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啊,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喃喃了一聲。伸伸手摸摸自己旁邊,殘留溫存,只是那人竟然不在了。
“小小。”淡煙喚道小小的名字,起身的時候,錦被落了一地。
小小看着她這般模樣,生怕自家主子受寒,忙給淡煙披上衣裳。太子爺可是千囑咐萬囑咐過了要自己好好照顧主子,自己怎麼敢鬆懈呢。
打着宮燈,看着主子的臉,小小問了一句:“可是餓了?”
淡煙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見她這麼問才覺得似乎有點餓了,點點頭吩咐小小去做好吃的。
一頓飽餐過後,淡煙有些力氣了,跟小小有一句沒一句聊着,聊來聊去就這麼幾件事情,連着單側妃那妖里妖氣的蛾子聊到言側妃大餅臉。可是淡煙覺得聊着沒意思了。
突然小小插了一句:“主子,你沒發覺最近太子爺臉色怎麼蒼白的跟紙張一樣了。”
淡煙細細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是這樣。最近的葉澈好像從畫中走下來一樣,顏色白而頹廢,毫無生氣。
“你這麼一說,我都像想起來。難不成他最近操累過度了?別擔心他,他身子好得很呢。”某淡煙低着頭說道,心裡卻是滴滴答答的一陣牢騷,他要是身子不好怎麼會撲倒自己呢。瞧瞧酥——胸上面一點紅斑,可是昨晚某人留下的罪證呢。
一時間倒是沒話說了,室內寂靜一片,只有一盞宮燈燃着暗黃的明光。
待到天明的時候,聖賢皇后那邊派人來請淡煙去賞景了。淡煙粗粗的打扮了下自己帶着小小去了。水閣四周的水蓮花都開了,滿溢着香氣,四周垂下白紗帷幕擋風。
聖賢皇后躺在水閣之中的藤牀上,手裡還抄着一本書。聖賢皇后聽宮女稟報是淡煙來了,清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讓她進來吧。”
淡煙走進來得時候,卻發覺一直隨着言側妃的那隻白貓也在這裡。
白貓此時窩在聖賢皇后身邊,幾日不見越發覺得它像個圓滾滾的雪球了,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得。這隻貓見到淡煙,呲牙咧嘴,爪子底下抓得是一本厚實的兵法書。什麼時候聖賢皇后也瞧起了兵法,淡煙沒敢問,唯恐落個話柄。
聖賢皇后全將淡煙的表情盡收眼底,手指搭在藤牀邊沿輕輕叩着,深思的表情漸而變得紅潤起來,嘴角的梨渦深深淺淺,她柔聲道:“這些日子,你們那裡不太平。這太子妃是要瘋了,單貴妃對你心生仇怨。再過些日子,南國使臣要來談和。你可仔細注意點,這本兵法書可要拿去看看?你在太子殿一個人,我也不怎麼放心。可是又不好意思讓你跟着我住一塊。對了,前些日子我那裡有幾副香料你拿去。”
淡煙立在那裡,鼻尖下聞到得除了水蓮花的香氣,還有聖賢皇后袖中暗藏的迎香:“還是聖賢皇后你對我最好。我大字不識幾個,看不懂什麼書。不過太子妃瘋了,我怎麼不知道?”
聖賢皇后垂目,芊芊手指翻着那本兵法書,悠悠開口:“你們都在局中,如何知道呢?方纔是我這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你要是不嫌棄回去遲,就陪我多坐坐。我最近一個人悶慌了。這每次的景物都快看了個遍,擡頭也只看眼前這片天。成爲皇后,也有太多不便了,連着一些舉動都要做的極其完美,以免落人口舌之中,久而久之厭倦不少。”
“嗯。”淡煙應了一聲,坐在聖賢皇后身側。
兩人就在那水閣裡面吃着糕點,低聲細語,若是說起好玩的事情,便要捂着嘴偷着樂。
不知不覺已是午後,聖賢皇后還想留着淡煙再坐坐。無奈身旁的老嬤嬤眼裡含着一絲急促,想來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稟報聖賢皇后,可是礙着淡煙的面不好開口。
淡煙瞧見了,她又不笨。自然找個臺階說自己身子疲了,想回太子殿了。
聖賢皇后見着淡煙離開水閣,直到眼眸之中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躺在藤榻上的她突然間眼裡多出一份凌厲之色,勾住那老嬤嬤的脖頸,鮮紅的丹蔻在老嬤嬤的脖頸上滑動:“說吧。有什麼事情?安逸,還不快快拆去你的人皮面具。你在我面前還要糊弄這些?”說話的語氣便不好,似乎很不滿意眼前的人這樣做法。
老嬤嬤伸出手,一點點撕開自己臉上的皮,一張嘴說話竟然是個男子深沉的嗓音:“我說。每回我化成老嬤嬤都教你生氣。原本我也不想今個來得,只是今天這事情棘手的很。那廢材的死士竟然查到我府上了。這不沒地方躲躲,來你這裡了嘛。”這一句話口氣隨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聖賢皇后臉上多了一份蕭殺,手中撫摸着那隻白貓,此時手下力道加中,那隻白貓被捏得發出悽慘的叫聲。
“廢材什麼時候有這麼出息的死士了?誰也擋不住我。我要成爲整個北國的第一任女皇。”她憤憤道,剜了一眼安逸。她再也不要做那什麼佬子皇后,她要做就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女皇。人的慾望是沒有辦法剋制的,只會隨着地位跟權利增加而變得更大。
安逸笑哈哈得將手撫摸在她腰間:“是是是。這將是北國的第一任女皇。我的女皇,你看看要不要遣散你得宮人,我們來一場須盡歡怎麼樣?”
聖賢皇后挑眉,打落他的手,盯着安逸的臉問:“這些都是自己人。下次來得時候記得帶絕育藥,淡煙如此對我極其鬆懈。廢材必死,不能給他留根。”
“放心好了。廢材是活不過今年冬天的。至於他那個死士倒是漂亮的美人。要不下次我跟那美人合歡,你尋樂子。”安逸臉上已經露出一些猥瑣,他得手自然不安分又爬上了聖賢皇后身上。
不一會,水閣之中傳出一陣呻——吟聲,四周的宮人卻早就習以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