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真瘋假瘋？
陸擎擔心林葭一個人在家無聊，便親自打電話傳喚尹霜來陪自己老婆，但他沒想到她會“背叛”自己。尹霜小狐狸接受了這個美好的任務，欣然前往。
林葭對她的到來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歡欣雀躍地把她迎到房間，反鎖門，然後狗狗一般搖着尾巴熱切追問。“零食呢？零食呢？”
尹霜高貴冷豔，以一種“你能再沒出息一點麼？”的眼神瞥了瞥她，從限量版的愛馬仕包包裡一袋袋把零食往外面掏。
旺旺鮮貝、張君雅小妹妹、麻辣豆腐乾、牛肉條……她眼裡涌動着熱切的期待，看着尹霜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堆零食，覺得她簡直是自己的叮噹貓！不！是她的救星。抱着零食就像抱着親人那般感動，“小霜霜，你對我太好了，我愛你……”
她朝她身上撲去，被尹霜冷豔地推開，“得了得了！先說好，這些，跟我沒關係！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把這些東西給你送進來。你們家那個容嫂，看我包的眼神就跟x光線一樣，還好我演技好夠淡定，纔沒被發現，感覺比偷.運毒品還危險……名牌包裝零食，太浪費了，把我的包撐壞了，你可得賠我！”
“嗯嗯嗯！”林葭一邊狂啃零食，一邊點頭如搗蒜。笑米米的，就像餓了半個月的人，那叫一慘！
“唉！你慢點吃，小心噎着！我跟你說，少吃點。剩下的零食找地方藏好，千萬不能被三叔發現。他今天還特意囑咐我，不能給能偷運零食。要讓他知道……哼哼……”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接下來這半年，你甭想再見到我！指不定，我還會被他驅逐到非洲去。”
“知道知道！我一會兒就全部吃光，你把包裝袋帶出去，就不會被發現了！”
“你瘋了！一口氣吃那麼多，想把自己撐死嗎？”尹霜扒開一袋爆米花，一顆顆優雅地往嘴裡送，一邊以一種無比鄙夷的目光打量林葭狼吞虎嚥的模樣。“嘖嘖！孕婦果然可怕……你以前一點零食都不碰，現在簡直連袋子都能吃下去！你確定你是林葭，而不是一隻大恐龍？”
她腮幫子鼓着，含糊不清地咕噥。“等你懷孕，你就知道了……孕婦，胃口特別大……”
“你這一個多月，就在這養胎？”
“嗯！悶死我了，還天天被逼着吃一大堆營養品，好慘吶……”
“住豪宅，有傭人伺候，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個那麼帥的好老公陪着，慘什麼慘？你這是赤果果地曬幸福，出去喊一嗓子，能衝出來成千上萬的怨婦，分分鐘把你秒成渣！別說她們了，你現在的生活，我也羨慕！瞧你的臉圓的，得多滋潤啊……”
“你羨慕，那你也趕緊懷一個？天天躺牀上等人伺候？”
“纔不！我現在還沒完全定下來，得再挑挑。誰說，我就一定得嫁給蘇遠遊？”尹霜下巴一樣，驕傲得像孔雀。
“還挑？再挑，就不怕蘇遠遊跑了？”
“跑就跑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一抓一大把！”
林葭翻了個白眼，又朝另一包零食進攻，“你就嘴硬吧，心裡不知道多在意他！你這人就是有毛病，越在意的人，越表現得不在乎，往死裡虐，夠bt的！”
“你才bt呢！”尹霜咕噥一聲，吳儂軟語，千嬌百媚，活色生香，“我這魔鬼身材，懷孕，太浪費了，我不捨得！”
“有什麼不捨得？我不也捨得嗎？”
“那怎麼一樣？”她眨巴着眼睛，理直氣壯。“你身材本來也就那樣，生個孩子也沒什麼，基本硬件不好，走樣也不會走到哪裡去！”
身材是林葭的死穴，一下就急了。“你會說話嗎？信不信我咬你？”
“我實話實說！”尹霜一副“不服你來咬我啊”的表情，從容地往嘴裡扔了一顆小爆米花。“我可提醒你，女人產後恢復身材很困難，非常非常困難。你現在吃下去的每一口，以後都是得用生命和汗水來償還的。”她幽幽一笑，“還不一定能減得了！”
林葭恨恨地咬了口仙貝，“尹小霜，你是世界上最毒舌的女人！”
“我毒舌，還不是爲了你好？三叔身邊you惑那麼多，你不多在自己身上下點功夫，以後怎麼擋得住外面那些鶯鶯燕燕？女人，身材和臉蛋纔是制勝法寶，懂不懂？”
林葭一見她身姿妖嬈，嫵媚動人，再看看自己腰上的游泳圈，就愈發覺得難受了，那叫一恨得牙癢癢，吃得就更狠了。
尹霜又好心安慰，“不過，懷孕也是一件偉大的事情。孕婦嘛，胖一點很正常。而且女人在年輕的時候懷孕，生出來的寶寶更健康聰明！”
她白她，“說得這麼好，那你自己怎麼不趕緊生一個？”
“我和你不同，你天生就有一顆家庭心，是屬於家庭的，賢妻良母類型。而我，把事業看得很重，在我還沒達到自己想要的高度時，暫時不會考慮生孩子的事情。所以，估摸着，蘇遠遊還得等一陣子，他是早就着急當爹了！”
“他都三十了吧？能不着急嗎？再說他那麼愛你，當然想生個孩子拴住你這個妖精。聽你這麼說，是打算和他結婚了？”她猶豫了一下，問：“你完全從司徒斐的陰影裡走出來了？”
“要說完全不想他，也沒有。不過不是想念，只是想到。畢竟在一起幾個月，有時候難免觸景傷情。但不可否認，蘇遠遊現在佔據了更重要的地位。我能這麼快恢復，蘇遠遊功不可沒！”
林葭認同地點點頭，“我聽說，如果一個人能讓你忘記過去，那麼他可能是你的未來。照這樣，蘇遠遊就是你的未來！”
“嘁！你聽誰說的呀？”
“微博啊！我現在不能出門，只能通過網絡瞭解這個世界了！”
“宅女，”尹霜戳了下她的腦袋，“自以爲是心靈雞湯，其實呀，就是一堆屁話。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也只有你會信了。少上點網，對寶寶不好！”
“知道了！我不是無聊才上網看看嗎？你以後得多來陪我，我會想你的！”她笑得比花兒還甜。
“你哪是想我？你是嘴饞想着零食吧？”
林葭“嘿嘿”傻笑，對着“衣食父母”拼命搖尾巴，討好得要命。“主要是想你，順道想想零食！”人生得以閨蜜如此，足矣！
……
陸擎在蘇遠遊的幫助下進了程宅，傭人戰戰兢兢的，生怕再次被牽連。但一看陸擎那氣勢，又不敢攔着，只是催促他們快一些，別再讓他難辦。
蘇遠遊在門外等，陸擎走進去。房間裡黑漆漆的，一道瘦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裡，顫抖個不停。他大步走過去，用力拉開窗簾，立即引來她驚恐的尖叫。“啊——”就像暴露在空氣中的吸血鬼那般恐懼，焦急地躲到角落裡。
連續兩個月，房間都深陷在漆黑中，這會兒強烈的陽光照進來，把整個房間照得通明，微微刺痛了陸擎的眼睛。他眯着眼緩了一陣，等適應了光線，才環視了一圈。房間內只有一張牀，任何可能造成傷害的傢俱和擺設都被搬走了。
程青桑無處可躲，只能抱着自己瘦弱的身子蜷縮在牀角。她瘦了很多，只剩下一副骨架，好像一把就能掐斷。頭髮又長又亂，包裹着臉，幾乎要看不清楚。只隱隱可見她目光惶恐，蒼白的嘴脣囁嚅着，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陸擎內心一聲嘆息，看到她這麼慘，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他端來一碗湯，半蹲在程青桑面前。將她臉上灰灰的，伸手去替她擦，她下意識縮頭，避開了他。眸光，盪漾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陸擎拍了拍她的頭，罕見地對林葭以外的女人溫柔。他勺了一勺湯，送到她嘴邊，語氣柔和。“來！喝一口！”
程青桑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乖？”
她顫抖着張開嘴，抿了一小口。
“我這一生，從來沒虧欠過什麼人，欠你最多！我沒想到，會連累你！我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瞭解，這一切並非我願。如果我早知道，我會不惜全力阻止這一切發生！”
陸擎又餵了她一小口，她的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我找其他醫生看過你的檢查報告，你並沒有瘋！”
她猛地一顫。
“我一直都清楚這一點，你是無法接受自己被侵犯，想逃避事實，報復我，才假裝發瘋！這是我欠你的，所以你父親聯合十幾家公司一起打擊我，我無話可說。但現在，局面已經扭轉了。也許你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元氣大傷的是程氏。”
“我一早就想停手，可是你父親賠上整個程氏也要和我‘同歸於盡’，我不得不反擊。現在，局面已經完全扭轉。如果你父親繼續下去，整個程氏都會完蛋。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我也不會來找你，讓你勸他收手！”
“虧欠你的，這一生我都彌補不了。我更不希望再因爲這件事，導致整個程氏毀滅，你父親未必承受得起那樣的打擊。你想報復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但沒必要賠上這個程氏。這畢竟是你們整個家族，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無法再改變。我們能夠把握的，只有現在，不讓情況繼續惡化。你是個聰明善良的女人，無謂讓仇恨矇蔽你的雙眼，傷害你的家人！相信我，只有放過自己，慢慢地，一切都會好起來。”
一滴眼淚由程青桑眼角滑落，她木然流着眼淚，手指緊緊抽起。
“陸擎，又是你！”程天山推開蘇遠遊衝進房間，一把拎起陸擎的領口，迎面給他一拳。他踉蹌着退了兩步，淡然用指腹拭去嘴角的血水。
連日來心力交瘁，幾乎把程天山折磨得不成人形，衣衫凌亂，整張臉都是抽搐的，鬍子拉碴。“你以爲現在程氏暫時處於劣勢，你就一定贏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一定會爲我女兒報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我現在就跟你拼了——”程天山掄起拳頭暴怒地衝上去。
“夠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
程天山的手臂被扯住，一寸寸轉過頭去，程青桑死死抱住他，拼命搖頭，淚如雨下。“夠了——別再報仇了——爸——我沒有瘋，我只是想你替我報仇——對不起——對不起——”
程天山怔怔地，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反應過來後，急忙抓住程青桑的手臂。“你說什麼？你是裝瘋的？你沒事？嗯？寶貝女兒，你真的沒事？”他激動地問着，落下了心酸的淚水。“太好了——我的寶貝女兒——爸爸在呢！爸爸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爸，對不起……”程青桑抽泣着，斷斷續續地說：“那天我在林葭家裡，突然幾個人衝進來，把我打暈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舊工廠，一個毀容的男人走出來，對抓我的人說抓錯人了……我說我不是林葭，求他們放過我……”
“但那個人聽說我是你女兒，就說要利用我報復陸擎。然後就讓那些人……”她咬脣，“侵犯了我……”
蘇遠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陸擎也危險地眯起冷眸。竟然對一個女人做出那種事情，簡直禽獸不如，他非要找出那些人，將他們碎屍萬段。
“不關陸擎的事情，是他們……”
“如果不是陸擎，你也不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你是被他連累的！”程天山怒火直衝頭頂，“我要殺了他！”
“爸，不要……”程青桑拼命搖頭，“別再繼續下去了……我已經這樣了……我不想你再爲了我犧牲程氏……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替我找出那個人，將他繩之於法……別再打壓‘君臨’了……我不想再那樣下去……求求你……求求你……我只是想讓一切回到從前……”
程天山的心都要碎了，緊緊摟住女兒，哽咽，沉沉地閉上了雙眼。“好！爸答應你，一定找出兇手！”
……
林葭自懷孕起就變得非常貪吃，近段時間還特別喜歡吃酸梅。陸擎特意從國外購入一批真正有營養的酸梅，給她解饞。
週末的午後，一月的太陽照耀着山頂別墅，暖洋洋的，天氣很好。陸擎坐在露臺的藤椅上看書，林葭軟綿綿地依在他懷裡，一口一顆酸梅，特別滿足，笑嘻嘻的，還不時喂他兩顆。
陸擎看完書，放到一邊，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笑着問：“這一個多月在家，都把你悶壞了罷？過兩天，帶你出去走走？”
“好啊！去哪兒？”
“拍婚紗照！”
林葭以爲他在開玩笑，壓根不當回事。“好呀好呀，我要xl的婚紗！”
“婚紗和影樓我都準備好了，就差新娘了！”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與他對視兩秒鐘。“你不會認真的吧？”
陸擎笑笑地反問：“拍婚紗照也能拿來開玩笑？”
她從他懷裡起來，認真地問：“有沒有搞錯？我現在這種狀況，能拍婚紗照？”她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腹部。
“怎麼不適合？我覺得再適合不過！懷孕的時候拍婚紗照，不是很甜蜜嗎？一家三口，多幸福！”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嘴角染着充滿暖意的笑容。深邃的瞳孔明晃晃的，漂亮得像漆黑的玻璃球。
“拍婚紗照當然得身材狀態最好的時候拍，你不知道女生拍婚紗照前要減肥的一個月嗎？你偏在我最胖的時候拍，壞人！”
“所以你不是介意懷孕，是介意胖？”
“當然！我現在像只大恐龍，拍出來的照片一定很難看！”想想都覺得可怕，直搖頭。“唔！太恐怖了，不要！”
“可我怎麼覺得，現在是你最美的時候？再過兩個月，肚子再大一些，確實不方便，現在不大不小，剛剛好。而且，你不胖，你只是比以前豐腴了一些，更好看了！”
“你騙人！恐龍哪裡好看了？”
“誰說你是恐龍？你是我的天仙！你覺得自己胖，是和九十斤的時候比，但現在不同了，懷孕了，更有母性的光彩。而且身材圓潤一些，不是很有福氣嗎？從男人的角度來看，我並不認爲瘦瘦的新娘好看，反倒是豐滿一些，看着舒服，一眼就知道你過得多滋潤！”
林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猶豫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但沒有合適的婚紗吧？”
“我已經讓聖馬丁按照你現在的身材定了一套！”
“你不是說他一年只做一套嗎？”
“你男人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陸擎目光灼灼地反問，一點都張狂，卻是天生的王者氣勢，就連倨傲都顯得別樣性感，讓人臣服。“之前那套，就放在婚禮的時候穿，不是很好嗎？你可是全世界第一個穿兩套聖馬丁婚紗的女人，多讓人羨慕！”
林葭幻想了一下，揚起胖了一圈的下巴，得意地笑了。“那倒是！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和我拍婚紗照，那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吧！”
“謝謝老婆，我老婆真好！”陸擎給了她一記獎勵性的熱吻，把她吻得小臉紅撲撲的，愈發好看。
“其實你這個主意也不錯，懷孕的時候拍的婚紗照，等於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了，省錢了！”
“我至於這麼摳門嗎？等孩子生下來後，當然還要拍。以後，我們一年拍兩套。再單獨給寶寶拍一套，每年都拍，一直到我們七八十歲，老得眼睛都花了，再在一起看！”
“連七八十歲的事情都想好了，你規劃得可夠遠的！”
“從很早之前開始，我就已經規劃好了我們的未來。甚至連每一年要做什麼，我都想得很清楚。”陸擎輕輕摟着她，覺得這便是最大的幸福。心裡很滿，也很暖。
“我說過，我們還有太多的‘第一次’沒有嘗試，我會用漫長的一生，和你牽着手，一起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知道我們老了，回首這一生，依舊覺得甜蜜！”
林葭的鼻子有些溼潤了，酸酸的。他總是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浪漫誓言，讓她感動，覺得自己好詞乏。摟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出最簡單也是甜蜜的三個字。“我愛你！”
……
兩人選了個好日子，到影樓拍婚紗照。過程雖然有點繁瑣，但在陸擎無微不至的照顧，已經一大堆工作人員的悉心伺候下，林葭倒也不覺得辛苦，拍攝很順利，也很開心。
影樓門口的十字路口，阮煜南在紅綠燈下停車，無意間的一瞥，卻看到了令她魂牽夢繞的女人，以及……她的丈夫！
兩個月沒見，她的肚子比之前大一些，人也胖了，但精神很好，顯然這段時間過得很幸福。而那幸福，源自於陸擎，早就與他無關。
他失神地望着兩人，百感交集。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副駕駛座的陸莞見他望着遠處發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真是狹路相逢！她冷冷一笑。“怎麼？喜歡的女人拍婚紗照，新郎卻不是你，很痛苦？你還真是可憐，爲了她，不惜和我結婚，她卻和另一個男人幸福得不得。”
阮煜南收回目光，“只要她幸福，就夠了！”
“那你呢？你很痛苦？所以每天有家不回，天天和那羣狐朋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陸莞一想到就恨得咬牙切齒。她以爲自己能慢慢用愛和耐心打動他，誰知他太絕情，連家都不回，她就跟打入冷宮沒區別。
“我說了，結婚只是個形勢，我想怎麼樣，你管不着！如果今天不是媽生日，我根本不會接你回家！”
“阮煜南，你……”
“陸莞，知道我最近在想什麼嗎？”阮煜南冷笑。“報應！我們兩都做錯了很多事情，罪有應得。就讓我們兩個壞人彼此折磨吧，從很早開始，就註定了我們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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