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規定?”寧澤的一番話頓時讓濛卿更是不解,心裡卻七上八下,難道當年是她錯了?
“寧澤!你該回去了!”寧渢“呼啦”一聲長身而起,他比寧澤微矮几分,肩也不若寧澤那般健壯,倒是氣質略深寧澤幾層。他雙手按在寧澤的肩膀上,將他轉了個身,推着寧澤走了幾步,濛卿還未開口繼續問,寧澤就被寧淳和寧溪一人架着一隻胳膊擡出府去。一路上嚷嚷聲不斷,好似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出了府,寧淳早已滿頭大汗,寧溪力大無窮,自然感覺不到累,寧淳趕緊送了手,寧溪竟一個人都能將寧澤擡起,剛走了幾步,寧淳趕緊道:“放下來,放下來!這等模樣傳出去豈不讓世人笑話?”
寧溪趕緊將寧澤放下,寧澤倒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疑問:“爲何不告訴濛卿姐姐咱們大齊皇族女眷不得手握兵權?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難道她不遵守?父皇若是知道,豈不要天下大亂?”
“早就亂了!”寧溪環起手,搖搖頭,“難道你不知道這些年來,六嫂從沒踏入皇城一步,不久前的出巡,甚至還與父皇大鬧了一場,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父皇不說,咱們也不敢問。只是我們幾個知道,六嫂手裡的兵權絕對是父皇心中大患,不過這也好,六哥的聲望遠在三哥、五哥之上,加上六嫂的兵權,若這次太子被廢,六哥的贏面最大。”
“大什麼大?我最瞭解父皇了,六哥出身辛慎司本來就不討喜,想想幼時,咱們兄弟幾個,讀書最好的是六哥,騎射最好的還是六哥,可這些在父皇眼裡卻是艱險狡詐,明顯父皇是對魏國有所忌諱。可自從六哥娶了濛卿姐姐,敬妃娘娘這些年又得寵,父皇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轉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做給別人看的,至於是做給誰看,那就不清楚了。”寧淳當下一盆涼水就對着寧溪潑了下來。
寧溪晃動着天真的腦袋:“管他的!做給誰看也無妨,反正如今大臣們都倒我們這邊來了。”
寧澤的眉也沒有鬆動,只道:“難道你們常年在父皇左右也不知他的性子?結黨營私,罪不可赦!那些大臣要是沾親帶故的,或者還能信任,若半點兒關係都沒有的,咱們可不得不妨!”
“你的意思是?”寧淳摸着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其他人安插在咱們這邊的餌?”
“你們說些什麼呢?怎麼我就聽不懂了?什麼餌不餌的?那是給魚吃的。”
寧溪的無心之言卻讓寧淳倒吸一口涼氣,如今他們身邊“來路不明”的大臣正是餌,而他們就是魚,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頓了頓他才道:“我立刻調動鐵騎營,誰要敢把咱們當作大魚,我就讓他嚐嚐被大魚吃掉的下場!”
“慢着!”寧澤眼疾手快,拉住說風就是雨的寧淳,“你可想過這些人的後臺?如今咱們在明,他在暗,逮住了還好,逮不着,吃虧的也是咱們。”
“你考慮的極是,可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吧?”
“自然。”
“你有何主意?”
“主意肯定是有,不過這等時辰咱們要再說下去,我回到宮中鐵定捱罵。”寧澤嬉皮笑臉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剛纔對着嘉顏要斬要殺的那個王者。
寧淳點點頭,又將手按在寧澤的肩上:“你與濛卿幼時極好,不過她已嫁作人婦,你該改口稱她‘六嫂’。”
“你不也沒改口,還叫她名字。”
“我又不同,我是她表哥。”
寧澤打掉寧淳白皙的手,哼哼着:“一表三千里。”轉身就走,完全不理會陰沉着臉的寧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