯了。”南宮蕭墨說:“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准你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湯!”我嘀咕道:“什麼叫亂七八糟的湯?人家可是查了醫書的。”南宮蕭墨扶額道:“行了,退下吧。”我說:“奴婢告退。”
我垂頭喪氣說:“唉,本來是想挽回來點好感的,誰知道反而惹皇上不高興了。”
承瑕殿上,南宮蕭墨看着桌上的湯,心裡有絲異樣。
南宮蕭墨說:“蘇若璃,你總是能給朕驚喜,下一次又會是什麼?”公孫楚說:“皇上,我有一事不明白,皇上能否解臣心中疑惑?”南宮蕭墨說:“你是想問,爲何破例封妃,又將她貶爲侍女?”公孫楚說:“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你的道理,可我這次是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南宮蕭墨說:“上次那個女刺客,不管是那個身影還是聲音,都與她非常相似。”公孫楚說:“所以皇上纔將她留在身邊,看看她是否會行刺皇上?”南宮蕭墨說:“有時候,人約往深處逃,就越是逃不掉。”
公孫楚說:“如果她是那個女刺客,皇上會如何處置她?又或者說,她不是那個女刺客,皇上又會如何對她?”南宮蕭墨說:“你是在告誡朕?”公孫楚說:“臣只是在提醒皇上,勿要陷進去。”
南宮蕭墨冷笑道:“笑話,這種事,不用你來提醒朕。”公孫楚說:“既然皇上心知肚明,那我們來下一盤如何?”南宮蕭墨說:“你可是從未贏過朕。”公孫楚說:“這回可不一定。”
離開承瑕殿後,不想回宮,來到屋檐頂上坐着。看着天上繁星點點,卻沒有月亮出現,灰色的夜空更適合我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