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偷會?

在牢房裡有吃有喝地呆了好久天,也不見祈雲凌提我們去問訊。

不知道案子到底查得怎麼樣了,這個地方,真是音訊不通啊!

正想着,吱呀的開門聲響起來了。“二位小姐,四殿下要查案子了,勞煩你們隨我來。”一個差役低眉順眼地說。

終於可以活動一下了!我伸展了一個四肢。

高堂上,祈雲凌端坐着,年紀輕輕,目光卻老練,打扮嚴整,帶着武人的自律。

那個惠妃挺英武靈動的,怎麼這個兒子看起來這麼,呃,深沉?

對了,他是彩茜的未婚夫來着,那是不是也算我的朋友?

祈雲漓、祈雲燁、祈雲舒分坐在堂下兩側。

平心而論,祈雲燁在幾位皇子中模樣最爲出衆,但其他的幾位皇子也各具長處,尤其是一身皇家的尊貴氣質,更是襯得他們優秀出衆。

這麼四個皇子一起出現在我們面前,真是相當的賞心悅目啊!

等等,四個皇子?不應該是五個嗎?我這時纔想起來蘇琬蘿那姐夫來——太子。是啊,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皇上不讓太子來查,也算是爲他將來鋪路?

我、夜傾城、趙廣三個人跪在了堂下。

“蘇琬蘿、趙廣,經本宮與幾位殿下的查證,你二人的嫌疑已經洗脫,起來說話吧!”祈雲凌最先來了在這麼一句。

啥?我愣住。

還沒怎麼查呢,他倆怎麼就洗脫嫌疑了呢?

而我,接近小白鼠的時候,先有祈雲漓瞧着,後有祈雲燁看着,我才最應該是沒嫌疑的人好不好?

趙廣舒了口氣,站起身。

夜傾城倒是也愣了愣,接着皺着眉站起。

“傾月,你可知爲何你還有嫌疑?”祈雲凌銳利的眼看着我

我老老實實地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疑惑地去看祈雲燁,他面無表情,低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再看看祈雲舒,他皺着眉,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然如此,帶白汀上堂。”祈雲凌威嚴的聲音說。

白汀?不知道白汀和我的嫌疑有什麼關係?

不一會兒,祈雲燁那個美麗的侍女就被帶上來了。

白衣飄飄的美人姐姐低眉行禮,

語態清麗從容,竟不見憔悴頹色,“罪人白汀見過幾位殿下。”

罪人白汀?她是指毒害六殿下的事?既然罪犯都已經承認了,那爲什麼我還要跪在這裡?

“那日本宮從你的住處搜出你下毒的證據,是也不是?”祈雲凌不緊不慢地問。

“是。”白汀回答。

“你說是傾月指使你的,是也不是?”

“是。”白汀又答。

啥?我指使?這從何說起?我不是在做夢吧?

“那你具體說說吧。”祈雲凌道。

“是。”白汀看了看我,細細道來,“那晚傾月來找我——奴婢記得是上月初五。傾月說,只要奴婢想辦法毒害六殿下,她就可以想辦法讓我服侍二王爺,”說到這裡,白汀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祈雲舒,臉色微紅,羞怯中又帶了幾分追悔莫及的悲傷,“奴婢很久之前就仰慕二王爺,雖不知傾月是如何知曉的,只是那時,奴婢想着,若是可以時常看見二王爺——哪怕是做個小小的侍妾也好,於是就糊塗地答應了……”

她一番話說完,我已經完全呆掉了。

她確定這說的“傾月”是我?

“傾月,你可有話說?”祈雲凌緊緊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地點頭,“有話說。”

“你說。”

“我想說,剛纔白汀說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是說白汀說謊了?”祈雲凌聲音冰冷下去,帶着壓迫力。

我再點頭。這絕對是撒謊,要不然,就是那個傾月不是我。

“哦?那你上個月初五深夜在哪裡做什麼?可有人證?”

我一愣。

上個月祈雲舒還沒搬出皇宮,我呢,晚上除了偶爾去找夜傾城,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窩裡呆着睡覺。只是,上個月初五……

“奴婢服侍王爺休息了,就回了自己房裡休息,並不曾做什麼。”我冷靜答。

“是嗎?帶青杏。”祈雲凌悠悠反問一句,讓我心一跳。

另一個宮女被帶來了,好像是哪個公主的婢女。

“青杏,你把你那天見到的說一遍。”

“是。”青杏乖巧地答應,“那天,奴婢服侍公主睡下了,因爲身子不太舒服,折騰了許久,實在忍

不住,想去太醫那裡尋點藥。結果遠遠看見二王爺那裡的傾月,她一個人走着,很匆忙的樣子,去的是三王爺行宮的方向。”

“你作何解釋?”祈雲凌緊緊盯着我,目光帶着難以抗拒的壓迫力。

我喉頭發乾,看了看祈雲燁,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沉思,再看看祈雲舒,他眉頭皺得更厲害,看着我,表情有些陰鬱。

短暫的沉默,祈雲凌的逼視,讓我的額頭開始沁出細細的冷汗。

我的確是撒了謊。

上個月初五,我的確沒有乖乖睡覺,而是——偷偷溜出了宮。

我爹不是說派了暗衛保護我嗎?我進了皇宮,他們卻進不了,得不到我的音訊,無法向我的將軍爹爹交代,於是我就摸了時間出去見他們。

可是,這件事不能說。

祈雲舒說,翰月國和風炎國勢同水火,我這個翰月國大將軍的女兒,若是身份暴露了,不僅我,還有夜傾城,都會相當危險。

“你作何解釋?”見我不說話,祈雲凌逼問。

“她是去見我。”祈雲燁忽然笑着開口,表情微微曖昧。

祈雲凌詢問地看向自己的三哥。

“至於原因,爲兄私底下再告訴你可好,否則,三哥我在二哥面前怕是不能做人了。”祈雲燁愈加笑得曖昧。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呢?

祈雲舒也淡淡笑了笑,“三弟言重了。”

祈雲燁回笑,忽然臉色一冷,看向白汀,“白汀,你伺候本宮也有幾個年頭了,本宮一直以爲你知事純善,如今爲何要撒這樣的謊?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若實說,本宮尚可求四弟開恩。”

這時的祈雲燁面色嚴厲,端端生出幾分攝人的壓迫力來。

白汀看着他,竟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還不說實話!”祈雲凌十分配合地一拍驚堂木,更是嚇了白汀一大跳。

“奴婢……是奴婢嫉恨傾月,見她和六皇子一起來要白鼠,就想抓住機會嫁禍於她。”白汀低着頭,白色的衣服隱約透出汗意。

“此話當真,不再更改?”祈雲凌問。

“是,奴婢認罪。”白汀故作鎮定,聲音裡卻有一絲顫抖。

“既然如此,你畫押吧。”祈雲凌說。

(本章完)