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言道:
歐陽晨將於大後天潛行出宮,前往九鹿山,屆時將有二十名左右金丹期修爲者跟隨保護,望大長老做好準備,務必一舉拿下!具體出動時間應爲夜晚,到時另行通知。
呂岩。
風辰拿着手中的信,冷笑道:“這個歐陽晨,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栽到那所謂的姐妹手上吧,看這信中的語氣,不會對歐陽晨做什麼善事。”
雲星也點點頭說道:“呂岩口中的大長老,應該也是隱族人吧?他們抓歐陽晨要做什麼?”
“還要說嗎?一定是祭煉青銅雕像!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歐陽晨應該是對於祭煉有什麼好處,或者是她老子那裡有什麼法寶有助於祭煉,所以纔將她挾持。”風辰淡淡說道。
雲星道:“我們……怎麼辦?”
風辰瞬間眼中殺機四射,冷聲道:“先除掉呂岩再說,這個禍患,留不得!”
掂量着自己手中的信紙,風辰道:“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這封信咱們不能留,就原路給他寄回去吧。”
說完之後,風辰重新將信紙綁在信鴿的腳上,放飛了出去。
信鴿一離開雲星,立即撲棱着翅膀飛速的離開。
風辰道:“走,回去準備準備,咱們前往九鹿山。”
風辰一路飛回了當初療傷修養的地方,沈萱與阿亡見到風辰平安歸來,立即欣喜無比,沈萱上前笑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風辰將她攬入懷中,笑道:“事情沒有辦妥,不過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什麼好戲啊?”沈萱好奇的問道。
風辰將在宮中的事情和截獲信鴿之事告訴了沈萱,沈萱皺眉斥道:“這個歐陽晨,太不像話了,枉我在宮中那幾日還與她姐妹相稱!”
風辰輕輕颳了一下沈萱的瓊鼻,低聲笑道:“好了,別生氣了,不值當的哈。大後天咱們就去九鹿山,看他們兩邊互相殘殺,等到歐陽晨看清呂岩的真面目之後,看她怎麼後悔的。”
沈萱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周到,說道:“這個呂岩的信中有提到讓大長老準備妥當,那人既然能當上大長老,修爲自然不會太低,萬一是一個渡劫期的傢伙,直接將歐陽晨那些人滅掉,然後帶走歐陽晨和呂岩,咱們能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再說了,她通信的對象也不一定是隱族的人啊?”
風辰笑道:“不管是不是隱族的人,總之呂岩那邊的人,不會是我們的朋友。至於什麼渡劫期……嘿,等着吧。”
說話間,雲星從半空中一躍而下,落到了風辰身旁,道:“大哥,信紙都已經寫好了,就等到那天來行動了。”
沈萱奇問道:“什麼信紙啊?”
風辰從雲星手中接過信紙,揚在手中,笑道:“這是我給幻炎帝國的皇帝老兒寫的一封信,你不是說那皇帝是渡劫後期的修爲嗎?到時候我們去九鹿山看一看,若是雙方都沒有高手,我們出手將那呂岩一方的人全部除掉。若是有渡劫期的高手在那,便將這封信寄到皇宮之中,那皇帝老兒必定親自出手拯救自己的女兒,到時候,就有一場更爲好看的戲場了,看兩個渡劫的高手如何爭鬥,哈哈哈……”
沈萱聽完風辰計劃,盈盈笑道:“你呀,腦袋還真挺管用的呢。”
“當然了,來,獎勵給我香吻一枚吧。”風辰說完就開始耍流氓,衝沈萱撅起了嘴。
雲星與阿亡同時避過臉去,沈萱看那二人也避過臉去了,便飛快的吻了風辰一下,然後一把將他推開,佯怒道:“滾開,我纔不要吻你。”
風辰一個趔趄,隨即哈哈大笑,將沈萱抱在懷中,感受着懷中那份溫暖。
皇宮中,呂岩已經走出了太醫院,來到了望月宮中,與歐陽晨閒敘起來。
歐陽晨一見呂岩到來,頓時站起身來歡喜道:“巖姐姐,你身體好了嗎?”
呂岩撥弄了一下自己的一頭清爽短髮,微笑道:“多謝公主擔心,我沒事了。”
歐陽晨忽然腦中一昏,險些栽倒在地。呂岩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低聲問道:“晨兒,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歐陽晨用手摸着自己的前額說道,她自從離開風辰以後,腦袋時不時的便嗡嗡作響,十分難受。別人不清楚,風辰可清楚的很,這是被他的血魔眼控制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不過要不了多久便會消失。
呂岩將歐陽晨扶坐在椅子上後,笑問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三天後你就可以跟你的情郎雙宿雙飛了。”
歐陽晨俏臉之上飛起兩團紅暈,低笑道:“恩,準備好了,就是……我有些捨不得父皇。”
“那倒也是,畢竟養育了你這麼多年。不過,等你逃離出去之後,你們兩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看哪天皇上怒氣消了,你再回來就是了。”呂岩安慰道。
歐陽晨滿面愁容,道:“只怕這氣沒這麼容易消的,而且,父皇不會再讓我們回來了,這不僅是他沒面子,而且是整個幻炎帝國顏面掃地。”
呂岩笑道:“那就不回來,畢竟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有言道是隻羨鴛鴦不羨仙,我可羨慕死你們了。”
歐陽晨嘿嘿笑道:“呂岩姐姐要是羨慕我們,你也可以找一個意中人啊。肯定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別人。”
呂岩神情頓時黯淡下來,低聲說道:“兄長枉死,大仇不報,我又有什麼閒心去找什麼意中人。”
歐陽晨瞧呂岩臉色不怎麼好看,便安慰道:“對不起啊,巖姐姐,又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了,不過你放心,那個風辰遲早一定會伏法的。”
呂岩笑道:“這件事情我壓根就不曾遺忘過,怎麼能怪你又勾起來呢。至於那風辰,早晚有一天,我要用他的頭顱祭奠我的兄長!”
呂岩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銀牙緊咬的盯着地面,拳頭緊握,似乎馬上就要將風辰置於死地一般。
時光飛轉,眨眼間,時光已經是三天之後。
夜晚,天空繁星甚多,唯月獨明。
月影下,伍義帶領着兩個護衛悄悄地來到了望月宮中,歐陽晨早有準備,將宮女全部遣散。
伍義一襲黑色夜行衣來到望月宮中後,二人在宮中互相凝望,眼中生情,宮外,皎潔月光斜射進宮內,一副英雄美人的場景讓人不願打擾。
凝望許久後,伍義攬住歐陽晨肩膀,柔聲道:“晨兒,咱們走吧。”
“恩。”歐陽晨貝齒輕咬下脣,留戀的望了望月宮一眼之後,低聲道:“走吧。”
伍義早就已經將出宮的一切都打點好了,今日正該他巡邏,所以四下裡除了他們幾人便再無旁人。
走到望月宮外,看着天空明月,伍義御劍而起,歐陽晨跳到劍上,緊緊的抱住伍義的後背。
其餘兩護衛也同時御劍而起,另外還有呂岩也跟了上去。
伍義低聲道:“咱們先去九鹿山,九鹿山靠近大華山脈,到時候直接從九鹿山進入到大華山脈中,你父皇他們就很難尋找到我們了。”
劍起,四道流光在皎潔的月光下劃空而過,衝着碩大的明月飛行而去,望月宮此時已經空空如也。
四人身形剛剛離去後,望月宮之外的空地之上,忽的,黑影一閃,歐陽炎與狄雄二人出現在宮前。
狄雄望着他們遠處的身影,略有擔心的說道:“大華山脈雖然方便藏人,但是裡面卻是危機四伏,妖獸肆虐,這個小子只不過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爲,他能夠保護好公主嗎?要不要派人跟蹤保護一下?”
歐陽炎站在原地,雙手揹負在身後,對着朗朗明月說道:“不用派人保護,你我二人在此飲酒賞月即可。”
狄雄拍了拍手,頓時喚來了十幾個侍衛,吩咐一聲之後,沒過多久,望月宮前的一張石桌之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歐陽炎遣散了下人,與狄雄共同坐到了石桌之上,共飲烈酒。
三杯酒下肚之後,歐陽炎手拿筷子,指點着偌大的皇宮說道:“兄弟,再看一眼咱們建立起來的這皇宮吧,過不了多久,你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狄雄粗眉皺起,掃視了皇宮一眼,道:“曾經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幻炎帝國,就這麼放棄了,還真有些不捨。”
歐陽炎哈哈笑道:“幻炎帝國?區區一個半仙半凡的國家,手下侍衛盡是金丹元嬰這些低修爲的傢伙,有什麼意思?再過不久,你我都登上天字排行榜,到時候名揚混元大陸,就是渡劫期的傢伙見了我們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前輩,何不快哉?”
狄雄道:“大哥已經位居天字榜第十位,應該已經享盡了榮耀,爲何還這麼眷戀?”
歐陽炎苦笑一聲:“第十位?末流而已,有什麼可高興的。這次血魔飛昇,劍魂入土,天字榜重新排名,咱們來算一下應該會怎麼排的吧。”
狄雄笑道:“雙雄已去,暗殺天王歸墓當是第一名,其次便是鬼見愁,再後分別是酒仙、大劍、獨龍槍、小劍、老醜怪,如此算來,大哥能夠進到第八位,真是可喜可賀啊。”
歐陽炎面現喜悅之色,謙虛道:“也不一定啊,沒準年輕的後起之秀中,就有超越我們的存在,到時候直接跳到榜首,我被擠下榜也不無可能啊。”
狄雄道:“絕無可能,若是有這等後起之秀,必定早已名聲大噪,爲衆人所知。現在天字榜基本已定,獨缺第九位與第十位,不知何人能夠有幸登榜啊!”
歐陽炎拍了拍狄雄寬厚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這混元大陸強者屈指可數,我看餘者當中,也就你有資格進入這天字榜,第九名非你莫屬,也可能直接取締我的第八名呢。”
狄雄撇開愁雲,站起身來,爽朗的哈哈大笑,將杯中酒斟滿,與歐陽炎一同開懷大飲。
夜幕之下,伍義四人已經來到了九鹿山上。
九鹿山並非一座高峰,只是一座小山而已。四人一落到山上,四周叢林之中頓時發出颯颯的聲音。
叢林中鑽出來二十餘人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其中一人來到了伍義跟前,緊張的望了一下他們身後,低聲問道:“伍哥,沒人跟來吧?”
這人叫做高喬,是伍義埋伏在這裡的伏兵,萬一有追兵趕來,就全憑他們抵擋了。這些人都是皇宮中的護衛,也都是伍義的手下,對伍義忠心耿耿。
伍義感激的握住了高喬的雙手,道:“我和晨兒會永遠記住你們的,兄弟們!”
高喬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伍哥何必那麼客氣,我們都祝福您和公主能夠過的幸福。”
歐陽晨也走上前,微笑道:“多謝大家幫助我們了,以後有機會,定當加倍回報。”
高喬笑道:“公主您這是哪裡話,您是主人,我們爲您賣命是應該的,時候不早了,你們快些進入山脈吧。”
伍義道:“那就煩請兄弟們替我在此看守了,若有追兵襲來,只需要擋住他們半個時辰,我和晨兒就能夠進入到山脈內部,到時候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伍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追兵進去的,你們快走吧!”高喬道。
伍義回身拉住歐陽晨的手,衝呂岩等人揮了揮手,激動地說道:“多謝大家的幫助了,我們以後一定會回來的,保重!”
歐陽晨淚眼朦朧的衝呂岩揮了揮手,叫道:“巖姐姐,我們以後再見。”
看着二人要走,呂岩心中越發的着急,看着四周都靜悄悄的,心中急切道:“大長老他們怎麼還不來啊,再晚一會兒,他們可就進到山脈裡面了!”
“保重!”
伍義沉聲說完之後,便拉着歐陽晨的手,將要離去之時,呂岩忽然急聲喊道:“等一下!”
伍義一怔,隨即轉身看向身後,道:“郡主還有什麼事要說?”
歐陽晨輕咬着下脣說道:“巖姐姐,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不過沒關係的,躲幾年之後,我們就會出來了,到時候咱們姐倆再好好相聚在一起。”
“呃,是啊,我……我好捨不得你們,你……你……你不要走好不好。”呂岩心中焦急無比,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胡亂的找着話題與歐陽晨交談,拖住他們,等着大長老的到來。
歐陽晨詫異道:“不要走?巖姐姐,我不走不行啊,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咱們再過兩年就能相見了,我真的要走了,不然下人發現到處找不到我,一定會派追兵出來尋找的,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說着說着,忽然一聲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們誰都走不了了!”
伍義一愣,隨即心絃緊繃,瞬間抽出長劍,眼看四周漆黑的夜景,厲聲喝道:“是誰說話?”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遠空中飛了過來,身穿一攏黑色長袍,體態微胖,面色蠟黃,一雙眼睛呈三角狀,落到山崖上,冷冰冰的望着衆人。
伍義立即將歐陽晨拉到身後,劍指那人,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只需要將你手中的女孩交給我,我便饒你們不死。”那中年男人冷聲說道。
周圍二十餘名護衛紛紛聚攏起來,將歐陽晨圍在中央,個個都亮出了兵器,指着中年男人呵斥道:“快快退下,不然取你狗命!”
高喬貼近伍義耳邊低聲道:“我們攔住這個傢伙,你們快走。”
伍義略感愧疚的說道:“兄弟們小心,我先去了。”
說完他一把抓起歐陽晨,直接御劍飛行出去,剛一離地,呂岩就已經起身擋在了他們跟前。
歐陽晨看着呂岩不解的叫道:“巖姐姐,你在幹什麼,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了,快讓開路啊。”
呂岩表情瞬間變得冰冷,淡淡說道:“好妹妹,你就爲了姐姐的大業犧牲一下吧,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
歐陽晨表情瞬間凝固,手指顫抖的指着呂岩,顫聲道:“你……你……”
呂岩冷笑一聲:“妹妹,還要多謝你爲我追捕我那幾個仇人呢!”
歐陽晨眼睛瞬間瞪大,難以置信的說道:“難道……”
“不錯,他們纔是正義,那幾個村莊的人都是我們殺的,我們纔是惡人。哈哈哈哈……善惡之分如此幼稚,何爲善?何爲惡?不過不管怎麼說,姐姐都要謝謝你了。”呂岩冷笑着說道。
伍義怒極,當下落地,取出手中寶劍,冷喝一聲:“爾等受死吧!”
二十餘名護衛同時亮起武器,撲向了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冷哼一聲:“一羣烏合之衆,豈是我呂飛的對手?”
他冷喝一聲,將手中長劍拋至空中,身形後退兩步,腳踏陣法,手握劍訣。
那半空之中的長劍頓時如有了生命一般,靈活起來,爆發着刺目的白芒,衝着二十幾個護衛衝了過來,一瞬間,便將四五人絞殺成了碎片,威力無匹。
伍義看見自己親如兄弟的手下身亡,心中痛惜不已,手中卻不敢有任何停頓,那呂岩劍如游龍,左右擺動。
呂岩的修爲經過與雲星的一戰,已經提升至了金丹後期,伍義只是金丹中期,萬難抵擋,不多時便已落了下風。
“鏘”的一聲,一竄火花閃亮起來,呂岩挑開了伍義的長劍,長劍離手,伍義頓時驚愕無比,揮拳欲打,呂岩的長劍卻已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啊——”歐陽晨尖叫一聲,痛哭着撲了過去,哀求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不要傷害他啊。”
“要你。”呂岩淡淡說道。
“好,我跟你們走!”歐陽晨咬牙說道。
伍義厲聲喝道:“不行!他們……”
“嗯?”呂岩輕哼一聲,長劍又靠近了伍義的脖子。
身側,二十餘名護衛已經全部倒了下去,呂飛雙手之上泛起點點黑霧,收掌之後,呂飛走到呂岩跟前笑道:“爹給我找的這副身軀還算不錯,比我以前的身體要強的多了。這二十多個傢伙已經全部被我解決了,換做以前,絕不可能這麼迅速。”
伍義側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兄弟們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禁痛心不已,怒聲吼道:“你們這羣王八蛋,要麼放了我,要麼就殺了我!晨兒你們是絕對得不到的!”
呂飛哈哈笑道:“你還敢跟我叫囂?看我怎麼教訓你!”
他一揮手,想要打呂飛一巴掌,手掌卻忽然拍在前方無法前行,好像拍在了一塊無形的壁障之上一般。
呂飛心中一驚,急忙四下裡揮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無形的壁障困住了,不禁大驚失色,失聲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